“听说了吗?雪国边境抓到了一个从西方逃来的魔族。”
“据说还是只魅魔!”
“魅魔?男的女的?”
“男的。”
“那没意思了。不过,按雪国的规矩,捕获的异族都要上交给圣子,这魅魔……圣子能忍得住吗?”
“谁知道呢?”
“……”
低语在风雪中消散,远处的圣山,朝阳已悄然升起。
*
初升的日光如鎏金般倾泻而下,将巍峨的圣山镀上一层神圣的辉光。
蜿蜒的石阶上,早已挤满了虔诚的信徒,他们身着素白长袍,额间点着朱砂,一步步向山顶的神殿攀登。
高台之上,银发红眸的圣子静坐于红色绒垫之上,手捧白莲,垂眸聆听众生祈愿。
“圣子大人,我儿双目失明多年,求您赐福……”
“大人,我女儿成婚五载,至今无子,求您垂怜!”
“圣子大人,我腿伤难愈,家中贫寒,无钱医治……”
“我娘亲病重,药石无灵,求您……”
苦难如潮,世人的悲泣汇聚成无形的暗流。而圣子的存在,便是为了净化这份沉重。
按照雪国的传统,每逢朝拜,圣子需从万千祈愿中选择两人,助其圆愿。
“眼疾。”
景池缓缓眨眼,赤红的眸子如浸血的琉璃,淡漠地扫过众人。他起身,银发如雪瀑垂落,赤足踏过冰冷的石阶,走向那位为儿子求医的妇人。
“此莲,予你。”
白莲落入妇人掌心,莹光微闪。
接着,他走向另一位衣衫单薄的少女,将第二朵白莲递去。
“救你娘亲。”
两愿已圆,白莲消散,今日的恩赐,到此为止。
*
朝拜结束后,整座圣山陷入沉寂。
景池遣散了所有守卫,独自一人躲进了神殿最偏远的角落。他盯着自己的掌心,神色迷茫。
他真的重生了吗?
一日前,一个自称“系统”的存在找上了景池,并告知他是它让他重获新生。
此外,它告诉景池只要他刷满“蓝泽”的黑化值,就能再帮他实现一个愿望。
景池闭上眼。
如今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复活小海姐姐——雪国已逝的圣女。
然而,刷黑化值这个任务却让景池一脸头疼。他和……那位叫蓝泽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想到这个名字,景池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只从魔界逃来的魅魔,性格乖戾,总喜欢用黏稠的目光注视他,像毒蛇吐信。
这所谓的“黑化值”,又到底该怎么刷?
景池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雪山的风裹挟着凉薄寒意,掠过他单薄的圣袍。
“大人。”
刚走到半山腰,一名银甲侍卫单膝跪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西城巡逻队捕获了一只魔族,按帝国律法,需由您亲自处置。”
景池瞳孔微缩。
是今天?!
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准备,没想到与蓝泽的重逢竟来得如此突然,圣子紧张地抿了抿唇。
“带路。”
*
雪国的地牢与其他国度截然不同。
作为由圣女与圣子统治的国度,即便对待罪大恶极之人,雪国也秉持着“净化而非惩戒”的信念。地牢温暖如春,寒风难以入侵。
可走在长廊里,景池的呼吸仍不自觉地发紧。
蓝泽。
上一世,这只魅魔曾是景池最亲近的存在。他教蓝泽下辨认星轨,和他一起躲在被子里偷看**,甚至在他被其他神官刁难时,动用圣子的身份保护他。
可最终,他却当着他的面杀了雪国数百名百姓。在自己承受“七罪审判”、最虚弱的那一刻,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咽喉。
“到了。”
侍卫的声音将景池拉回现实。
他抬眸,看向牢房——
蓝发魅魔慵懒地靠在床头,手腕上的镣铐泛着冷光。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湛蓝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哟。”
蓝泽勾起唇角。
“你就是——雪国的圣女大人?”
“当真是个美人。”
“美人?”
景池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素白的圣袍,眉头轻蹙:“我不是圣女。”
他向守卫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退下。
“大人,这......”守卫迟疑地看向牢房中那个危险的身影。
“无妨。”景池朝他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是。”
随着铁门关闭的闷响,昏暗的牢房里只剩下两人。景池缓步向前,在距离魅魔三步之遥处停下。他抬手解开圣袍的金色纽扣,雪白的外袍缓慢滑落,露出里面单薄的素衣。
“看清楚了,我是男子。”
“哦?”
原本慵懒倚在石床上的魅魔突然直起身,锁链哗啦作响。他湛蓝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像实质般从景池平坦的胸膛扫到纤细的腰线。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人是男子,先前的“美人”之言不过是专门为了羞辱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雪国的圣子大人......”魅魔低笑着站起身,锁链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特地来向我证明这个?”
景池将圣袍搭在臂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你是异族,我是来监视你的。”
“监视?”魅魔忽然逼近,镣铐限制了他的行动,却不妨碍他骤然伸手。景池下意识要躲,却被对方抢先扣住手腕。
下一秒,魅魔握住了景池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圣子大人......”魅魔倾身靠在景池的颈窝,鼻尖几乎贴上后者的颈动脉,温热的呼吸裹挟着低语渗入耳膜,“你好香啊。”
景池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他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腰不知何时已被对方另一只手扣住。
“住手……”
景池的声音微微发颤。分明他才是上位者,此刻却被这魅魔压制得动弹不得。他被迫仰起纤细的脖颈,蓝泽冰凉的唇瓣却已经贴上他跳动的喉结。
“你……太过分。”
景池借着巧劲将蓝泽推开,指尖颤抖地触碰颈间湿润的痕迹。
被他推开,魅魔也不恼。看着眼前这位圣子大人一副羞愤的模样,蓝泽餍足地舔了舔唇角,慵懒地靠回石床,单手支着下巴:“现在,圣子大人可以开始审讯了。”
“你、你简直……”
景池张了张嘴,却连句像样的斥责都说不出来。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从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应对这般孟浪之徒。
最终他只能默默拾起圣袍重新穿戴整齐,又悄悄往后挪了半步:“你为何要来雪国?”
“这个啊……”蓝泽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杀了几个不该杀的人,被家族追杀了。”
和前世一样的答案。
“你的名字?”
“蓝泽。”
“嗯。”景池后退一步,似乎想就此结束审问。
“问完了?”蓝泽诧异挑眉,没想到这里的审问这么简单。
他选择逃来雪国果然没错,这里的人天真得可笑。
尤其是这位圣子大人。
“暂时……就这些。”景池假装没看见对方戏谑的眼神,认真叮嘱道:“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遵命——”
蓝泽拖着长音翻了个身,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比起在外东躲西藏,这个温暖的牢房倒是个不错的落脚处。
更何况……他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雪莲清香。
希望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
景池慢吞吞走回寝宫。回房后,他把门窗关好,按照系统之前告诉他的秘语唤他出来。
“系统?”
“我在。”
冰冷的声音响起,景池一把抓住那小圆球。
“我见到蓝泽了,可是他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唔……”景池愣了一下,脸红着把蓝泽强吻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系统:“……”
景池没察觉到系统的无语,继续说道:“蓝泽看我的眼神比上一世还要奇怪,他这样和我亲昵,我没办法对他生气,那我该怎么去刷你说的黑化值呢?”
系统:“……”
“你给我想想办法呀。”景池抱住系统红白色的身体,嘟囔道:“你也没办法嘛……”
对于宿主的迟钝,系统无力吐槽,他扑棱着翅膀从景池手里挣脱出来,飞在半空中。
“像他那样的人,你只要想办法羞辱他就行,他脸皮厚,你脸皮比他更厚。”
“……是这样吗?”
“是的吧……”自知自己帮不上忙,系统趁其不备偷偷溜走了。
自从被上届宿主暴打后,他再也不敢随意插手宿主的事情。
*
“羞辱...到底该怎么羞辱呢?”
傍晚时分,景池点着蜡烛在**阁翻找。他隐约记得姐姐提过,这里收藏着最残酷的刑罚典籍。
折磨和羞辱……应该差不多吧?
在一堆骇人听闻的酷刑中,景池选中了一个看似温和的方案:
“折其羽翼,困于囚笼,使其丧失自由,视为玩物,傲骨之人,三月即折。”
“这不就是……爹和娘的关系?”景池困惑地歪着头,“原来做宠侍也是一种折磨吗?”
拿定主意后,他立刻唤来守卫:“带蓝泽来前殿。”
十分钟后,锁链的哗啦声由远及近。即使被众多守卫押解,蓝泽依然从容不迫,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跪下。”
随着景池的命令,魅魔被强行按倒在地。圣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红宝石般的眼眸微微闪烁。
“蓝泽,”景池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我要折磨你。”
“哦?”蓝泽毫不在乎地挑挑眉,束缚四肢的锁链被他弄的哗哗作响,“圣子是准备剥了我的皮做玩具,还是掏了我的心肝当午餐?”
“不。”
景池摇摇头,盯着蓝泽的眼睛。
“我要你做我的宠侍。”
蓝泽:?
系统:?
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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