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啊。”
“快说。”
“能不能不要连累我们!”
“敢做不敢认了,真歹毒。”
姑娘们大叫,同时用凶狠的目光扫视同伴,恨不能一眼把对方看穿个窟窿。
“都闭嘴!”
人修踱到第一个姑娘跟前,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姑娘满眼绝望。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珍珠,一颗都没有,不信你们搜!到底是谁,能不能自己承认,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海谣一阵心虚,胆寒地抬起眼,那颗珠子被人高高举着,又小又白,不是她送的。
脸上的恐惧稍稍散去,她庆幸地想着,等圆脸姑娘一承认,就会没事。
时间流逝,山中雾气散去,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射下来,烤得人心焦灼不已,被押着的姑娘几番挣扎,还是被拖到了长凳上,而圆脸姑娘仍旧跪得笔直,她紧紧缩着身子,毫无动静。
惨叫一声高过一声,不知到第几下,就听不见了。
海谣用目光去数,她是第四个,而那头,第二个姑娘被拎了起来,卫长嫌行刑太慢,让人一下多搬来几张凳子。
海谣既怕又恼,祸不在自己头上,她无比期盼别人能主动站出来,却忘了最初自己也在企图蒙混过关,她甚至想亲自揭发那人。
可一看到圆脸姑娘缩成团的脸,皱巴巴的,像个失水的苹果,海谣心里一阵别扭,她咬了咬牙,她帮过她,这一次自己不说,就算报答了。
哪怕下定了决心,胳膊被提起一瞬,海谣还是有些颤抖。
她和圆脸姑娘一起被人拽起。
“我知道是谁!”
声音尖尖响起,十几个人在这鹌鹑一样缩着,提着的气陡然松了大半。
绿衣女子直起身子,她定定看着被架起的两人,明眸忽转,嫣然一笑,这一笑如春风拂面,几个人修都怔了,任由女子走到海谣面前。
女子抓起海谣的手。面对她,海谣没有抗拒,直到女子把手胡乱伸进自己袖子里摸索一番,海谣才察觉了危机,她眼睁睁看着女子手中掐出一粒珍珠,又小又白,与卫长手上的别无二致。
绿衣女子将珠子双手捧上:“大人,这就是刚才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海谣怒不可遏,“珍珠明明是你自己先藏在手里的,不是我!”
没人听她解释。附近姑娘都厌恶地看着她,几双眼睛红红的,泛着恶狼一样的凶光。
“不错就是她,我看到她偷偷找过那个人。”
“对,我看到她把珍珠从身上挤出来。”
“她手上还有好多!”
“怪不得她一直不用和我们抢,原来是这样。”
“对,她们关系一直很好,连她都说是她,那一定是真的了!”
这些姑娘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目标,如今证据齐全,何苦再与海谣争辩,替罪羔羊有一个就够了,谁都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们一个二个半真半假地编,很快就把海谣罪证坐实。
圆脸姑娘被人放开,松松垮垮跌倒地上,海谣却被按上长凳,她勉励扭头,不解又心痛地回看绿衣女子,眼眶里,雾气不断往上冒,这些日子,她以为自己终于交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但再一次受骗。
她为什么要指控她。
如果她从前不想帮她,大可袖手旁观,自己便是死了也不会开口求她一句,海谣悲苦地想着。
为什么又是这样。
她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对不起她们!
夜晚,海谣趴在床上,几十大棍对她来说无关紧要,打在腿上不会痛,真正的伤在后背。
妖力不容轻视,即便是一群离了水源的海中妖,卫长多抽了她几鞭,这会疼得睡不着。
窗外很黑,浓云遮住了所有光亮,四处都是风声,凉风一阵一阵刮来,几道鞭痕又在刺辣辣地烧。
很不好受。
比起伤口,海谣更担忧今后的日子,今日没有受罚的姑娘都自发扶起被打的姑娘,她们抱团疗伤,却没有一个人搭理海谣。
圆脸姑娘起初满脸歉意,但很快,她便猜测是海谣告密,眼中惭愧瞬间化作厌恶,也像避污秽一样避开了海谣,躲得远远的。最后还是人修怕她死了才将她拖回房中。
海谣深刻认清了现下的处境。
以后她走不动路,再也不会有人搀着她,她躺在这,连剩饭都没力气去拿,自然,不会有谁给她送来。
她们把她当成叛徒,对她满心憎恶......海谣想起那些怨毒、鄙夷的目光,心仓促地跳了起来。
禁不住的,眼泪如潮水狂涌,受人排斥,她很可能活不下去,而就算残存口气,她也不知该置身何地。
海影的惨状在眼前划过,不久前才赌气发誓再也不会求人的女孩害怕了,绝望在胸中翻涌,一发就不可遏制,她多么希望海君军后能把她找回去,她知道他们还活着,同时,也清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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