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钰被楚伊拉着转圈圈,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对方对他“动手动脚”,直到对方扯开他的衣裳露出大半香肩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不错,墨峫虽说是疯了一点,赏赐的药确实是好东西,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拉起上官钰的上衣,楚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瞪大双眼:“墨峫这戏做得可真真啊,送到你这的茶都比我院子的好喝。”
上官钰也在她身侧坐下,笑道:“伊伊若是喜欢,就都拿去,反正我不爱喝。”
楚伊摇摇头:“咱俩在外界看来还是情敌吶,哪有人给情敌送好东西。”
“伊伊,你每日待在墨峫身边还是太危险了,既然我已经无事,不如我们俩离开魔都,我带你回天启宗。”上官钰担忧地抓住楚伊的手。
“不行。小钰,我一定要为你重塑灵府,让你恢复之前的实力,不然现在你这副模样回到天启宗也会受人欺负,更何况现在的天启宗内忧外患,你现在回去必然十分危险。”楚伊冷静分析着当下的时局:
“墨峫虽然疯,但这个人信奉强者为尊,我现在是他手中对付魔主和良絮的重要棋子,现在我们待在这里反而是安全的。”
上官钰眼角微垂,黑发如墨倾泻,长长的睫毛隐藏了藏在那双美如星河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此刻他的神色。
顷刻,上官钰微露贝齿,轻笑道:“伊伊的决定向来都是对的,小钰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我想和伊伊共同进退。”
“再过半月就是魔族的祈祝节,我还真需要你和墨峫来帮我演一场戏。”楚伊招手示意上官钰贴过来,她小声将计划告诉对方。
听完后,上官钰犹豫道:“伊伊,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当然,我得干些实绩让墨峫能彻底信任我,不然以他这种多疑的性子,时间拖久了难保不会怀疑咱们俩。”
上官钰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分界线……分界线……
魔族的祈祝节源自灵繇仙子,万年前那场灭世之战让魔族人死伤无数,灵繇仙子用灵力幻化出一棵祈愿树,魔族人在神树的庇护下得以繁衍生息。灵繇仙子陨落后,为了感念她对魔族子民的贡献,魔族将她的生辰定为祈祝节,相传这一天人们在祈愿树下可收到神女的祝福。
魔都半年前魔族太子大婚的装扮已经全部换成了庆祝祈祝节的红绸,街道上各种小贩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哪怕魔族人生性残暴热爱斗殴,但在祈祝节的这段时间也无人敢做出格的事情——尽管明面上是如此,足以可见祈祝节以及灵繇仙子在魔族人心目中的地位。
魔族在祈祝节这天会举办盛大的祭祀,历代以来都是魔主携魔后出席举办,但自从魔后早逝后,魔主因为缅怀亡妻忧思过度,这份担子就落在了太子墨峫的身上,如今太子已娶妻,作为太子妃的楚伊自然也要参加。
祈祝节上方的夜空飘满数不胜数的灯笼,因为许多普通魔族耗费一点小钱给灯笼加上微弱灵力,这些寄托着魔族百姓心愿的灯笼不仅能飞得高、飞得远,还能发出各种属性的光,将魔都的夜空照亮若白日。
众人都在欣赏着灯笼,热烈地讨论着,而良絮的视线在楚伊出现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挪开。他看到太子手拉着一个陌生女人两人言笑晏晏,却将身后的太子妃晾在一边,有不少名门贵族看到暗自发笑。
良絮的内心涌上一股酸涩的愤怒。
酸涩在太子妃一点儿也不幸福,愤怒在她被人当众嗤笑,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太子不爱她。
如果,当初是自己娶了她呢?想到此,良絮恨不得立刻跑到她的身边,将她从这屈辱的处境中保护起来。
现场的一切看上去都如此热闹与和谐,魔族百姓满心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神树祈福,无人在意,一名看似平平无奇的杀手早就混入人群中朝着祭坛靠近。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吉时已到,还请两位殿下前往祭坛主持大局。”方生走上前笑咪咪道。
墨峫冷脸握住楚伊的手,两人身着华服缓步朝着祭坛前的神树走去。一切都发生在电闪雷鸣间,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冲向台上的两人,现场乱成一锅粥。
“殿下!”上官钰冲上祭坛朝着楚伊跑去,墨峫一脚重重地踢在杀手手腕上,他以为杀手是楚伊故意安排的人,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要了对方的命。
楚伊也以为是墨峫安排的人,心中暗自夸赞这家伙比自己还能演,因此在杀手又爬起来掏出毒针朝她刺来时并没有躲开。
墨峫也“配合”地将跑上台的上官钰护在怀中。
直到杀手咬牙切齿地说出:“卖国求荣的贱人!妖族为你们凤凰一族感到耻辱!去死吧!”
楚伊瞳孔猛地一缩,毒针在她眼中如慢动作一般清晰地刺向她的胸膛,生死在一念之间,催动灵力自救就是当众自爆,可不躲开自己就得死。
不能暴露身份!楚伊捏着诀的手灵力全散,毅然决定硬挨这三针。
“噗嗤!”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楚伊缓缓睁开眼,她被良絮紧紧地护在怀中。
炎云燃起一团火飞驰着朝杀手刺去,一刀抹断了对方的脖子,燃起的熊熊大火将对方的尸骨烧成了灰。
“为什么?”楚伊摸到对方背后全是湿润的血,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替她挡针。
“良絮之前做过伤害殿下的事,我不愿让殿下再受到伤害。”
炎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楚伊有些吃力地抱住良絮的身体:“你先别睡,我抱不动你。”
祈愿树落下一团莹绿的光团,那团光绕着楚伊两人转了个圈,最后没入良絮与楚伊的胸膛。
“神树祝福?”墨峫神色复杂地望着两人。
后续的事一团混乱,良大将军被行刺,天老地老都赶来为其治疗,庆典被这场刺杀搅得一团乱。
马车内上官钰拉住楚伊的手,将她从恍惚中唤醒,楚伊用手抚面,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上官钰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帕细细将楚伊的脸擦干。
直到被上官钰扶上床,对方为她盖好被子,楚伊突然感觉眼皮千钧重,很快沉沉睡去。
魔主因为良絮被刺杀重伤勃然大怒,下令此次事件严查,还将安排祭祀的一大批官员降罪问责,连带着将当场的太子也痛骂一顿,因此刚回府,墨峫便臭着一张脸谁也不见。
醒来后的楚伊换上常服,让人准备好马车前往良府探望良絮。
天老正候在良絮房内,看到楚伊忙上前行礼。
楚伊忙扶起对方:“天老不必多礼,良将军受伤太子十分担忧,特派我来询问一二。”
天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良絮:“多谢殿下关怀。良将军所中的乃八大奇毒之一的‘守心’,此毒威力巨大,专攻人的心脏,本是穿山妖族女子惩罚变心男子的毒剂。不过幸运的是生死关头,祈愿树赐予的祝福护住了良将军的心脉,此毒微臣已经用银针已经引出,将军已无大碍,相信将军也会很快醒来。”
“天老的医术果真奇妙,既然良将军无事,本宫也好回去告诉太子,让他宽心。”
“殿下谬赞。将军这边微臣已经派人煎好药,现在微臣暂时离开,朝陛下汇报良将军的好消息。”
天老匆匆离开,楚伊坐在床沿细细打量着良絮的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失血过多的薄唇紧抿,坚毅的脸庞轮廓分明,小麦色的皮肤此刻有些惨白,肌肉结实的胸膛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
没来由地楚伊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她小心将耳朵贴近对方心脏的位置,直到听到缓慢而坚定的心跳声,这才轻舒一口气。
良絮只感到胸膛如轻羽般拂过地痒,他下意识地抓住始作俑者,柔软的触感让他猛地睁眼,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瞬停了一拍。
身体永远比大脑反应快,他一把将楚伊拉入怀中,喃喃道:“我在做梦吗?”
“你这个大傻瓜。”楚伊生怕对方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小声骂道。
“公主说得对。”良絮抱住楚伊的手壁紧了紧,生怕对方消失:“良絮就是个傻子,不然也不会弄丢了公主。”
“松开一点大笨蛋,我快喘不过气了。”
这实在是一个不含任何旖念的、温暖的拥抱,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横亘在两人身边的什么东西无声地消失了。
“良絮保证,以后不会让公主受一点委屈,我会堂堂正正地迎娶公主为良某的妻子,只盼公主再给良某些许时日。”
“可我已经是太子妃,哪怕太子愿意和离,事关两国,魔主恐怕也不会允准。”
“这些都交给良絮解决。”
如果魔主不允,那他就扶持太子上位。
第二日的早朝,有官员就主张废除两国盟约:“祈祝节当天穿山妖族竟敢当众刺杀太子殿下,足以见得妖族并无求和之心,微臣认为,妖族向来见风使舵,与妖族同盟简直就是我朝一大隐患,不如趁早起兵彻底收服妖族才是。”
主和派相当反对:“穿山妖族刺杀的分明是太子妃,它们一族就能代表整个妖族吗?更何况妖王将最宠爱的永安公主嫁给我朝,不正能说明妖族的诚信求和?”
说到太子妃,主战派气不打一处来:“太子本就不喜太子妃,日日宿在一个人族女子房内,既然不能生养,不如趁早废了太子妃,让我们魔族的贵女上位。”
“你!甚是粗鄙!”主和派指着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两国和亲,岂是你说废就废?知道同妖族交手要损失我多少魔族子民吗?”
“老顽固!你也不看看我们魔族如今实力有多强,手下的兵巴不得将妖族的肉撕下来,如今敌弱我强,不趁此时一鼓作气拿下,更待何时?”
墨商坐在高位,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的众官员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他看向太子:“峫儿,你如何看待?”
“儿臣认为,此时正是攻打妖族的好时机。”墨峫道:“妖王和亲割让的鹤都、荷潭等地多发生暴乱,妖族野心勃勃,如若不除,恐怕迟早引兵南下。”
“至于太子妃,既然她是妖王最宠爱的女儿,就刚好将她作为人质要挟,日后两军交战,妖王也会因此忌惮一二。”
“出兵一事影响深远,诸位爱卿的话朕已知晓,此事须从长计议再做打算。”墨商挥挥手,一旁的方生了然:
“退朝!”
“殿下为何主张出兵?太子妃和殿下不是在合作吗?”从大殿内撤下,跟随墨峫的旬与问道。
墨峫斜觑对方:“这么简单你都看不出来,果然是蠢。”
旬与暗自委屈,还是道:“殿下智慧无双,手下自然远不及殿下。”
“你认为祈祝节的穿山妖族是何人派来的?”
“难道不是妖族吗?”话音刚落,旬与愣在原地,颇为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看来还不算太蠢。”墨峫冷哼一声:“那穿山妖族不过区区金丹初期,除了擅长用毒别无他物,祈祝祭典哪一处不是咱们魔族的精英把手,没有人示意你当真以为他能靠近祭坛?”
“殿下是说,派杀手的人是陛……”旬与自觉地将嗓音掐在喉中。
“你以为父王征战一生,妖族派来一个公主和亲他就能罢手吗?刚才在大殿上孤极力主战,父王生性多疑才会不敢轻举妄动。可如若孤主张求和,他就能有借口拉拢那群主战派削弱孤的实力。百年来孤好不容易将这些人拉拢在麾下,岂会送给他人做嫁衣?”
“殿下英明。”
“如今唯有良絮一人敢与孤争兵权,多年来父王依靠良絮才稳住朝堂内外,只要孤将他拉拢过来,整个魔域到时就是孤的天下。”
“手下听闻太子妃已经说服良将军,殿下一定能得心所愿。”
“良絮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可惜”墨峫语气嘲讽:“为了一个女人就能背弃父王,也是个蠢货。”
旬与不敢多言,或许在墨峫眼中,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蠢的。
墨峫就是个自恋的小疯子哈,一想到我要写他追妻就觉得好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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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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