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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第八回 畅饮

路上白芥子道:“日间我说请青黛姑娘过来吃酒和姊妹几个吟诗作对,我娘跟你娘肯定不知道。你偏说青黛姑娘身子弱,夜来更深露重来回走一趟又要受了凉,也没见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好歹我也是跟你同一日生的,你只比我晚几个时辰,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你大姐的。”白蔹道:“大姐说哪里话,我几时不关心你了?”白芥子冷哼一声道:“呸,谁稀罕你关心。”

白蔹赔笑道:“大姐说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黛姑娘有咳嗽的病,往来受寒病了,看你还找谁吟诗作对去。”白芥子冷笑道:“你既有心,为什么不说讨了她回来作媳妇,也省得你天天跑来跑去瞎折腾往里面砸银子。你娘要知道你把银子都砸那里了还不剥了你的皮。”白蔹吓了一跳道:“大姐你没让我娘知道吧。”

白芥子冷笑道:“我倒成了糊涂虫!让她知道了你还能在路上瞎跑?我们谁能有好日子过!”白蔹长长舒了一口气。白芥子道:“依我的话说,赶紧讨了她回来是正经,你心里知道疼她,别的客人也都知道疼她不成,管它什么更深露不重,天冷天热的,还不是一样接了去听琴。八月十五被人接了去赏月赏到大半夜,也不知道添件衣裳,偏生浮萍那个糊涂虫,也不知道带件衣服给姑娘,害得她病了大半个月。”

白蔹道:“浮萍一向心细,必是上次走的匆忙给忘了。”白芥子道:“前两天碰到五灵脂那个老鼠屎,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家青黛姑娘就给那个了,青黛姑娘也是的,千般求万般告不让我告诉你,怕你做出傻事来。”

白蔹怒道:“这个无赖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白芥子道:“又来了,你杀了他岂不辜负了青黛姑娘一片苦心。再说这事你竟放心,我收拾了他一顿,楼上打到楼下,还好没死,估计没三两个月也下不了床。里面的人都吓散了,被我喝了回来,我跃到栏杆上放出话来道:‘青黛姑娘是我朋友,谁敢心存邪念欺负她,我就杀了他!’说着拔出剑来,那些女人都在尖叫,楼上楼下屋里屋外的人都跑出来凑热闹,后来我就走了。江湖上的人谁敢不给我爹面子,我是白家大小姐,那些个人不看我面子也得顾忌我爹,估计这段时间没人敢对青黛姑娘怎样。”

白蔹忽然勒住缰绳,俯首拜道:“多谢大姐,大姐的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请受小弟一拜。”三人都勒了马,白芥子对白芍道:“瞧你二哥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起来。我是你们的大姐,自然要帮助你们,保护你们,有什么好谢的。再说她是我朋友,江湖儿女认定的朋友就是朋友。”说罢三人又打马前行。

一直一言未发的白芍揣摩这青黛姑娘必是哪个青楼里的清倌人,能让白芥子和白蔹那样对她的,自然非同俗流。刚欲开口问,便听白芥子道:“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多少卖艺不卖身的,最后都沦落了,或是受了银子的诱惑,或是被客人用强的,或是给妈妈逼的。那种地方岂是好呆的,葬送了多少良家妇女,一个好好的人进去都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早些赎了出来是正经。”白蔹道:“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她不比别的姑娘,红姨若是知道我们这样人家赎她,指不定开怎样大口呢。我上哪凑去?都说我们白家金山银山搬不完,哪里知道我们大家自有大家的难处,就上次比武大会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我哪里再敢乱开口。”

白芥子笑道:“也难为你是个明白人,我娘到底没白疼你。”白蔹道:“至于娶亲更是早了,大哥尚未娶亲,你也不曾出阁,哪有我这个二弟先娶亲的理?”白芥子道:“呸,巴不得我早出阁了你清净!”白蔹赔笑道:“哪里话!”忽又想起白附子杀了青葙,“大哥怎么失手把青葙给杀了。”白芥子道:“大哥必是敬重青黛姑娘人品想替她报仇。”白蔹心想未必,不过但愿如白芥子所说,便笑道:“是我多心了,呵呵!”

白芍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青黛和青花帮究竟有什么恩怨,半天终于问道:“青黛姑娘是谁?”白芥子道:“你瞧,我们自顾说话,竟忘了先给三妹说一下青黛姑娘了。”白蔹道:“是啊,我也给忘了。”

白芍也不答话,白芥子道:“青黛姑娘原是青花帮的千金,老帮主过世后就被她大哥,也就是新帮主青葙连同她母亲赶出家门,母女俩相依为命。后来她母亲染病身故,她便流落青楼。说起她这个人,模样标致自然不必说了,吹拉弹唱样样都会,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卖艺不卖身,只弹琴不唱曲更不跳舞,陪客人也只是吟诗作对,操琴对弈写书作画,连酒都不怎么陪客人喝。只遇到知己好友才会开喉咙唱曲,不收银钱。我跟她交往那么久不过只听她唱过一次,端的是天籁之音。红姨怎么逼她都不肯开口唱给客人听,不过单是她抚琴依然是宾客满楼。要不然你二哥哥能掏心掏肺地对她?”三人笑笑,白芥子又道:“只有一样不遂心的,便是她不会武功,反而是个体弱多病的弱女子,要不然能一处比剑再好也不过了。”

白芍笑道:“原来二哥哥早有了红颜知己了,我竟连影儿都不知道。”白芥子道:“怨不得他不和你说,家里人都瞒着呢,咱们家人多,传错风了不大好”,“对了,过一会子咱们到那里什么都别提,二弟你也千万别提五灵脂那件事,我不过是说与你让你明白她的一片真心,她不想让你知道你只装作不知道便是了,省的说错了话又惹她伤心。”白蔹道:“还是大姐心细,这个自然,我又岂会没头没脑勾她伤心。”

三人骑着马一直叙话,不移时到了醉红楼,红藤客套了几句,见多了一个人,便问“这位是--”,白芥子道:“我们家三姑娘。”红藤堆笑道:“原来是三姑娘,请三姑娘安。”白芍也无话,微微颔首以示答礼。白芥子道:“红姨折煞她了,哪里受的起。”红藤笑笑道:“青黛姑娘在楼上未曾歇下呢。”白蔹道:“不劳红姨相送,我们自己上去。”

白芍随他们上了楼,别看这醉红楼下面热闹,上楼向左拐穿过一处游廊再右拐,穿过一个小阁门,和对面是一处双廊,穿过左边的游廊后别是幽静,只见前面的房间上赫然悬着三个大字“怡兰轩”,白蔹敲门,开门的一个姑娘穿着官绿紸丝长裙,是浮萍,道声:“你们来了,这位是--”白芥子道:“我们家三姑娘。”浮萍请了安,便引进去了。只见这客厅十分雅致,名画在壁,玉器古玩环列有序。少顷青黛自内间出来了,身穿靛蓝色绿菊长裙,头上也簪着羊脂玉待放白木兰,白芍观这女子形容,眉蹙远山之黛,目转九秋之波。

众人见毕,青黛见白芍头上的白木兰玉簪,认得应是白蔹的三妹妹白芍,便笑道:“成日里听你说有个三妹妹诸般都好,只是不能够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投缘。”又叫传了酒席。却说马钱子仍在这里,听得是白家人便出来了。白芍认得她便道:“这不是马钱子马姑娘吗,你怎么也在这里?”马钱子便把被绑架之事说了。白芥子好奇道:“三妹妹怎么认得她?”

白芍便将生辰那日之事说了:那日白芍生辰,老太太和众人都在畅音阁听戏,马钱子在外隐隐听得声音,心内痒痒便要去看,翻过围墙,可巧碰到白芍打这里走过,白芍便拿剑问是什么人,马钱子道:“我不是歹人,因听到这里唱戏,想来看看。”白芍看她也不像说谎,便叫她换了丫鬟的衣服混进去了,过后依旧出去。因此认识。

因提及逃跑之事,白芥子道:“这个不妨,到时你可随我们出去。”众人坐下说笑,马钱子笑道:“这宴上都是俊男靓女啊,青黛姐姐是一朵芙蓉出水秀,白芍姐姐是一树白梅赛霜雪,白芥子姐姐是一枝玫瑰吐芬芳,白蔹大哥”,不等马钱子说完,青黛笑道:“是一只呆雁落寒塘”,大家又玩笑一回,青黛道:“趁今日热闹该是玩的,我先起一联,对景挂画儿,瞧这弯月如线,便是‘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众人来了兴致,便都联诗。

又玩正热闹处,白蔹笑对青黛道:“难得今天这么热闹,你就唱个小曲儿助兴吧!”青黛脸色一沉冷笑道:“唱个小曲儿?唱个小曲儿可是要银子的,你先拿来啊!”众人面面相觑,白蔹知道青黛又生气了,连忙赔礼道:“都是我的不是,好端端的唱什么小曲儿啊,求你别生气了,啊”,青黛冷笑道:“我说这话就不明白了,你说我该有什么生气的,为客人唱曲儿本就是分内的事儿,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只是我从不为客人跳舞唱曲儿,只要你多赏了银子,我便唱。”白蔹急道:“都是我的错,你不原谅我,说这话还不如让我去死了”。

青黛道:“你死啊,你去死啊!横竖我不拦着你,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说毕眼睛一闭,竟然滴下泪来,用帕子掩面抽泣起来。白蔹见她泪光点点愈发急了,拿过她的帕子替她擦了泪道:“我不过是一时急了浑说的,哪里真敢去死,求你千万饶过我这一遭,别再生气了,又哭出病来可叫我怎么办才好呢?”青黛夺过帕子哭道:“我哭出病来,我死!是我的事儿,跟二爷有什么关系?”

白蔹急的满脸通红道:“求你千万饶了我,别再说这话了,你这不是拿刀在捅我的心吗?”青黛泣不成声,众人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如坐针毡。白蔹更是急的踱来踱去,干脆脱了袍子扔在那边的藤椅上,又走到青黛身边道:“求你千万饶了我,别再生气了!”青黛哭道:“让我唱小曲儿?我成了给爷们儿取笑解闷儿的戏子了?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我在你身边就是这种作用吗?再者说,唱不唱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想唱了便唱,不想唱了便不唱,什么时候要听人的命令,你是我什么人,指什么这样命令我?”又想起身世来,更是泣不成声。白蔹道:“好姑娘饶了我吧,我不过是一时说错了话。我怎么会把你当成取笑解闷儿的呢?不想唱咱就不唱了,来,我给大家说个笑话,别哭了啊!”一边又替她擦泪。

青黛才止了泣道:“我几时说过不想唱了,既然你都开口了,今日又难得这么多人,我也没什么招待大家的,献上一曲权作待客,也尽我地主之谊。”白蔹松一口气道:“既是如此,我去给你洗脸,看你哭成这样,难看死了!”青黛嗔道“我自己不会洗啊,你就不能在这儿招呼一下大家?”白蔹道:“好好好,听你的,赶紧去吧。”

青黛梳洗好了出来,白蔹道:“我三妹妹音律也极好呢!要不你们两个合奏吧!”青黛听了这话高兴地拉着白芍的手笑道:“成日里听你二哥哥说你诸般都好,我们两个一处弹奏再好也不过了。箫声清婉,不知妹妹可会吹箫?”白芍道:“略懂些。”白芥子笑道:“姑娘这可是问着行家了,三妹妹可是咱们家的白箫公子。”

青黛笑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倒问得唐突了。”便吩咐浮萍置备停当,又在桌上焚起一炉好香。白芍又笑道:“什么诸般都好,听他们吹牛。”青黛笑道:“他本就油嘴滑舌的一个人!”方说得众人都笑了。青黛道:“那随我到里间净手吧。”白芍随她进去,见这卧房甚是精致,芝兰幽香,除了她,确也再无人衬得起怡兰轩这个名字。

顷刻两人出来,青黛递给白芍一管箫,虽无甚花样,却也古朴雅致,青黛道:“这箫虽比不上姑娘的白箫,却也是上品了,姑娘将就着用罢。”白芍笑道:“哪里话,正是这样的更好呢。”青黛笑问:“就新出的小曲儿吧,三姑娘可听过?”白芍笑道:“前些日听过。”青黛笑道:“那我来弹唱,妹妹吹奏可否?”白芍笑答应了,你看两人调琴试音,华奏缓起。

白芍吹箫,青黛抚琴弹唱,音彻碧霄上,碎珠洒玉盘。一泓清溪绕林出,半山雾霭莺啼转。

一曲唱罢,许久无音。众人心底都道是好,却不知该如何说,又怕青黛多心。却是马钱子见大家都不作声,拍手大叫道:“太好了,妙极了,把众人都听得呆了,竟都不知叫好了。”白芍也微微一笑,青黛笑道:“哪里呢,都是三姑娘吹的好。”白芍笑道:“姐姐过过谦了,姐姐才是琴技高超,唱功了得。”众人见青黛笑了,便都跟着叫好,只说是听呆了。

青黛见大家都笑语盈盈,却见白蔹一个人木然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泪水,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青黛认识他那么久,也是第一次见他哭,便指着他笑道:“这可不是个呆子,莫名其妙的哭什么?”白蔹起身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别人不明白你的心,难道我还不明白?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漂泊无依伤透了心的。我会给你幸福的。”青黛听了 这话却也笑不出来了,这么多年吃过多少苦,幸得有个知心的人,不觉鼻子一酸滴下泪来,也只是握着他的手。

须臾青黛赔笑道:“看看我,又惹大家不高兴了,来来来,我自罚三杯。”白蔹也愣过来,道:“你身子弱,不该饮酒的。”青黛笑道:“不碍事,难得今日人多高兴,略饮几杯无妨。”白蔹只得由她。

席间马钱子笑道:“今儿高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我小姨娘的故事。我小姨娘还做过皇妃呢!”“话说二十年前,我小姨娘玉竹辗转来到醉红楼,也确实是醉红楼哈。艺名叫做玉琵琶,国色天香,跳得好舞,弹得一手好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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