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走过枯丛时呜咽出声。
“时逾……呜呜你不要死”程宜抱着时逾无力垂下的身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嘴巴上还染着血液的颜色,唇色微紫。
“……程宜……你跑吧,别管我了……”蛇毒传播的厉害只一会时逾就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远去了。
“不要!求你……求你别死!”
“……”时逾眼前花了一片,他动了动唇想说话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浑身上下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麻意和惊人的痛感。
“……时逾!……时逾!!”
少年睫羽逐渐合上手也脱力般垂落在地。
……
谢寻一口气追出去追到一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前面的路根本没人走过的痕迹,他勉强冷静下来回想方才一路上经过的容易藏身的地方,立马调转了方向。
谁想,他刚跑回这里就听到这么一声,霎时天旋地转。谢寻直直的抬起眼,细看之下他的眸光甚至是有些涣散的直到脸色苍白状无呼吸的少年猛的拉回了他的意识,那一刻像是从天堂猛的坠入地狱,冲到喉咙的血腥味被强行咽下。
向她冲来的青年一身简单利落的作战黑衣,堪称完美的俊脸却阴沉沉的风雨欲来,唇色无端发白却更显骇人,狭长的眼缝直直看着她怀里的少年没有一丝亮光。
程宜抱着失去意识的时逾控制不住战栗但这一刻她甚至想到的不是害怕,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乞求,“求求你,救……救救他……救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未落,她怀里一空再睁眼时只能呆愣的看着青年抱着时逾往回疾驰的修长背影。
……
夹克男老远就听到他们谢哥的声音,人还懵逼着动作却飞快的从后箱翻出了医疗箱拿出了血清,他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冷的跟冰块似的谢哥这会六神无主的抱着怀里人,注射完血清后,谢寻怀里的少年像是死了一样没半点反应,他皮肤本就白透这会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又是两分钟过去。
谢寻把时逾平放在地,他死死咬着牙关肌肉紧绷冷汗从发丝滴落,心脏按压的动作却丝毫不乱,只是被按的时逾没有半点反应,栗色发丝贴在脸上,像个精致的死物。
“谢哥他好像……”夹克男拿着空药瓶窥了一眼谢寻的脸色顷刻噎了一下,不开玩笑他谢哥的神情像是要把他们刚才开枪的人全宰了一样。
就在谢寻理智逐渐绷成一条拉抻到极致的细线时,少年垂落的手指轻微蜷了蜷几不可见。
夹克男生看上去比谢寻本人都还激动,
“卧槽!谢哥,动了!动了!他手动了!!”
……
时逾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时第一反应是得救了,手撑着刚艰难坐起身,与扭着门把手,一手端着青菜小粥站在门口的青年来了个脸对脸。
“……谢寻?”
一开口他才感觉嘴巴里面干涩的厉害,没等他不适的咳嗽几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水杯抵到了他唇边,时逾抬眼看了谢寻一眼。
谢寻垂着眼尾,声音似乎比他还嘶哑,“温的,不烫”
时逾扶着杯身立马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往后退了一点隔开距离,低声说完下半句话,“你……怎么在这?”
谢寻没在意时逾的别扭,替他擦了擦嘴边的水珠,微带薄茧的手指没有离去而是缱绻的蹭了蹭,感觉到时逾的不适和抗拒才缓缓收回,
他没回对方的话,“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时逾紧了紧被子有点搞不清状况,
谢寻给他的感觉就像他们从未分开过半年还在学校一样,但……时逾自以为动作隐秘悄悄抬眼看了谢寻几眼,谢寻的变化实在是大大了,以前那个气质略显阴郁的少年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像是长了好几岁一样一步跨入了青年,再不见当初的隐忍神态。
无形的气质外露,眉眼锋利,看人时的目光沉沉的一点不透光,再也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好像还又长高了一样。
一碗小米粥被喂进肚子里,
“你后面没去学校,去哪了?”时逾终是没忍住好奇问出了声。
谢寻被这关心话语问的心里一颤,他不自然的动了动唇又想到自己太久没笑了应该不好看,很快拉平“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不用管”
没办法对方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好拿捏说话,时逾只能被迫躺回床上,指间攥紧深色被子,乌黑的大眼睛乱转,直到看到谢寻收拾好餐具就准备出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个……”
谢寻侧过身看他。
“我想说……”时逾咽了咽口水,“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呢?”
良久,
“活着”
声音听起来似乎莫名有些冷意,
脚步声轻响,卧室门被谢寻带上。
为什么他那里惹到他了吗?明明他都听话的吃完了饭还老实的躺在了床上休息,谢寻真过分!
时逾这么碎碎念念想了好一会,睡意又缓缓上来了。
几天后,
半山腰别墅的花园里,从上往下看绿叶掩映间园丁蓝色的围裙被风掀起弧度,半人高的大剪子在空中挥舞。二楼,时逾撑着栏杆一眨不眨的跟着圆丁转,阳光映在如雪的侧脸上,带着发丝都透着温暖的气息。
这些天在养伤又没有手机,时逾只能找些事情干,比如每天下午的固定娱乐活动——园丁大叔修剪花圃!
【宿主我可以修的更厉害,我有很多机械臂,还带激光闪电有机会可以给你展示一下】
“哇真的吗?系统你好酷哎!”时逾星星眼,一脸羡慕。
系统美滋滋的享受宿主的彩虹屁,牛皮越吹越远。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欣喜的声音,“时逾!”
时逾听着觉得耳熟,一回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冲她挥了挥手,“程宜!”
自从任务进度因为谢寻的失控被冷冻后,时逾就没怎么维持以前的恶毒人设了。
经过几天暂时安全环境的修整,程宜脸上也再不见那几天的惊慌失措,头发柔柔的披在身后,小跑过来耳朵发红,“你最近几天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啦!已经彻底好了!”时逾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男人的勋章——白皙手臂上快要结痂的几乎看不见的两个细小伤口。
程宜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想起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看着时逾精致的脸庞犹犹豫豫的开口,“时逾,那个谢寻……”
“怎么起来了”
身后青年冷淡的声音一冒出来,程宜立刻把嘴闭上了。
谢寻丝毫没有打扰到两人叙旧的不好意思,他直直走向少年,就像以前做过很多次一样抬起手将时逾微乱的衣领抚平轻轻压了压,“衣领乱了”
“哦”时逾瞅了一眼自己衣领,回他前面的话,“躺太久了……不舒服”,说完时逾看向程宜,“对了,程宜你刚刚说什么呀?”
“没、没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谢寻眉目微皱,虽然在其他人看来没有半点变化,抬手将少年原本没有乱的衣领抻起来,再重新一点点叠好,对上时逾疑问的眼神,面不改色道,“这里也乱了”
程宜说到一半见时逾总是被谢寻以各种理由打扰,不禁咬了咬唇。
*
又是一个午后,光线扑洒的花园里随处可见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在四处巡逻。时逾躺在卧室阳台上的躺椅里给自己做光合作用,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他的果汁和定时闹钟。
闹钟一响,他就伸手一摁再慢吞吞给自己来个咸鱼翻身,顺便把脑袋凑过去戳吸一口果汁,不是很冰的鲜榨果汁滑进嘴里,甜滋滋的,两面煎着晒让全身都暖洋洋。
也不知道是不是别墅建在深山里的缘故,丝毫没有外面城市里的暑气,都不需要开空调,夜间反而有些凉意。
这些天谢寻忙的几乎不见人影,对于他想回家的打算对方总是回避还限制了他和程宜的见面次数,其实这样的生活对时逾来讲挺好的,也不用担心任务也不用维持人设,没事系统还能和他偷摸交流楼下哪朵花开的最漂亮,但程宜肯定是希望回家的,每次来见他时都欲言又止又怕他为难的样子。
身后门被人打开,轻浅脚步声走近,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进来了,没一会谢寻身上独有的清凛浅香自身后浮了过来将时逾彻底包围,原本以为对方像之前那样一会就移开但直到时逾开始感觉到热也不见对方动弹,
他不适的蹙了蹙眉,扭头往旁边挪,“……热”
几乎是他刚开口,谢寻的手绕过来轻抬起了他的下颌,脖颈线条在空中拉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时逾往后微扬着头眨巴着眼明显没发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男人清浅的五官在眼前放大,灼热滚烫的的吻落在唇中心,
时逾微微睁大了眼睛,错过了最好躲开的机会,“我不想……唔——”
腰身长时间保持这个弧度的姿势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时逾的呜咽声被吞入喉咙深处,天旋地转间,他被人带过了身体,跨坐在谢寻紧实的腰腹间,一开始还好,没了几分钟时逾又觉得身下的肌肉太硬梗的他屁股难受,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想找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火热的掌心拍了拍他大腿,濡湿的呼吸间听到对方沙哑的声音,“你乖一点,别动”
感受到什么,时逾身体微僵只能被迫半张着嘴,下巴上都是湿漉漉的水光,直到手掌传来了濡湿黏腻的感觉,时逾抽空侧眼看了一眼,白皙的手心上全是血,瞳孔微微放大,再一看,谢寻衬衫胸口处已经红了一片,
“你……唔……你受伤了?”
谢寻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的伤口。
时逾想骂他,转眼又被压在了身下这下他顾忌着对方身上的伤口都不怎么敢挣扎了,纤细脆弱的指尖只能抓紧身下的床单。
一直等对方吻够了时逾才被放开。
谢寻从床底拉出医疗箱快速给自己撕开的伤口重新上好了药。
时逾离得近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也知道那是一条很明显的刀伤,他刚动了动嘴还没问出口。
卧室门被人敲响了,谢寻上下扫了一眼时逾,确认衣服没有任何不妥后才开口,“进”
夹克男扭开门把手先笑着喊了时逾一声”嫂子好”才看向谢寻道,“谢哥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时逾这么些天也认识了夹克男,只知道他似乎是谢寻的秘书、经理那样的人,对他们非要喊他嫂子这一事制止过但没用索性就不管了。
“你又要出门?”
“嗯,这次出差的时间有个三五天”谢寻揉了揉他的碎发眉眼堪称温和,“想吃什么买什么就找管家,睡觉别打被子少喝凉的,等我回来,嗯?”
千言万语的疑惑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条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怎么也问不出口了,时逾坐在床上只好干巴巴的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好”谢寻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
夹克男看到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特别是他谢哥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几乎看不出来表情的微笑,只觉得恋爱真踏马神奇,连铁打的冰哥都能被融化。
……
这个世界已经快写完了……下个世界俺要憋个大的,来点炸裂的(放个屁股墩子)
【穿越回来修文的我报告:[爆哭][爆哭]没炸裂出[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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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炮灰恶毒少爷×隐忍疯批攻(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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