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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外面还在下雨,天开始泛起雾蓝调的朦胧感。

却隐真透过车窗观察了下四周,车子已经停了,停在一片老旧的街道,旁边是废墟。

斛年说:“你来得太晚了,前几年地震把这块变成了废墟,你是来找甄愔的吗?”

猫在背包里挣扎地发出尖锐的猫叫声,男人拿过背包打开,玄猫在背包被打开的一瞬间给斛年脸上留下一道抓痕。

斛年无奈地说:“怎么还是这么凶。”

猫跳到却隐真旁边的空位闭上眼睛蜷缩起来。

却隐真想要下车,但车门被锁上了。

斛年撑着下巴,轻声请求:“陪陪我吧,像你陪甄愔那样,陪陪我吧?”

却隐真没有理会他,试图爬到驾驶位去开锁,刚要触碰到,斛年就拿着刀抵在她侧腰上,漫不经心:“我不想杀你,坐回来。”

却隐真坐了回去,雨冲刷着玻璃的更大声了。

斛年厌烦地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每次见面都是下雨天,全身骨头都在发酸,跟要溺死在潮气里一样。”

却隐真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甄愔是你杀的吗?”

斛年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说:“我倒是想啊,但有人抢先一步了。至于是谁,你不会想知道的。”

却隐真没再说话,看着雨水划过玻璃,发出沙沙的声音。

斛年将盖在腿上的薄毯分了一半给却隐真,给她掩好膝盖。

斛年说:“真嫉妒啊,你对甄愔的例外。”

却隐真依旧看着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缓缓流下的轨迹,没说话。

斛年说:“真不和我说话了吗?”他点了点玄猫的额头,说:“我以为你会想知道它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呢。”

却隐真转过脸,说:“我不信你。”

斛年的表情像是被伤害到了,他说:“就一次意外你就不信我了,真让人伤心。”

却隐真冷呵一声,从口袋掏出军士刀,迅速翻身压制住斛年,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眼神发狠:“最后问你一次,甄愔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斛年的短刀也抵着却隐真的腹部,他带着不被信任的委屈表情:“嗯,是我杀的,你要杀了我吗?”

说完脖子往刀尖靠近,露出血珠。

却隐真收起刀,松开他,坐了回去。

雨势逐渐减弱,只剩下细雨,却起了雾。

却隐真打开门,进到雾里,站在废墟前。灰色的挖掘机在挖着石块。

跟着出来的斛年站在她旁边,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抱怨:“和云连接的是海,是海平,不是云平,你找错地方了。”

斛年低声自语:“云平,是我的地方。”看向她,重复:“隐真,云平是我的地方。”

雾起的更大了,斛年站在她旁边,玄猫闭着眼趴在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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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灰调的天,一栋白色的法式复古房子矗立在幽深的森林里。

门前两三米有条清澈的河,门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白色镶边桌椅,桌子铺着白色的蕾丝花边。

两个六七岁的男孩穿着背带裤嬉笑打闹,大一点跟在小的男孩后面,小的手上抓着一只红色的狐狸玩偶,玩偶有个蓬松的尾巴,小的将狐狸别再腰上,侧面看像是长了一条尾巴。

玩的时候小男孩把狐狸放在椅子上,两人绕着椅子互相追逐。

有时候就只有狐狸单独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

天开始泛黄,屋子开始变成棕色,开始破旧,但两个孩子依旧没有变化。

小男孩手上抓着狐狸,站在窗前听里面的大人争吵声音和东西砸碎的声音。

大男孩站在后面怯怯喊了声:“哥哥?”

小男孩愤怒地把狐狸放在椅子上跑开,大男孩追上去。

日积月累里,狐狸从干净整洁变成灰色沾泥的样子,依旧眯着眼睛笑。

——————

楼道里,中年的陈帆出示证件,问:“邻麟,是你报的警,是吗?”

开门的是廿封,他感到困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伴侣。

邻麟点头肯定:“是的,我知道你们在调查15号那起碎尸案的,是却隐真指使的,我亲眼看见的。那天晚上我偷偷地跟着我爱人,他在和却隐真碰头后,就去了那对人家里展开了碎尸,我吓坏了,我就跑回来了。”

廿封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疯话,怎么又扯到隐真了,我不是和你说我是给她送特产去了吗?”

目睹两人争执升级,陈帆直接将他们带回警局。

警局,审讯室内。

陈帆问:“之前在小区的时候你没有承认是你杀的人,现在你又承认你是凶手,更何况我们调查过,死者住在南边,你住在北边,怎么看都是打不着杆的关系,你和他们有什么过节?”

廿封回答:“我的妹妹,甄愔,她小学时候在那边读书,他猥亵了我妹妹。这就是过节。”

刘帆追问:“那你15号晚上怎么去找却隐真?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廿封解释:“她是我学妹,是妹妹的挚交,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是我妹妹。”

廿封几乎咬牙切齿:“我起初并不知道那生畜敢对她下手,直到妹妹和我说后,我恨不得马上宰了他!至于我为什么15号去找她,我担心她出问题,就用带了点特产的理由去看她,不会让她再次感到不舒服。”

刘帆再次追问:“根据你的说法,你为何不选择报警?”

廿封反问:“警官,你有女儿吗?”

刘帆皱眉:“不要牵扯与案件无关的事情。”

廿封笑了下,眼里有着清晰的后悔和恨意,扭曲了他原本温润的面容,他说:“警官,我要是报警了,那我妹妹一辈子都毁了。起初每个人可能会对她感到不幸,但时间久了,她会被人指指点点,世界上所有最肮脏的话都会泼向她。但等那个男人到成婚年龄,说起从前的事也只会被人说不懂事做出的轻率之举,一切都轻飘飘地揭过。这很不公平,所以我只能等到我妹妹离开那边后下手,结果那生畜居然敢对隐真动手,我早该下手的。”

刘帆沉默了一会,问:“你几点到的刘宠家里?”

廿封恢复了平静,从容回答:“晚上八点,监控录像可以证明。”

刘帆说:“你的作案工具是什么?”

廿封:“53式匕首,还有一把P-10F SR消音手枪。”

刘帆追问:“这些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廿封:“通过走私渠道,自行组装的。”

刘帆继续追问:“现场没有找到作案工具,你放哪里了?”

廿封:“融掉了。”

刘帆:“融掉了?!用什么融掉?”

廿封说:“□□”

刘帆:“你哪里弄来的?”

廿封反问:“很重要吗?”

刘帆冷笑:“我是要看看你还要撒多少个谎。”

刘帆走出审讯室,和上级碰面,无奈:“他一口咬死自己做的。”

上级点头,说:“我明白,犯罪现场到处都是他的指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

刘帆反驳:“不可能,他还在读书,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

上级说:“证据就摆在你面前。”

一份判决书摆在廿封面前,刘帆不甘心,在他准备签字认罪的时候说:“你才二十岁,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你现在说出实话,你就能回去继续读书,要是有了案底,你出来后可就不能做老师了。”

廿封没有理会,决然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老态的邻麟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年轻警察,对方出示证件后,说:“邻麟,你涉嫌违规贷款并聚众赌博,走吧,和我们走一趟吧。”

——————

秋后,祥和,死寂。

深林中的棕色小木屋愈发落败,木屋前原本流淌着的河流已经干涸,枯草显露。

年轻女人穿着斑点复古裙子,挽着发髻,和另一个碧眼长发男人站在对立面,男人指着抢对着女人。

女人痴痴笑着,不在意他手里的枪,语气带着从容赴死的幸福感:“来吧,杀死我,我最完美的作品,我的孩子。”

碧眼男人将枪口对准自己,说:“母亲,你不是我妈妈,我们拥有着相同的情感,我和你对我的感情一样,但我们本质上就不一样,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他说完就开枪打死了自己,女人愣住,僵硬的幸福感像是固化在脸上变成面具,久久没有反应。

男人碧绿的瞳孔缓缓失焦,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额头流着红白红的血,而对面椅子上,黑脏的狐狸玩偶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

——————

雾气里,却隐真看着挖掘机缓慢的动作,问斛年:“你要跟我走吗?”

斛年轻声拒绝:“不,你希望我留在这里。”

斛年开始回忆起过往,说:“还记得吗?这边有条很长很长的马路,两边种着稻,春天的时候绿苗长出,那时候你还在学自行车,你不敢上路,只敢在榕树下坑坑洼洼的砖地练,摔了几次后,膝盖上留了疤。”

斛年蹲下,点了点却隐真的膝盖,抬头看她:“是这儿,对吗?我也有,和你一模一样伤疤。”

却隐真低头对视上,细雨飘进他的眼里,润上了一层流光的颜色,心底泛着细微的钝痛。

斛年继续说:“后来你学会后就带着我上路,穿过小道,骑过田间,停在马路的尽头,看着绿色的田野,像是到了世界终点一样。你肯定记得,你说如果世界真的有终点,那一定是绿色的。”

他笑弯了眼睛,笑出声:“哈哈,那时候好疯,下暴雨也出去玩,结果打滑摔在人家田里,压烂了好几处苗,被巡逻的伯伯抓到叫去抓小河里的福寿螺,他说拿回去喂鸭,只要抓的够多,就不告诉家长。于是我们就顶着雨一条小溪一条小溪地找,你还说我的眉毛被雨淋了像老爷爷。”

斛年顿住,仰着头落泪,眼泪顺着掉入发缝,他在乞怜控诉:“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你不能因为那个男人的过错,就要我来承担。”

却隐真指尖开始颤抖。

木板的门内传出男人粗犷的笑声,女人的娇俏求饶,而门外是穿着中学校服的却隐真,她拿着菜刀发狠地一下又一下劈着门。

却隐真看向斛年,说:“是你告诉我,他在欺负我妈妈,是你说我要有新弟弟了,她会不要我们的。”

斛年摇头,轻声:“不是我说的,隐真,从始至终都不是我说的。是那个疯癫的女人,你忘记了吗?你和她住过几周。”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披头散发,头发枯槁的年老女人,穿着陈旧的花色衣服,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静静地坐在红纹帐前,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

却隐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斛年站起来,为自己解释,他说:“我只骗过你一次,就是说那个饭是妈妈打的,我不这样说的话,你会把自己饿死的,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回来了,结果他是和妈妈一起回来的,还问你他打的饭合不合胃口。”

却隐真侧向旁边,忍不住干呕起来。

斛年肩头的玄猫睁开眼对着男人呲牙。

却隐真擦了下嘴巴,转过身抬头看他,厌恶几乎破界:“你和他一样恶心,一样的贱。”

斛年怒笑:“我下贱?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在那个老保卫的警卫室里?为什么让他坐在你身边,要不是妈妈及时回来,他手就放你肩膀上了!”

斛年咬了下内唇平缓情绪,向前一步,俯身和她平视,语调缓和:“隐真啊,很多事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妈妈怀孕的时候,我也劝她去打胎过,甚至说她怀的是怪物,但是她说她错过你们的成长,想好好陪这个孩子长大,把错过的都补偿在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身上,我”

却隐真打断,不想再听了,她说:“无所谓了,我已经不会再揪着过去不放了,没有时间抹不平的痛苦。”

斛年说:“时间有能抹平痛苦的功效,只对本身就愿意往前看的人有效,但对于固步自封的人,它只会蒙蔽痛苦。”

却隐真感觉好累,不再看他:“随便吧,我现在只想找到杀甄愔的凶手,其他的我不在乎。”说完转身离开。

斛年喃喃:“不在乎?呵。”斛年看着走进雾里,将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慢的玄猫抱在怀里,低声自语:“我们还会见面的,却因。”

却隐真在雾中回头,十三岁的斛年抱着玄猫站在废墟前,看见她回头的动作,笑弯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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