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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20

商侥提出的这个要求,可以说相当轻飘飘的,完全不算要求的一个要求,显而易见,他不会得到拒绝。

夏家家主亲口承诺的事情果然办得快,第二天下午,律师直接来到家里。

商侥已经退烧,但精神状态依旧不太好,连夏欤之都没约束着没能像小狗一样缠着他,用餐后又午睡了两个小时,之前签协议的律师已经到了别墅。

对方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地问他具体需要减至多少时间,并且反复问了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商侥试探地提出减少一年,律师立刻点头说好,像是生怕他忽然反悔,把剩下的十个月再砍一半,立刻改好了新合同,重新签字。

对此,商侥并不在意律师脸上那点如临大敌,满眼“豪门婚姻果然难混”的复杂神情,而是察觉到了另一个细节:

这位律师,似乎对他的病情一无所知。

送走律师后,商侥刚拿起书,一个小影子从书房门后钻了进来。

是夏欤之。

“你怎么了?”小alpha一见面就急着发问,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你生病了吗?受伤了?你去见过肖叔叔了?”

商侥放下书回答道:“是的,见过了,有些低烧。”

他没有提基因紊乱症,倒不是因为突然开了窍,觉得这种重病不该和小孩子说,单纯是精力不济,而且连肖衔都还不能确定他的情况,没什么好说的。

谁知夏欤之眨了眨眼睛,竟大声反驳道:“你骗人!发烧哪里需要去见肖叔叔?肖叔叔可是非常厉害的医生,我发烧都见不到他。”

商侥没想到小alpha如此机敏,同样的,他这时才确定,肖衔和夏熙沉的关系确实非常亲近,不仅是多年好友,而且还是专属的私人医生。

顿了顿,他选择直接坦白:“确实不是普通的病,是基因紊乱症。”

这下轮到夏欤之懵了。

绕是他这样早慧的小孩子,也不可能听懂“基因紊乱症”是什么——这种天生而来的基因缺陷,在这些常年站在金字塔尖,惯于优胜劣汰的权贵圈子里,可以说完全绝迹了。

所以,小alpha愣了好一会,纠结地爬上商侥对面的椅子坐好,担忧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病?”

商侥简单解释了句,“低级beta都会得的病。”

夏欤之睁大了眼睛,“beta?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得了?”

商侥点了点头。

他丝毫没觉得把一个如此残忍而绝望的病症告诉五岁的小孩,有哪里不对。

所以紧接着夏欤之问他“得了这种病会不会死”时,他也理所当然地回答“是”。

夏欤之猝不及防听见这个答案,彻底呆了,小嘴巴吃惊地张大。

但等他回过神后,却并不像寻常小孩一样被吓哭,而是骄傲地说:“你不要怕,我爸爸和肖叔叔很厉害的,有了他们在,你不可能死的。”

商侥安静地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这个时候他倒是知道,没有把“你厉害的爸爸和肖叔叔并不打算给我治病”这件事说出来了。

然而,他那多年修炼来骗过所有人的不动声色,此刻居然在夏欤之这里失了效。

这个才五岁的小alpha早慧又敏感得不行,仔仔细细盯着商侥病态的面容好一会儿,又想到刚才那个离开的面熟叔叔,小脸忽然变白,“难道我爸爸不同意肖叔叔给你治病吗?”

商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的这个小团子眼眶说红就红,眼泪雨点一样落下来,不可置信地喊:“他怎么能这样!”

商侥不明所以,沉默地与夏欤之对视了一会儿。

最后,他犹豫半晌,居然难得主动而生疏地安慰小alpha,“......没有不治。肖医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夏欤之一张软脸已经哭花了,半信半疑地哽咽道:“你说的是真的?”

商侥神情纹丝不变,看起来很有说服力,“你可以去问肖医生。基因紊乱症是个很复杂的病,需要做很多研究的。”

夏欤之还有点缓不过神来,但好歹是自己把眼泪擦了;擦了后又觉得别扭,吸了吸鼻子,边吸边偷偷看商侥。

最后他丢下句“我现在就去问肖叔叔”,一溜烟儿跑出了书房。

商侥浑然不觉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茶几上的瓷杯依旧吐着细长婉转的热汽,他拿起杯子抿上一口,只觉得应付完小孩儿后实在精力不济,很快开始走神,手里摊开的旧色书本像堆叠的枯败脆叶,许久也没能翻过一面。

可惜他今天注定没办法安宁。

梅姨突然敲响了书房门,神情似乎有些微的诧异,“夫人认识林家的林洛少爷?”

商侥被惊醒地双眼睁大,手指捏紧了手里的书,“......认识。”

梅姨脸上难掩意外,但也没多问,而是重新笑起来,“那难怪了。林洛少爷说来看望你,已经在一楼等着了。”

——

虽说江市如今是夏家一家独大,但夏家之下,林家绝对有一席之地。

如果说成家和夏家是世交,那么林家和夏家,就是有着实打实的姻亲关系了。夏家现任家主夏宽宏的续弦林青韵,就是林家旁系的人。

至于商家,则是即使和成,林两家相比,也都完全不够看。

所以,商侥作为才被匆匆认回的私生子,居然和林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林洛交好,还让人家亲自来上门看望,自然是让梅姨都觉得十分惊讶。

偏偏商侥依旧是那副稀松平常,波澜不惊的模样,除了亲自下楼去厨房里榨了杯颜色古怪的果汁端在手里,没有丝毫意外或讨好的意图,一个眼神就让林洛自己跟上来,一起进了书房。

四下无人,林洛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昨天的事他后来也听到了点儿风声,“你跟我说实话,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向来活得恣意洒脱,是个完全新派的omega,向来不遵循基因等级尊卑那一套,算是圈内风云人物,外人眼里无忧无虑的富贵公子哥。

可当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时,竟也像家中两个alpha哥哥姐姐一样,带着股迫人的起势,紧盯着商侥一字一顿地道:

“哦,这样问或许有些难为你,那我们一条条地来——首先,你为什么要去圣光医院?”

其实林洛根本不用这样,因为商侥根本没打算瞒着,更是一句话就说得林洛变了脸色,“我做了体检,已经确诊了基因紊乱症。”

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许久,林洛的手颤抖如网中的鱼般挣扎摆动,难以克制地捏上了鼻梁。

他和夏欤之不一样,在和商侥熟悉之后,就系统地去了解过基因病,更是年年亲自将商侥押进林家私人医院去做全身体检。

但基因病无法预料,无法控制,一旦发作,更是难以返回。

林洛再开口时,声音都低了五分,“……你病历发给我一份。”

商侥拿出手机,发了电子档给林洛。

“等等——但这不是你受伤的理由。”

在商侥拿出手机的瞬间,林洛看见了对方被纱布包着的手,

这在如今各类特效外伤喷雾十分常见的时代,纱布已经很稀罕物,基本上是一些特殊过敏体质,才不得不使用缺点众多,恢复能力慢的纱布。

此刻,这便成了商侥难以掩盖的“罪证”。

林洛直接伸手握-擒住了商侥的的左手手腕,却因为太少见而不知所措,声音带着一丝不稳的轻颤,恨声道:

“都在传是夏熙沉自己开车撞上了路灯,车窗都碎了......果然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商侥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索性也任由对方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布查看伤口,淡淡地道:“确实不是车祸。”

他抛出惊天内幕:“我是挡子弹受的伤。”

林洛嘴唇抖动如筛,深吸了口气第二次捏紧了鼻梁。

身为omega,他身量不算宽厚,五官也有着omega特有的精致出众,此刻却是满脸冷酷凶狠的表情,质问道:

“你疯了?”

他不等商侥说话,就自己又快又急地接口:

“你和夏熙沉商业联姻,白纸黑字签了两年的婚前协议,结果两个月不见,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了alpha还情愿为他去死是么?”

林洛盯着商侥,像是一只失去幼年兄弟的孤狼,低吼道:“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没有愿意为他去死。”

商侥依旧是冷淡的,甚至是不痛不痒的。但对上林洛痛若舔舐伤口般的目光,他顿了顿,今天第二次主动不慎熟练地安慰人,“而且协议的时间缩短到只剩十个月。”

林洛一脸烦躁地开口:“重点根本不是协议……等等。”他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替他挡了子弹,他说许诺我一个要求,可以加进协议里。”

林洛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儿,此刻,他又成了充水鼓刺的愤怒河豚,瞪着商侥不可思议道:

“然后你就只提出要缩短婚姻协议的时间?”

商侥平静地点了点头。

林洛今天第三次捏......鼻梁都捏红了,他直接烦躁地甩下了手。

但随即他又敏锐地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这场谋杀会不会太巧合了点,难道——”

商侥不置可否,“你是第三个知道我生病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商家应该并不知情,主谋是谁还未知。

书房一时间沉寂下来。

林洛其实一直清楚,自己这位童年玩伴异于常人——异常安静,无时无刻都习惯习惯把自己置身于角落阴影中,面对寻常的人与事的情绪反馈过低,感情淡漠......

他曾经试图过改变,奈何当年年纪小,而且在那个“培训班”呆的时间也不算长,两个人还能陆续保持着联系已经算非常难得。

直到五年前,商侥突然一脸伤痕、孤身一人地找上门来,两个人的相处的时间才多了起来。

这五年里,林洛重整旗鼓,也看了相关的心理方面书籍,甚至去咨询了专业人士,好在最终得到的结果并不算太糟糕:

商侥根本没有古怪的想法,行为或者信仰,也并非对一切毫无兴趣——他对油画有着绝对的专注和热情,如果没人干涉,能安静呆在画室里三天三夜甚至更久。

得知这些后的林洛松了口气,开始密切地关注商侥的状态。

功夫不负有心人,五年的时间里,他一有时间就来蘑菇屋,看着好友专心画画,平静地蜗居在蘑菇楼里。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联姻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林洛最开始想都没想就反对,他清楚夏家那样的顶级豪门水有多深,更清楚商家和商侥的亲生母亲对商侥有过多大的伤害和影响。

如果联姻,很可能这辈子都逃不出家族利益倾轧的旋涡。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商侥居然自己同意了。

林洛震惊了许久,最终只能妥协。

作为商侥的好友,即使再亲密也不能左右对方的选择。况且医生给出的建议,也是希望商侥能进一步融入人群之中,慢慢学会建立更多的亲密关系,找到一个突破口。

但林洛没想到的是,这个“突破口”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短短的两个月,他这位常年将一切置之事外,无欲无求的好友,居然愿意用血肉之躯为一个alpha挡枪。

立冬后的第一场雪早已消融,无迹可寻;室内则全天开着恒温系统,温暖如春。但此刻,林洛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良久,他还是勉强自己开口:“......算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林洛似乎终于平静下来,声音放低,带着服软和妥协,“那我们不追究协议的事情了,角角。但我现在必须知道,你当初......你在挡子弹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林洛真正想问的是:

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联姻,踏入这趟浑水呢?

商侥的目光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可这丝波动快得像错觉,像是河底水草轻轻摆了一下叶片,水波还没浮现到水面就又归于沉寂。

商侥垂着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沉默以示拒绝。

然而这一次,林洛的态度很坚决。

良久,商侥终于开口:“林洛,你记得那条坏掉的鹿角项链么。”

他像是终于被撬开一丝缝隙的贝,多年来一切裹藏着痛苦、无望、难堪的真相,终于被日复一日地沉默磨砺去嚣张固执的棱角,打磨成藏匿于暗处伺机而动的锐光。

商侥眼里亮起一丝奇异的光芒,“......那条项链丢失的另一半,我找到了。”

[鼓掌][鼓掌][鼓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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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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