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商侥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仅是因为alpha将他压得太紧,而且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
谁叫顶级alpha的信息素浓郁强势得太要命,让beta的身体又无可救药地陷入了应激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的身体还散发出了那种不A不O的信息素......
商侥忍不住一哆嗦,脑子前所未有地飞快转动起来,这么多年来竟第一次重新试图为自己争辩,甚至有些迫切地道:
“——先生,无论夏欤之和您说了什么,我保证一切都是误会!”
然而他话音刚落,alpha似乎捕捉到什么,眼中倏地闪烁其某种阴郁而危险的微光。
他嗤笑一声,有种莫名的讽刺意味,“先生,呵,对,你倒一直叫得冷淡。”
说着,alpha语气骤转急变,带着令人胆战的冷酷狠戾,像是恨不得要将他一口吞吃入腹:
“——原来早就有靠山是么?林家的小少爷居然会亲自跑来为你撑腰,商侥,你对我这么不情不愿,是打算跟那个omega出去见谁,嗯!?”
商侥终于脑袋一片空白。
他实在想不通,喝醉了的alpha到底是怎么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串在一起,最终还将下午林洛那句明显是故意为之的气话,当了真。
况且退一步来讲,他们本就是协议婚姻。
商侥从未过问alpha的行踪,即便被烫伤了手也毫无怨怼,甚至主动提出要缩短协议时间,不给alpha添麻烦。
他自问于心无愧。
却不知为何总被打上一些稀奇古怪的标签,以至于越来越一头雾水,alpha到底为什么如此失控,甚至还因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大发雷霆?
万般茫然之下,商侥只能徒劳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
浓厚的木制香信息素化作波涛汹涌的海洋,又在酒气的纠缠下酝酿成多年的烈酒,几乎要将商侥溺毙过去,他背后渐渐冒出虚汗,将单薄的睡衣黏在皮肤上。
好在手指已经偷偷勾到一瓶信息素清除剂,只要抓住机会——
忽然一丝荒谬的念头涌上商侥的心头:事宜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坐实这场天大的误会呢?
他原本就是为了这个顶级alpha而来,如果能够与他更加亲密,甚至真的......有了足够的筹码,那些藏在暗处盯梢,狡猾多疑的黑影们自然会急不可耐,露出马脚——
商侥的手指松开了。
他在应激的眩晕之中眨了眨眼睛,“先生”刚一出口,想起才听见的话,便省掉了敬称,认认真真地道:
“你不想让我去见其他人,我就不去了,好么?”
alpha的神情有一瞬间凝滞。
商侥仍旧被捏住下巴,声音含糊不清,听起来反而像柔软的轻哄,“我已经出汗了,你还不停下么,很可能——”
“林洛明明知道你病了!”
alpha置若罔闻地打断他的话,脸色阴郁暴躁到极点,“他知道你会散发‘信息素’,居然还要带你去见什么神秘人,他——”
“那就惩罚我吧。”
beta也跟着打断alpha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叹,动作却胆大包天,居然抬起汗湿的左手,抚上alpha的脸颊。
“......你让我明天下不了床,不就可以了吗?”
客卧的中央空调不要命地运作起来,信息素浓度报警器发出接近红色的预警光芒,昭示着房间内暗潮涌动,岌岌可危的**海洋。
狭小的窗台化作了旋涡中心的小船,一道缠一道的呼吸吞吐出让人目眩神迷的情|潮,一**巨浪砸下,将无助的小船里里外外都浸透。
alpha忽然狠狠咬住了商侥的嘴唇。
把人亲到近乎窒息,才勉强退开一点。鼻尖抵着鼻尖,alpha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又炽热起来,怒火莫名地平息了大半,却并非是回到往常的冷静,反而闪烁着某种近乎恶意的,扭曲而疯狂的光芒:
“你明天必须去。”
alpha终于松开捏住商侥下巴的手,像剥去糖衣般扯着他身上的睡衣,一边扯一边幽幽地道:
“你就带着一身alpha信息素,跟着林洛,给我准时去。”
商侥终于脸色微变。
但他根本来不及重新紧信息素清除剂了。
alpha简直像手上长了眼睛,迅速将窗台上碍眼的喷剂全都一扫而空,然后迫不及待地将可怜的beta完全压在了身下。
情况急转直下,终于还是往商侥意想不到的方向滑去。
他本来就因病而虚弱,左手还受着伤,无法像往常那样攀住alpha的脖子,却被故意曲解为无声的抗议,成为alpha纵|情的借口,肆意妄为,翻来覆去弄了好几回。
期间,alpha大概是有意折磨他,又或许是酒劲上来,居然开始极有耐心地注意起他的感受。
商侥本来只是闭着眼睛喘气,想着像前几次那样熬过去,谁知alpha不知道抵到了哪里,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像电流般窜进四肢百骸。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闷哼出声,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就看到,alpha露出了若有所思,又逐渐势在必得的表情。
商侥太阳穴直跳。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开始连话都说不出,喘得又乱又急,忍不住缩起四肢,却立刻被控制住手脚,死死压在床|上。
alpha一改先前的横冲直撞,将商侥当做一块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蜜巢,先是好整以暇地探索了一番,确保每一个巢穴都被完整地挤出晶莹的甜蜜。
再贪婪地大口进食,咀嚼潮热的皮肉,舔舐酥软的骨骼,最后再反复吮吸甘美的灵魂,让其在舌尖炸出一阵阵绚烂到失神的白光......
——
这一觉直到第二天傍晚,商侥才睁开眼睛。
始作俑者不知去向,商侥身上也没穿衣服,好在床单和被子换过了,但依旧能嗅到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味道,混杂着自己的,十分颓靡。
商侥扶着腰,缓缓坐了起来,心中庆幸被子是结结实实地盖在了身上——至少没让他因为受凉而发烧。
他根本没想起来看手机,脑袋转半天只有洗澡。
二十分钟后,商侥步履蹒跚地从浴室里出来,这才发现昨晚那堆信息素清除剂不见踪影。
他沉默片刻,实在没想到alpha居然真的说到做到。
最后,只能找梅姨要了些化妆品,对着镜子遮住后颈到肩膀上青紫色咬痕,又翻出一件高领驼色毛衣,这才下了楼。
梅姨正在餐厅里摆餐,抬头看到商侥时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她顿了顿,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商侥的高领毛衣上,又很快收敛了起来,“欤之回冬令营了,晚餐只有您一个人。”
商侥点点头,意料之中。
梅姨脸色却不太好。她看着不为所动的商侥,皱起了眉,犹豫了会儿才开口:
“您知道欤之是犯了什么错,才让先生这么生气吗?”
她就站在餐桌边,双手交叠微微俯身,恭敬中又带着真情实感的担忧,“昨晚,欤之一直等着先生回来,也不知道父子俩说了什么,先生发火上楼了,今天一大早就安排人把小先生送走。”
一边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商侥,“也是我年纪大了冬天里睡得沉,今天早上才听见值夜班的女佣说起......往年先生都没有这样,急着把小先生往外放的。”
商侥放下筷子。
他听懂了这些话下的含义。
梅姨确实是担心夏欤之,却也是在告诉他,别墅人多嘴杂,有些事情根本瞒不住,保不齐传到主宅那两位耳朵里,要来找商侥兴师问罪。
但夏欤之的去留,又哪里是商侥可以决定的呢。
他面色不变,视线垂落在碗里的虾饺上,像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后抬头对上了梅姨的目光,给出解释:
“昨晚上先生找我,说我蛊惑了夏欤之,让他坚持以为我是他的妈妈。”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亲生的。”
言下之意就是,大概是为了小alpha的身心健康发育,所以连夜把人送回了冬令营。
餐厅内一静。
稳重如梅姨,都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惊异遮都遮不住。
她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不可思议的答案,盯着商侥病弱的面容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哪里“蛊惑”,嘴里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梅姨却无法从那双黑凌凌的双眼中看出端倪。她思忖了两秒,终于换了个话题,“......先生走之前和我说您要出门,已经给您安排好了司机。”
这一次,商侥脸上终于出现了稍许怔愣。
就在梅姨准备离开餐厅时,他突然轻声问了一句:“今天晚上,先生还会回来么?”
——
林洛第三百次看向商侥。
他终于忍不住了,身体前倾靠近了过去,扯开商侥的高领毛衣,一言难尽地道:“角角,你昨晚这是……了?”
商侥平淡地点了点头,话语间轻微耸了一下鼻翼,“我简单处理过了。”
但他只是个beta,对信息素完全不敏感,肯定有忽略掉的细节。
“怎么说呢,味道是挺淡的,但信息素并不单纯是某种味道……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林洛猜到是自己昨天说的话惹的祸,脸上全是后悔和忿忿,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这样吧,我通知大佬晚半个小时到,先带你去处理一下。”
他向来言出必行,站起来电话都没打,直接发了个消息过去,就拉起一旁的商侥往餐厅包厢外走。
商侥也是由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你的朋友?”
“角角就是聪明。”
林洛笑了,跟站在外面的服务员抬了抬下巴,熟门熟路地带着商侥上了内部电梯。
他今天专门选了个不算特别隆重但也别具心意的餐厅,位置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场里,几乎占了整整一层。餐厅请来各个了派系的厨师,包厢装修也是涵盖各个地方的建筑风格,算是最近挺火的特色餐厅了。
也幸亏是选在了这里,林洛才能领着商侥直达商场最顶层,进了自家旗下的某个奢侈品牌店,把商侥直接带进他林小公子的专属地盘。
那是一个很大的套间。
外面是衣帽间,立在两旁的透明衣柜陈列着当季的衣服,领带手表等各种配饰,往里走则是一个光线明亮的化妆间。
林洛直接把商侥按在长沙发上坐下,自己转身翻箱倒柜,一边找一边道:“还好我留了个心眼,考虑到你现在情况特殊,把地方定到了‘四方人间’。”
“四方人间”就是他们刚才离开的那家餐厅。
不到一天,林洛似乎已经接受了好友患上绝症的事情,并不避讳。
实际上,化妆间的抽屉柜子正被他翻得乱七八糟,许多小东西散在桌椅上。他突然直起身回头看了商侥一眼,想一出是一出地道:
“你把衣服脱下来换我的,等见完了人,你再上来换回自己的。”
商侥跟林洛一起时,话还是要稍微多些的。他安静打量了林洛一会儿,突然道:
“不生气了?”
短短三个字,代表的内容却不少。
因为商侥太清楚自己这位好友,如果不是没有回旋余地,omega今天肯定一大早就带着律师团杀来别墅。
林洛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低低“嗯”了一声。
他有些匆忙地转过身,刻意背对着商侥,像是要掩饰什么,又要装作镇定,嘴上自顾自地说着:“做医疗这块的,江市并不是独夏家这一家。”
可紧接着,他的声音低了个八度,“但是能独立做项目,有足够资金往基因病这个深水里砸钱的,只有夏家。”
林洛依旧没有转身,灯光穿过他卷曲盘绕的黑发,在肩膀留下寂寥凝固的剪影,“你那份病例我找人看过了,角角。”
他沉声道:“但那个结果,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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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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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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