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
她带着少许怔愣,像是才发现她走了成百上千的道路上发生了改变,于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被新闻报道了多次的美景。
缓缓偏头,没有注意到身侧少年面上微妙的放松、失落的神色。
让这座城市布满她喜欢的植物,他也出了一份力吧?可她连与日常紧密相关的枫景都没有在意,怎么会注意到在她的住所能向西能俯瞰一大片的向日葵金浪?于是,放松与失落皆因此而生。
身后之人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又慢慢地松开。
他只是盯着她凝神专注的眸与微微上扬的唇,细细体会她的欢喜,即使喜悦小得像绿叶子上的一捧平静的水,放在他心里却如汹涌的波涛一样滋润无边。
只要这一点点反应就满足了,只要能激起一圈涟漪就得意了,只要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回应就能让他得到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分泌也无法给予的快乐。
无所谓漠然,无所谓忽视,只是,在着手布置的时候,会想一想,她会感到负担吗?她会感到厌烦吗?面对她,好像满心欢喜捧上的一颗心,和一团猩红的、恶心的肉,没什么区别。
许是受不了气氛的静谧,又或是想把目光再次吸引到自己身上。
少年主动说起了自己不在学校四个月的经历。
喋喋不休,即便在良好的嗓音条件下,也像只聒噪的鸭子。
在少年捋起衣袖,给她展示四个月训练成果变化的皮肤时,身后人更是坚定了这一想法,鄙夷又难掩嫉妒,这人是辈子没有说过话吗?
“呼——”一阵风起,女孩的话语随风飘散,只余留一点尾音。
冷风过后,少年说:“我们家离这么近,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回家吧?”
他自从看见那姓白的靠近就抿紧的唇微张,十几秒前骤起的狂风像是这时才吹拂到他身边,长而卷的流体化作细细小小的刀片,直直地灌进喉咙里去。
短短几秒,他推测无数种她的回复,心脏狂跳不止,心情起伏不定。
他看见走在她前面几米的侧头横了少年一眼,斜前方的隐晦地冷眼瞧,有人捏紧手上易拉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树间明处或暗处的摄像头似乎被人操控着转向同一个方向。
女孩脚步不疾不徐,目视前方,她似是在认真考虑。
于是四面八方的眼刀扎那少年扎得更多更深了,流露出的愤懑、嫉恨像是要在这天空上方形成沉沉阴云。
他凝听着她的回复,如同一条小鱼儿虔诚地等待甘水的降临。
枯萎的枫树叶降落得缓慢,它也在等待定音的一刹那吗?
先是被红绳束在脑后长黑发荡漾出弯曲的弧度,然后他看见被发丝缠绕的雪白的脸颊,最后是轻而平淡的拒绝,但任谁都能听出她的礼貌与诚恳。
嗒——枯叶落地的声音。
那片僵硬的、死去的叶片,细看却是脉络清晰极具美感,枯黄的的外观下也能从局部瞧出如火般的艳丽。
“呼。”谁松了一口气,在寂静的街头如敲响的鼓声。
路人们若无其事地悄悄散开了。
在少年故作姿态的爽朗笑声中也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或许是不足为惧,又或许是,注意到她因人多而放慢了脚步。
在这条街上发生过一件令许多人牢记于心的事情,在那事之后,街道整改,安保加强,无数监控把守地密不透风。
许是因其行凶者与她此前的亲密无间,因她被伤害后茫然的模样与难过得发红的眼睛,保护与监视的界限难以分明。
期望的是,不再有人会伤害她,也包括她自己。
风水轮流转,鲶鱼轮流当
每当有人进度加快,就会被其他人整一个冷静期踢出局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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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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