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砀临走前留下一名保镖充当临时管理人员,那名保镖随后就把受伤的艾尔和文亦绿全都送到医院里。
文亦绿再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给他包扎伤口的依旧是丹。
“情况如何?”丹压低声音问。
纪砀留下的那位保镖显然得到过什么指示,并没有非常严格的监视他们,反而只是做做样子转了转就出去抽烟。
这给文亦绿跟丹留了机会。
“我需要一种能激发血腥味的药剂。”文亦绿言简意赅。
丹拧眉,下意识瞥了一眼门口,发现那里没人后才悄声说:“不好弄。”
“你尽量帮我。”
丹没做任何保证,但第二天文亦绿离开医院时,他身上多了一样东西。
重新回到塔里,这次氛围很古怪。
文亦绿略微拧眉,环顾四周,他诧异的发现赛蒙竟然还在。
“夏先生,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非常有天赋的玩具。”赛蒙穿着丝绸质地的绸缎衬衫,深V的设计凸显了他的优美体型。
此时的赛蒙如同一个谄媚的奴仆,微微弯腰对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那个中年男人身边还站着表情冷漠的纪砀。
一时之间,文亦绿立刻明白过来。
夏旭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他眯着眼上下打量文亦绿,那是一贯看货物的油腻眼神,但多了一丝警惕:“怎么是华人?”
“呃,比斯送来的,估计没有问题。”
夏旭不停抽着雪茄,空气里是极为呛人的味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沉默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长得不错,好好调教,千万不要伤到K先生。”
赛蒙笑意更深:“这个请夏先生放心,不过这家伙还没有名字呢,夏先生可要赐名?”
进入塔里的玩具是没有名字的,所谓的名字只是私底下的称呼绰号而已。而一旦赐名,就像是印上烙印一般,再也洗不了屈辱。
“叫他许拉斯如何?”
赛蒙立刻直起腰,轻蔑的朝文亦绿勾唇:“这可真是太适合了。”
有夏旭在背后撑腰,赛蒙也不在顾忌纪砀,反而把气全都撒在文亦绿身上。
他让人把文亦绿捆起来,然后疯狂的注射药剂。在强烈的药剂入侵下,文亦绿意识昏沉,几乎沦落为**的野兽。
“可惜了,不能弄坏你的脸和皮肤,不然就掉价了。”赛蒙痴迷的抚摸着文亦绿白里透红的肌肤,眼里流露出病态般的贪婪。
“恶心。”文亦绿睁开眼,用赫尔语骂道。
赛蒙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省着点力气,等你被K先生逐出门的那一刻,你就会成为我手里玩到死的玩具。”
文亦绿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每天都靠营养液生存。他的意识受到药物影响变得恍惚而昏沉,眼前的赛蒙像是虚晃的魔鬼,下一秒又变成阴狠的一笑,转而又是欲言又止的穆雨石。
最后他好似看见了柯然,对方依旧高不可攀站在人群之上,自己则是最卑劣的奴仆,浑身肮脏。
“没事吧?”
湿润的手帕触及干裂肌肤,嘴唇边被人送上了水。文亦绿像是漫步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见到久违的绿洲。
但是他死咬着牙关不肯张口,害怕喝进去的是毒药。
“放心,只是水,你喝一些。”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听不真切。
文亦绿用力晃脑袋,眼眸勉强露出一丝清醒。
他看见纪砀忧虑的脸。
“我没事,东西在艾尔房间的花盆底下。”文亦绿轻声说,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纪砀看着眼前被药物折磨的青年,对方眼神混沌而妖冶,浑身都散发着好闻的清冽气息,像是冰镇后的柠檬水。
但这种通过药剂强行催发出来的信息素是致命的,对人体具有极大伤害。
纪砀咬牙,心里愤懑而难受。
“对不起......”
“不要说这些,记住我们的计划。”文亦绿有些不耐烦,眼下这处境算是在他意料之中。对他而言,为了实现计划吃些苦头实在是太普通的小事了。
“K先生提前来了,他从众多人中挑中了你。今晚上他们要把你送过去,我已经安排好,届时有人会接应你。”纪砀冷静下来,他不再是那个畏首畏尾、遇到事情只会哭的Alpha了。
“小心。”文亦绿深深地看了纪砀一眼。
“放心,我知道你没有照顾别人家弟弟的习惯,我一定会回去的。”纪砀快速的朝文亦绿笑了一下,一晃眼又像那个温和无害的男人。
“你也是。”他又补充道,语气带着紧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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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砀情报没错,在他走后不久就有人进到房间给文亦绿松绑,然后帮他洗漱护肤。
等到一整套完整流程下来,文亦绿觉得自己都腌入味了。
随后文亦绿后颈一疼,双倍的药剂被注射入他体内。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大脑晕沉沉的,浑身发烫,连呼吸都在冒火。
“送过去。”有人说。
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文亦绿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在极力对抗药物的印象。
药物的效力像潮水一样一**冲刷着文亦绿的神经,让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来回摆荡。
等到文亦绿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斑。
他已经被送到酒店了。
酒店套房奢靡豪华,但处处透露着古典优雅的气质。这跟赫尔区当地的审美装修很不符合,看来是为了应和K先生特意做的安排。
不知道赛斯帮知晓他们的贵宾K先生被玩具刺伤后会作何感想,夏旭作为这个件事的策划估计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个混蛋早就该死。
文亦绿浑浑噩噩的想着,手上动作却不停。
或许是为了彰显诚意,不着寸缕的文亦绿身上缠着粉色丝带,像一个礼物一样从脚裹到头。
这种屈辱的姿势让人很不好受,但文亦绿想的却是如何利用丝带反杀那位K先生。
但对方作为强大势力“十二夜”的老大,估计身后手很不错,自己能成功反杀吗?
如果没有成功,他宁死不屈。
想到这儿,文亦绿想起了柯然,因为药物作用而艳丽的眼眸划过一丝悲哀,像是翠鸟的哀鸣。
他有些难受,自己在除去柯然之外的人面前这般下流,这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越来越浓。文亦绿咬牙,他不要在坐以待毙,一个翻身蛄蛹着摔倒在地。
幸好地板铺着厚厚的毛毯,文亦绿没觉得疼。
只是他抬头看向一旁时,浑身僵硬。
只见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背对着他,剪影被窗外的霓虹灯光勾勒得棱角分明。他手里端着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文亦绿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但身体发软,连同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像是撒娇:“你是K先生吗?”
为了增添情趣,文亦绿的眼睛被蕾丝眼罩挡住,在朦胧中只能看清男人的身形,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这应该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光是身影就让人发狂。
但可惜了。
文亦绿早已打定主意,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躁动,愤懑,难受等各种滋味早已让文亦绿有些乱脑。
他撑着地面,在厚实的毛毯中摸到一块凸起。
翻开,是一把水果刀。
是纪砀准备的。
文亦绿眼眸一亮,终于找回一点掌控感。
男人放下酒杯,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急,但脚步声被毛毯吸收,让人听不分明。
随着纱幔被掀开,扑面而来混入浓烈信息素的是淡淡的雪松红酒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熟悉的感觉让文亦绿一愣,但身体的动作却快他大脑一步。
锋利的水果刀狠狠刺进男人的腹部。
一声闷哼从对方喉间溢出,很性感。
文亦绿脸上的蕾丝眼罩被人掀开,引入他眼帘的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柯少。”他瞬间瞪大眼睛,胜券在握变得稀碎,往日的沉稳自持也抛之脑后。
柯然咬唇,一声不吭。他低头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腹部,紧接着冲文亦绿安慰一笑。
下一秒,柯然把趴在地上的文亦绿拉起来。带着温度的衣服也随之披在后者身上,遮掉乍现的春光。
“柯少,怎么是你?”文亦绿要疯了,他眼眶发红,顾不上自己此刻的狼狈,只想疯狂帮柯然止血。
他又把衣服脱下来捂住柯然的腹部。
“嘘,外面有人监视。”柯然伸出手指抵住文亦绿的嘴,他俊颜柔和,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在看自家小猫般惬意松散,哪里像个受伤的人。
文亦绿立刻闭嘴,额头上却急出一层汗珠。
“对不起柯少,我不知道是你......”文亦绿声音微弱,一副要碎掉的模样。
柯然看着眼眸发红,稍显倔强的青年。许久不见,对方清减许多,眼底也是乌青一片。
“你瘦了,一定吃了很多苦。”柯然突然说,眼神真挚而慈爱。
文亦绿一愣,抬眸,一股酸涩弥漫在心扉。
在赫尔区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沉浸在尔虞我诈的算计中,说不清闭上眼后能不能顺利睁眼看到明天的太阳。
但这是常态。
文亦绿安慰自己,他既然已经选择踏入这个棋盘,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在这个灰色地带,人性泯灭才是真理,所以面对背叛和陷害,文亦绿全盘接受。他不怪任何伤害自己的人,因为他会加倍奉还回去。
冷漠和麻木逐渐占据文亦绿的心,把他变成一个冷静的疯子,心里全是算计。
就在刚刚他还果断的抽出水果刀,像个猎手一般带着杀意而来。
可他要伤害的人竟然是柯然。
一时之间,就好像是镜子被人砸碎,躲在后面任由自己变成行尸走肉的文亦绿恍然清醒。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幻,唯有柯然是真实存在。他像是一束光,照亮过文亦绿漆黑的世界。
对方的面容,声音,气息,甚至手指的温度,全都在重塑文亦绿对美好的向往。让他记起自己不想再继续混沌下去,他要往上爬,摘到柯然这顶皇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来晚了。”柯然伸出手臂紧紧把文亦绿拥入怀中,高挺鼻梁埋进对方肩窝,深深呼吸。
文亦绿很安静,但泪流满面。他反手抱住柯然,拼命往对方身体里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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