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鹤眼睛一亮，立刻回复：【求之不得！它正闹脾气呢，快来把它带走。】
没过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许千鹤打开门，林牧时穿着蓝色的外卖服站在门口，额角带着点薄汗，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买的美味麻辣拌。
“给你的加餐。”林牧时把麻辣拌递过来，目光越过许千鹤往屋里瞟，“张勇呢？”
话音刚落，张勇就叼着那只胡萝卜玩具从沙发底下钻出来。
看见林牧时，张勇尾巴瞬间摇成了螺旋桨，嘴里的玩具掉在地上，扑过去就往他腿上蹭。
林牧时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指尖在它耳后轻轻挠着：“怎么在闹脾气呢。”
许千鹤把麻辣拌往茶几上放，看着张勇叼起胡萝卜玩具往林牧时脚边一放，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你看它，我让它拍个视频比登天还难。”许千鹤踢了踢地上的玩具，语气里满是无奈，“这推广怕是要黄了。”
林牧时捡起胡萝卜玩具，捏了捏发声键，“叽叽”的叫声让张勇立刻竖起了耳朵。
林牧时忽然笑了，“要不我带它去送外卖？说不定路上能拍出点自然的镜头。”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许千鹤犹豫了一下，看着张勇眼巴巴望着林牧时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麻烦你了。要是实在拍不出来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把好一点的片段拼起来。”
“放心吧。”林牧时弯腰把张勇抱起来，张勇顺势叼住那只胡萝卜玩具，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转身时，外卖服的衣角扫过许千鹤的手背，留下点微凉的触感，“下午给你发视频。”
门关上的瞬间，许千鹤走到窗边，看着林牧时抱着张勇坐上电动车。
张勇把前爪搭在车把上，嘴里还叼着那只胡萝卜，随着电动车的启动晃悠悠地远去。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柏油路上慢慢移动，像幅温暖的速写。
*
下午六点，许千鹤刚泡好一碗面，手机就震动起来。
林牧时发来好几个视频文件，附带消息：【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她点开视频，镜头有点晃，却透着种真实的烟火气。
开头是林牧时在小区门口取餐，张勇蹲在电动车踏板上，嘴里叼着胡萝卜玩具，尾巴把电动车踏板扫得沙沙响。
送单到写字楼的视频里，张勇把玩具往保安大叔手里塞，被拒绝后委屈地扒拉林牧时的裤腿。
最有意思的是在公园休息的视频，林牧时把玩具抛出去，张勇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捡，跑回来时嘴里的胡萝卜还在“叽叽”叫，耳朵被风吹得贴在脑袋上，傻气又可爱。
视频最后，林牧时对着镜头笑了笑，阳光落在他眼眸里，温柔得像融化的蜂蜜。
林牧时转身拍张勇趴在踏板上啃玩具的样子，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笑意：“你看张勇，刚才还把玩具掉进草丛里，埋头找了半天。”
许千鹤看着视频里张勇毫无防备的笑脸，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这才是张勇该有的样子啊，不用刻意表演，不用配合指令，只是在阳光下疯跑、玩耍，眼里的光比任何摆拍都要明亮。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把视频剪辑成三十秒的短片，加了好几个玩具的特写，配了一首治愈的纯音乐，直接发给pr。
没过多久，pr的消息就来了：【这个视频很棒，完全符合我们想要的自然感，比摆拍真实多了，这才是狗狗该有的样子。】
后面还加了个欢呼的表情。
许千鹤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懒腰。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书桌上那束还没凋谢的小雏菊上，花瓣泛着淡淡的金光。
许千鹤拿起手机，给林牧时发消息：【视频过啦！pr说超喜欢！晚上请你和张勇吃大餐。】
林牧时的回复很快：【太好了。】
后面跟着一张照片，张勇正用爪子勾着车筐边缘，嘴里的胡萝卜玩具掉在脚边，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在期待吃饭。
许千鹤看着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
她起身走到阳台，楼下的香樟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远处的天空蓝得像块透明的玻璃。
*
林牧时骑车经过宠物公园，心里一动，转了个弯进入公园大门。
下午的阳光穿过宠物公园的梧桐树叶，在草坪上筛下斑驳的光点。
一放开牵引绳，张勇叼着那只橙色的胡萝卜玩具，像颗上了发条的小炮弹，在草地上撒开腿狂奔。
玩具被它甩得老高，“叽叽”的叫声随着跑动一路响个不停，引得几只路过的金毛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望着这只疯跑的比格犬。
林牧时靠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张勇把玩具往松树上蹭，试图把卡在发声键里的草屑弄出来。
林牧时心疼张勇一整天都被拴着，特意带它来放放风，没想到这家伙一进公园就像脱缰的野马，玩具不离嘴，跑起来连尾巴都快甩成了螺旋桨。
“张勇，慢点跑。”林牧时起身想去追，刚迈出两步，就见张勇突然一个急转弯，叼着胡萝卜往灌木丛里钻，橙黄色的玩具在绿色的枝叶间一闪一闪。
林牧时坐在公共长椅上，唇角含笑，似乎可以看张勇疯玩一整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起答应许千鹤的事，掏出手机想录段视频。
刚举起手机，林牧时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白T恤的男生正牵着边牧散步，手里也拿着相机。
林牧时走过去，礼貌地问：“不好意思，能帮我录段视频吗？我家比格跑得太快，我抓不住它。”
男生爽快地答应了，举着相机对准张勇，“没问题，你家比格太活泼了，跟我家边牧小时候一样。”
林牧时撸了撸袖子，朝着正在追逐蝴蝶的张勇走去。
“张勇，过来！”
比格犬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嘴里的胡萝卜玩具“啪嗒”掉在地上。
就在林牧时以为它要乖乖过来时，张勇突然叼起玩具，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跑，边跑还边回头看他，邀请他一起玩儿。
“嘿，你这小家伙！”林牧时哭笑不得，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阳光照在他身上，跑起来时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张勇喜欢这个游戏，专挑草坪边缘的小路跑，那里种着一排矮灌木，林牧时差点被灌木丛勾住裤脚。
男生举着相机跟在后面，镜头里林牧时张开双臂试图拦截，却被张勇灵活地从他腋下钻了过去，逗得男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四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毕竟谁能忍住不围观一只比格大魔王呢？
“哥哥加油！”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从围观的人群里跑出来，举着小拳头给林牧时打气。
她妈妈跟在后面，笑着喊：“慢点，别撞到哥哥。”
不知何时，周围又多了几个带孩子的家长，孩子们指着疯跑的张勇，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那只小狗跑得好快！”
“哥哥快抓住它！”
这些加油声像是给张勇注入了新的能量，它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林牧时直冲过来，在他脚边绕了个圈，又猛地加速跑开，嘴里的胡萝卜“叽叽”叫得更欢了。
“小比好聪明。”穿白T恤的男生举着相机，镜头追着张勇的身影，“它还知道绕圈跑。”
林牧时被张勇绕得有点晕，站在原地喘了口气，看着张勇一圈又一圈地围着他跑，每跑一圈就往他脚边丢一次玩具，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速度。
“一圈、两圈……”围观的小女孩数起了数，小手拍得通红，“加油！哥哥快抓住它！”
张勇像是听懂了“加油”，跑得更起劲了，第八圈跑到林牧时面前时，猛地刹车，前爪在草地上刨出两个小坑，嘴里的胡萝卜玩具被甩得老高，正好掉在林牧时的脚边。
林牧时愣住了，看着张勇吐着舌头喘气，耳朵贴在脑袋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像是在说“你看我厉害吧”。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胡萝卜玩具，又抬头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突然觉得这场追逐战有点荒诞又有点可爱——他一个两脚兽，竟然被一只比格犬遛了八圈，还引得一群小孩子加油鼓劲。
“太厉害了，八圈！”举着相机的男生走过来，把视频发给林牧时，“你家狗太有活力了，这段视频要是没录下来得后悔死。”
林牧时道谢后，弯腰抱起张勇。
小比在他怀里乖乖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嘴里还叼着那只跑掉了漆的胡萝卜玩具。
围观的孩子们笑着散开了，只有那个小女孩眼巴巴地问：“哥哥，我可以摸它吗？”
“当然可以。”
小女孩轻轻rua张勇的狗头，学着它的样子咧开嘴喘气。
小女孩走之前还特意跟张勇挥了挥手：“小狗再见，我下次再来看你跑步！”
张勇：“嗷！”
夕阳把公园的长椅染成了暖红色，林牧时抱着张勇坐在椅子上，看着它趴在自己腿上啃玩具，胡萝卜的“叽叽”声和远处的蝉鸣混在一起，竟有种莫名的治愈。
林牧时点开刚才的视频，画面虽然有点晃，但能清晰地看到他追着张勇跑的样子，还有孩子们加油的欢呼声，以及最后张勇绕着他跑第八圈时，他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他把视频发给许千鹤，配了句：【张勇流今天创纪录了，绕着我跑了八圈。】
没过多久，许千鹤就回复了，附带一个敬礼的表情包：【苏炳添在张勇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林牧时：【大拇指。】
许千鹤：【糟糕，狗瘾犯了，我已经五个小时没有吸狗了。】
林牧时看着屏幕，指尖在回复框里顿了顿。
夕阳的光落在手机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张勇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林牧时低头摸了摸张勇的耳朵，勾起唇角，“人瘾犯没有？带你吸人去。”
张勇像是听懂了，叼着胡萝卜玩具往他怀里缩了缩，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胳膊，带来一阵毛茸茸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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