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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訓練之後的晚餐

夕陽的餘暉灑在卡雷恩州鄉村的皇家競速卡車訓練場上,金黃的光線為場地披上一層溫暖的色澤。經過一整天的訓練,卡特琳娜·岡茨神情中透著疲憊卻又堅毅的光彩,她換下訓練服,隨同虎宮炎仁親王一同來到訓練場內的餐廳。

餐廳內燈光柔和,裝潢低調卻不失莊重,木質的桌椅帶著一種質樸的氣息。卡特琳娜與炎仁分別落座,服務員走上前來,帶著禮貌的笑容,為兩人遞上菜單。

炎仁先開口,語氣沉穩又帶著一絲輕鬆:「我想要一份烤牛排,三分熟,再加上蒸芦筍和少量的馬鈴薯泥。飲品就給我紅酒吧。」

服務員微微點頭,記錄下來,目光轉向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想了想,眼神落在菜單上,隨後抬起頭,語氣清晰而自然:「我點烤鮭魚,旁邊配點燉時蔬,再加上一份清爽的沙拉。飲品的話,就來氣泡水吧。」

服務員再次點頭,禮貌地退下。

兩人正低聲交談時,大廳入口處走來一對牽著手的身影。卡莉絲·吉娜·希瑪爾克達和玉樂宮豐仁親王並肩而行,兩人之間的氣息流露著親密而自然而然的默契。

卡特琳娜抬眼,神情帶著微笑:「卡莉絲女士、玉樂宮先生啊。」

豐仁同樣微笑著,語氣中多了點含蓄的意味:「不一定什麼時候,我就不再是玉樂宮了。」

卡特琳娜帶著幾分好奇,也笑著問:「為什麼?」

豐仁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卡莉絲身上,眼神溫柔而堅定:「我很快要和卡莉絲結婚了。我不是長子,結婚之後,不能繼續使用父親的宮廷稱號。」

炎仁聽後爽朗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提前祝賀了!只是我這邊連訂婚都還沒有呢。」

卡莉絲目光轉向卡特琳娜,笑容裡蘊藏著明顯的戰意:「岡茨女士,半決賽甲組第四名,真了不起!」

卡特琳娜回以微笑,眼神同樣帶著鬥志:「妳也很厲害啊,半決賽乙組第二名,比我強多了。」

豐仁輕聲安慰,語氣平穩:「沒事的,決賽前二名都能成為比金壓卡駕駛員。」

炎仁斟酌片刻,語氣裡帶著篤定的信心:「我相信卡特琳娜女士的成績會很棒。」

氛圍逐漸熱絡起來,炎仁忽然提議:「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不如坐在同一桌吧?一邊吃飯一邊聊,豈不更好?」

豐仁笑著點頭:「我也覺得不錯,卡莉絲,妳意下如何?」

卡莉絲目光轉向卡特琳娜,帶著一絲期待:「岡茨女士呢?」

卡特琳娜微笑著輕輕點頭:「我沒意見。」

於是四人一同落座,餐桌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不久,豐仁舉手招來服務員,語氣禮貌卻乾脆:「我點一份香煎羊排,五分熟,旁邊要烤南瓜和芝麻葉沙拉。飲品就來一杯白葡萄酒。」

卡莉絲接著開口,語調明快:「我要烤雞胸肉,配上烤馬鈴薯和橄欖油拌蔬菜,再來一碗番茄湯。飲品給我一杯檸檬水就好。」

服務員迅速記錄,確認無誤後,帶著笑容退下。

炎仁看著餐桌上的氛圍,忽然轉向卡特琳娜,語氣裡帶著幾分關心:「卡特琳娜女士,這邊的菜品是否合妳心意?」

卡特琳娜抬眼,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許,語氣誠懇:「很棒啊,皇室的廚師果然非同一般,簡單的菜餚都能做得這麼美味。」

餐桌上,一種不言而喻的氛圍漸漸擴散開來——既有即將到來的決賽前的隱隱戰意,也有年輕人之間真摯的友誼與情感。四人的目光交錯,仿佛未來的比賽,不只是技術的較量,更是心志與信念的對決。

餐後,夜色籠罩了整個訓練場,走廊的壁燈將光影柔和地投射在地毯上,帶來一種靜謐的氛圍。炎仁與卡特琳娜並肩走在回房間的走廊裡,腳步聲在寬敞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卡特琳娜帶著幾分好奇,語氣輕快:「這次有多少個參賽者在這裡訓練?」

炎仁沉穩地回應,神情帶著自然的從容:「三個,還有一個是盈宮千子內親王的男友,茶木義真。」

卡特琳娜眉梢微挑,語氣裡透著幾分揶揄:「伊珍?聽起來像個女名,不會又是一個參加『多平容』活動的人吧?」

炎仁忍不住輕笑,耐心地糾正:「是『義真』,E、J、E、N。他堂哥就是茶木刻。」

卡特琳娜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中閃過讚許的光芒,語氣裡多了幾分認真:「茶木刻啊,這個人可了不起。」

炎仁點頭,神色中帶著肯定:「是啊!自從順仁變性之後,皇室對於婚姻、交際就開始變得很謹慎了。熱衷於『多平容』、『同雙跨』活動的人,想要接近皇室已經很難了。如果不是因為茶木義真是茶木刻的堂弟,皇室是不會允許千子和這樣的人談戀愛的。」

走廊的盡頭逐漸臨近,燈光灑落在卡特琳娜房門的銅製門把上,閃著淡淡的光澤。

炎仁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卡特琳娜,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到了,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訓練。」

卡特琳娜微笑,眼神中帶著一絲輕鬆與信任:「好的,明天見。」

炎仁微微頷首,轉身離去,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拐角處消失不見。走廊再次恢復安靜,只剩下夜色與燈影。

為什麼炎仁不與卡特琳娜同房?這是一個滑稽卻又真實的問題。桐仁皇帝早早訂下的規矩是:皇族婚前不能發生關係。這規矩看似莊嚴,卻更像是舊思想的殘留。奇怪的是,炎仁和豐仁這些年輕一輩居然還認同這一條,像是對某種「清白傳統」的執著,殊不知這種規則早已和現實脫節。

訂婚卻尚未結婚的卡莉絲與豐仁,也是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彷彿在遵守一條過時的戒律。可另一邊,歷史的例子卻一再打臉這種「規範」——大乾國皇帝順子,也就是之前桐仁皇帝的兒子盛宮順仁親王,變性成女人後與諸葛梁發生了關係,兩人不僅毫不避諱,還牽著手去食堂用餐。別人笑稱諸葛梁是皇后陛下,順子索性順勢承認。這種坦然,反倒更讓人覺得真誠。

小村晴子也是如此。她在還是春達宮晴子內親王的時候,婚前就與小村輝發生了關係。她並沒有因此蒙羞,反而因為坦率與真情贏得更多的理解。這樣的例子告訴人們,真實的感情不應被僵硬的規則所束縛。

所以,炎仁與豐仁的「守規矩」,看似正直,實際上卻像是困在傳統牢籠裡的囚徒。他們認為這樣代表謹慎與責任。而卡莉絲與卡特琳娜對婚前性其實抱著中立態度,她們並不覺得這樣的規則是不可撼動的真理。

因此,走廊盡頭那一扇門前的分離,不只是單純的「明天見」,更像是一種對舊時代規範的延續。而這延續,或許很快就會被新一代的坦然與真誠所顛覆。

走廊的燈帶把長廊兩側的壁畫拉長,又把地毯上的紋理映出細膩的陰影。夜色在窗外沉下,訓練場的燈光像是遠方的潮汐,一**推來又退去。卡特琳娜與卡莉絲在餐廳的角落用餐後,各自回房休息,樓道里只剩下零星的腳步聲。炎仁邁步走向電梯門口,正要按下樓層鈕的瞬間,豐仁也從另一側轉角走出來,兩人的視線在電梯門前交會。

「你們今晚的訓練看起來很順利。」豐仁率先開口,語氣帶著關切。

炎仁回以一個禮貌的點頭,笑意淡然:「還行,卡特琳娜反應很好,今天的項目我看得挺滿意。」

豐仁把手插在外套口袋,嘴角微揚:「卡莉絲的狀態也不錯,乙組第二名不是浪得虛名。」

炎仁略微沉思,然後說:「她穩重而冷靜,壓力來了她能處理得很好。」

兩人並肩站在金屬的電梯門前,電梯燈光在鏡面上反射出二人的輪廓。門片安靜地合上,空間縮短成一個封閉的泡艙,四周隔絕了走廊的聲響。電梯內燈光柔和,聲音被磁吸般收斂,成為一個只屬於兩人的小世界。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炎仁在按鈕的反光裡看見豐仁的神情,問得自然。

豐仁微微笑了,回答時語速溫和:「原本想秋天,不過比賽耽擱了。卡莉絲要去訓練班,訓練完又是冬天,實在不想在寒冷的季節辦婚禮。現在看來,打算明年四月比較合適。」

炎仁點點頭:「四月的花會開始,天氣也好,挺適合的。」

豐仁轉而問:「你那邊呢?訂婚怎麼樣了?」

炎仁露出一抹無奈而若有所思的笑:「訂婚典禮有可能安排在明年春季,但婚禮可能要拖到後年。訓練、賽事、還有皇室的安排,排開來就是一長串。」

豐仁笑著搖頭:「看來大家都被比金壓卡耽擱了人生規劃。」

炎仁看著電梯的指示燈,語氣帶著一點玩笑:「我倒是沒想到,競速也能成為安排人生大事的變數之一。」

豐仁認真了些:「我爸爸希望我的宮廷稱號為『南雁川宮』,如果成了,卡莉絲婚後就要改名為南雁川宮·豐仁親王妃卡莉絲,簡稱南雁川宮妃卡莉絲。」

炎仁揚眉:「那名字挺有氣勢的。卡莉絲會喜歡嗎?」

豐仁看了看胸前那枚簡約的別針,像是在整理心裡的某個答案:「她笑得很自然,應該會習慣。」

電梯裡的空氣因為這話題變得柔和,兩人都露出些私人化的從容。他們的對話像是從公務延伸到生活的邊緣,卻還保有禮節的距離。

「你覺得卡特琳娜能進前二嗎?」豐仁忽然問道,語氣帶著探詢。

炎仁沉吟片刻,然後坦率地說:「她有實力,但決賽的情況很複雜。技術只是其中一部分,心態、運氣與對手的策略也會左右結果。我對她有信心,但要說保證,誰也說不準。」

豐仁點點頭:「那就讓她有發揮的空間吧。」

炎仁語重心長:「你也要安心辦婚禮準備,別把自己搞得太累。比賽和私人生活都重要,但能兩頭兼顧的人少。」

豐仁笑了一下,回應:「我會記得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卡莉絲要好好準備訓練,我也要照顧好她。」

電梯指示燈一格一格向下走,鐵門在短暫的停頓後再度滑開。門外的走廊重新湧入空氣,夜的冷意帶著遠方草地的芬芳。兩人踏出電梯,腳步輕快,說話的頻率卻沒有停止。

豐仁看了看走廊的盡頭,語氣轉得嚴肅一些:「月底茶木刻要到皇家同儕教育大學演講,他打算跟學生們辯論。」

炎仁眉頭輕蹙:「茶木刻的立場向來強硬,他來學校的意義是什麼?」

豐仁搖搖頭:「有人覺得意義不大,因為皇家同儕教育體系的立場與他高度相似。『多平容』和『同雙跨』那些概念在學校裡本來就較少被教導,茶木刻恐怕找不到太多對手。」

炎仁嘆了一口氣:「他敢上台辯論,確實不簡單。只是擔心會有激烈反應。」

豐仁沉聲:「那些極端分子怕的不是口角,而是被理性說服。茶木刻用理性敲開思想的縫隙,往往比咒罵更刺人。」

炎仁點頭:「所以支持他的人以為他能改變更多學生的思想,而反對者則害怕被拆解。這種辯論,有時候比衝突更讓人無所適從。」

走到走廊末端,豐仁停下腳步,轉向炎仁,語氣帶著幾分感慨:「茶木刻了不起,他敢到學校裡與學生辯論性別、性觀念、婚戀觀念。真擔心他會遭到報復,極端分子怕的不是被罵,而是被一種平和的理性指出錯誤。」

炎仁沉吟:「理性的爭辯有時比激烈的對抗更可怕,因為它慢慢改變人心。正因如此,我們要確保討論不是一場秀,而是真正能讓人反思的過程。」

兩人的身影在長廊燈影中拉長,聲音逐漸被遠處的蟲鳴和夜風吞沒。電梯門再次關合,留下一段尚未終結的討論,也留下一個正在發生、由個人命運與公共議題交織而成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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