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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纵历千般心若水,漫天晴雨总相接

醒时天光大亮,原是已回到了客驿处,推开窗户便是柳絮和风扑面来,窗下树色湿软,水洼浅塘中也已退了大半树影。

还是有些头痛,记不起昨夜喝了多少。循着路找他去,太阳尽管温和,莫悬照着还是觉得越发晕乎。

浅踏悄至,秋宅依旧,在日光中若隐若现,忽而一阵凉风撞入胸怀,秋青白骤然出现。

一双檀色醴珠子来不及对付睫毛轻扫,又分明等不及要面对昼想中片刻不歇的剧变,已是见不得一瞬遮蔽,只等那将变的景物有了发觉,这双半藏不显的心思便轰然逃散,一边还挥着柳条喝醒了他的昼想,留下些微惊诧的颜色,来偿还它的无礼。

看罢骤然收起的油纸伞,看那伞后的避雨人,才堪称人间绝色。

秋青白听了动静转过身,捧着伞道:“你来了,等了你好久呢。”

莫悬疑道:“又没下雨,秋兄怎么拿着伞?”

秋青白面色更疑,看看莫悬又看看手中的伞,反复了三四次。

“不是你说要我等天放晴了,再看这把伞吗,你忘了?”

莫悬惭愧,挠头有些尴尬:“确实忘了,不好意思啊……”

秋青白低头憋笑,莫悬有种要知道自己丢了人的预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昨夜我们一起喝酒,聊着聊着就下起了雨,下了半个多时辰你说夜风好凉,我说扶你回去,你又说不胜酒力……”

他说着突然停住,一副吊人胃口的表情,惹得莫悬追问:“然后呢?”

他说:“你问我能不能背你。”

“你背了!?”

“背了——”秋青白挑眉,“我背着你,你撑着伞,送你回房,我也回家了。”

莫悬:“哈哈哈哈哈!好兄弟!好兄弟啊!”

其实心中已经鸦雀无声。

“那这把伞呢,是怎么回事?”

秋青白遂解释:“昨夜你在我背上告诉我,你会变戏法,举手在伞骨上点了一下,叫我等天放晴,再看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我可看出来了,你把昨夜的雨留在了伞面上,雨不沾衣,不落地,只附着在伞上。”

“啊哈哈,原来如此,实在是昨日饮了些酒,记不太清了。”莫悬暗说幸好。

秋青白忽然凑近:“阿悬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这要怎么教,说来他也听不懂,并且凡灵和仙灵本质有别,他就是听懂了也没法学啊。

莫悬拍拍他肩膀道:“好啊,不过要等一个时机,什么时候时机到了,我一定会教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秋青白欣然一跃:“那就说定了!对了阿悬,你今日有何安排?”

“安排倒没有,想请秋兄带我四处逛一逛,就是不知道秋兄方不方便了。”莫悬。

“当然方便了,我们这里好玩的地方多的是,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秋青白眼冒金光,看来迫不及待,拉起莫悬手臂便要往前,他道,“走吧。”

长街尽处,秋宅不远,有一处院子院门大开,花香盈门,秋青白拉扯间脚步加快,带着莫悬往那处院子跑去,所到处花香扑鼻。

院中皆见青红,丛朵争高,蜂蝶簇簇。花色纷乱之间,有一妙龄少女蹲在地上给花浇水,仿佛眼中盈笑。

“苏姐姐!”秋青白冲她喊道。

她在花间转脸,被花遮去衣上大半长发。略见之下,她是个青涩可爱的妙女模样,笑应来人呼声,看到生人便皱了皱眉,又复笑。

“苏姐姐。”莫悬点头,学秋青白叫了她一声。

莫悬被秋青白拉着手腕,方才站定,又被牵走。只听秋青白兴致勃勃地说:“我和朋友去玩儿啦!”

一牵视线渐移,这少女了却花遮盖,竟不是蹲着,而是坐一把旧轮椅,莫悬心底一惊,大好年华,如何就受到这样的桎梏。

少女的屋旁是一畔涟漪,涟漪之宽,将这面墙分隔成为两处屋行,入眼便只有涟漪上的零星漂草。

秋青白太兴奋,全没顾手上的力道,莫悬身量又不及他,三步作两步走,是在被牵着跑,只好反手一拽,令他稍缓步伐。

“你这个苏姐姐,叫什么名字?”莫悬问道。

秋青白转回身,发尾在肩头拍停:“她叫苏禾,禾苗的禾,比我大两岁,父母早亡,又腿脚不便,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我碰见她就打声招呼,说不定她能开心些,多笑一笑,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莫悬低头忽有感怀,面对苏禾这样可怜的身世与处境,他能说出这番话,着实不奇怪。

“你真是个好人。”莫悬一阵默然,对他启唇道。

欣赏一个人的要旨,是有限度的发掘,不可以绝少,亦不可以绝多。如若止步于此人那一点好品质,或轻或重全不再管其他,那世上就只剩下好人,此时再去看尘世之恶,更觉得皆有因使,无知无觉便放宽了对自身的约束,忘却好坏间的分别,才真是失之莫多。

隐骨所证,秋青白在芙湖境中的言行,正是出自他长久以来的本质,要想在芙湖境以外常常见他开怀如此,实难。

终于在一茶馆落座,茶水干果上齐,转头那说书人与诸听者相见。

他扬着扇子,说;

“咱们书接上回,说那贺心首火烧了白府德通园,盗出了白文剑所藏的地契,当夜便携此契潜回泸州。

三人相聚,道:‘也恐白文剑同官勾结太深,我们有理有据也成无奈。’

那黑额的虎将一听,登时皱起了一张脸,拍案吼道;‘咳,我有这契文在手,难道还怕他不予抵换!’”

这原来讲的是《送引香》,好长的一个故事,莫悬若在游历时遇到,一定会坐下来听一段再走,只是从来都不巧,没遇到过这故事的结局。

这一段大约是到了故事的中后,贺心首活在江湖间愈久,与常人便相去愈远,他本是异乡客,学不来中原人的喜恶情味,白文剑引着他在官庭和江湖间来去匆匆,无端混淆了许多情理。

莫悬正出神,听到茶壶落桌,秋青白已倒好两杯茶水,莫悬转眼看他一副天机玄奥的表情,解说道:“错就错在,这贺心首是将契文盗来,却不知契文在白文剑手中已是件光明正大的东西。”

“听起来很难懂啊,这个贺心首与白文剑是对手么?是不是贺心首想要讨回什么公道,奈何这白文剑势力太深,才只好出此下策。”莫悬装作初听故事,想听秋青白聊一聊这篇《送引香》。

秋青白扶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倒觉得他们不是对手,没有共同的追求,也没有相背的目的,只是各自要做的事刚好有几件撞在了一起,陌路之交而已。”

莫悬正想着“陌路之交”的意思,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奇妙的关系,却听秋青白接着说:“不过嘛,听者如何理解,也要看说书的功力,阿悬要是听过这《送引香》,定会有不一样的解释。”

“那我可得仔细听了——”

日羞人难见,朝云俱散,碧空如斩。待二人又行至荷香水榭,整个扶城已曝入了青天白日。

不知道秋青白接下来如何打算,只是走到了这桥边,人群便挡住了去路,只得先跟着围上去看看究竟。

“这美人桥又死一个人啊?真邪乎!死的是谁呀?”莫悬听到旁边在讨论,还真听出个所以然。

“好像是东市那个恶霸,昨晚我还看见他在街角打人来着,这脸都肿的差点儿看不出来!”

“怎么是他呀,还又是在这桥底下,别真是什么水怪在害人哪……”

“依我看哪,那里形如翁口,水流虽急,却绝不至于溺死人的,前几日从水里捞上来的人,死状奇怪,跟这个人别无两样,八成就是桥底下的水怪在索人!”

围观众人又退了几步,莫悬才有机会往前凑一些,窥见那具尸体身上衣裳已全都被水流冲去,皮肉紧贴着骨头,可肚子撑的很大,仿佛随时都要炸开,肌肤上有新裂开的纹路,白中透紫,是生前便已经撕裂如此——

绝不是溺死。

莫悬方看清那尸体的样子,手腕一紧,被秋青白带了出来。

莫悬拍着胸口道:“秋兄,你吓死我了!这死了人呀!”

他松开手:“不好意思阿悬,你听我说,那里人太多了……”

秋青白话未说完,就听后面一阵吵杂,一伙人急吼吼地冲过来,口中喊着让开让开。要不是莫悬闪得快,铁定要被撞翻了。

这古怪的芙湖境,那人分明是被夺去精气而死的,满肚子不是水,是精怪体内褪下来的浊气。按理说慢水养不出精怪,这荷香水榭又俨然一处聚气的宝地,若水中真有精怪,道行定是不浅,不然又是个大麻烦。

莫悬定定神,扭着腕子往秋青白边上靠,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伙人手忙脚乱,赶开了好些围观的人,终于将搬来的东西安置在空地上,才从后头走出来几个做道士打扮的。

秋青白看了说:“估计是要做法事吧,这美人桥下一连死了好几个人,做个法事也好压压惊。”

莫悬装成个冷飕飕的样子,害怕道:“那官府查出什么没有啊,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人杀的?”

“命案没有结论,就是查出些线索,也不能让我们知道——据我多日的观察,死的这几个人都是欺男霸女之辈,官府管不了,倒让人替天行道了。”秋青白在他耳边压低了声,莫悬皱眉点点头,心想着不无仇杀的可能,那可不只是简单的精怪了。左右害的都是恶人,还是不要掺和进去,免得惹一身麻烦,害秋青白也不得安生。

可若有一日,这背后的势力开始不分好坏地害人性命,扶城的花花草草就难有安稳了。想到眼前这一切会不复存在,仿佛那些深刻的恶人嘴脸都淡去许多,尘世的好坏也没有那么急切了。还是要看着他们除去美人桥下的祸患,什么也不会迟。

秋青白道:“我赌一块美玉,此人必定是仇家所杀。不止是他,此前死在这里的两个人,也都是被仇家所杀!”

莫悬隔得远远又瞧了几眼:“我倒觉得就是这桥下的水怪。”

“可有依据?”秋青白问他见解何来,两个人讨论起这杀人之事。

莫悬答:“‘仇家’如何杀人于水中?我读过些志怪杂记,‘以水养秽’什么的,可不稀奇。”

秋青白辩之:“前有书生于同窗粥中下毒,待同窗行至河边毒发落水,死状与溺水极为相似,书生便少了一大对手。此人——”

“那也不一定,你我可以私探此案,看看究竟。”讨论到此处,莫悬速速舍弃了紧张模样,想勾秋青白同赴他的兴致勃然,好为扶城除一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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