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犹如这春日里晶莹剔透的露水,清澈不已,又如这清风徐来,灵动活泼。
段不晚今年十六,在哥哥段随生身边却还是像个孩子,捉流萤、戏水、捕鱼,有时古灵精怪,就连段随生都拿不准她,因此没少被段随生骂,“袭启方才不是说了有贵客吗,你瞧你又闹”
段不晚咧咧嘴,不断伸头往里看:“我看见啦,是个漂亮姐姐,谢大哥从哪“拐”来的,生的如此水灵,竟比我段不晚都好看!”
段随生是真拿她没辙了,倒也不是真不能让她乖,但段不晚段随生从小看到大,那是打不行骂不行,偏段不晚顽皮,谢均离训斥后才老实些。
谢均离在屋里,听着外头兄妹俩拌嘴,感慨他们已在太星台住了九载。
兄妹俩一个十岁一个九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重病辞世,独留下一对子女在世,谢均离大段随生四岁那年不过十四 ,不顾旁人劝阻将有恩于己的将军之遗子留了下来,只是那年谢均离尚小又远在他山,不得已放在了认识的长辈家中,谢均离不时就会去看他们,给他们带零嘴,又逗小不晚玩,很快他们就成了“无亲无故的干兄弟”。
当年段随生虽小但志向远大,颇有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志气,谢均离知他想当逍遥大侠,便日日教他剑法,自己不知道要教何功时偶拿几本剑法回来,让段随生照着练,日月如梭,段随生真学有所成,谢均离就与他比试,时常落的个仲伯之间,也有谢均离赢过他的时候,每到这时他都不服气的很干巴着脸说‘再来’,结果又输,那时少年气在,丢了面子也拉着个脸,等到没人了段随生就会到小院哭鼻子。
段不晚发现就会说‘哥哥最厉害了,一定能打过谢大哥的!’知道是妹妹不懂这些,他也不怪她,摸摸她的头说:“不晚也棒”小不晚不知道自己哪里棒,只知道哥哥夸她,她就开心,天真烂漫不过如此。
“我出去会儿”谢均离说道,不料公孙烟也站起来,谢均离没说什么,两个人并肩走出房门。
“哇,姐姐,你叫什么呀”段不晚一见公孙烟就两眼发光,跟乐喜那不怕生的小鸟儿似地凑上去。
公孙烟低眸审视着这个小她半截头的小姑娘,公孙烟今年二十一,整整比她大了五岁,公孙烟没有其他人看上去那么和蔼可亲,做什么都冷着张脸,如冬里最冷地雪,现在也如此,段不晚选择无视。
“阿烟”公孙烟别扭着说出这两个字,如同嚼蜡般难吞难咽,这不如直接说“烟”来的实快。
“阿烟姐姐,你是谢大哥的好友嘛?”段不晚在某些事上看的准,直肠子也说的快。
“她是我徒弟”谢均离抢答,对被“占便宜”,公孙烟貌似毫无感觉,她好似木头站在谢均离身侧,一双凤眸倒映着段不晚。
段随生比她小,因着是男子身高身高体长比她长的快,站在她面前,公孙烟莫名比他矮了一头。
段随生:“何时收的?”
谢均离选择避而不答,谁让他一答就穿帮。
段随生本尚想再问几句,被谢均离赶去喂乐喜了,乐喜站在木条上,垂头吃食,如有感应般抬头,正巧和段不晚扑闪的眼睛相视。
“叽!”乐喜叫了一声,连忙跑向了角落,鹌鹑似地囫囵一团。
段不晚伸出一根手指去摸乐喜羽毛,“好好玩!”
段随生哭笑不得,“别伤着乐喜,你段大哥最喜爱它了”
“知道啦知道啦”
公孙烟望着她,谢均离忽地想起了儿时,儿时他总和一人并肩而立,他们配合无间,一胎同出般的默契,纵使遥遥相望一眼,也知其内心所想。
公孙烟不似他,是以,她在想这鸟烤了好不好吃,然谢均离定不让。
“阿烟,你道乐喜如何?”他问公孙烟,无厘头的问题,公孙烟仅踌躇不到一会道:“可爱,能吃吗”
谢均离:“……”
公孙烟瞧着瘦,实则内心爱吃,是个“好养活”的姑娘,谢均离拂了拂额头,实为无可奈何。
他移步到段随生、段不晚身后问:“你们为何如此早归?”按理,段不晚最喜江南,段随生一载只带她去一次,段不晚徘徊不前亦是常事。
谢均离猜了个大概,见段不晚神色不悦更加笃定。的
她是被段随生“拉”回来的。
段随生不愿她多留,陌生之地再为山清水秀他也会顾及段不晚因着一时贪玩不见。
“都是哥哥!他不让我久留!谢大哥!我还想去!”
谢均离退后一步。
在段不晚欲上前时,袭启来报:“公子,城中传消息,陛下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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