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江对他笑了笑:“肖一决。我没记错吧?”
“没有。”
李清江抬腿扫过肖一决的脑袋,肖一决用手抓住了,李清江凌空翻了个身,挣脱出他的手。
“只来杀我的?”肖一决问。
“只来杀你。”
难怪子弹一颗都不对着季明旭打。
肖一决放下心来,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妈的,怎么这种时候,每次都来电话!
肖一决吃了李清江一脚,摔飞在墙上,他点开手机,放在耳朵边。
“肖一决,从船上跳下来!”程佳从电话那头喊。
肖一决挂掉电话,抱住李清江一起,向朝着海的那扇窗户撞去。
“嘭!”窗子没碎。
李清江挣脱肖一决,抓起桌上的花瓶,朝肖一决的脑袋砸。
肖一决偏头躲过,李清江扔的花瓶就这么大力摔在了窗户上。
“滋。”玻璃窗上出现了第一道裂纹。
肖一决往玻璃窗上砸了一拳头,玻璃窗的裂纹就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哗啦!”一声,碎了,掉到海水之中。
肖一决也不管窗子够不够大,玻璃碎片是不是还七横八竖地残留在窗框上,愣是一头从玻璃窗里跳入海面。
李清江从怀里掏出刀,也跳入海水之中。
玻璃残渣扎进了肖一决的肌肉中,暗红的血在海中弥漫开来。
李清江握着刀,就往肖一决身上刺。肖一决拧住他的手,两人谁也不让谁,嘴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
海中突然又多了几个黑影,把李清江和肖一决分开,护着肖一决就往另一艘船上拉。
李清江挣扎着想要上船,被人无情地踢下,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弯像镰刀一样的东西——是鲨鱼!
它被肖一决的血吸引,李清江惊恐地拍打着巨大的船身,从水里面冒出头想要呼救,一张血盆大口就将他的半边身子吞入鱼腹,李清江只来得及将一只手伸出水面。
肖一决趴在船杆上喘着气,看着那只手无力地空抓了几下,随后彻底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真可惜。肖一决想。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李清江时,李清江的脸脏兮兮的,像是涂了煤灰,擦都擦不干净,直到肖一决从缅甸妓女那偷了个什么洗面奶,才帮李清江揉搓干净了。
当晚,李清江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了肖一决吃,肖一决那晚可是饿得很。
“腥味真重。”程佳捂着鼻子,道。
肖一决回头看那只载着季明旭的巨大游船,船上没有人被惊动,他们都仍在床上做着荒淫的梦。
程佳唤了几个医生给肖一决处理伤口:“你要麻醉么?”
“不用。”肖一决闭了闭眼睛,说。
程佳看着医生用镊子从他的肌肉中取出血淋淋的玻璃碎片,道:“你故意的?故意扎出血,引起鲨鱼吃掉他。”
“不用自己动刀,省事。”肖一决疼得抽了一口气,汗淋淋地说,“你怎么来了?”
“该你杀人了。”程佳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先把所有的事情和我解释一遍。”肖一决摸了摸上衣口袋的佛珠,还好,没有掉海里,只是湿了。
“刚刚杀你的人是宋东成派的。”
“知道。”
“我这次回去缅甸,就是处理和他的事情。”
肖一决笑了:“他发现你和其他男人睡了?”
“老娘想和哪个男人睡就和哪个男人睡,他管得着?他就是一个长期炮友罢了。”程佳丢了条毛巾给肖一决,“他大概以为你接近季明旭居心叵测吧,所以把你干掉。”
“他们兄弟不是感情不和?”
程佳大笑:“宋东成就是个锈透了脑子的傻瓜,抱着自己的一点往事撒不了手,对那个和尚还存有些什么血浓于水的情感在呢。”
肖一决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行,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现在是怎么样?”
“等会儿下了船,就直接去云南。”
“什么?”
“陈耀晖上那儿任职了。云南边境很容易搞到枪支,你直接远程狙击就可以了。”
肖一决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现在就这么跑了,怎么和季明旭解释?他消失的期间和陈耀晖死亡的期间重叠,季明旭会怎么看?
程佳的指尖敲了敲他的肩膀,提醒他:“肖一决,接了活,就好好干。”
肖一决愣愣地盯着月光下的海面,他知道现在自己进退两难。如果他拒绝干这个活,那么他就必须回去缅甸,并且傅生不会放过他。
杀手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就是一支箭,一把枪,生来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
肖一决仿佛被抽了魂,呆坐在甲板上。
海风还在温柔地吹,月波荡漾,最后,肖一决掏出手机,给季明旭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我先离开一段时间。有人要追杀我,我先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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