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双站在高台上,铿锵有力,念着训兵之道,而此刻,祝非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眼神飘忽不定,脑子还没转过来,只是懵懵的盯着远方少年的脸。裴双神色淡定自若,当真有番将军风味,与刚才判若两人。她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更多的,是失去搭子的痛心。
不久后开始体能训练,祝非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天赋的,其实完全不输周围人,不由得有些自满,也越愈挫愈勇,她甚至感觉有些熟悉,很沉浸训练的感觉。
解散后,便近黄昏。她独自前往军灶,热闹惯了,实在是不忍寂寞,她终是忍不住去插足两个兄弟,变成三个人的聊天。
那俩人也是新来的,一个看上去很青涩,一个看上去有些成熟,前者道:“没想到这的将军是他。”
另一人道:“你认识他?”
“你不知道吗,虽然我们这个军营屡立战功,也算有名的,但他可是出了名废物将军,治军无方!”
“那他怎么当上将军的?他治军无方我们军营怎么会屡立战功?”
“因为他父母都是出了名的大将军,为前朝廷立功无数,他爹可是裴景彻啊,谁人不知裴大将军?还有他母亲傅箐,深得前皇后宠爱,可惜二位双双战死,也算是一代枭雄了,令人唏嘘啊!自从永庆帝继位,也是十分重视他,谁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只靠长川一人撑起军营……”,说着说着,他似是感到背后发凉,他缓缓回头,看见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正是裴双,可是这目光并不是对准自己。虽然裴双没表现出什么,他却总有一种裴双对他不屑一顾的感觉。
祝非抬头一看,不由得吓一跳,她眼神躲闪,裴双竟径直走来,自然地坐在她旁边,道:“你不是说我们是搭子吗?吃饭不等我。我又拿了腌肉,你吃吗?”
祝非道:“将军,之前是我……不懂,您别再追究我了。”
旁边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但都识相的赶紧跑了。
裴双有些不解:“咋了?”
祝非:”你个将军跟我一起吃饭?”
裴双道:“咋了?”
过一会,他摊了摊手,道:“不是你找搭子吗,正好我也无聊。”
好吧,这人确实看上去挺闲。
裴双笑道:“平时治军什么的都是长川,根本轮不到我,而且长川又懒得搭理我,无聊得都想当逃兵了。”
祝非犹豫了犹豫,但还是拒绝了,这人给人一种特别能惹祸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跟他有难同当了。
晚饭后,时间过得很快,不久便到了晚睡时间。
训练了一天,士兵们都累了,很快便入睡。但是祝非却有些辗转反侧,因为这里对她来说,又挤又热,她不方便脱衣服,只能穿着,但是实在是太热,而且,这还有一股……汗味。虽然家贫,却也是要干净的,她实在是不适应,甚至越来越头晕。实在是忍不了,她便坐起来,晃晃脑袋,揉揉太阳穴,再躺下,这样下去,更精神了。经历思想斗争后,她打算出去透透气。
她缓缓起身,轻轻地走出去。
一出军帐,感觉世界都变清新了,她恨不得在外面睡。不巧,竟碰上了裴双。
祝非心想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大晚上的还能碰到。谁料裴双看上去也很意外,很高兴的招着手跑来了。
祝非:“……”
裴双道:“小非?你也出来散步?”
祝非小声道:“小声点,他们都睡了。”
裴双也小声道:“……你在外面干什么?”
祝非道:“散步。”
裴双道:“哦……”,二人同为夜游,不约而同就聊起来了。
祝非是想问问他的父母的,因为听到他人的诉说,她是真的心生敬佩,但是总觉得不该提。按理来说永庆的子民都该知道裴景彻将军的,可是祝非并不知道,说来也巧,永庆刚建国那段时间,祝非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失忆了,再加上父母并没有提,所以她对国事算是一概不知。
裴双拿出一个簪子,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簪子:“这是你的吧?”
祝非道:“你怎么知道?哪来的?”
裴双道:“猜的。我可是将军,有什么好惊讶的。”,裴双递给她,“还给你,拿好了。对了,你这簪子……从哪来的?”
祝非道:“我忘了……我其实二十岁那年失过一次忆,反正我一直是戴着的,而且也很喜欢。”
裴双道:“这样啊……你是哪里人?”
祝非道:“东吾。”
忽然,裴双道,“既然是搭子,我平常找你多不方便,你来我军帐吧,晚上还能跟我聊天。”
这人聊天真是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完全不管前面怎么聊的。祝非肯定是拒绝的,但是裴双说他的军帐,又大,又凉快,还……干净。因为裴双多多少少有些讨厌脏污类的,也不算是洁癖,但就是爱干净,平时穿衣也整洁,看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祝非道:“谢将军。”
裴双道:“我们不是搭子吗?”
祝非道:“是搭子。”
……
走到裴双军帐,确实很条理,让人不由得感到心旷神怡。但是祝非依旧有个顾忌的点:怕他太吵。也有可能是累了,裴双竟一晚上都没说话。直到第二天。
没想到他起这么早,祝非再睁眼时,他早已出门。起身去吃饭,她心想:吃早饭也不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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