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办公室内响起。
江连因终于从繁忙的公务中抬起头,“请进。”
进来的是他的首席秘书林素。
林素穿着一身黑色的包臀短裙,豹纹丝巾束在脖子上,脸上戴着红色的细框眼镜,头发挽在脑后。
她递给江连因一本书,“您要的夏亦冰亲笔签名。”
这本书名叫《大明星与教会不得不说的关系》,封面花里胡哨的,而且内容毫无营养价值,林素不太懂江连因叫她花高价收一本亲签的意义在哪里?
不过身为秘书她不会质疑上司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的。
江连因需要的是听话且聪明的员工,不听话的人根本没有进江家的机会。
江连因伸手接过书,这本书是洛伽想要的。
其实他也很看不上这本书,这本书只是因为大谈Artemis和轮回神教的秘闻所以才能受到社会上这么大的关注。
而且内容真真假假,把Artemis几乎是神化了,所以受到了轮回神教教徒和Artemis粉丝的极力热捧。
简直是毫无逻辑,竟然能由Artemis与教会关系密切从而推导出Artemis就是轮回女神转世。
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至于夏亦冰此人,江连因对她有一点了解。
他之前读过她的书《昨日今日明日》,只是因为她在书里表达的思想太过于激进超前,所以被业内人士广泛批判,甚至上升到网暴地步。
在江连因眼里看来,这本虽然有一些小缺点,但是完全瑕不掩瑜,是一本佳作,无奈大众接受不了。
夏亦冰为此消沉了很久,然后就是携着这本“粪作”荣耀归来。
这本书在市场上却得到了巨大的成功,被媒体认为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夏亦冰本人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寂寂无名的小作者了。
这写的书差别那么大,也有人阴谋论怀疑她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让她之前的粉丝很不满意,曾经对她说的鼓励的话变成了恶毒的咒骂,只是他们声量太小所以没在网上闹出什么风浪。
江连因觉得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她会写出这样的东西也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毕竟赚钱嘛只要是正当的怎样都不磕碜。
“我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安排?”江连因开口问林素。
他的这些行程一般都是林素给他安排的。
林素对这些行程早就烂熟于心,流利开口:“今天下午三点有一场会要开,明天上午要去视察公司,下午三点约好了一场直播采访,还有……”
“您接下来的排期已经排到一个月以后了,是否还要再增加?”
“你看看能不能把能推的都推了,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那么多人说废话。”江连因有点头疼地摸摸额头,还真是一天都不得清闲呐。
得把一些要紧的事赶在正式开战前结束。
林素颔首,退下去了。
小点点从书桌上跳到江连因肩膀上,安静的趴在一边,像个大号蜘蛛一样。
今天江连因给它的中指上系了一根黑色的丝带,还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所以它今天活动的时候都特别小心,不想破坏了它的新造型。
江连因抿了一口咖啡,醇苦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发。
他嫌弃地把咖啡放到另一边,果然即使是尝试过无数次他还是不喜欢这味道。
“嗡”的一声,是电话响了。
江连因拿起手机一看,是牧蘅给他打的电话。
他随手接起,“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牧蘅在那边好像笑了一声,声音透过电话过来,有点失真,“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江连因狭促的笑了一下,没让对面的牧蘅听见。
“你打算怎么做?”江连因问。
“我可不能明面上就支持你,最多只能暗地里帮你,我的身后还有家族可不能这么冒险。”牧蘅回答道。
“谢谢你,牧蘅。”江连因很真挚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牧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你不嫌我做的少就够了。”
江连因笑道:“怎么会?”
“其他人可都差不多知道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牧蘅问江连因。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少知道点对彼此都好。"江连因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柔好像仍是小时候那个温和有礼的少年。
"看来是我越距了。"牧蘅轻笑。
两个人又半真半假地寒暄了半天,都心知肚明两个人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了。
牧蘅把电话挂断,猛地一下把窗帘拉起来了,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房间里一直安静的秘书打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牧蘅问秘书,“我是不是做出了什么错误的选择?”
秘书不解,“我认为您的选择非常正确,从综合实力上看,江家主暗中培养了许多异能者,而且这些人都对他忠心耿耿。从社会名望上来说,江家主和您是家主中名声最好的,剩下的那些家主里尤其那个秋家主秋弈……”
秘书在说到秋弈时带了一点微不可察的不满。
“好了!”牧蘅打断了她的话。
牧蘅看上去还是很平静,只是稍微抬高了音调,秘书却感觉全身发寒。
她不应该在牧蘅面前擅自评价秋弈的。
怎么办?她一定会被开除的。
出乎她意料的牧蘅没有动怒。
牧蘅从窗边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那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女人美丽的脸庞贴近到她的眼前。
太近了,她甚至能看到牧蘅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我竟然没发现你喜欢我。”
她听到的是牧蘅恍然大悟的声音。
“不……不……我没有……”
秘书徒劳地辩解,绝对不能承认。
牧蘅看着秘书慌乱中带着一点可怜的神情,轻笑了声,“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那么怕?”
秘书看着牧蘅温柔的脸,觉得不可思议,牧蘅竟然没有开除她的想法。
她看着牧蘅的脸逐渐贴近,难道我是特殊的?
她忍不住产生这样的想法。
牧蘅的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她感觉到了那柔软的触感,简直像云朵一样。
此时,秘书全身飘飘然,脑子都已经晕乎乎的了。
牧蘅又一次的开口了,“你——喜欢我吗?”
牧蘅的耳边传来了秘书欣喜若狂地声音,“我喜欢你!我从来公司第一天就喜欢上你了。”
秘书把想说的话全都吐了出去,这才发现牧蘅的神情慢慢变冷,不由得全身发寒,她刚才怎么把真心话都说出了。
牧蘅盯着她:“为什么秘密不能保存一辈子呢?”
秘书哑口无言,愣了半天,干涩开口,“…我……”
真是妄想,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春秋大梦。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知道了我太多秘密了,恰巧你又是个嘴巴没门的。”
牧蘅捏住了秘书的下巴,身体中的毒素顺着她的手指渗进了秘书的身体里。
秘书惶恐地坐在了地上,只是一瞬间她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身上没有任何创口。
牧蘅看着秘书的身体看上去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你刚才要是咬死不承认的话,也就不用死了。”
真可惜,这是她手下跟了她最长时间也最有用的秘书了。
暖黄的灯光透过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晕,优雅的钢琴声在餐厅内缓慢流淌。
盛有酒液的玻璃杯中反射出秋弈扭曲的脸,此时他重重的把杯子摔回桌上,语气不爽道:“好你个楚堰!”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楚堰,他看上去就很平静,“分明是你技不如人。”
秋弈气急败坏,"把一个美女正好送到罗婉清面前给她换脸,这算什么计谋?"
“我还纳闷罗婉清换的脸怎么跟你猜的分毫不差,合着是你在这里等我呢。”
楚堰脸色丝毫不变,冷淡道:“怎么,你想耍赖?”
秋弈倒是愿赌服输,“算啦!算啦!这次算我输了,下城区那块地让给你。”
这两人打赌必然得有点奖品,两方各以自己家族在下城区的一块地做赌。
且这块地必然不是听上去那么简单,是这块地连着上面的居民一块赌给对方。
两人谈笑间,这几千条个人就易了主。
他喝了一口酒,手指在桌上烦躁地敲击着,“真不知道回家之后那些臭老头要怎么说我。”
楚堰很不以为然,"那你就杀了他们呗。你不才是家主吗?"
秋弈感觉喝多了酒直感觉舌头发苦,尝了口红丝绒蛋糕,“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怂恿我,你想看戏,没门!”
“哼哼,我这可是好心建议,”楚堰望着秋弈,“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好人?别逗我笑了,”秋弈快被楚堰说的话乐死了,“我们中间有几个好人?好人可做不出杀自己亲生父母的事。”
楚堰冷冷道:"有人说过你特别没情商吗?秋弈。"
秋弈见楚堰冷脸也是毫不在意,不假思索地说:“有啊!江连因就说过。”
他继续吃了一口蛋糕,甜腻的味道滑进肚子里,“站到我这位置里的人,还要什么情商?你们啊,就是太装了。——这蛋糕真难吃。"
楚堰习惯了他说话的前言不搭后语,“那你还吃那么多。”
“我现在才发现啊,”秋弈懊悔地摸摸头,几根呆毛立起来了,“好难吃啊啊啊 !”
“笨蛋!”楚堰骂他。
秋弈顺手把蛋糕塞他嘴里了,“你也尝尝。”
楚堰被塞了一嘴蛋糕,脸色一黑,“秋——弈——”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楚堰嘴中发出。
秋弈见势不妙,脚底一抹油,"我先走了哈!"
徒留楚堰一人在餐厅里,他面色不虞地擦干净脸上的奶油,那种恶心的感觉泛上口腔,简直让人想吐。
秋弈这人以前不是最讨厌吃这东西了吗,喜欢吃这东西的也就一个江连因。
说到江连因,这人最近究竟想干嘛背地里小动作简直不断,也只有沃伦和罗婉清两个人还蒙在鼓子里了。
他和牧蘅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不希望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秋弈这人天天疯疯癫癫的,完全不在乎。
把事情捅到明面上就有好处吗,几个家族合起来就能打过江家吗?
他看,未必。
江连因不知道谋划了多久,他们发现的终究是太晚了。
而且,他本来就没那么想活了,死了也拉倒,正好合了那么多人的意愿。
对于讨厌自己的人有多少,楚堰自己还是很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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