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
柳术没太在意，把他的外套挂在架子上说：“今天出去的时候可能在哪个地方碰到了吧。”
陆寒序盯着柳术没有说话。
柳术看了眼陆寒序，神情一滞。
男人的眼色凌厉，眉眼间像结着冰霜。
柳术虽然一直知道陆寒序是一个超s级的Alpha，但还是第一次觉得他可怕。
他又仔细想着，生怕自己遗漏什么：“……我跟陆鱼跃出门之后去了车店，车店的客人可能有alpha……然后又去了健身房，对了，那是个Alpha健身房！”
柳术终于找到问题的源头，但听到陆寒序这个答案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放松。
他开口问柳术：“里面都是alpha？”
柳术点点头。
alpha健身房里可不都是alpha。
陆寒序又问：“…你去健身房干什么？”
柳术一愣，瞟他一眼有点心虚：“就，健健身锻炼锻炼身体。”
“一楼东面的房间有健身房。”陆寒序说，“教练也可以请私教。”
语速有点快。
柳术觉得陆寒序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他对这种情绪上的微小差别向来不敏感，也不知道该如何证实。
柳术只能按部就班地接他的话：“嗯，刚才陆鱼跃跟我说过这种事了，陆总不用费心。”
陆寒序蹙了下眉头。
“你跟陆鱼跃很熟？”
柳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盯着陆寒序，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是真的想问还是在试探自己。
柳术从没像现在这样察言观色过一个人。
他隐隐能看出来陆寒序心情好像有点不好，却分不清是在生气、烦闷还是别的东西。
陆寒序还在等他的回答，柳术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小心翼翼地回：“还好吧。他平易近人，性格很好，相处起来很舒服。”
柳术说完看到陆寒序又连忙补充一句：“当然我跟陆总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陆寒序：“那为什么叫我叫得这么生分。”
柳术猛地没反应过来。
陆寒序又说：“你叫他陆鱼跃，叫我却是陆总。”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柳术看了眼陆寒序，发现他确实在介意这件事。
可这样叫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柳术实在想不出陆寒序介意的点在哪，于是笑着解释道：“陆总，我只是觉得这样叫您比较尊重。”
陆寒序听到柳术的尊称安静下来。
“…我不需要这方面的尊重。”
柳术：？
陆寒序看着他的眼睛：“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柳术跟陆寒序对视，目光退无可退。
平等？
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注定了不平等。
他一直默认那份合同规定他们之间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不过既然老板有意见，柳术便下意识地用到职场那一套糊弄的办法——微笑、点头、然后说：“好，我记住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顺毛就对了。
柳术正用眼神传达自己的顺从友好和真情实意时，突然听到陆寒序说：
“叫我的名字。”
柳术僵在原地。
陆寒序又重复一遍：“叫我的名字。”
柳术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个名字像是卡在喉咙一般噎着发不出声。
陆寒序还在盯着自己，柳术越对上他的眼神就越说不出口。
柳术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为什么会突然说不出口呢？
一定是他们之间太陌生了。
柳术安慰着自己，深呼一口气，把眼前的陆寒序当成自己熟悉的人才像卡住的齿轮一般生涩的发出声音：“陆…寒序。”
陆寒序神情稍缓，柳术也松了一口气。
柳术招呼陆寒序往餐桌那边走：“赵姨今天炖了鱼，味道又鲜又甜。”
陆寒序坐下后瞥了眼那碗鱼汤，又重新把视线落在柳术身上：“你在健身房遇到的那些…alpha怎么样？”
柳术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人都还挺好的，我在那边练深蹲的时候还有一个过来让我把腰放下去点。”
陆寒序：“他碰了你的腰？”
柳术点头：“指导了一下动作。”
但柳术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了不对。
陆寒序现在的表情跟陆鱼跃刚才在健身房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柳术虽然看不出来陆寒序的情绪，但他知道陆鱼跃刚才生气是因为什么。
难道陆寒序也在以为自己被alpha碰到了不开心？
但那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指导。
要是他们两个都因为这个理由生气的话，未免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吧？
柳术悄悄观察着陆寒序，发现他不说话也不动筷。
他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难道他气的吃不下饭了？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啊。
柳术绞尽脑汁想着这件事可能惹怒陆寒序的理由。
……难道是他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所以陆寒序的领地意识受到了挑衅？
毕竟自己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的“所有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柳术十分乖巧地主动认错：“抱歉，陆…寒序，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出门的时候肯定小心再小心，不会再沾着alpha的信息素回来了。”
柳术低眉顺眼声音柔和，自认为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陆寒序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和诚恳。
但柳术闻不到信息素，不知道他说的和自己闻到的是两回事。
陆寒序看到柳术小心翼翼的神色，呼出一口气：“…我不是因为你身上沾到alpha的信息素生气，是因为那个alpha的信息素生气。”
柳术反应了一会儿。
……这不是一样的吗？
他听了陆寒序的解释更费解，但没有表露出来，只说：“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
柳术拼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真诚。
但柳术不知道的是，根本无法理解信息素重要性的他，就算再认真也像是在敷衍。
陆寒序知道这份敷衍不能怪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纠结下去会显得太无理取闹。
他沉默许久，最后单刀直入地说：“我不希望你以后再跟陌生alpha接触。”
有时候最直接最坦诚的表达是最有效规避问题的方法。
柳术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他听说过alpha的占有欲比一般人要强好几倍，看到自己的所有物跟其他alpha接触会生气的吧。
“我会吃醋。”
柳术一怔，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陆寒序。
“我会吃醋”？
不应该是“我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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