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挤眉弄眼，“陆哥，你和学霸到底怎么回事。”
陆知年接过他怀里的书，“没怎么，一边待着去。”
“哎。”
陆知年把书包课本全塞桌肚里，爬在桌子上睡觉，现在还不算凉快，没窗户也没风扇，垃圾桶里哪个缺德的龟孙丢了半桶泡面，味道一个劲往鼻子钻。
“学委，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新的后桌拿着张卷子坐在空位上。
“我看看。”江澈拉过试卷，开始分析题目，给女生讲题，“你看，已知它是正三角形，所以它的三角边都是相等的。”
他拿出一支笔勾勾画画，“又因为AB＝BD，这两个角也相等，所以这两个图形相等，可得这两条边也相等。”
“又因为它是直角三角形，这两条边等于二分之根号二的a，在这条边取一个中点m，连接DM，BM，可得出这四条边垂直。”
“我们再看另外一个三角形，由上述条件，可知这条边垂直于这个三角形。”
“又因为这条边在这个三角形中，所以这两个平面互相垂直。”
“听懂了吗？”江澈问道。
女生面露难色，咬着唇。
“没事。”江澈重新抽出一张草稿纸，“没听懂可以再讲一遍。”
“我先看看，没明白的地方又来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江澈浅笑着，声音柔柔的。
“学委，给我们讲讲第二小题呗。”
江澈没拒绝，拿出好几种颜色的笔，率先画了个图形，“第二道有点难度，都认真听。”
四五个人把江澈围在中间，“接第一小题，可以得出这两条线垂直。”
“以m为原点，MA，MB，MD分别为x轴，y轴，y轴建系。”
……
“得出它的余弦值。”
“嘶——好像还有点懵。”
“没事，你们先看一下步骤，有不懂的问我就成。”江澈偏头，余光看到一个正爬在桌子上的人。
“学委。”文艺委员是个蛮清秀的男生，待人很温柔，他从包里拿出几片护眼贴，“护眼的，试试。”
“谢谢。”江澈顺手接过来。
一旦有人开了口，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来，“学委，你想考哪的大学。”
“北方吧，越远越好。”
“我懂，北方向往江南烟雨，南方向往大雪纷飞。”
江澈笑笑没说话，看着他们叽叽喳喳。
“烦。”陆知年嘟囔一句，起身走到陈述跟前，“出去打球。”
陈述聊得正起劲，才不要给他当受气包，“不要。”
陆知年目不斜视，路过江澈。
“陆知年，快上课了。”江澈提醒道。
陆知年冲他呲牙，“我烦。”
江澈点点头，“过来，送你个东西就不烦了。”
“什么。”陆知年手插裤兜里，摇摇晃晃，拽得二五八万。
“伸手。”
陆知年乖乖伸出手。
一张草稿纸放在手心，“什么意思。”
江澈挑着眉，“没什么意思，把这道题看懂。”
“我不——”
“课间休息我会出一道类似的，做不出来就加试卷，抄笔记。”
陆知年被他唬住了好心提示，“我们这种关系，还能和平相处吗？”
江澈反问，“什么关系？”
陆知年自己挖坑自己跳，“冷战。”
“哦。”江澈不以为然，“那是单方面的，不成立。”
“你……”陆知年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反正你不能给他们讲题。”
“凭什么。”
陆知年模棱两可，“你知道原因。”
周围人一脸吃瓜，莫非两人有奸情，多爆点。
江澈深深看他一眼，把他看到有点心虚，大声嚷嚷，“看什么看。”
江澈噗嗤一声，“陆知年你真幼稚。”
陆知年败，夹着尾巴气哄哄回到座位上，把头埋在臂弯里。
讲题声，欢笑声是那么刺耳，陆知年也感觉自己疯了，跟犯贱似的，不想靠近江澈，也不想他跟其他人交流。
想把他藏起来，只给自己看。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陆知年趁着没人，偷偷溜到江澈跟前，“你不许喜欢我。”
“陆知年。”江澈都要被他气笑了，“你放心，我对你这种幼稚的男生没兴趣。”
“我怎么就幼稚了。”陆知年张牙舞爪，“我特成熟。”
江澈笑而不语，“陆知年如果你是因为游戏的事，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在网络上乱和别人建立情侣关系确实很不好，为你带来困扰我感到很抱歉，你送的手册，皮肤我也折成现金还你。”
“不是因为这事。”陆知年急了，“现在说不清楚，下晚自习去卫生间说。”
江澈看着落荒而逃的陆知年，一脸莫名其妙。
夜晚如约而至，月色给走廊蒙上一层纱，墙角的应急灯亮着几盏。
江澈背着书包，走在空荡荡的走廊，脚步声把呼吸声压低。
“嘭——”不知从哪蹿出一个人影，把江澈按在墙壁上。
江澈蹙眉，吸了口气，“陆知年，你干什么？”
陆知年低头，月辉停在江澈睫毛处，跟着上下轻颤着，眸底流淌着点点晶莹，眼尾染上绯红，两颗小痣老老实实躺在卧蚕里。
未知的愁绪在飘荡几天后，蓦然驻扎心脏，原来那不是愤怒，不是迷茫，而是爱。
不管是江澈，还是软软，他都不受控制爱上这个人。
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动的情，可能是在游戏里，可能在相处的过程中，也可能是初见时，那双含情的眼便在心底埋下了种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猎狮冲破囚笼，在无垠的狩猎场，猎自己的猎物；像脱线的风筝，在经历流浪后，终于回到牵引线；像回南天的酸杏，历经暴雨的洗礼，坚毅挺立，摇曳着满树的果实。
于是他放纵自己，低下头吻上那片唇瓣。
“你……”江澈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
陆知年托着他的脸，鼻尖相碰，“你在网络上欺骗了我的感情，就得在现实中对我负责。”
“哈？”
陆知年低头含住那片薄唇，“你还拿走了我的初吻，已经不干净了。”
江澈：“……”
再次低头轻啄了好几下，“对不起，我白天脑抽了，没表达清楚，我喜欢你，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陆知年……唔。”
陆知年堵住他的话，霸气道：“你只能回答好或行，不然我就一直亲你，亲到你同意为止。”
江澈捂住嘴，“陆知年，你混蛋。”
“嗯。”陆知年吻在他手背上，“所以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江澈睁大眼，“你这样和性.骚扰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的。”陆知年耍赖，“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
江澈都对他无语了，“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
陆知年满不在乎，大手攥紧腰肢，“没人经过。”他贴在耳边说话，嗓音沙哑轻佻，“有没有偷.情的既视感。”
“偷你大爷。”江澈被臊得脸颊微红，猛地推了一把陆知年。
“让开。”
“不让！”陆知年手劲大，拉住他的手，任由怎么甩也甩不掉，“除非答应和我恋爱。”
江澈没招了，“你先放手。”
陆知年脑子转得飞快，“你先答应。”
江澈咬牙切齿，“你不是喜欢女生吗？”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女的啦！”陆知年无辜极了，“我喜欢软软，你不就是软软嘛。”
“我喜欢你有什么问题吗？”
江澈：“……”
“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陆知伸出一只手勾住他小拇指，“不许反悔。”
江澈无动于衷。
“对了。”陆知年从裤兜掏出一封粉红色的信，“这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记住了啊，以后你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离那些同性，异性什么的远点。”
晚休打铃了，青蛙开始唱小夜曲，陆知年没忍住在江澈唇上又啄了一下，“明天见，男朋友。”
江澈后退一步，“赶快回家吧，校门要关了。”
陆知年一步三回头，走老远还在那晃手臂，“明天见，晚安！”
“晚安。”
江澈刚开学就申请住宿，时间来不及就在宿舍住，余下来的间隙还可以刷几道题。
他回宿舍的时候，室友已经睡下了，他摸黑走进浴室，展开那封信。
江澈：
夜已经很深了，可我依旧睡不着，窗外挂着的残月是否能把思念传递给你。一开始知道你就是软软的时候，我是愤怒的，难堪的，为了保全一分体面，最终只得丢盔弃甲，我刻意去忽略你的声音，面容，身影，你的一切，以为这就可以回归原点。
但我错了，错得荒谬，不知从何时起，我早已爱上了你。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会很突兀，很没有礼貌，但不想在自我折磨下去，看到你与其他人温柔讲话，我的心像坏掉了一样，总是酸酸的涩涩的，后边才意识到那是吃醋。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爱是两个人的事，我希望有你的痕迹。
落款：陆知年
江澈把信折好放进衣兜里，“傻子。”
本来卷四之前都不打算让他们亲的，但今天写太多了，眼睛和脑子都不太舒服，就顺其自然吧，等有时间了可能会把写得有点突兀的这几章修一下[比心][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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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 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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