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这行的，厚脸皮要不得，白灵早就体会过了。
毕竟见组面试时，随时随地当着空气大小演上时，她就明白到了，什么叫演员的自我修养。
如今，又学到了一课，多余的圣母心，可以切掉。
来的一路上，她还纠结过，自己这种毫无唱跳才艺的人，进去选秀节目，是不是挤压掉了其他练习生的出道梦想。
不太好吧？加良心有点不安.....
但看完前面一系列的才艺表演，包含但不局限于：唱歌，跳舞，还有画风一度跑偏的现场小品，上演一秒落泪，搞笑模仿，段子耍宝.......
白灵现场来了一段武术展示，竟然也是其中的清流了~
配合上阮黎给她编写并提交上去的个人资料上，新人演员出道，刚杀青了一部仙偶剧，也符合她耍得虎虎生威的棍子。
那个坐在C位的面试评委，男人双眼仿佛在发光，而其中的光，绝对是在白灵的出场后，才聚拢起来的。
阮黎对白灵的表现一向自信，甚至说是毫不质疑，能在仙凡纪这种大制作都能靠实力面试上，这种选秀节目的初选，那是手拿把掐的手到擒来。
她一直留着评委席上的几人微表情变化，以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基本可以确认到，第一步是十拿九稳了。
白灵还给这些人心里，留在了深刻印象。
可不是嘛~
整段表演的**部分，白灵将武术与舞蹈巧妙的融合，优越身段下，带出的优美身姿和流畅动作，给现场作为观众的他们，收获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双重盛宴。
只要初印象捉住了这些人，后续的镜头分量，基本是有了。
毕竟同样是签了三期合同，但是几轮流的选手中，也是分层次的。
一个表演不俗，外貌优越，从第一期出场就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但由于在唱跳环节上的薄弱，导致在进入节目流程的第三期就止步了。
简直能收获粉丝们的意难平，节目里的“白月光”称号。
吸引全世界的怜爱吻上来。
一个第一期就查无此人，顶多就是在集体画面中，被一扫而过的镜头，在第三期宣布被淘汰时，才给到一个宝贵的个人镜头加离开感言，观众还一脸懵逼，‘啊？原来节目上还有这个人呢？’
完全无印象可言。
浪费了一次宝贵的节目刷脸机会。
对，就是刷脸。
阮黎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冲着刷脸，丰富简历来的节目。
至于，如今白灵的这张脸发展起来后，喜欢她的粉丝们也日益壮大，到了后期换分身时，被粉丝以为偶像被她雪藏了，会不会追杀她的事.....
阮经纪人是觉得，还有点漫长啦~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
上次仙凡纪见组面试的现场，阮黎错过了，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自家艺人的表现有多好，这次终于让她赶上一回现场了。
嘴角的笑意肆意上扬，那些评委夸白灵，跟夸她没差别。
这种嫉妒的，看向别人家的孩子视线，她也算是能体会到了，管它是真心还是假意，改变不了自家艺人优秀的事实。
她听了，就是心情舒爽。
收获其他经纪人的羡慕嫉妒恨等视线，更是她最爱的环节。
飘然得差点忘记，这是批皮下的白灵，她好友是只白骨精啊喂~
“辛苦大家了，今天可以结束了。”
“后天就是节目的第一期录制，你们回去准备下。”
“如果在初选，也是这个表演，我们是建议你.......”
刚才不过是节目组的初面，先替观众和明星评委们先大概的过眼了一遍，也是确认选手们在正式节目录制上的初选，有无问题。
提前知道哪些会是有爆点的选手，到时候会多给些关注镜头。
还有一些离谱到家的表演，进行委婉的劝退。
当人数超过了，他们还可以在其中“择优录取”。
比如在最后一天，人数就多了几位了，像是白灵这种亮眼苗子，肯定下手为强。
男人笑眯眯的眼神，上下扫射，如果眼神再猥琐些，白灵可以默认为某种潜规则的意味。
眼见着他的咸猪手，揩完前面的女选手们，就要轮到她的顺序，一个不经意的身体晃动，就避开了他要伸过来，想搭上她肩膀的手掌。
而男人也不恼怒，改为跟对方的经纪人握手，话里行间全是，“你家艺人，第一期肯定能惊艳全场呀！”
跟阮黎之间的商业互吹中。
评委中的女性们，就善意得多，给这些女孩子们的建议，都是出自真心话，轮到白灵时，也一样，建议她：“回去选首合适的背景音乐，不然太干了。”
“选一个古风的装扮，参考下你最近杀青的那部剧，也算是搭边。”
一看这女孩，就是来“镀金”的。
但没关系，他们节目组也需要这些人的增加热度，一个节目上全是搞笑女，就偏题了。
这时候有个穿着古风装扮的女孩，上来耍一套帅气的拳法，或是剑法，绝对是刚播出的一大亮点之一。
这孩子，看她样子就是没多准备过，最后一批面试的人，多是节目组临时招不够人，才联系到的对方，今天面试没问题，就可以顺利签下合同了。
白灵受教般的点头，被当成黑马一般的对待态度，她有种被预定皇族的感觉哎~
主要周围的视线，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了。
三天后，白灵便正式登上节目的初舞台，目前的她，还不知道后来的自己将要面临些什么，这个在被“虐死”在练习室的舞林“高手”！
舞术和武术，真的差别很大呢！
这座城市离港城很近，她更关心的是，顾云延对于郭欣茹那边的进度，怎样了。
.
一河之隔，就是港城。
白灵跟顾云延之间的沟通，并没有阮黎想像中的那么频繁，也没有杨柳根据自身经历去脑补上的，‘顾家二少爷看上小艺人’的老套故事。
一个星期里，能在微信上对上话一次，已经算短时间联系过了。
自从上次剧组里联系过，问郭欣茹脸上伤的事情后，他们再也没发过信息。
他们的对话主题，也仅限于追查“妖”的事情。
所以白灵并不知道，顾云延的观察计划到哪一步了，也许还没有开始，她只能通过每日上网留意郭欣茹的消息动态，来猜测进展。
可惜的是，郭欣茹这种上个世纪出道的老艺人，除了偶尔的公开活动，有个什么动态出来，其余时间里，她的那些粉丝多是在岁月史书中。
不是追昔以往的绝美风华，就是在各种营销号的无意义投票下，留下赞美的评论。
指望他们跟追年轻明星一样，随时更新艺人动态，是不可能的，加上他们也是真不清楚郭欣茹的个人生活动态。
搞得白灵每次，都一无所获，就连好不容易有条新动态，一看时间，哇喔~是一个星期前的。
“滞后性很强啊！”
看着那张回港的路透偶遇照，包裹得严实的脸蛋，和带着墨镜的双眼，路人还能认出是郭欣茹，实属厉害了。
白灵三天后就要录制第一期节目，她上次表演过的初选节目还要精修。
选背景音乐啦！
音乐和武术表演的契合啦！
还有当日上场的妆容服装啦！
虽然有阮黎替她操心和打点，但她作为当事人，也不能当甩手掌柜。
只能在休息的间隙里，上网查看信息。
无限放大后，依然看不到她的脸，白灵放弃了。
“估计真的很严重”，阮黎也在边上瞄了一眼。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老艺人，把自己包得跟顶流似的，这天气，不得裹出热痱啊！
面对白灵幽怨的眼神，她无奈摊手，“别看了，我的人脉还没到这个级别。”
能去到港城，然后知道郭影后伤势的人，真没有。
再说了，那边的医院很注重个人**，这种泄露病人病情的行为，能吃官司的。
白灵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八卦杂志，“他们那边的狗仔，不是很厉害吗？”
她们的学生时代，就是看港城的八卦娱乐杂志长大的，无比劲爆的封面标题，吸引人眼球，里面有着港娱，韩娱，台娱等等八卦小道。
一本杂志能传遍班上的女生们浏览，最后回到主人手中时，已经破得掉页了。
阮黎：“..........”。
都不想想，港城娱乐圈没落了，才来这边混饭吃啊，狗仔记者们也没工开。
“她现在，怎么说都混到大佬级别了吧！”
“控制点消息，还不容易吗？”
这是阮黎的个人见解了。
都能把拉皮条事业发展到这边来，肯定有点实力。
...........
一无所获的白灵，起身继续搞事业（表演舞台）去了，“算了，还是后日的舞台要紧。”
这就是生活啊！
而她念叨的顾云延，其实还远在京市，却能像是观察小白鼠一样，追踪着南端港城的人。
人回了港城，就真的能治好吗？
繁华都市的一隅，宽大的玻璃窗前，男人双手插兜，站姿随意却不失风度，有股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比如：已经出发去录节目的比白灵，还是回治疗的郭欣茹，他确实了如指掌。
“怎么可能。”
能治好他下的毒。
等待收网前的猎人，最有耐心了。
.
夜幕的另一处，另一座城市里，痛苦的女人躲在病床上，她的行动自如，身上无伤，唯独脸上遮盖了一半，只有半张脸示人。
一到深夜时分，酥麻的疼痛感就会从脸上传来，感官被放大的极致睡眠时间里，只有她能感官到，脸上有东西在啃咬她的脸。
看过蚂蚁啃食吗？
这就是了。
起初身边的人们并不信，更别说医生了。
认为不过是病人过于紧张的幻觉，直到一个星期后，那道伤口的范围，被肉眼可见的看出……它扩张了！
小小的伤口，永远愈合不了，更别说后期关于疤痕之类的问题，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占据到半张脸的地盘。
所有人看着，却无能为力。
私人医院配备全球先进的医疗设备，高精尖的精密仪器，医生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和高度专业素养，权威的医疗咨询和治疗方案，统统无解。
一道被科学解释不了难题，形容得非常贴切了。
“为什么还会这样？”
“怎么会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碎碎念的女人，一到这个时间点，就会开始了。
一开始医生们还会跟她强行上镇定剂，但随着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目前的神经兮兮般的小声念叨，所有人见她不再自残般的行为，或是大声嘶叫，就由她去了。
助理成为了她的医院24小时私人看护，看着病床上发疯的女人，她依旧不敢上前，这样的夜晚，已经经历了无数个，但她任然感到心悸。
橘黄色灯光下的病房里，从她的角度看去，女人剩下的半张脸里，隐约看到什么在上面糯动着。
见过美工在电脑上进行的P图工作吗？
为了更佳的宣传效果，艺人团队会在出图前，对照片加以额外的修饰，修图的虚线先是框住了脸部上的五官轮廓，齿轮状的虚线，沿着鼻子的周边密密麻麻的分布后，然后再慢慢的缩窄，减少，像是在啃食着艺人的鼻子......
此刻，助理的角度看去，郭欣茹坐在病床上的身影，被映照得光影分布模糊的那张脸上，鼻子边上像被围上一圈阴影线。
那一圈虚线，慢慢移动着，慢慢蚕食着。
直到吃掉她的整个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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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被啃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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