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被抢了琴,又被司空雪骂了一句弹得难听,宁鸢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染上了水雾,任凭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委屈。
春荷夏熏也不知主子为何会突然闯进来,明明姑娘的琴弹得极好,又怎会难听。
难道主子今日在朝中有什么不顺?
春荷安慰道:“姑娘莫要难过,听闻主子早些年一直在军中,不通音律也是有的。”
“军中?”宁鸢吸了吸鼻子,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主子不是丞相吗,怎的要去军中?”
夏熏见宁鸢终于不哭,便挑了些寻常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说与宁鸢:
“主子早些年一直在军中,还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朝中变故,主子便将兵权给了二小姐,她则一心扑在朝堂之上。如今主子只一人之下,姑娘在府上,断不会有人欺负你。”
“变故?什么变故?”
难道是当年宁家的事?
宁鸢还想询问,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只道:“那时奴婢年纪小,还未入府,也不知这些事。”
毕竟是异族的人,与她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便罢了,她要追问,她们也是不敢多言。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宁鸢觉得身子有些倦,道:“罢了,你们退下吧,我想休息了。”
说来也是奇怪,方才弹琴时还不觉得什么,偏的司空雪闯了进来,便觉得这房中闷得难受。
大约是整日不得出府,日日待在房里,闷坏了。
春荷看了眼宁鸢,有些担忧道:“姑娘的脸色有些难看,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宁鸢这样子,像是染了风寒要发高烧。
异族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若是水土不服,也是可怜。
夏熏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伸出手探了一下宁鸢的额头,道:“哎呀,姑娘的额头好烫,定是病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被主子一吓,便这般了。
春荷夏熏终于确认,这位姑娘胆子这样小,一定不是什么细作。
宁鸢只道:“你们把门窗关得死死的,我觉得热也是有的,哪里用得着寻大夫?主子今晚动了这样大的气,怎会许我寻大夫?”
司空雪这般恶劣,定要她病死才能舒心。
宁鸢从前便不喜欢见大夫,每次不是施针,便是要她服药,又疼又苦,当真难过。
春荷道:“姑娘误会了,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我真的无事,睡一觉便好,你们莫要担心了。”
说罢,宁鸢将两个小丫鬟打发了出去。
她倒没觉得自己病了,只觉得小腹升起一丝燥热,手脚有些无力,只想着缩在床上。
身子不适,加之方才被司空雪凶了一下,宁鸢不想与人说话,干脆将门闩插好,不许两个丫头进来。
夏熏正欲去寻大夫,春荷忙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夏熏道:“都烧成那样了,再不寻大夫会有大麻烦的。”
主子让她们好生照顾,若姑娘病坏了,主子定会责罚。
春荷道:“你忘了这姑娘的身份?”
夏熏道:“虽无名分,也是半个主子呀。”
春荷敲了一下夏熏的脑袋,道:“你忘了,她是异族的魅魔。”
“就算是异族的魅魔,主子说要好生照顾,也不能让她病……”还未说完,夏熏忽然反应过来。
那是魅魔……
所以方才姑娘不是病了,是……
“那、那怎么办?”夏熏年纪小,哪里见过这种事情。
“自然是禀报主子。”春荷道。
这毕竟是主子带回来的人,这种事情,自然要禀报主子。
夏熏在门外守着,春荷则小跑着去寻司空雪。
“主子,不好了,那姑娘她……”
才抢了宁鸢的琴,司空雪正为自己的幼稚行为后悔,便听春荷来报,说那异族的姑娘突然发起了情热。
司空雪脸色微变,将殷驰云送来的药交给春荷,道:“把这个喂她服下。”
春荷为难道:“姑娘把我们赶了出去,又关上了房门,我们也不敢破门……”
春荷更怕的是,若是破门之后,瞧见什么不该看的,那可如何是好。
毕竟是主子带回来的人,哪是她们能随意看的。
宁鸢躺在床上,只觉得燥热越来越难耐。
这才四月,怎的就这般热了。
定是这院子地气不好,密不透风。
衣衫被褪去,随意丢在了地上。平日里还要穿好寝衣,裹紧被子才能入睡。今日寝衣的系带不知怎么开了,锦被被踢到了一边,明明喝了不少水,还觉得口干舌燥。
那处若有若无的感觉,更让宁鸢觉得不安。
她觉得身子忽然好奇怪。
想要安抚,想要人陪在她身边。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浮现出司空雪的脸。
若此刻司空雪在她身旁,会不会好过一点。
不行,司空雪这般恶劣,瞧见她这般,定要笑话她了。
难耐的感觉逼得宁鸢眼角溢出了泪,原来当日在学堂里,她没能听到那那些话竟是这般……
原来魅魔竟是这个意思。
宁鸢咬着唇,终于伸出手,想往那处探去。
无人帮她,她只能自己试着……
还未触碰到,便听得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司空雪只瞥了一眼,便觉得喉咙一紧。
纱帐后,染了情热的女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额间覆着薄汗。她那悬在半空的手,是要……
宁鸢张开双眼,见着闯入的人,眼角的那滴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司空雪这时候闯进来,是要来羞辱她么?
司空雪对着跟在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呵道:“闭眼,不许乱看!”
春荷夏熏赶忙背过身,紧闭双眼。
她们本就不敢乱瞧,主子这般,她们连耳朵也捂上了。
司空雪大步走到床前,抓住了那只想要自//渎的手,又扯过锦被,将衣衫不整的人包裹起来。
司空雪紧闭着双眼,将人抱在怀里不敢看她。
平复了两个呼吸,才敢去看怀里的人。
面颊微红,在她怀里喘息着。
明知这不是阿鸢,可长着与阿鸢一模一样的脸,又……
又在她眼前做这种事。
还未缓解,便被人制住,宁鸢委委屈屈,顾不得眼前人是什么死对头,只可怜巴巴开口:“难受……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声音软软的,勾得人难以自持。
才平复下来的气息又有些紊乱,司空雪又给人裹了一层被子。
不敢看,也不敢听怀里人的喘息。
宁鸢身子还难受,神志却恢复了几分。
司空雪当真是来羞辱她的。
她燥热难耐,司空雪还要用被子将她裹起来,当真是坏极了。
那她方才……岂不是都被司空雪瞧见了。
脸红得似要滴血,明知此刻该让司空雪出去,可被她这样抱着,好像又没那么难受了。
想要被抱得更紧些,又不敢开口诉说,只能紧紧地咬着唇。
司空雪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出了瓷瓶,取出一粒药。
见宁鸢紧紧咬着下唇,她只得用拇指将殷红的唇撬开,将药喂给了宁鸢。
宁鸢下意识吞咽,咽下去之后又害怕司空雪喂着她吃什么毒药。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
“闭嘴!”司空雪低声呵斥。
与宁鸢的声音一模一样,开口还带着微微的喘息,司空雪实在不敢听,只能让她闭嘴。
本就难耐,还被这样凶一下,眼泪更是止不住。
司空雪心中有愧,只能道:“莫要哭了,这药能缓解你体内的情热……忍一会儿,马上便好了,再忍一会儿。”
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说给宁鸢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你、你不是来嘲笑我的么?”
司空雪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宁鸢。
害怕她当着自己的面自//渎,也怕就这般走了,万一这药不管用,岂不麻烦。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宁鸢终于觉得情热褪去,没那么难受了。
她小声道:“我没事了,你快放开我。”
虽然没事了,可被司空雪这样抱着,难免心乱。
司空雪赶忙放手,背过身,指着床边的瓷瓶,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便吃一粒。”
“哦。”宁鸢乖乖应下。
原来不是来讥讽她,而是来给她送药的。
这个司空雪,好像没那么坏。
司空雪揉了揉眉心,道:“你的族人便没同你说过这些?”
想到方才自己当着司空雪的面那般,宁鸢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不出声。
太丢人了,怎么能当着司空雪的面……
还好此刻她不是宁鸢,只是异族送来的贡品,要丢人也不是丢的宁家的人。
宁鸢不应声,司空雪猜到她大约是害羞了,便打算离开。
临走时,看了眼被自己踢烂的房门,对两个小丫鬟道:“等她缓过来了,带她去偏房休息。房门……明日再让人来修。”
春荷夏熏眨了眨眼睛,心道:这么快吗?
到底不敢多问,只行了个礼,目送司空雪离开。
司空雪回到自己房中,服了两粒安神药,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宁鸢的脸,满脑子都是阿鸢在她面前自//渎的样子……
她也分不清自己想的究竟是阿鸢,还是府上这个相貌一样的魅魔。
若真如殷驰云所说,往后用药也不能压制那情热,又该如何?
“阿鸢,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009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