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有一瞬间的愣神,都是什么跟什么!他看向时国庆,对方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沾花惹草夜不归宿的渣男丈夫。
“爸!不是您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紧接着时国庆就砸过来一个靠垫,好在时国庆也不是真的要砸自己儿子,扔偏了几分,时幸只感觉身边闪过一阵风。“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妈都告诉我了,你昨晚和小珩在餐桌下动手动脚,还说没什么!你老爸我能当上董事长又不是蠢的,遮遮掩掩不明不白,小珩指定被你欺负!”
“不是,我……”时幸根本插不进去嘴,百口莫辩。
“你你你你什么,你倒是说说你要说什么!”
……
时幸有些沉默,这不是一直都在解释吗?
他深吸一口气,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又将地上的靠垫捡起来,随后将靠垫轻轻放在了时国庆的办公桌上,道:“爸,您先冷静一下,听我的解释。”
时国庆扭头,背对着他,时幸知道这是他爸安静下来听他解释的台阶。
松了口气,爸爸还是记忆里那样。
“首先,我必须向您保证,您的儿子时幸绝对不是渣男。”
“哼。”
时幸抿唇,搓了搓鼻子,“其次,眼见不一定为实,爸,您儿子是什么性格,会在这种公共场所和人激情拥吻吗?”
时国庆的身子动了动,歪头一瞧,又将头扭回去。
“我想您一定是看到了我帮常珩拍掉头上的雪,误会了。”
时国庆道:“呵,那怎么解释你们拥抱了九分二十八秒这件事?”
闻言,时幸心头一紧,糟了,还忘了这茬,不对,爸爸怎么算这么清楚,他和常珩,有抱着这么久吗?等等等等,所以爸爸看着他和常珩抱着快十分钟!!!
“不反驳了?”
时幸咬住下唇,刚刚不是把羽绒服脱掉了吗?怎么还这么热。
“呵,我就知道,没出息,”时国庆转过来,将桌上的靠垫重新放回后背,“脸都成猴屁股了。”
时幸一慌,手背贴着脸颊,果真很烫,下唇上的牙印更深了。
“现在没话解释了?看这情况,不会是你还没追到人家吧?”
“没有!”时幸一下收回手,“爸才不是呢,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时幸一句后文都蹦不出来,自己的破绽全给时国庆看了去。
时国庆摇摇头,站起身,手搭上这个和自己齐平的肩膀,“儿子,爸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和常珩,是不是互相喜欢,无论你们有没有在一起……我,还是挺喜欢这小子的,起码,照顾你够了。”
时幸愣神,不明白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喜欢他吗?”
时国庆的话让时幸的大脑皮层变得更加沟壑纵横,最后只憋出:“我,我,我不知道,我不讨厌,或许是喜欢的,但一辈子太长我可能要想想。”
时国庆放下手,像是无奈:“出去,叫常珩进来,我有事和他说。”
时幸道:“啊?”
“啊什么,怕我把他吃了?”时国庆坐回去。
时幸左思右想还是先出去。
一关门,就见两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妈妈的眼睛亮晶晶的,常珩虽然平静但是眼底的笑意根本没藏。
时幸吓一跳,“妈,妈妈,你们在门口干什么。”
“偷听,嘘,”宁静将食指抵在唇上,“你爸有没有打你妈妈看看。”
时幸摇头,听到两个人在门外偷听,便想到了自己刚刚说的,看向了常珩的勇气都没有,“那个,我爸他要你进去。”他的声音变小,最后和蚊子一样。
宁静的视线在两个俊俏少年之间徘徊,嘴角的笑更大,“小珩你进去吧,叔叔要是敢骂你和我说,我进来救你。”
常珩道:“谢谢伯母。”
走廊剩下时幸和妈妈两个人,时幸本应该感到轻松,就像刚训完话的学生,走出办公室的那刻是卸下负担的,但时幸此刻却像下一个等待判决的学生,等着上一个人出来,担心上一个人挨骂连带着自己挨骂。
心境虽然有所不同,但是时幸的担心是真的。
宁静的耳朵贴上门板,眼睛轱辘转,见他呆着伸出手招呼。
房间内——
时国庆面对常珩倒是带着笑,常珩站得笔直,就像时国庆的兵。
“小珩啊,你和我儿子之间进展到哪一步了?”
常珩实话实说,“伯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哦?这倒是和时幸那小子说的一样,是我误会了。”
“但是,”常珩的眼神闪烁,“时幸是个很好的人,我觉得世间所有的词都不足以去赞美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伯父我想说,即便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也喜欢他。”
时幸没想到书房这么不隔音,和对面的妈妈大眼瞪小眼,肉眼可见的,母子二人的表情均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时幸是因为常珩突如其来的表白与羞耻心,而面前的母亲则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弄得时幸更不好意思。
“嗯,我看得出。那么小珩,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能带走我儿子,或者说,你觉得你未来能带给时幸什么?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我必须保证我的儿子未来不会过的太差,我平时对他严格,他学的东西也多,就是希望以后他自己一个人不会饿死,即便我的财产能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身为父亲亦是商人,我必须将风险降到最低。”
常珩道:“伯父,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是个孤儿,没有爸爸妈妈,甚至院长只是把我当成补贴自己的摇钱树,我什么都没有。但伯父,刚出壳的鸟类会将他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主人,我现在就是那只鸟,他就是我的主人。”
我现在就是那只鸟,他就是我的主人。
时幸捂住了脸,已经背对着妈妈用另一只耳朵听了。常珩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主人,常珩怎么敢在他爸面前说这种话。
他躁动的心似乎也在为这个大胆的少年跳动。
“你的意思是,你认定了时幸?”时国庆疑惑。
常珩郑重点头,“是,我现在只有一颗喜欢他的心,或许您觉得这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但我能带着这份真心一辈子。将来比现在更多更好的我都会捧到他面前。”
时国庆笑出了声,“说得好,我和你伯母当年也是这般,人人都觉得真心一文不值,但恰恰是这样的真心才更难能可贵,爱妻者风生水起啊。”
“您与伯母十分恩爱。”
“那是,外界谁不说我老时一句宠妻狂魔。”
时幸连忙离开门板,看向自己的妈妈,母子俩真是一模一样,两个人像是铁板上的虾,顶着大红脸相顾无言。
听见脚步声,时幸连忙拉着妈妈想逃,但是没比过开门的速度。
时国庆将自己的妻子揽进怀里,“我和你妈去看电影了今晚应该不回来,你和小珩自己安排。”
大房子里回荡着菜刀敲在菜板上的声音。
时幸看着常珩在厨房切水果,只是因为刚才两个人气氛尴尬,常珩随口问了句想吃什么,他看到客厅桌上摆着橙子,就脱口而出。
常珩穿的还是那件洗的发白的衬衫,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他一手按着橙子,另一手拿着刀细心地切下一刀又一刀,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但时幸觉得艺术品另有其人。
几个橙子很快被切好,常珩摆好盘就端着出来,时幸一下缩回沙发后,心脏突突直跳。
不对,躲什么躲。
“你想睡觉了吗?”温柔带有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时幸一下直起身倒吸一口凉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常珩只是弯了弯唇角,将陶瓷盘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刚刚,所以你刚才是在睡觉还是在偷看我?”
“睡觉!当然是睡觉!”时幸反应很大,几乎是没过大脑。
常珩拿起一瓣切好的橙子,“给你。”
时幸接过,咬了一口,甜!
“谢谢,你也吃,很甜。”
常珩的眼眸又变成了黑曜石,“很甜吗?”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时幸嘴里的橙子没咽下去,“甜啊。”
他他他,离这么近干什么!难不成,难不成要亲我!
就在对方的鼻息都扑打在自己脸上时,时幸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用力得底端的睫毛都收进去了一点。
随后只感觉唇上被人用力按压了一下,“为什么闭眼?”
时幸猛地睁开眼睛,常珩的大拇指压在他的唇上,擦掉了唇边沾到的橙汁,那片阴影退去,垂眸看着在自己大拇指上的维生素。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分明不是舔自己,但是时幸却感觉浑身颤栗,连忙去拉常珩的那只手,“喂!你干什么!”
常珩的眸子扫向他握着自己的手腕,视线一步步上移,落在这个耳根通红的少年,“别浪费了。”
“这叫什么浪费,你想吃你拿桌上切好的,都,都是甜的。”时幸被他的眼神看得一下松开握住常珩手腕的手。
常珩的眼睛还是盯着他,“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闭眼……难道是以为我要亲你吗?”
马上就要**了小宝们!请多多支持呀,下一本还在想开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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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父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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