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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在应国公府,您告诉我说王柳若身旁常带的女使由薰儿变作了秋琴,且王柳若的模样和雪卿娘子有三分相似后,我让人去查了薰儿,发觉她是一月一日生人且不知所踪。”

宋少衡抬眸,继续道:“那日里,我还察觉到王柳若看向周善俊的眼神不对劲,所以起了疑心,让人去查薰儿的同时,描了王柳若和周善俊的画像送去湖州指认,杜晓棠的消息先一步传来,周善俊的身份是今晨才确定下来,还未来得及向您言明。”

“果然,我的朋友的确跟我一样聪明,”贺兰漪抬手拍了拍宋少衡的肩膀。

正从外面进来的延康子拿着一大把金蚕蛊,满头热汗地走进来,听见了贺兰漪的话,喜滋滋地谦逊道:“漪儿,咱俩之间不用说这么客套的话,毕竟,我聪明这件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宋少衡半挑着眉,斜了延康子一眼,并未说什么。

“你手里拿的什么?”贺兰漪好奇地问道。

“金蚕蛊,这个死妖怪做事特别仔细,连道观里打扫落叶的傻子身上都被下了蛊,她是生怕自己做的坏事被人发现了,”延康子把金蚕蛊装进腰间的乾元袋里,抬眸望向不远处地上的两具尸首,“他俩真有关系啊?”

贺兰漪把刚刚从妖丹碎片里看到的场景跟延康子仔细讲了一遍。

众人坐马车回去魏国大长公主府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飘雨了,这会儿的春雨还带着寒意,到处凉飕飕的。

贺兰漪刚下马车,就瞧见了撑伞等在门口长相斯文的江嘉吟。

“你怎么过来了?”江嘉吟是贺兰漪的狐朋狗友之一,两人常聚在一起打牌喝酒。

江嘉吟走上前,面露哀凄之色,“我想问问郡主关于我姐姐的事。”

江姝绾的生魂被困在了那柄白玉团扇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便是莫名暴毙,而贺兰漪曾一大早便派人去江府问询,江嘉吟过来问个说法也是情理之中。

“跟我进去吧,”贺兰漪看了江嘉吟一眼。

江嘉吟认出了这群人里的青窈、同钰、延康子,但有个面生的年轻郎君,他估摸着此人应当就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宋少衡了。

天上落着雨,府里人送过来伞后,青窈给贺兰漪撑着伞,走在她左边,江嘉吟习惯性地想走在贺兰漪身旁,因而撑着伞想过去贺兰漪右边。

可谁知,宋少衡步步跟紧,贺兰漪走得慢一些,他就慢下来,贺兰漪脚步快了点,他也随之加快,总之就是不把贺兰漪右边的位置让给江嘉吟。

以至于江嘉吟举着伞,无头苍蝇似的在后面走来走去,想见缝插针地把宋少衡挤开,但又始终没有成功。

贺兰漪走在前面自然瞧不见这桩盛景,但差点被江嘉吟把鞋踩掉的延康子毫不客气地开口,“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走路,绕来绕去这是想把人都撞飞吗?”

跟在后面的宋巍和宋安强忍下嘴角笑意,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看出了江嘉吟的意图,但也同样瞧出了宋少衡跟江嘉吟的较劲。

堂堂的副都指挥使,对着他们大相公从不给个好脸,这会儿却这么幼稚地跟人赌气。

难办啊。

贺兰漪和宋少衡、延康子、江嘉吟一起回去了玉露堂,各自倒了一杯茶水后,贺兰漪给江嘉吟从头到尾讲了她们两人在团扇中的经历,讲完之后还问了宋少衡,怕自己记忆中有所遗漏。

“既然在扇子里等到天亮就好了,宋管军为何还要烧了那藏经楼,以至于害死了我阿姐?”江嘉吟眼神中满是敌意地看向宋少衡。

延康子皱着眉头,瞥了江嘉吟一眼,“你刚刚没听明白郡主说的话吗?是你姐姐自己轻信了幻境里的妖怪以致丧命,宋少衡进去里面是救人的。”

“可若不是他,我阿姐或许不必进入新的幻境之中,只在原先的尼姑庵等到天亮便好了。”江嘉吟坚持道。

“江姝绾中了妖怪设下的失魂咒,若非宋少衡及时赶到,郡主自己一个人是护不住江姝绾的,而且,你说的让郡主和江姝绾在尼姑庵里等到天亮,那时候妖怪已经找去了藏经楼,你觉得她们两人能一直躲到天亮吗?”延康子小时候曾跟着师父一起见过那把白玉团扇,并且后来师父给过他一本古籍,上面详细记载着扇鬼的来历及危害。

“有一点,你也必须要知道,里面扇女的魂丝被毁掉后,新的幻境时间将会提前五个时辰,比起让郡主和江姝绾硬熬一整夜,显然这在当时已经是最好解决办法了。”

江嘉吟冷笑一声,侧脸打量着延康子,“你又没进去,你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就在这给他打抱不平,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此话一出,贺兰漪倦怠地掀了掀眼皮,看向江嘉吟,“我知道你因为失去了姐姐而伤心,但既然延康子道长也说宋管军行事并无错漏之处,你若是还心存怀疑那就没办法了,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若是无事,你就回家冷静冷静吧。”

“郡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江嘉吟轻轻开口,逐渐红了眼眶,“我只是,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件事。”

段如远也是刚死没多久,贺兰漪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语气软了不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江娘子也是无妄之灾,此事与我也有一定的牵扯,只是宋管军并无要谋害她的动机,你的指摘实在是无从说起。”

“郡主,那柄困住我姐姐的团扇,可否让我瞧上一眼?”江嘉吟默了默,悲戚道。

宋少衡侧过脸,下颌线流畅锋利,冷漠开口,“那扇子已经被我烧了。”

江嘉吟拉着脸,“你是故意的?”

宋少衡声音冷淡,“我做什么跟你无关。”

看着宋少衡和江嘉吟针锋相对的模样,贺兰漪看向旁边正在看热闹的延康子,挑眉给他使眼色要他帮忙劝一劝。

但延康子轻轻摇了摇头,装没看见。

“对了,宋少衡,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乐游幻境里的?”贺兰漪后知后觉地问道。

宋少衡温语:“我之前给您绑了同心咒,您但凡一出事,我就能透过符咒感知到。”

江嘉吟不屑地瞧了宋少衡一眼,他最看不惯这种拜高踩低的小人。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青窈突然过来在贺兰漪耳边低语两句,贺兰漪闻言起身,说她有急事要忙,随后快步离开了前厅,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郡主去干什么了?”江嘉吟站起来张望。

“还能干什么,能让她变成这幅模样,肯定是卫胥来信了,”延康子转头向旁边的同钰求证,“是不是卫胥来信了?”

同钰自然不会承认,因而只是说,“郡主的事,我并不知道。”

宋巍悄悄瞄了一眼宋少衡的脸色,那张高眉深目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神色冷淡,瞧不出喜怒,但这会儿眉宇间似乎凝着霜雪,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拿着茶盏的指尖紧了紧。

贺兰漪上辈子就是喜欢卫胥,大约是一直到她离世,卫胥在她心里的位置都没有动摇过。

至于宋少衡与贺兰漪的过往,那段记忆只属于他自己,贺兰漪不记得,即便是记得,或许也根本不在意。

“宋巍,我们回去吧,我该喝药了,”宋少衡起身,面无表情地撑伞踏上了离开玉露堂的鹅卵石小路,潇潇雨中背影更显孤寂。

延康子也撑着伞追了过去,如今罪魁祸首已然伏诛,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易该推进了。

宋少衡和延康子离开后,江嘉吟本想在这等着贺兰漪回来,但左等右等贺兰漪一直不回来,同钰还站在这里一直盯着他,他越来越不自在,只能也告辞离开。

宋少衡步行回去相府别院清庭居的半路上,听闻了刑部侍郎廖湖琦被革职查办的消息,宋知羲这个人的动作倒是快得很。

宋巍同宋少衡讲这件事的时候,两人正走到燕雨巷巷口,与一个四人抬的红顶轿子擦身而过,轿子略停了停,里面坐着的华贵郎君掀起车帘一角,望向外面,打量了宋少衡一眼,又让轿子继续往前走。

那顶轿子一直到魏国大长公主府门口才停下,门口府兵认出从轿子里走出来的年轻郎君是三皇子赵景磬后,匆忙跑进去通禀。

此时的贺兰漪正坐在玫瑰椅上,手里拿着卫胥寄来的信翻来覆去得看了一遍又一遍。

“郡主亲启,臣在北境一切都好,近日臣去了圪塔山狩猎,见到了天狼神庙,臣已经在此地为郡主祈祷,愿郡主安乐康泰。”

这是卫胥自从调去蔚州后,第一次给贺兰漪写信写的这么不例行公事,之前的几封都是问贺兰漪有没有吃好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连普通朋友都比不上,但这封信里卫胥又突然说他为贺兰漪祈福,这自然让贺兰漪心情好了些。

段如远的死对贺兰漪是个不小的打击,卫胥的这封信来的正是时候,他总能在贺兰漪伤心难过之时安慰她的心。

直到青窈匆匆进来说三皇子赵景磬过来之后,贺兰漪才依依不舍地把信压在了书本下面,起身前去迎接她这位三皇兄。

“今日天上还落着雨,阿兄你怎么过来了?”贺兰漪快步走过去亲昵地挎住赵景磬的胳膊,青窈和另一个侍从在旁边撑着伞。

“正是因为今日落雨,我才能抽出时间来看你,珩之如今不在京中,你身边又出了如此大事,阿兄不过来瞧上一眼怎么能放心。”赵景磬带来了贺兰漪最喜欢吃的桃花酥。

赵景磬的母亲是个宫女,早早离世,他是由魏国大长公主赵乐仪一手抚养至十五岁,与贺兰珩之和贺兰漪的关系自然要比太子更亲厚。

贺兰珩之的性子古板严肃,贺兰漪小时候就害怕他,而赵景磬待她更亲和体贴,即便后来赵景磬立下赫赫战功,成为诸位皇子中仅次于太子、极其受宠的贤王,依旧把贺兰漪当成是亲妹妹疼爱,贺兰漪自然很喜欢赵景磬。

“我就知道,阿兄最疼我了,”贺兰漪招手让人去准备饭菜,“阿兄今日在府中陪我用膳吧,我已经好久没和阿兄一起吃饭了。”

身旁的亲信本想开口婉拒,但赵景磬笑了笑,宠溺地点了点头,“好。”

没一会儿,女使便端来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贺兰漪吃着桃花酥,两腮鼓鼓地,坐在赵景磬旁边。

“我听闻你的胳膊受了伤?”赵景磬关切问道。

贺兰漪不以为意,“早就无碍了,阿兄不必担心。”

赵景磬脸上带着些许歉意,他轻轻放下筷子,“廖湖琦还是我跟官家举荐的,本来是想让他过来帮忙查案,谁知他竟然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漪儿,你放心,阿兄绝不轻饶他。”

贺兰漪嘴里嚼着桃花酥,点了点头。

赵景磬继续问,“这次负责查案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做事可还尽心?”

“阿兄是说宋少衡吗?”贺兰漪眨了下浓密眼睫,轻轻挑着眉,“他人还不错,办差也尽心。”

“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副都指挥使,想来应当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赵景磬抿了口茶水,漫不经心地试探道。

“阿兄也不知他怎么当成的副都指挥使吗?”贺兰漪想着自己不知道其中内情很正常,可赵景磬是官家面前受宠的皇子,怎么会也不知晓内情。

赵景磬给贺兰漪夹菜,淡淡道:“似乎是官家突然册封的,我并不知道缘由。”

今日赵景磬过来,除了探望贺兰漪联络感情,另一方面,他是想打探一下宋少衡的底细,这个副都指挥使身份成迷,他的人只探查到宋少衡是宋知羲的亲子,之前一直养在南京应天府,不久前回京便被授予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官职。

东宫和赵景磬本就势同水火,宋知羲借此事拔掉了他这边的刑部侍郎廖湖琦,赵景磬心中蕴着怒气,自然要报复回去。

“不过既然宋少衡回来了汴梁,想来丰瑶和宋家的婚事或许会变上一变,“赵景磬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贺兰漪。

赵景磬没有料错,当天下午,宫中的官家就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丰瑶公主站在红漆柱子边哭哭啼啼地说一定要嫁与宋少衡为妻。

“简直是胡闹!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宋冠雨,又如何能随意更改啊!”官家冷肃着脸,低着下颌,满面愁容。

丰瑶哭着扑在官家脚下,梨花落雨,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宋少衡,这会儿脑袋转的飞快,“爹爹,当初指婚只是说是宋家二郎,可从未说明是宋冠雨啊,如今,如今副都指挥使已然回京,他的年岁又比宋冠雨大了两年,自然他才是宋家二郎啊。”

官家无奈地看了丰瑶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苦心劝慰,“若是按你这么论,宋家大郎并非宋知羲亲生,宋知羲才是他第一个儿子,宋冠雨依旧是二郎啊。”

“爹爹,我已经属意了宋少衡,不管是大郎、二郎,我只要嫁给他,其他的人谁都不行!”丰瑶固执道。

官家深知自己这个女儿的德行,什么属意,宋少衡回京不过半月有余,丰瑶只是见色起意罢了,宋少衡的模样比他兄弟宋冠雨要生得好些。

见官家迟迟不松口,丰瑶掩面哭得更厉害了,嗓音也越来越沙哑。

旁边的姚贵妃见不得女儿这么难过,因而只能讪讪上前为其说情,“官家,此事不妨问问宋管军的意思,或许还能成就一段良缘佳话呢。”

终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未发一言的宋少衡身上。

姚贵妃笑着开口,“宋管军如今可有心仪之人啊?”

她继续暗示道:“丰瑶公主性子单纯,又是本宫唯一的女儿,太子的嫡亲妹妹,若是管军对公主也有情谊,只管说出来,本宫大可为你们两人求个赐婚恩典。”

丰瑶听到这话,泪水渐歇,睁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宋少衡的回答。

宋少衡微微低头,朝姚贵妃叉手行礼,不卑不亢道:“启禀官家、贵妃,臣,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姚贵妃脸色一僵,心想她的丰瑶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汴梁城多少人排着队想要求娶,更何况她的儿子是太子,若是宋少衡应下这桩婚事,来日太子登基,他便是官家的亲妹夫,自己都已经暗示到这种份上了,他居然不知好歹,就算他父亲如今是宰辅相公,也未免太狂妄了些。

丰瑶闻言,嚎啕大哭,姚贵妃给女官使了个眼色,要她遣人把丰瑶带走。

“宋管军说已有心仪之人,不知是哪家名门闺秀,今日本宫和官家都在,宋相公又是朝中肱骨之臣,为你赐婚也未尝不可。”

她倒要看看,宋少衡能为了汴梁哪家闺秀拒绝她的女儿,别是宋少衡为了拒婚随意编排出的话,那她就更不能让他轻易躲过去。

“多谢官家、贵妃娘娘好意,”宋少衡顿了顿,视线在反光的黑木地板停留一瞬,随即面无表情地坦言道:“臣虽有心仪之人,但只是臣一厢情愿而已,若是因为臣牵连了别人的名声,便是臣的错失了。”

“是真的一厢情愿,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姚贵妃挑着眉,走上前逼问道,“我的女儿,容不得你这么敷衍了事。”

“芊元,你这是什么话,”官家急忙制止姚贵妃。

但姚贵妃毕竟多年盛宠,又在外臣面前,官家少不得要为她留几分颜面在。

宋少衡知道姚贵妃不过是在为女儿出气而已,他今日不同她说个明明白白,怕是无法轻易地全身而退。

但宋少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丰瑶公主的,什么皇家驸马,什么滔天权势,他根本不在乎。

“臣的确心仪一位娘子,但臣不能告知贵妃那位娘子的名讳,”宋少衡抬眸冷冷地望向姚贵妃。

姚贵妃已经好几年没遇见过这种敢当面顶撞她的硬骨头了,整个宫里的人除了官家、太后都对她毕恭毕敬,又因为她是太子生母,外臣觐见之时对她也是恭敬异常。

“宋管军真是……”姚贵妃刚想发作。

瑶轻姑姑突然被人引了进来,她向官家、姚贵妃行过礼后,缓缓开口,“太后说想见见宋郎君,不知官家这里可问完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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