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下，立刻从屋门外进来两个肌肉壮实的大汉，来到他们身边，柳春柔睁大眼睛看看身前笑得一脸灿烂的温怜儿，嘴巴微张，要求饶吗?
这个念头在柳春柔脑子里一出现就被打消，她不是装好汉，装豪迈英勇，温怜儿那么欺辱于她，开口求饶不是等同于向他认错了吗。
柳春柔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壮汉，索性咬紧嘴唇，一咬牙，一狠心，要她手就来吧。她闭上眼睛，但从微微颤抖的睫毛中可以看出她内心其实很恐慌，强自镇定的伫立在他身后。
同时脑筋开动能怎么样才能免去那才刑罚，素日里灵活的脑子飞速转了几转，什么解决的法子没有转出来，除非她有足够的强的武力能够一下子干翻这屋里所有人，逃出去，可是她没身手。
求饶，是不可能的。宁可被他们砍下手也绝不向那魔鬼样的温怜儿卑微求饶。
紧紧闭上眼睛，听着越发生近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是实心的，每靠近一步声音她心就颤下，她害怕，她惧怕，她想要逃走，可是她无处可逃，又无力反抗。
可悲，她能感受到身前空气温怜儿一呼一吸得意气息，他是想要看自己凄惨哀求他开恩，放过她。
不可能，她不能向这个未来会伤害自己全家人的家伙求饶。
双肩膀上有了触感，她紧张倒吸一口凉气，希望待会儿刀能利落干脆些，脸颊上喷洒而来温热的气息，惬意舒适。
柳春柔真想像英雄好汉大喊句要砍就砍，别磨磨蹭蹭的。
温怜儿似乎没有要饶过她意思，她清楚听到利器出鞘声响，接下来她的手臂要跟她身体分家了，她垂在身旁双手握成拳头紧紧的，指甲扎进皮肉里疼痛感，以后这种感觉怕是不能有了，无可避免微微颤抖。
随着利器劈下来带起风声，伴随着一声惊破五脏六腑凄厉尖叫声。
两边脸颊猛地被夹住，柳春柔颤抖着睁开眼睛避无可避看着面前的景象，满面血腥污秽。
她惊诧看着眼前凭空变出来的女子，她被摁倒在地上，一只手掌压在地上，小手指血淋淋跟她的手掌断开了，身旁站着拿匕首的壮汉，脸上毫无感情，机械继续剁下那女子第二根手指，紧跟着是第二声响彻天际的惨叫声。
怎么，不是剁她的手吗?
柳春柔惊讶想要回头看站她身后的温怜儿，奈何她脸颊被夹住不得不看向前方这血腥残忍的画面，那女子每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声令柳春柔心脏骤然缩了下。
她痛苦不解看着眼前这场面，颤声道，“温怜儿，你什么意思?”眼前这个女子有点儿眼熟，好像是刚才进来那些侍女中回答问题一个。
“自然是惩罚。”声音轻描淡写，温怜儿此时的声音听在柳春柔耳朵里像是吸血毒蛇吐信子凉丝丝声响，骇人可怕，“我舍不得动你，对他们这些个蝼蚁可不会客气。主子犯错身边侍女受罚应该的。”
柳春柔看着这地上女人痛苦到五官扭曲的表情，耳边凄凉悲惨刺耳叫声，她睨着身后的残酷冷血的凶手，舌头不利索颤颤抖抖终于把话说整了，“温怜儿，你还不如来剁我。够了，够了，够了，停下，停下，快叫他们停下。”
温怜儿哪里是剁人是分明是在凌迟她心，看着那无辜受牵连的女子手指一根一根跟手掌分离开来，这不是一刀子把十指全都砍下，而是一根一根清清楚楚的剁下，要她看清楚。
“不够。”身后人的声音寻常平淡，跟日常谈话语气一样。
柳春柔五脏六腑已经开始翻江倒海搅和，她犯恶心看着这一根根分离开来的手指，耳边刺耳惨叫声，空气中逐渐浓密的血腥味。
柳春柔害怕痛苦，她想要转过头不去看这场面，温怜儿夹着她的脸颊不让她转头，索性闭上眼睛，举手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
捂着耳朵双手一把给抓下来，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继续恐惧痛苦观看这血腥的画面。
“看好了，听好了，她是因为你的自私愚昧任性遭受刑罚，好好想想。”温怜儿柔软的声音轻飘飘从后面飘进柳春柔耳朵里，压在她心头有千金重。
柳春柔痛苦不住挣扎摇头想要摆脱，眉头紧锁，脱力说道，“放了她，放了她，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放了她吧，别折磨她了。”
回应她是身后薄情冷笑，笑得很好听悦耳，紧跟着他好听的声音，“不重怎么能记住教训，记住，今后你要是犯错了受罪是她们。”
柳春柔是摇头不是点头不是，眼睛上翻，“我明白你意思，你放了她好吗?”受屈辱了去问。柳春柔心里无限悲哀，温怜儿冷血无情可以把虐杀人当作是游戏，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尽管是与她不相干的人。
柳春柔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残忍的手段，这样的画面在多年以后会偶然入她梦中，使得她在梦里惊醒。
她看着那地上的侍女惨叫着，没有一句求饶，而是眼神恶毒看着柳春柔的方向。
柳春柔想她这是恨温怜儿吧。
“她在恨你。”温怜儿似乎知道她脑袋在想什么，声音伴随着声音碰洒在她脖子，明明是有人的温度却冰凉冰凉的，柳春柔只觉得从脚心到头顶都是寒凉，声音在继续，“如果不是你不听话，她怎么会无辜受罚，她恨你，恨死你了。”
“那你当作是为我积德放了她好嘛，她已经没有七根了……求你了。”后面三个字说出后柳春柔羞耻得满身通红。
“看着，好好看着。”显然温怜儿并不理会她的求情，说完夹好柳春柔的脸颊迫使她直视前面画面。
柳春柔肚子里翻滚得厉害，她想要呕吐，她想闭上眼睛好些。
温怜儿声音再次无情响起打断她这念头，“你要是敢闭上眼睛不看我就挖出她双眼。”
柳春柔相信他是个心狠手辣人，能说到做到，全程她痛苦观看着，她麻木不了。
那侍女原本两只手的手指全都跟躯体分离了，柳春柔连闭上眼睛哀叹下不敢，在她以为这样就结束时候。
后面可恶毒蛇一般声音又想起，“把她拖出去剁碎了。”
柳春柔惊掉了下巴，再忍不住了，强行转过头去看着身后面无表情的温怜儿，眼神悲愤而隐忍痛心疾首指责，“温怜儿，你也是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
“他们是人吗?”温怜儿拧着眉头疑惑无辜问道，随后又舒展开来，他搂住柳春柔的肩膀，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轻声漫语低声说，“我跟你说的话你忘了?以前他们欺我侮我时候，我记得那时候四周都是欢笑声，他们笑得很开心，我身上每一处伤痛是他们的乐趣来源，我每痛叫一声他们兴奋得都要笑晕过去了，那时候，我是真不能明白，现在依旧不明白。”
他拍拍柳春柔的肩膀，柔声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我只是在做人该做事情，春柔姐姐，肚子饿了，传膳食。”
柳春柔听他毫不在乎的语气，看着他轻松自然的神情，真的如他所言，在他眼里人如蝼蚁可以随意虐杀。
“怎么，不饿?”温怜儿见她怔怔盯着自己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沉了些，“春柔姐姐，我不喜欢有人违背我，你也一样。传膳，今天每道菜都是你爱吃的。”后面声音又放柔和了，简直是精神分裂啊！
柳春柔不敢不从，在看到那些膳食时候，她脑海中浮现了起那画面，胃里翻滚厉害，几次三番想要跑出去大呕特呕一番。
温怜儿抬起头忧心看着她，“脸色这么惨白，不舒服还是说跟我一同用膳屈辱你了。”
柳春柔摇摇头，垂下眼帘看着桌子上饭菜没有动手的动力，她声音极为轻微说道，“我在想先吃哪道好。”
话音刚落下，她碗里出现了块颜色鲜红的腊肉，跟那刚砍落下来的断指很像似，要是加上一些红色液体话，柳春柔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捂住翻滚不已的胃，生生忍下了。
温怜儿声音很温和响起，“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可是要伤心。”
柳春柔忍着恶心抬起眼睛看向对面一脸无所事事的温怜儿，挑眉道，“威胁我。”
温怜儿夹了块红烧肉吃进嘴巴里，吃得津津有味，柳春柔看得喉咙里有东西直往上踊跃，面前的温怜儿给她种感觉，他不是在吃腊肉而是在吃人肉，这么想，柳春柔呼吸不怎么顺畅了，面前的美味佳肴也变成了尸肉骨骸。
“春柔姐姐，奉劝你一句，你要尽快适应，要不然不知道是谁要受苦，放心，我不会动你。”温怜儿边咀嚼口里菜肴边道，目光犀利戏谑望着柳春柔。
柳春柔无奈透了，她神情淡漠，冷硬回了句，“这样的日子我一辈子也不适应不了。”其实说话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可以意气用气去顶撞他，他现在可是阴晴不定。抬眼小心翼翼去看他神情。
温怜儿将柳春柔的小心翼翼小动作悉数收在眼中，叹了口气，柔声道，“春柔姐姐，你要是真的适应不了，那你走吧。”
柳春柔难以置信睁大眼睛看着温怜儿，温怜儿眼神有些黯淡受伤，她没傻到温怜儿费劲心思把她抓来戏弄会好心这么简单放她走，除非面前人不是温怜儿。
果然，温怜儿继续受伤说道，“你走一步，我会杀一个人，你身边的人。你要说这是威胁的话算是威胁了，他们的死活跟你本来就不相干，我希望的我的春柔姐姐和以前一样开心无忧无虑，不要这样曲意逢合。”
柳春柔克制想要上手掐死他冲动，淡淡道，“我要是不这样你会杀掉每个人，就像刚才那样，你想我怎么样?我根本适应不了，你杀人，我说违心话，你要杀人?温怜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眼睛通红看着温怜儿，她要给这个家伙搞分裂了。
温怜儿张嘴想要说话时候，外面有人朗声报告，“爷，军报。”
温怜儿对柳春柔说了句，“待会儿说。”转身和那人出去了。
军报?柳春柔心道是盛朝和锦州开战了，他到底是忌惮她的，不敢在她面前谈论正经军事，那她要怎么才能弄到军事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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