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确实是男子的,不过凭借这个想要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宛翎瑶摇头,“找人自然难,不过这指印看着像不久前的,既然那些人都找到了祠堂,这说明一个问题。”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去,异口同声道。
“祠堂有问题?”
“祠堂有问题!”
将牌位小心翼翼放回原位,又福身虔诚拜了拜,宛翎瑶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迟疑道,“这即便有东西,应该不可能藏在牌位中吧?”
若真如此,当真是对先人不敬,夜半怕是要去找那人!
“牌位无法藏匿东西,应当不会。”话虽如此,但哪怕想到有这种可能,褚景临面色顿时阴沉下来,难看至极。
观他神色,宛翎瑶抿唇若有所思,她识趣转移话题。
“再仔细找找看有没有蹊跷吧。”
“好。”
然而,他们二人将祠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褚景临认为定北侯府或许并无任何线索,即便有这么多年了,究竟藏到什么地方能不被人发觉?
宛翎瑶心里另有盘算,母亲既然留下线索,便不会是空穴来风。
她只能安慰自己,若是真那么容易找到,怕是这么多年也等不到她来早落入别人手中了。
随着最后一点烛火燃尽,祠堂内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宛翎瑶束手无措,她只能被迫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眸眨呀眨,她看不到一步之遥,褚景临正望着她无声轻笑,眸中是藏不住的浓烈情愫。
唯恐吓到她,他总是克制的,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放纵一会儿。
肆意的,贪婪的,去多看她两眼。
“褚景临?”
寂静中,少女嗓音柔软带着无措,她犹豫的伸出胳膊朝旁边探了探,脚下却仿佛扎根了般,不曾迈开分毫。
褚景临见状不由得轻笑出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嗓音柔和让人心安,“莫怕我在这里,既然此处什么都没有,夜已深我们先离开吧。”
什么都看不到,让宛翎瑶会有些恐惧不安,乖乖任由他拉着,点头应下。
“好。”
跟随着他的脚步,二人正欲离开,门外却忽然传来破云的厉声呵斥。
“什么人!”
紧接着,便是一阵打斗声响起,窗纸映衬出了外面的刀光剑影,好似有不少人。
黑暗中,宛翎瑶因紧张呼吸有些急促,她紧攥住褚景临衣袖晃了晃,踮起脚附在他耳畔压低声音大胆猜测。
“是不是之前动过牌位那人?”
少女并未看到褚景临听到声音恰好转头,导致她红唇轻擦过他的下鄂。
褚景临身形一僵,喉结滚动,他俊美面容霎时间泛起红晕,因近在咫尺,她灼热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面上,鼻间嗅到的是独属于女子的幽幽清香。
然而,不过一瞬,说完话她便退开。
褚景临眸色幽深,只觉被她无意识吻过的下鄂炙热滚烫,这一离开,令他心中莫名失落,不过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跟我来!”
努力镇定下来,褚景临四下打量一番反手握住宛翎瑶手腕,带着她躲到祠堂角落的一个柱子后,那里空间并不宽敞,可供短暂躲藏。
“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发出声音,我出去看看。”
黑暗中即便瞧不见任何东西,宛翎瑶也能感觉到他好像离自己很近,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她红着脸不放心叮嘱。
“万事小心。”
“好,我知道!”
开关门声‘吱呀’响起,落下。
祠堂内却再也无法恢复平静,外面似是有很多人打斗激烈,偶有惨叫声、闷哼声响起,刀剑捅穿皮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宛翎瑶心知自己没有武艺,若出去帮不到忙也就算了,只怕会成为一个累赘。
思虑片刻,她连忙将面纱戴上以防被人认出,然后蹲下身拔下发间的银簪,两手紧握着高高举起,簪身泛起的银光照出她眸中森冷寒意,面纱下宛翎瑶红唇紧抿。
这是她命人刻意打造的,尖端锋利,用于自保绰绰有余。
少倾,外面打斗声渐弱。
手举到泛酸,克制不住的颤抖,宛翎瑶也没敢松懈半分咬牙坚持着,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吱呀’一声,风吹过瞬间激起她一身冷汗。
脚步声仿佛踩在宛翎瑶心中一样,咚咚咚,她心脏不由得剧烈跳动,视线下移,死死盯着地上拉长的黑影,他在不断的靠近。
当那道身影到了眼前,危急关头,宛翎瑶想也没想的,两只手抓紧银簪狠狠刺了下去,用足了所有力气,然而在空中戛然而止,同时,褚景临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你……结束了?”宛翎瑶声音有些颤抖。
褚景临想要抽出银簪,却发现因为紧张宛翎瑶握的很死,她呼吸略微急促轻喘着,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他语气软和下来,犹豫着一手轻拍上她的后背。
“没事了,已经全部解决了,还抓到了活口,破云在处理了,相信我?”
宛翎瑶这才发现外面早已恢复平静,她瞬间松了口气,乖乖展开手掌任由他拿起簪子,因过于用力她指尖有些泛白。
“云昙没事吧?”
“她没事,外面需要有人看着,现在场面有些混乱,等处理好我再带你出去。”
褚景临一边说着,一边弯腰笨拙的将簪子为她重新戴上,仔细打量感觉有些歪了,他又上手继续调整了下,直到满意为止。
二人靠的很近,借着敞开的门照进来月光,宛翎瑶琥珀色眸中倒映出他俊美绝伦的面容,眉眼温柔缱绻,少年发梢划过不安分的垂在身前荡漾,轻拂过她额头带来丝丝痒意。
他他他,他怎么靠的那么近?
还为她戴发簪!!!
踉跄着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宛翎瑶惊的瞪大眼仰头看他,面纱遮挡下一张俏生生小脸红了个彻底,方才的恐惧早已消失殆尽,只余愠怒厉声斥责。
“你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站直身体,褚景临佯装认真思索一番,坦然点头脸不红气不喘的。
“知道啊!”
“你知道你还……”宛翎瑶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后背方才沁出的冷汗又有蔓延迹象。
“还怎样?”
宛翎瑶,“……”
这人怎么脸皮生的如此厚?难不成边关长大的男子都不注重男女大防?
宛翎瑶气的不想和他待在一处,抬脚就要出去,擦肩而过时手腕却被褚景临抓住,他收敛了笑率先赔礼道歉。
“是我不对,不该惹你生气,外面还没处理完先不要出去好不好?”
他若是态度强硬还好,这么一道歉,仿佛被人欺凌的小狗般垂着脑袋,语气软和下来,睁着一双眼紧盯着你,这下反倒令宛翎瑶有些不自在。
清了清嗓子,她轻晃了下手腕。
“你先放开我。”
男人沉默不语仍旧看着她,宛翎瑶无奈只能承诺,“我不会出去添乱的。”
方才她只是被气到了没想那么多,现在外面指不定到处都是尸体,万一还有断胳膊、断腿的,那么血腥,她是疯了才想要出去看!
褚景临摇头郑重道,“不是添乱!”
宛翎瑶不解,“嗯?”
“只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不该看的,”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褚景临语气认真,“有些可能会比较血腥,若是你看到了怕是会做噩梦。”
他怎么说的这么自然,这么关心她?
面色微红,宛翎瑶转过手不去看他,手覆上被他触过的衣袖,好似将那灼热气息隔绝,她嘴硬道,“我虽然胆子不大,倒也不至于做噩梦,只是不想影响云昙而已。”
“哦,这样啊!”
男人戏谑声音自身后传来,仿佛看穿了她的嘴硬,引得宛翎瑶咬牙切齿想要揍他,恰好云昙从外面进来,她逃也似的上前围着关切道。
“怎么样,没受伤吧?”
云昙丝毫未察觉二人异样,转了一圈给她看,“小姐放心,奴婢无碍。”
“那就好!”
主仆二人从祠堂出来,褚景临紧随其后。
月凉如水,微风拂面。
杂草丛生的院中已被清理过一番,看似如他们来时一般,实则仔细看便能察觉到,一些杂草不规律的被压倒,上面有大片红色血迹呈四溅状。
空气中,血腥味浓郁经久不散,不难看出方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宛翎瑶面色严肃,握着云昙的手微用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可是和前段时间跟踪之人有关?”
云昙摇头,“目前尚且不知,不过抓了活口可审问一番看看。”
褚景临走下台阶与她面对而站,安抚道,“放心,破云已将人带走,等查出个结果我定会告知于你。”
虽然不知他有什么手段,但宛翎瑶觉得自己应该相信。
“如此就等表哥消息了。”
“放心。”
今夜来时主仆二人并未驾马车,云昙运用轻功带着宛翎瑶一路过来的,回去时自然同理。
直至她们离开,褚景临仍负手而立站在院中,忽然,一阵风拂过温行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拱手行了一礼,觑了眼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主上,还要进去吗?”
宛翎瑶:这人脸皮这般厚,难不成边关长大都不注重男女大妨?
褚景临:[红心][红心][红心]
边关的将士们,不要看,是恶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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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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