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郁：“手疼的厉害。”
他将目光移到了秋郁的手上，伤口好像又严重了。忽然道：“你等等。”祁凡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祁凡刚拉开抽屉，想把药箱提出来的手又顿了顿，转头朝站在门外的人道：“要不你进来？”
“恩？”
“你一只手能行吗？”见人一直站那没动，祁凡又道。
秋郁无奈只好跨进门。
整个以黑色为主的屋子，还把窗帘拉的死死的。除了被点亮的灯光以外，找不到任何能接触光的缝隙。
祁凡将药箱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对秋郁使了个眼神。秋郁只好默默地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秋郁的手突然被拉了过去，垫在了软乎乎的东西上，一看是一个抱枕。
药箱里的东西还挺全的，主要是自己每天出去难免会弄点伤回来，也无所谓了。
出个门总该带点啥回来？没别的只有带这玩意儿了，是这道理吧？
给消了个毒，上了点药。本来想缠个绷带啥的，但想想好像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于是直接贴了个创可贴。
看着祁凡娴熟的样子和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弄完。
祁凡突然开口：“今天那些人？”
“要债的。”秋郁直接道。
“欠了多少？”祁凡还是试探性道。
秋郁表情相比之前淡然了许多：“不清楚，我爸找的人，不知道现在雪球滚多大了。”好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自己本来就没觉得这是些什么个事儿。
祁凡继续：“你就不怕他们找上门？”
“那又怎样？”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给陌生人指路一样漠然，“他自己造成的后果，我是绝对不会替他还的。”
“......”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狠心。
“好了。”祁凡松开了他的手。
秋郁抬手看了看，忍不住笑道：“谢谢。”
“笑什么？”
“没，这么一贴，”秋郁又抬起手看了一眼，”还挺......帅？”
“行了，快走吧你。”祁凡开始赶人。
秋郁也没多说什么，起身。
正想转身走，却被祁凡一句话给叫住了。
“不你妈说别跟我有什么交集吗？”
要真这样可能开门见到是自己的时候就该扭头走了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听到了？”秋郁有点错愕地回过头。
“就这破楼的隔音想不听到都难吧。”
“我一般信我自己。”秋郁眼神往地下瞟了一眼也没有计较隔音这个问题，继续道，“要谁都像她一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长脑子的人了。”
随后祁凡嗤笑了一声：“不过，是真的。”
“什么？”
“楼下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秋郁愣了一下，突然间笑了出来，淡淡开口：“有些人，还是自己去了解得比较好。”
听了这话的人有点怔住，他好像在一点一点地被某人某个地方吸引着。
“走了。”
待反应过来，望见的只有被轻轻带上的门。
休息了一天，周一祁凡倒是起了个早，早早地就到达了学校。
去教室还是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坐上了人。
郑泽哓看着这么早来的人，惊讶道：“这么早？怎么头发都给剃了？”
“麻烦。”祁凡淡淡道。
“这样倒更像个混混了。”
“我可不是。”
祁凡回到自己座位，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人的手臂，还算是好得快，只是还留有些疤。
祁凡没忍住开了口：“你的手......”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秋郁没等他问完，淡淡道：“没事了，谢谢。”
“噢。”
早读开始没几分钟，祁凡就在朗朗读书声中睡了过去。
这也睡得着也是神了！
“吱～吱～吱！”
门外走廊传来一阵鞋底与地面相互摩擦的声音，着实让人受不了。
正在睡觉的祁凡被吵醒，“艹你嘛抬不起脚是不是！会不会走路！”抬起头就朝外面破口大骂。
本来就没几个声音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吼个屁啊！有本事出来说话！”
外面的人也不甘示弱，直接给吼了回来。
“他妈你进来啊！”
“你出来啊！”
“你进来！”
“出来！”
“......”
几番争吵过后，外面突然就没声了，可能是走了吧。
本来班上还有人等着真打起来的时候直接冲出去跟外面的人开干。
见外面没声了，郑泽哓啧了一声：“肯定是买新鞋了，人就是想让你瞧瞧他那鞋上的勾！”
“啊哈哈哈哈！”顿时惹得班上的人笑逐颜开。
谁知还没笑多久，外面就有人从前门走了进来。
“刚刚是谁在叫嚣！”和刚才门外的声音一样，不过更有底气些了。看来刚刚离开只是去叫了人而已。
“同学！学校不允许串班，请你出去！”班长很严肃地朝刚进来的人说道。
现在才看清楚了，四班的赵何顺，也是个不服打的主。
“我呸！这学校的规矩就是个屁！”刚进来的赵何顺朝地上吐了把口水。
草泥马你是草泥马吗你？乱吐口水！
秋郁看着皱了皱眉。
没料到身边的人突然起身，快步走到了那人面前，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一拳给放倒了。前排的桌子被撞得东倒西歪的。
“什么个恶心玩意儿。”祁凡嫌弃地看着揍他的那只手，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
冷厉的眼神盯着门外一群被带来的同伙们，他们顿时不敢有什么动作。
所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祁凡默默地从身边经过，朝洗手间的方向走。要说的话，祁凡现在只想去洗个手。
“你他妈的没娘养的畜生！有本事别逃啊！”赵何顺见祁凡走了，站起身继续吼道。
陡然间，祁凡停下了脚步，不自觉地收紧了拳头。虽然是背对着所有人的，但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要想惹怒祁凡就一句话，带上他的娘。
在他正打算回去解决掉这个垃圾的时候，忽然一声重重的倒地声惊到了众人。
就连祁凡都惊了，只见秋郁居高临下地瞧着倒在地下的人，旁边桌子的桌腿已经开始有散架的趋势。
“道歉。”声音冷到让人慌不择路。
赵何顺想说话，奈何发现张嘴都很吃力。
此时四周万籁俱寂，噤若寒蝉，就连呼吸也都是小心翼翼。
没有谁敢说话。
“大早上的不读书聚在这干嘛呢！”伴随着匆促的脚步声和大家都熟悉的声音，都开始慌手慌脚地准备逃离这里。
“都在吵什么？”教导主任顶着一头全背型油头从一群手忙脚乱的人群中穿过，直接进了教室。
进教室就看到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人和已经散架了桌子，顿时勃然变色。怒目切齿道：“怎么回事儿？谁干的！”
每个人都看着他，就是没有人敢说话。
教导处，主任还在对老代滔滔不绝地训着，旁边站着祁凡和秋郁。赵何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不过处分还是逃不了的。
“代老师你瞧瞧！学生聚众闹事，还把人打进了医院！这传出去是有损学校形象的啊！还有恶意损坏公物，这都是要赔偿的啊！”教导主任边说着边气愤地用手背敲打着手心，唾沫横飞。
老代苦笑，连忙把桌上用的快掉漆的保温杯拿起来送到他手上，“是是是，主任你先别激动。”就你这学校还能有什么形象，一套桌椅也值不了几个钱，多大点事。天天这么操心怪不得头油的这么快。
“你说说！这怎么办！”主人手上还拿着保温杯，颇有点想把它拧开喝两口的架势。
你是主任，我说有个屁用！但这怎么可能敢说出来，只得讪讪道：“桌椅会照价赔偿的，至于这两个学生，我会带回去好好教育，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教导主任听到‘照价赔偿’似乎有点满意，点了点头：“好！下去吧。”
老代叹了口气走到两个人身边：“走了！俩兔崽子！领赏去！”
最后俩人还是逃不过处分，和一千字的检讨。处分的话，是要在每周一早上的演讲公示出来的，今天虽然是周一，但处理完事情已经快中午了。
三个人走出了教导处，老代走到最前面。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给旁人感觉一看就知道肯定打架了。难道两个人又打起来？
老代松了口气，随后道：“我说你们两个，不长记性是吧，才领了一个罚，现在又来？都快成年了还打架，能耐是吧！一个个平时精的跟个猴子似的，偏偏这件事上不长记性！”
“打住，你别说。道理我都懂，就是那家伙欠揍。”祁凡揽着后脑勺悠闲道。
老代转过头白了一眼祁凡，随后看向秋郁：“还有你，本来以为你和这群人站在一起是方枘圆凿的。没想到，还是半斤八两啊！”说到后面老代有点气愤。
好不容易班上一个好苗子啊！可惜了！这么快就被带坏了！近墨者黑！
“什么那群人，我们怎么了？”祁凡不服气道。
上次是我，这次，是我们。
“你，闭嘴！没资格说话！”老代指着祁凡，但眼神好像并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样子。
祁凡识相地闭上了嘴，脸上神情很不乐意。
老代摇摇头，“桌椅钱的话，我们就拿班费解决。”
“跟班上没关系，一人出一半呗。”祁凡随口道。
秋郁道：“我给就好了。”这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而且这么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刚好铃声响起，老代看着两人摇摇头又捏了捏眉心：“先回去上课，这事下来再考虑。”
老代直接回了办公室，剩下两人慢悠悠地往教室走去。
“打架一起打，处分一起挨，这赔钱的时候还不能一起分担了？”祁凡玩笑的口吻说着。
秋郁抬头，对上的却是格外认真的眼神。
他只得笑笑：“既然你这么想给的话我也不介意。”他也知道，这人不想让自己为难。
祁凡一听这句话......算了，虽然很想打这个人但最终结果是自己想的那样就好了。
愣了很久，祁凡才又开口道：“谢......”但这种事又突然感觉说这两个字有点难为情。
秋郁偏过头去看祁凡，看着祁凡一脸别扭的神情，明显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指什么事。笑道：“不用，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说那种话。”
“我可没见过秋郁打架这么猛的，太帅了今早上！”
“上次跟祁凡打架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这次不一样好吧。”
“我以为他不会打架，没想到！”
“绝了我的天。”
“虽然但是，就是好帅啊！”
两人刚回到教室，就听见几个人在那议论。
“说谁呢？”祁凡拉开椅子坐下，想也不想肯定在说他俩。
“说咱最后排俩大帅哥呢。”文婧上前就道。
“......”
文婧摊手：“正常嘛，在学校发生点这些事大家不都觉得挺新奇的。”
无奈啊......
“话说说你们上次检讨交了吗？这次又来？”郑泽哓突然问。
祁凡道：“正在写。”
“你要不多写几份下次备着？”文婧接道。
祁凡抬头：“婧姐你这话就伤人了啊？”
只见文婧哈哈道：“哎呀我这不随口一说。”
“更伤人了。”
“话说秋郁写完没有？”文婧又换了个人问。
秋郁淡淡道：“交了。”
“哇就看看人那效率！”
祁凡：“......”
“上课铃都响了这么久了还在做什么？快回位置上去！”语文老师进教室后，本来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待所有人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后，语文老师才满意地笑了笑，“语文书拿出来，昨天让预习的这篇文言文有完成吗？”
“完成了！”虽然只有极少数人的声音，但听得出他们真的很想表现自己。
“好，那下面请人来翻译第一段。”老师看也没看下面，直接道，“那就课代表来吧。”
文婧：“......”
被点到名的文婧只得慢腾腾地站起来......
她哪有闲情去完成预习这项作业，书上一片空白不说，光是看着这些之以为而焉的就头痛，这不会是在公报私仇吧？
最后待文婧吞吞吐吐地讲完第一段，老师才满意地让她坐下。随后只是个别词语什么的抽人起来回答，大多数都是自己带着班上在翻译。
好不容易才等到下课铃响了。
语文老师拿着书走后，班上又开始沸腾起来，这边的问着要去吃什么，那边的已经开始拉着人跑了。
“走，吃饭去！”文婧直接下位站两人旁边。
“走啊。”说着两人刚好起身。
文婧看了看祁凡旁边的人：“秋郁一起呗。”
秋郁还在收拾着东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愣了会儿才淡淡道：“不用了。”
见人拒绝了，文婧继续劝道：“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反正你跟祁凡一早就认识，就一起了呗。”
“不熟。”秋郁淡然吐出两个字。
文婧总觉得还有机会，但碍于已经拒绝了她第二次，她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了。
“这么不给面子？”站在旁边的祁凡突然开口，眼里一副了然的样子，其实他知道文婧叫他一起是出于什么。
“......”
“就当......我道歉，然后，道谢？”
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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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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