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吃早饭。”
“……”
“祁凡？”
“……”
隔了十几秒都没人应，秋郁知道人肯定又睡着了。
“那我直接过去了？”
“嗯……”此声过后只有匀称的呼吸声。
秋郁挂了电话，起身找到他家钥匙，径直走了过去。
门很轻松地被打开，进门后才发现一如既往的黑，客厅窗帘是拉着的。
他开了灯，将早饭放在茶几上，走到卧室敲了几声才轻手轻脚地开门。
一进去就见祁凡紧闭着双眼侧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握着手机，不用想都知道他有多困。
秋郁走上前悄声喊着：“起来把早饭吃了再睡。”
祁凡有了动静，呢喃一声，却依旧闭着双眼。
“怎么这么困啊，昨晚干什么去了？”秋郁问。
祁凡半睁着眼，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问问你自己。”
秋郁一笑，“我可是都放你回来睡觉的了。”
“……”祁凡看了一眼他，接着又闭上了眼。
秋郁说：“早饭吃了再睡。”
“放那我待会儿起来吃。”
“胃疼了怎么办？”秋郁伸手撩着他的头发。
“疼了再说。”
“嗯？”秋郁起身，“你的意思是我把你房间门锁了，外面的药都收起来然后我们等……疼了再说。”
祁凡一听这话是彻底清醒了，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向他，“做个人。”
“起来吗？”秋郁说着朝他挑了挑眉。
“……”祁凡看了一眼四周，才坐起身。
秋郁对他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客厅等你。”
祁凡洗漱完，坐到秋郁身旁打了个哈欠。
秋郁刚好剥完一个鸡蛋递到他面前，又将热好的牛奶给他。
他就这么看着祁凡将自己给的东西全部咽进了嘴里。
“不怕我下药？”秋郁玩笑道。
祁凡喝完杯中的牛奶，才转过头对他道：“行，你要真下药下什么，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定是毒吗？我就不能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秋郁突然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上床。”
祁凡愣了片刻，“行，上你那边床还是我这边？”
“不一定是床，在这也可以。”秋郁说着，凑得更近了些。
祁凡明显感觉心跳都加快了一个频率，明明之前比这更不正经的事情还做过。
在距离他嘴唇还有一公分的时候，秋郁停下了，他扬起嘴角，说了句，“我喜欢你。”
听到声音的祁凡微微睁开眼，感受到他睫毛的颤动，一瞬，不由自主地吻住了他的唇。
秋郁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软，可能是冬天的到来让嘴唇有些干燥，但这并不影响祁凡此刻对他的想法。
他一直觉得秋郁是好看到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那种。刚开始确实只觉得生得好而已，相处后才发现他身上有太多令他着迷的点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到后面分开的这么段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无时无刻都在想他，想好好抱着他和他接吻甚至是做不该做的事。
他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想拥有他，独占他。
秋郁惊喜的同时回应了这个吻，但很快，他就移开了自己的唇。
祁凡的眼神中明显的错愕。
看着这个表情，秋郁忍不住一笑，倾着身子又轻轻朝他唇上一点。
“其实……昨天因为太晚了所以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讲。”
“什么？”祁凡问。
秋郁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昨天抽烟了？”
祁凡这才记起昨天确实买了一盒烟，但除了那刚点燃没多久就消失在垃圾桶的那一支，其它的还安然躺在盒子里。
没想到稍稍碰了一下就能沾上味道。
他只点了点头。
“什么感觉？”秋郁问。
“难受？”祁凡不确定道，“也或许是我没碰过所有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感觉。”
“想试试吗？”
“嗯？”
秋郁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含住，点燃火吸了一口，将脸凑近祁凡直接吻了下去，紧接着将嘴里的烟全数渡进了他的嘴里。
“咳！咳咳！”祁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着烟呛进自己喉咙里，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秋郁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上，“这就是我们的感受，也可以说是刚开始的感受。”
祁凡接过水喝了一口，不明所以，“那为什么你还要……”
秋郁无奈地笑了起来，“这种东西，说实在的我戒不掉。”
不知道秋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但看到他这个笑容，他只会觉得心疼。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祁凡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秋郁好像真的思虑了一会儿，“有几年了吧，当时只是靠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也就习惯了。”
等秋郁说完这些话，转过头才发现祁凡神色凝重，他直接笑了一声，“好了，其实也没什么。”
“下午要去逛逛超市吗？”他继续，“马上过年了，我们去买点东西。”
祁凡并没有想到这事，只是听到过年二字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你不回家吗？”
他又不会像他一样没有家人，至少，有个家可以回。
“家里出现这种情况大概率是聚不了。”秋郁说，“而且那边没有消息我也不想回。”
“那如果，他们来叫你回去呢？”说到这，祁凡眼里都暗淡了些许。
秋郁抓起他的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他在向他保证。
祁凡却笑了起来，“过个年而已，我一个人又不是没过习惯。”
秋郁将他手抓得更紧了。
“但是现在，你不需要习惯。”
已经不知道和秋郁逛了多少次超市，但好像每次感觉都不一样。
特别是现在，超市里的音乐喜庆得非常有过年的氛围。
秋郁推着购物车停留在一排排薯片面前。
“你说……海盐还是芥末的？”他撑着下巴好想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祁凡抬头看着这一个比一个奇葩的新口味，伸手拿了两包原味的放推车里，还不忘对秋郁道：“你还小是吗？”
秋郁望着他，竟点了点头。
这很难不让祁凡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到底多大？
“秋郁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秋郁表现的很随意，“说。”
“你几几年的？”
“嗯……跟你一样。”
祁凡听到这个回答感到意外，意外的不是他跟他是同一年的，而是他居然知道他的生日是多久。
那这样的话……秋郁生日是十二月份，意思是秋郁比他小了？
虽然就差几个月的事，但一想到之前的种种包括睡一起的时候，反倒觉得他是被照顾的一方。
他居然比他小？
“在想什么？”秋郁见状，将手覆在了他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郁的手跟他温度差太多，很明显的触碰感霎时就传来了。
祁凡反应过来，对他摇头。
“难不成你想……”秋郁说着俯过他的耳边，悄声道，“-哥哥。”
祁凡突然间浑身一个激灵，“你刚叫我什么？”他问。
秋郁气定神闲道：“我是之前在办公室看到的资料。”
“你别在这转移话题。”
秋郁一笑，也不多说什么，“那下次有机会再让你听一遍？”
祁凡：“有机会？指的是什么时候？”
秋郁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伸手拿了包面前的薯片，推着推车走了。
反应过来的祁凡追了上去，“秋郁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
“不去了，你们家里人聚吧。”
“有人陪我。”
“嗯，玩得高兴……”
大年三十，阖家欢乐的日子，在楼上都听得到街坊邻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祁凡挂了电话，转身背靠在阳台的窗户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真的不回去？”
“这不都已经坐这了？”
祁凡只是担忧起来：“他们中途叫你怎么办？”
“我给他们打过招呼。”秋郁朝他挑眉，“而且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他们还会来吗？”
祁凡抿着唇点头，但还是面露担忧。
秋郁看他这样，起身走到他前面顺势抱了上去。
“想什么呢？说了不会让你一个人。”
这个拥抱真的很温柔，祁凡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秋郁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往他嘴上轻轻一点，“我喜欢你。”
祁凡多少有点不知所措，这人说出这几个字怎么跟吃饭一样容易啊。
他慌乱地松开手，“我去准备饭菜。”说完径直进了厨房。
祁凡准备了六个菜，鱼虾兼有，往桌上这么一放还显得这顿晚餐挺丰富的。
“新年快乐。”祁凡拿起刚倒好的酒，举杯朝秋郁示意。
“新年快乐。”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响起。
祁凡夹了一颗虾球给他，“尝尝。”
秋郁一筷子进嘴里，一如既往的味道，看着祁凡一脸求评价的样子，他笑了起来，“我说实话？”
“说呗，我又不是对我自己手艺没把握。”祁凡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心里还是没个底。
毕竟这种东西是第一次尝试。
秋郁只淡淡道：“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做的东西。”
包括你。
祁凡愣住了，思考了几秒才说：“你的意思是把我关起来给你做饭是吧？”
“可以吗？”秋郁问。
听到这话祁凡更是不解，反问，“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做的饭？”
秋郁温声说道：“喜欢你的一切。”
祁凡沉默了，总感觉……
“秋郁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这两个字他说得毫不迟疑。
祁凡：“有多喜欢？”
秋郁嘴角瞬时就勾起了弧度，“要不要我教你一个成语，叫……明知故问。”
祁凡语气严肃了几分，“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祁凡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直说了……”
“给别人告白这事儿我是第一次，还是跟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的那一刻我真的自我矛盾了好久，但还是鼓足了勇气选择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到最后你说只是为了不让我陷入那种尴尬的状态所以才选择接受我。”
秋郁认真听完了他的每一句话。
“你也是第一个……我喜欢的人。”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跟你说的每一句喜欢你对你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认真的，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也不是什么为了避免你的窘迫。仅仅只是喜欢你，所以我想占为己有。”
祁凡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些，他当然相信秋郁，只是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
秋郁微微张嘴，“比你想象中要早吧。”
“国庆？”祁凡猜测。
秋郁笑着摇了摇头。
“中秋？”好像也差不了几天。
秋郁还是否认了。
“难不成开学？”
还是被否认了。
“总不能是刚见面那天晚上吧？”祁凡可记得那天晚上他差点想干架了，况且人都还不认识。
秋郁却还是摇着头，笑道：“秘密。”
两个字就略过了一切……
祁凡也不追问了，“那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
“我会等到你来告白？”秋郁接话。
“其实有吧，只不过都是暗示。”秋郁撑着脑袋去看他，“记得国庆那次吗？我把你叫上天台发生的事，之后你就躲了我几天。其实我也会害怕，要直接给你说清楚，万一下次就是躲一辈子呢？”
祁凡一想到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还是会心跳加速，他别过脸掩盖自己的情绪，“我那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也没想过两个男人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秋郁：“你不是说过吗，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就不需要管这个社会接不接受。”
他这才想到秋郁之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当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回答了而已。
这顿饭两人吃了挺久的，最主要是谈了些有的没的。
祁凡和秋郁一起洗着碗。
“你是不是把靓仔忘你那边了？”祁凡突然想起了这事。
“待会儿去把它抱过来。”秋郁冲洗着最后一个盘子。
“嗯。”
正当此时，敲门声响起。
秋郁擦干手上的水，“我去吧。”
他走过去拉开门，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外，还牵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
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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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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