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给我抬起来！”老代坐讲台上看着底下死气沉沉的一片，敲着她那熟悉的小木棍，“每次开学都半死不活要你们命一样，知道第二天要开学还往死里熬夜，秋郁你也给我抬头！”
郑泽哓一听回过头看着趴桌上的两人，忍不住好奇，“你俩昨晚又干啥了？”
祁凡困得睁不开眼，还是回了一句，“别问。”
“哎行行行。”郑泽哓转过身。
“各课代表把作业收上来。”老代见着底下没反应的语文课代表，又敲了几下桌子，“文婧，嘿！起床啦！”
文婧没应。
昨晚上本来就喝的比较多，再加上……
能来学校都已经不错了。
老代没辙，叹了口气，“算了，馨艺你把语文一起收上来。”
杨馨艺点头起身。
郑泽哓看了看隔了一个过道的文婧，“婧姐你不会现在头还在疼吧？”
她依旧没反应。
“记得把上学期的笔记收上来。”老代提醒。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把作业写完了，结果还要收上学期的课堂笔记，真是防不胜防。
祁凡瞧了课桌里一眼，又望了望拿着一摞本子的杨馨艺，“等下找着了给你。”
“好。”杨馨艺应了一声就跑去收前面的人了。
祁凡随意扒拉着课桌里的书，想着能从哪找出从未记过的笔记来，翻着翻着，一个熟悉的蓝色笔记本掉了出来。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这个本子上记过，只是记了些什么早就忘了。
他下意识地翻着里面的内容。
直到翻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秋郁？”
祁凡将本子推到他面前，不解地看向他。
本子中间只有一页写着几个字。
‘我想，和你，再一起’。
线条流畅，笔锋优美，这个字，怎么看都是秋郁写的。
秋郁看后朝他一笑，“不是说了吗，结束后就告诉你。”
“你就这么告诉我的？”
秋郁点头。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把这玩意儿翻出来呢？”祁凡反问。
秋郁笑：“不是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吗？”
话虽如此……
祁凡紧紧盯着这几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果然是这三首歌，祁凡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不敢承认而已。
看到这个之前，自己也和他经历了好多。
现在想想，终于知道为什么是‘再一起’而不是‘在一起’了。
祁凡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当时不是说跑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嘛。”
“嗯。”秋郁撑着脑袋去看他。
“其实我当时早就想好了，只是不敢说。”
“什么？”
祁凡倒吸了一口气，“我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你跟我在一起的。”
秋郁听后低低笑了一声，才抬起头看向他，认真道：“我觉得好像不用了，因为这个过分的要求，无论是不是第一，我都会答应的。”
“……”
“婧姐，婧姐起床了，放学了都。”
就是快要放学了，文婧也都睡的昏沉沉的。
她抬起头，脸上还有衣服的印子，“天亮了？”
“天都黑了！”郑泽哓嚷道。
“哦……”文婧起身，一没站稳往后倒了一下，还好祁凡及时上前扶住。
“下次别让她喝那么多了。”祁凡站在身后悄声道。
郑泽哓摊手，“这我们也拦不住啊。”
“婧姐你怎么了？”祁凡开始好奇。
文婧摇头，一看就让人感觉困得要死。
祁凡：“昨天晚上回去就睡觉了？”
文婧说：“没睡。”
“一晚上没睡！？”
“嗯。”
几人完全愣住了，最关键的是她还能准时来学校！
郑泽哓：“那你昨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文婧收拾着东西，“别问太多。”
“……”
几人等文婧收拾完一同走出了校门，刚出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航看到几人走出来，抬手先打了个招呼。
“巧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了？”祁凡回应后问道。
郭航：“哪来那么巧啊，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众人刚想问是什么目的，就看到他接过文婧的书包。
几人的震惊溢于言表。
换谁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你俩这……”郑泽哓瞠目结舌，“……也来真的？”
郭航朝他们挑眉，“看不出来？”
郑泽哓：“卧槽！那以后是不是就我一个单身狗了？”
“你关心的就这个？”祁凡看向他。
“啊。”
郭航抬手拍着他的肩，笑道：“别那么着急兄弟，你婧姐还没同意呢。”
“啊？”郑泽哓感觉自己心情起伏简直是乱七八糟，他朝旁边侧过身站着稍显不自在的文婧看过去，又问郭航，“你的意思是你还在追？”
“对啊。”
郑泽哓又继续，“啊不是，要是你成功了，那一个群就六人你们就凑出两对？还要不要人活了？”
郭航玩笑道：“那你和许姑娘凑合凑合？”
郑泽哓一个劲儿的摆手，“滚滚滚，小爷我喜欢女的！”
之后的几天也是放学就会有人站在校门口来接文婧，大家也都习惯了，只是有个来一次抱怨一次，但大伙儿还是听习惯了。
……
“有没有发现自从婧姐恋爱、啊那也不算正式恋爱，哎反正就是那什么后，变了好多？”郑泽哓一句话思考了好几次。
“有吗？”看向转过身来的郑泽哓，拿着本子扇风的手却没有停下来，“嘛的今天怎么这么热……？”
虽说只是简单吐槽了一句，但身旁的人还是听到了，秋郁夺过他手中的本子朝祁凡那边动了动，“有风吗？”
“嗯，好点了。”祁凡点头，虽说达不到什么效果，但总比没有强。
南方的四月天气变幻多端，稍不留神就不知道该穿什么，比如说昨天还加外套的，今天直接短袖了！
最主要的是有些人上节课还出去跑了两圈。
郑泽哓看了看俩人，都已经麻木了，只是接道他自己抛出来的话，“有啊！”
“有什么？”
郑泽哓深吸一口气，“丫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祁凡点头，“有听，但没听进去。”
“……”郑泽哓暂时不想说话……
紧接着他将手掌放在嘴巴旁，跟对一个听力不好的人说话一样，凑近他耳朵小声吼道：“我说！婧姐！变了好多！”
“听到了听到了！”祁凡往后避开，一脸嫌弃，听他这么说话是真费劲！
他挑眉问，“比如说？”
“比如说快放假了连学校都不来了！”郑泽哓接得很快。
“……”祁凡：“丫的别人家里有事而已！而且这离五一放假还早半个多月好吧。”
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上次去医院看祁有德的时候说是两个月，隔了这么久却也没什么消息，祁凡本以为这种事是没通知自己。
没想到吃过晚饭后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他本来都不想管这茬的，但转念一想，再怎么恨，终究是自己亲生父亲。
“跟我一起去好不好？”祁凡望着秋郁，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怕去面对这些东西？还是怕秋郁拒绝他？
秋郁垂下的眼眸察觉到了祁凡手上的小动作。他抽走了祁凡的手机放在桌上，将手覆在他手心，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好……”
“哎哟终于来了！咋还上带朋友一起来！”大姑瞧见人了，立马上前招呼，随即从旁边抽出三根香塞到祁凡手里，“去给你爹烧香磕几个头！”
祁凡本来也不准备做什么，但现在搞这么一出，他说什么也不是。
他转过身对秋郁道：“外面等我。”
秋郁点头后，他才踏进了灵堂看着照片上那憔悴的面容，看了一会儿，才点燃香作揖……
他明白，这并不是原谅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以至相反，他在埋怨他凭什么单单以这种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就能让他犯下的所有错误随之一起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
他开始不清楚自己脸上为什么会湿润，眼前也模糊起来。
他用手背用力抹了把自己的眼睛，才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秋郁在外面早就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使他想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他问。
祁凡只是闭上眼摇摇头，走到他身旁。
“这么明显。”秋郁伸出手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用勉强自己吗。”
祁凡张了张嘴，“我就是想到我妈离开的时候了，突然就感觉身边所有亲人不管对我好不好，都上赶似的离开我。”
秋郁一把揽过祁凡抱住，没有说任何话。
“但其实往好的想，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遇见你了。”祁凡又笑了一下，不知道笑给谁看。
“没事的，别乱想。”
祁凡下意识抱紧了身前的人，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秋郁，是谁都好但至少你……我求求你，至少是你，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这句话让秋郁愣了好一阵，有那么一刻，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心疼的要死。
他轻轻拍着祁凡的背，“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一直都在。”
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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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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