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渔眠水性还算是可以,不说是浪里白条,那也是钱塘江里滚三滚都都没问题。
憋着一口气潜到了河底,仔细搜寻半天,也没有找到水鬼的踪迹,倒是看到了几副尸骨陈尸河底淤泥中。
想到这是一群被水鬼残害的可怜人,没有人来为他们安置,只能在这冰冷的河中沉尸,灵魂不仅无法得到解脱,还要在冰冷河底中忍受鱼虾啃食,心中着实是不忍心,没有思考任渔眠全都拾上岸边。
“你捡回这些做什么。”莫时难看任渔眠从河里带回来一大堆尸骨,就问:“该不会你要厚葬他们吧。”
“河堤里沉积了很多的尸骨,我猜昨日的不是水鬼,是水妖。”来回几趟搬运白骨,任渔眠是有些累了,坐在岸边歇息。
“水妖?我看不像。”
莫时难说出自己的想法:“昨日你用往生咒能轻松困住他,如果是水妖根本困不住。”
听完,任渔眠略微思索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被炼出来的?”
莫时难来了兴趣:“好,那就请出身余安城任家的大小姐任渔眠,来为在下讲解您口中的‘炼’是什么意思?”
讲到正事,任渔眠也就没有跟他瞎贫,而是很认真说:“我父亲跟我说过有一种伤天害理的禁术,是可以用活人进行炼制,来寻求一种超然法术。”
莫时难赞许的点点头。
“炼制此术很恐怖残忍,像是昨日我们遇见的水鬼,需要将他囚禁在深井之中,水深淹没嘴巴,离鼻间还有一直距离,每隔几日扔下一点吃食,确保不能饿死,每时每刻折磨,直到炼成。”
听后,莫时难脸上虽然还是笑着,问出的话如此阴郁:“你对炼制禁术还很清楚的啊?”
“这些只是听长辈说起过,但具体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任渔眠说得也是实话,她小时离家,一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族中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就连炼尸她也只在小时候听家中长辈偶然谈起,好奇想要细问,总被他们搪塞过去。
“炼尸有很多种 ,你只是说对其中一个。”
莫时难把遗骸整理好:“等你有机会回去问问任永重,都有哪些方法可以炼尸。”
是莫时难说出这句话太过邪气,任渔眠听着心里发毛,暗自端详他好半天,也没有见有任何异常,唯恐自己这等小人物和他牵连关系,随便扯了个理由说:“还要麻烦莫师兄一件事。”
“这时候知道叫师兄了,看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说无妨。”
“嬅姐姐有几件东西是需要抓紧交到清潺派,还请莫师兄替我带到。”
谁料,莫时难似笑非笑盯着她:“只是几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清潺派急也不急这一时,我陪你一起。”
“这会很棘手的。”
“自从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已经预料到会遇到各种棘手的问题。”
“呲。”任渔眠嫌弃的撇撇嘴:“话不要说的这么暧昧,还不是你非要跟得上来。”
“对啊,是我选择跟你在一起的。”说着,莫时难冲着任渔眠眨眨眼睛,这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也就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任渔眠心中苦恼,是自己哪一步招惹到了莫时难,他非要使出对恶毒的一招对待自己。
果然啊,反派的思路不是她种人能理会想。
两人合力埋葬完遗骸后,任渔眠就要想办法引诱水妖再次上钩,等穿在身上湿透的衣服被太阳晒的差不多,回头跟莫时难说。
“我们到附近镇子先问问吧。”
“向前不远处有个村子,我们可以去问问。”
莫时难提给任渔眠一个小包袱,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昨天草编的小老虎,心里不由得一软:“小老虎扔了吧,手里拿着还占地方。”
“扔了,这不是辜负您一片心意了吗。”
“我还会编的。”
小老虎没有扔,被任渔眠拿在手里。
两人刚进村子就看一群人围着一棵大树,他们仰起头又是说,又是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任渔眠是个爱看热闹性格,小跑过去 ,就见到一个小男孩手脚并用扒在树上,任凭树下的人怎么哄也不下来 。
孩子太小,不管是什么原因,扒在树上总归是危险的,任渔眠借力蹬上树,手还没碰到小男孩,这男孩吓得大叫的从口袋了拿出石头攻击她。
真怕刺激到孩子,任渔眠只能选择下树,想着其他办法把孩子救下来。
“虎娃你看看谁来了。”一位质朴大娘从远处跑来 ,吆喝:“你娘来找你了,好孩子快点下来。”
说着还吆喝几个青壮年,帮把孩子抱下来,体谅孩子见到有人爬树,吓得哇哇大哭,使出蛮力向上攀爬。
树下的人不敢再造次,退到一边,赶忙把穿着粗布白衣,头戴白花一脸悲伤的女人送上前。
“虎娃,别怕,娘来了,娘来抱你下去。”
女人向借着梯子爬上树,无奈树太高了根本够不着孩子,自己还险些摔倒。
一旁的任渔眠眼疾手快搀扶起女人,眼神示意莫时难。
莫时难几步蹬上树,没有着急抱着孩子下来,先用着竹编小老虎逗着孩子,见到孩子有了笑模样,又哄了好长时间,孩子情绪稳定了,他才抱着孩子下树
小男孩约莫能有四五岁年纪,看着生人来访,害怕躲在她娘亲身后玩着小老虎。
他浑身脏兮兮的,手臂和小腿还有擦伤,看着孩子可怜,莫时难主动开口让他去找些长草,自己再给他编几个东西出来。
“不行。”小男孩害怕地拒绝:“会有水鬼来捉我的,父亲就是被水鬼捉走的。”
现场一片寂静。
任渔眠先是快速看一样孩子,再看一眼女人 ,女人憔悴难堪,强撑着精神跟任渔眠说:“让修者您见笑了,我男人今早刚没。”
“是河里的水鬼。”任渔眠问。
“嗯,昨天白天他们爷俩上山砍柴,傍晚下雨时我就要不好预感,想要去找,家里还有两个刚会爬孩子和残疾的婆婆,眼见河水蔓延到家这边,还是同宗的几个兄弟帮着我,把婆婆和孩子带上山。”
女人已经哭不出眼泪 ,说话的嗓音很嘶哑难听 :“等到今早河水退下,他们就看见我男人半边身子在地上趴着,孩子爬在树上才侥幸躲过一劫,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见不得人间疾苦,任渔眠心里发酸,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到余安城 ,找到姓任的人家,你就说任渔眠让你来得就可以了,他们会安顿好你的。”
站在旁边哄孩子的莫时难,不着痕迹的看清任渔眠拿出的令牌,一枚圆润的翡翠圆牌上雕刻“任”字。
光是这块玉牌拿出去变卖就值很多钱,又带刻有“任”字,若被有心人利用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贸然地交给女人,也不任渔眠心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也很符合任渔眠做得事情。
“这,这,……女人一下子无措了,不知道该不该接眼前玉佩。
她深知眼前的任渔眠是她贵人,可以将她从困境拜托出来,是可以给她和孩子安身之处。
可朴实的妇人又日后怕无法回报眼前的贵人。
她不敢接受任渔眠的好意,瑟瑟地缩回了双手。
任渔眠拉过妇人的手,强硬地把玉佩塞到她手里 “你自己想要忍饥挨饿可以,可两个孩子是不能挨饿的 ,在余安镇你先安顿下来,剩下的我们就慢慢来。”
淳朴的妇人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 ,她怕自己的孩子将来会低人一头,会自然地成为了奴仆,他们虽然穷,但也是有做人的傲气。
视线从任渔眠刺绣衣衫划过,再看看大儿子破衣烂衫,裤腿短了一大截,就连一双草鞋都不合脚。
心里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手里捧着玉佩:“恩人,我是妇人无以为报,就给您磕三个头吧。”
说着就要拉着孩子跟他一起磕头。
“这礼太重了,姐姐就不要羞辱我了。”任渔眠连忙搀扶起她,自然地说起:“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姐姐了。”
任渔眠要问便是水鬼之事。
交谈得知这水鬼在河中猖狂已经有七八年了,附近村民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搬不走的也都选择一处高地安家。
妇人原本也是有能力搬走在城里安家的,但因为家中祖坟都在这里,婆婆又不肯搬家,只能胆战心惊住在,每逢下雨时,河水上涨导致沟满壕平,他们就要小心了。
这水鬼会借着水势而来,夺取他人性命。
送走妇人一家后,任渔眠没有急着离开,
又是大雨夜,雨水连接到了河水并迅速形成水面,缓缓地向任渔眠方向靠近。
任渔眠心里还在抱怨又要洗衣服,一会打斗起来,可千万不要影响自己放在高处的衣物,不然自己连换洗的干净衣物都没有。
低头瞧见水面 ,黑水如墨,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不禁自夸:“我可真好看啊。”
说罢,一脚踏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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