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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彭奇刚进教室,就见谈乐跟个猴一样从位置上窜了起来,咋咋唬唬喊道,“我靠大可,你这眼睛怎么了啊!怎么肿成大眼蛙了!!!”

“班长负伤了!”

班里的同学齐齐朝门口看来,见平时严肃认真的班长此时模样可怜又滑稽,有些直接憋不住笑了。

“到底怎么搞的啊?这么帅一张脸毁容也太可惜了。”

“王蓉蓉说班长毁容了也是班里最好看的!”

“你闭嘴,我没说!”

“狗说的!”

“啊啊啊啊我抽死你!”

彭奇将班里的嘈杂声自动过滤,走到讲台上公事公办道:“收作业。”

“你休息休息,我来收。”昨天被爷爷看着做完作业的谈乐跑上来把他挤下去,一敲讲台,狐假虎威道:“收作业,别补了啊,我记名字了!”

彭奇和谈则是发小,两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平时做作业大部分时间也都是一块,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彭奇已经一个礼拜没去过谈家了。

这事明面上看受伤的只有彭奇一个,可实则有两个。

没人给谈乐抄作业,谈乐这一个礼拜被批的狗血淋头,实在受不了被好友这样“冷落”。

“走嘛,你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阿姨今天做了牡丹鱼片,你肯定爱吃!”

彭奇摇摇头,“不去。”

谈乐不明白,“为啥啊,你以前不是挺爱来我家的吗,最近咋了啊!”

彭奇垂着眼,没精打采,“没事。”

“叔叔阿姨回来了?”不对啊,彭叔叔和阿姨要是回来了,彭奇怎么可能这么死气沉沉。

谈乐贱兮兮地拉住好友的胳膊,扭来扭去撒娇道:“奇哥,我的好哥哥,可怜可怜我吧,你的作业我都抄了十几年,早有感情了,别人的我实在不习惯,或者不去我家,你作业发我成不成?”

“嗯,写完发你。”彭奇向来好说话,加上身体不舒服,没力气省出来推他,于是就由着他拉着走了。

两人走了一段,基本已经消肿的右眼皮跳动了一下,彭奇问谈乐,“你家那位最近怎么样?”

“哪位?”

“把谈二哥打进进医院的那位。”

“操,你不说我都忘了。”谈乐懵了一会,被他提醒才反应过来,“他天天跟个死人一样没啥存在感,哎,你说这是不是他的计谋,就是为了忍辱负重等我爸回来给他们撑腰?”

彭奇看着旁边大聪明,心想,那倒不至于。

“都怪我没本事,要是我大哥能回来就好了,我一定让我大哥好好收拾他!”

其实谈乐比他们聪明多了,起码没一时想不开去招惹那位,最后落到一个他和谈二哥的下场。

“他叫什么名字?”彭奇才想起来眼睛养了快一个星期,还不知道创作者的名字。

谈乐被问住,脑子一时短路,回忆道:“叫许…许什么来着……”

彭奇随口一问,也没多在意,举着伞缓缓向校门走去。

右耳挂着的随身听里传来规矩标准的外语新闻,就在彭奇几乎已经全身心投身于其中时,一双大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彭奇霎时心脏一颤。

“许必!”

谈乐拔高声音在耳边道:

“我想起来了,他叫许必。”

许必?

后面呢?

许必强,许必胜,许必达,好像哪个都比许必这名寓意要好。

彭奇在心里又念了一遍,还是觉得这只有一半的名字不够圆满。

……

海市向来雨多湿气重,尤其是最近连绵阴雨天,班里好多同学生病。

彭奇白天就感到身体有些疲乏,回到家后更是强打着精神去书房完成课业。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脖子僵硬,更严重的是,一股反胃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

连忙背靠椅子,闭眼听指针有规律的机械声来分散注意力。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一点人气,连大自然的声音也被厚厚的墙壁隔绝,彭奇突然意识到要是他今晚挂了,尸体也只能等到明天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精心打扫过的屋子就会变的不干净,爸妈就更不会住在这儿了。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足足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踉跄着去找药。

楼下,平时放药箱的柜子里空荡荡的,彭奇又找了其他几个柜子也没看见,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才想起前一段时间,谈乐在小区打球的时候腿擦伤了,他跑回家拿药箱给他紧急处理,去医院的路上药箱顺手就放在了谈家车上。

彭奇喝了杯热水,等胃里不那么难受才从玄关处拿了件厚衣服套在身上。

拿出伞,推开门,裹着满身的风寒去谈家拿药。

……

虽说住在一起,但别墅区地广楼稀,谈彭两家之间还是离了些距离,彭奇走了十分钟才到谈家门口。

沿着青石阶经过花园,彭奇步速很快,一直闷头往前走。

他走到了花园中心,明明脑袋昏沉,困的不行,可耳朵还是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从这嘈杂雨夜冒出来的声音。

不仅音色熟悉,传出来的方位也熟悉。

彭奇觉得自己脑子是真烧坏了,明明计划快点拿完药回去睡觉,可腿却不听指挥,偷偷摸摸地摸进了小路。

越往近,声音也越清晰,混着雨声更加湿冷。

“十天时间,伤寒论连一篇都没默写出来,这段时间心思用到哪去了?”

少年躲在角落里,眯眼,小心翼翼地将眼神落在那人身上。

只见廊亭内,一个白色身影端坐于木椅,侧对彭奇,手里的戒尺有规律的在掌心跳动,不同于前两次在外人面前明显的疏离,状态更为放松。

“罚你二十板,有异议吗?”

跪在身前的小小身影摇头。

“那好。”戒尺停止摆动,遥遥在空中一点,男人缓慢却不容置疑道:“伸手。”

小孩乖乖伸手,下一秒,啪!

清脆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响了起来,那孩子也不吭声,默默忍受。

彭奇从失神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跟着那孩子一个瑟缩。

还没接受眼下这是怎么回事,啪啪啪的清脆声已经接连传来。彭奇霎时间感同身受,心想这人有毛病吧,小孩子是这样教育的吗。

“看够了吗?”冷漠的声音穿透雨幕,朝他砸了过来,彭奇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心脏立马像被人捏住似的,砰砰砰跳了起来。

彭奇脸色一僵,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偷窥别人,还偷窥了这么久,难堪感霎时间涌了上来,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他快步走进廊亭,将手里雨伞规规整整放在一边,然后走上前,将地上跪着的孩子扶起。

“这是干什么?小朋友才多大,就下这么重的手。”

椅子上的人淡淡看他一眼,“让开。”

那人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可却比夜里的凉风还让人生畏,彭奇看着他,没退让。

“许先生,你以前是什么样的暴力教育手段暂且不论,可这里是谈家,你不能打他。”

温温和和的语气用的全是否定词。

两人对视片刻,椅子上的人先移开了视线。

彭奇松了口气。

他转身蹲下,牵起小朋友的右手查看。

果然,整个掌心都变得红肿,而且小小年纪,手也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细皮嫩肉,胖胖嘟嘟。

彭奇轻轻吹了口气,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温柔道:“没事吧?”

小孩摇了摇头,朝他眯起了眼睛。

真是一个可爱又乖巧的孩子,彭奇想。

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后背,彭奇起身,想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结果不知怎么的,腿一软眼一黑,呜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像迎宾充气玩具,前一秒还在趾高气扬地晃来晃去,下一秒就因为漏气,瞬间瘪了下去。

彭奇:。

倒下的瞬间,彭奇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会捞吧,他离许必那么近,他会捞他一把的吧。

好的。

不会。

咚一声,彭奇膝盖磕地,跪到了地上。

以一种毫不体面又十分诡异的姿势率先败下阵来。

少爷屁股朝天,额头结结实实地问候了某人大腿,而且光头顶着还不够,手也立刻慌不择路地抓了个支点,摸到什么算什么。

这下安全多了。

彭奇确实是安全了,可有人却危险了。

“呃……”

即使伪装的再好,彭奇还是听到了头顶闷哼一声,连带着手底的腿部肌肉也跟着变的紧绷。

他心里一紧,食指无意识地擦着掌下布料蜷缩了一下,压根没意识到那双手在的位置有多危险。

眼前冒金星,脑子里黑乎乎一片,彭奇保持着这个不雅观的姿势耐心等眩晕感过去。

察觉到有双小手关切地拍着他的后背,他安慰道:“起的猛了,没事,我缓一下就好。”

许孜玄拽着他师哥的袖子,小脸祈求地看向他,见师哥不为所动,着急的脸色通红,不停用手比划。

师哥,你快救救哥哥,求求你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看书。

这些彭奇都没看见,这次的眩晕感持续的时间比之前都要久,也不知道跟发烧有没有关系。

他闭着眼,印象里早已淡化的中药苦涩味萦绕在鼻尖,每次呼吸都能闻的更加清晰,他听见一道无情的声音说:“教了你那么多,自己看。”

彭奇明白自己这是被当成了教学工具。

眩晕感刚缓过来一点,头和手立马迫不及待离开,彭奇坐在地上,将手递了出去,“麻烦小大夫了。”

小朋友抓起他的手,可能是着急,把了半天脉都不得要领,彭奇屁股坐的都有点凉,眼神看着前方微微出神。

“你要是这样,活人都会被你看死。”

头顶凉飕飕的声音唤醒了彭奇,察觉到手腕上的小手一抖,他默默看了某人一眼,希望把不会说话就闭嘴这个意思传达给他。

许必眼神没落在他身上,对小许说:“伤寒论三遍,用毛笔抄写。”

小孩赶紧乖乖起身,让开了位置。

彭奇的手臂被一双大手牵起,稳稳放在了腿面,微凉的指腹搭在手腕上,停留片刻就离开。

许大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起起落落。

彭奇一个没学过的人也看出来敷衍,中医一般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他怎么把了个脉就去写方子了。

这位许大夫可真是不近人情。

许大夫写完后,将方子交给小师弟,见他认真看完没有疑问,才准备离开。

临走时,倒是想起了被晾在一边的患者,医者仁心叮嘱道:“退烧药别忘了吃。”

彭奇头上闪过两个问号,实在是没忍住才叫住了他,“您等等。”

“还有什么事?”

“许大夫,您折腾半天就告诉我吃两粒退烧药?”我本来就打算吃退烧药的好不好!

许必转身,见惯常正经的少年满脸错愕,于是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像个靠谱大夫一般说道:“其实你除了风邪入体血虚体弱外,还有个致命的大毛病。”

少年脸色认真,谨慎地后退两步,“什么?”

许大夫眼神细致地在他脸上游离,边观察边说:“精神萎靡,脸色苍白,切脉沉细无力,十分畏寒……”

少年脸色更白了。

“你这是……”

彭奇紧紧地盯着他。

“肾阳亏虚。”见病人面色茫然,好像没听明白,许大夫好心解释道:“就是肾虚。”

“啊?”

是个男人听见这话也没法淡定,彭奇声音拔高道:“这怎么可能?!”

许大夫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好好调整恢复不是难事,现在不重视,以后长大了阳痿早泄那可就真成问题了。”

廊亭里又重返空旷,雨声急促,彭奇呆在原地,半天都觉得恍恍惚惚。

怎么找保姆要了药,怎么回家,怎么躺在床上怎么睡着,都有些恍惚。

只记得半夜被梦魇醒,满脑子都是阳痿早泄泄泄泄,吓得他一晚上没睡踏实,醒了好几回,以至于脸色更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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