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敢就是!
当着许多姐妹的面李環没好立刻戳破,等大家都往楼上走时,立刻把舒兰汀拉去一边,李環愤愤指着她道:“好啊你,咬人的狗不叫!”
“………”
舒兰汀抱着不知哪搞来的水晶糕装蒜:“郡主您说什么呢,听不懂听不懂……”
李環:“不说是吧,我这就去告诉你姐说你去小倌馆!”
舒兰汀:“啊喂!”
“说!怎么搞定的!”
舒兰汀知道糊弄不过去,速速介绍了一番与萧朔的关系。“那夜不过是在闲逛,哪晓得这么巧遇到你,我想着场合不对才没与你打招呼。”
“就这样?”
“就这样。”
李環万分狐疑,上下打量舒兰汀,而舒兰汀是那样的自然和自信,任她如何打量都没有一丝瑟缩。
李環思及平日里大家议论男女之事时,舒兰汀确实是一副不感兴趣不开窍的模样,心中对她的话已经信了八成,还有两成,是以己度人……
她扼腕:“唉!踏破铁鞋,美色竟藏在寺庙这种地方!”
萧朔,美色?天啊。
“我说寺庙那种地方人如何呆得住,原来如此,你俩竟是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怎么就没得手呢!”
舒兰汀心想,李環你说话好登徒子啊……摇了摇头,她与萧朔是十分纯洁的,她也瞧不出萧朔和美色有什么关系,认为他和孩提时分还差不多,她知道萧朔也是如此。
舒兰汀坦坦荡荡地道:“男女之间不至于全是那种关系,我俩就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如此大义凛然换来李環评论:“呸,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
舒兰汀难得变成两个姑娘家中较为文雅的那个,仰望天空,无言以对。
小二端着菜盘子经过他们,往包房去,香气扑鼻,舒兰汀那魂都被勾走了,吸吸鼻子,“好香啊,是什么肉?”
“唐僧肉喂嘴边了你也不吃,就会馋这没用的,不行,我还是觉得有问题,你再说说,你们半夜在南院逛个什么劲。”
舒兰汀只听到关键词:“嗯嗯?这是什么肉?”
她脚步跟着那碟肉挪,李環认为她又在装蒜,是故意岔开话题不和自己说了。
舒兰汀只想吃肉,双手去抱李環胳膊,说话可甜可甜,“環姐姐,回头再说吧,咱们快进去,你亲手打的野味,我要第一个下筷子,不让别人抢先。”
“但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舒兰汀又使她的牛力气,拽人进去,“你与萧朔都一样,我最喜欢你们啦!”
“…………”罢了!
包间内一桌好酒好菜,吃的满足,李環又觉得舒兰汀瞒的也不是多大的事,很平和的摊在椅子上发饭困,随手拿了坚果喂她。
除了舒兰汀,贵女们全都吃饱喝足,没有外人,懒洋洋的聊着天。
先说起苏寒玉与太子的婚期,定在除夕,苏寒玉是姐妹里头第一个出阁的,届时大家要一块儿送她一份大礼。
另有一位贵女也已定了亲,男方后院丰富,她也不遑多让,她分享了两人的友好会晤过程,彼此都挺满意的,几人听了也称羡慕,这样公平,不错。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人说起了那位和亲十几年的昭琅公主,据说近日都在太后宫中抄经。
对她的遭遇,在座都唏嘘,还好这仗是打胜了,不然这儿人人都有倒霉机会成为她。
舒兰汀嘎嘣嘎嘣咬着坚果,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这段。
秋风送爽,午后的暖阳熏人,实在很适合打了伞在树下瞌睡,说困了,有人打了个哈欠,说要找地方睡觉去,于是几人作别,各自找去处。
到了门口,李環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招来舒兰汀,低声说:“我想过了,你不要与她们再说你认得萧朔了,她们老奸巨猾,必定借你当桥,抢先下手,到你开窍就晚了。”
舒兰汀半知半解的点头“喔”。
“还有,”李環回头瞄一眼,“萧朔我就不比了,我和寒玉姊姊你最喜欢谁?”
当着李環,舒兰汀脆生生的一口:“你!”
李環意满离,如沐春风。
-
舒兰汀难得出来,不会那么早回去,步行去不远处的书铺找新话本,挽着苏寒玉的手一起慢慢溜达。苏寒玉她也是很喜欢的,温温柔柔,会关心人,实在难分高下。
两人亲亲热热的挑了读本,结账出来,苏寒玉拿了很厚一叠,说是过几日又要陪皇后出宫去弄什么祭祀典礼,她带着本子去打发时间。
舒兰汀想她这太子妃真难当,与她爹这般谋官职的无异。但她爹做的一切都为自己前途和官声,做得好是能晋升的,而寒玉姐姐如此辛苦,能有报酬发么?
嫁人的事真是好亏。
聊了几句,各回各家,舒兰汀仰在院中藤椅上,翻起新买的话本,一直看至天黑。
……
天黑时分,轿子落在舒府门口,舒夫人与大学士一前一后下轿,大学士依然追着夫人屁股后头,夫人冷漠不理人,径自去了儿子院子里,继续与大学士分房。
过了不久,丫鬟来传舒兰汀,叫她按例汇报一日学习成果,舒兰汀去到她娘那儿,留心看了看,果然一直捏着手腕在甩。
“夫人,不如明日歇一歇,”贴身丫鬟小声劝道,“您抄了三日经书了,手累、眼睛也累,那密密麻麻的字,把眼睛看坏了可怎么办。”
舒夫人冷道:“我不去,叫那不检点的浪蹄子和老爷两人一起抄?”
太后使人抄经百份,要烧去祭告先帝,昭琅主动请缨,她老人家把大学士也叫了去,舒夫人听说此事,寸步不离的跟了去,绝不叫那二人独处,为使任务快些完成,她在那里片刻不停,抄的经书有一寸高,回来以后,疲乏至极,睡觉都在手抖。
丫鬟道:“那我为您捏一捏。”
她半蹲在舒夫人身边,揉着其手腕,片刻后,一只手拍了拍她肩膀,“我来吧。”
丫鬟抬头看见自家二小姐,忙让了去,连舒夫人也是愣了一下。
但舒兰汀没有像丫鬟一样揉,而是提起舒夫人一只手,在几处地方重重按了,接着从她肩头一路捋到手指尖,拉着用力往上一拔——
舒夫人被这套动作提溜的人都悬空了,手臂酥麻、直通天灵盖。
她先是想为何要相信这逆女,意欲发作,但很快又发觉,手腕是真不疼了。
“您这是经络堵了,只按一处手腕没有用处,这下是不是舒服了?”
舒夫人下意识点头,又吃惊:“你怎么会这些?”
“常给祖母捏,我还会医术呢,”舒兰汀大言不惭将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称做医术。
然后夹带私货:“抄书是很累的,我知道的,不光这手腕,那腰、腿、眼睛都容易出问题呢。”
舒夫人大约也想到了自己总让她抄这个那个一百遍,没有说话。
她在烛光底下瞧了瞧舒兰汀,闻见一股女孩家脂粉的香味,舒兰汀平时才不用这些,她道:“我没空管你,你溜出去玩了?”
舒兰汀:“……”
“罢了,”舒夫人疲乏的闭了闭眼,难得没有骂她,淡淡的讲了道理,“你同李環几个玩便玩了,不要学她们那些坏作风,她们是吃祖荫的,不在乎什么样子,咱们不一样。”
“咱们是书香门第,你要跟你姐姐学的,那才是有用的、好叫你们嫁个斯文人家过好下半生的好东西。”
“医术是术,这也是术,你想想吧。”
舒兰汀也想了,医术救人,这女德女戒是什么术,嫁人术?
她抬头看了看舒夫人那脸色,心里已经摇了头。
舒夫人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疲乏道:“去吧,早些歇息。”
舒兰汀规规矩矩退下了。丫鬟回来,奉承舒夫人说:“二小姐十分懂事,夫人平日待二小姐严厉,二小姐不往心里去,还心疼夫人劳累,关心夫人,给夫人捏了捏手,立马就好了,也很能干呢。”
舒夫人闭着眼道:“下九流的东西,不过若拿去侍奉婆母,讨得婆家欢心,也是可以。”
“是呢。”
思索一阵,舒夫人睁眼:“去拿笔墨来。”
前几日府中收了帖,石砚堂邀了名儒,对外讲学,不论官阶身份,皆可去听。
舒夫人写信,说自己忙于为太后抄经,无暇他顾,请她娘家兄弟嫂子,也就是现今岑家的主母,帮忙携两名女儿,与其他兄弟姐妹们一同去听名儒授课。
另写道,二女儿略通黄岐之术,大侄儿腿脚不便,亦可随行,让这二女儿来照顾一二。
岑家大儿子不良于行,虽有满腹才华,却无法在朝中施展,因而寄情诗画,是个极有名的大家,心疼这大儿,岑家将众多铺面庄子全都给了他,老爷子留的丹书铁券也在他那儿。
他至今未娶妻,后院空空,是一夫婿的好人选。
信写好,递给丫鬟,让她送去岑家。
丫鬟拿了信,手轻轻的抖。
……再好,也是个残废,怕是连敦伦都要下人来扶,真嫁了叫二小姐下半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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