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真的要老土至极的给她拍巴掌了,这完全超出魏朝阳的预料,她不知所措,她尴尬异常,她惊慌,她忐忑,她喜笑,唯一的眼泪是含在那里的,将落未落,不,它们甚至就那么含在眼眶里,因为不知该怎么回应而感到羞耻尴尬难过,又因为夸奖而变得激动颤抖,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在大脑皮层之下兴奋的扩散开来,这是正向的意义,也是正向的能量,从楚河车的身上散发出来,成为培植她自信的养料。
双生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也到了他该回馈她的时候,这种回馈无关生死,只是两个人灵魂之间的牵绊,给予和被给予,回馈和被回馈,一种很复杂的关系在两人之间形成,他们亦师亦友,亦情亦恋,有一种往生的极乐,那是在人间不可得的豁达和通透,只存在于超乎亿万分之一的微小几率,他们相遇了,在一起了,爱了,恨了,产生了别人无法想象的超然物外的感情,这一种感情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够有多长久。
你敢相信吗?有人会因为诺言而等待一生,虽然只是一个夏日午后意外之时不经意的一撇,虽然有可能是一个从不信守承诺的破烂人玩笑似的答应,但一旦应承了,面对的是正确的人,这样的诺言即刻生效,根本不用道德的审判,良知的酷刑,就有那么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或者她往前走,或者原地停留,只为了那唯一的一个人,一个能够给他或者她心动的人,所以这世间的情爱从来不讲任何规律,有的只是‘你’与‘我’之间的心灵相惜,心心相印,有的只是‘我想等’,而刚好‘你也在等我’。
任何计较代价的爱情,有什么结果或许都不值得惋惜和嗟叹吧……
“啰嗦了这么半天,其实就是想说,你喜欢我吧?”
魏朝阳忽然换了副模样,她变得前所未有的主动起来,像是掌握节奏的那个人,接力棒忽然之间就换到了她的手里,而且她拿的豪不手软,一点都不心虚气短。
她再次问了楚河车一句,像是在确定什么:“你确定想好了,要和我这样一个随时随地可能会给你惹大麻烦的人交往?并且互相许下编织一生的诺言,然后在一起共同生活一百年,要知道你可是超级厉害的异能人,别人眼中跨越物种级别的顶尖的存在,”她的笑容因为说到这里而忽然变得玩味起来,“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这颗树上吊死,”
“我知道我说的可能有点恶心,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矫情的人,受不了的话你现在还可以反悔,我不会怪你,但如果你答应了,那么就意味着接受了我所有的坏情绪,坏脾气,和坏透了的道理,这样你也能确定自己一直都能接受?”
什么坚实的后盾,让它见鬼去吧!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遮风挡雨的后盾,而是一句切切实实的承诺,一个一种感觉就可以确定的安全感,她要信任这个男人不会伤害‘我’。
试探到此结束,魏朝阳得到的结果是楚河车忽然钻进她的身体与她完成彻底的融合,他开放权限,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那是一颗满载着人类情感的鲜活的心脏,他们因为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而衍化出来,它的存在就是他们忠贞爱情的证明!
她可以感受到他每一个细胞的战栗,就像每一个刚刚接触爱情的毛头小子,在短时间内体验了人生的心酸苦乐,参透了一些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明白的真相。他爱她,只不过这种爱惨杂了很多别的东西,经历了一个很曲折的考验过程,最终他在经历了自我审判和自我超越之后,变成了一个能够令他满意的角色。
不多不少刚刚好,够格和她在一起,他选择了进入她的边界,将自己降级成为一个没品格的高尚的爱人。
“切,你小子少胡说八道了,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是没品格的个高尚爱人?那证明你还不了解我,你要真的了解我就不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哦,”楚河车懒洋洋的回应道,“是吗,那你还能干出是吗有品格的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啊,这样也好过让我现在鄙视你,其实降级神马的都是我润色过之后才想给你听的啦,哎,你该不会又要说我有控心术,然后故意说一些让你开心的话来骗你的吧?那样我可真的会伤心的。”
说完魏朝阳就觉得这个人又开始演上了,还演的挺投入。她在自己的乌龟壳儿里调整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蹲着,然后偷偷的将盖子掀开一条缝隙,在发现没有硫酸泼进来之后,她选择大胆的把盖子完全掀开,来看一看着发霉之后再也没见过的人间风景。
还是有点不适应啊,她的心在抽搐,害怕已经成为了本能,她无法相信一个人会爱上这样的自己,就像她无法相信自己会在每一个道德选择的瞬间走对路,但没办法,这就是她自己,唯一属于她的命运,或许以后她会因为楚河车带给她的改变而做一个能够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的好人,但那不是她人生的必修课,她要做的从来都是放过自己,和世界达成和解,选择一个不伤害自己也尽量不伤害其他人的方式美好的活下去,如果这个过程无法跳过脏恶,那么,她认命了,哪怕这个男人会叫她跌得很惨,她也认命了,她想赌一把,赌自己会不会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而愧疚一生,赌自己在唯一能够给她希望的爱情身上彻底找回自信。
这一刻任何负面情绪都不能将她打到,即使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出发点仍然在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而丝毫没有为对方考虑半点儿,她也还是正视了自己最纯粹的恶的愿望,开始期待在这片泥泞的恶里,可以开出一朵纯白的花。
那是只针对他一人产生的花,也或许未来会针对很多人,谁知道呢?反正楚河车的心在告诉她,他在意她,这种感情做不了假,就算能作假,那她大概也没必要再追究了吧。
“走!回家。”魏朝阳拍拍屁股走人,顺带提醒楚河车一声,两个人好像回顾了多年的老友,一来一往的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他说:“我觉得你应该染染头发,你看你愁的头发都白了。”
魏朝阳:“滚!那叫少白头,就算后天性的,但是那跟我愁不愁有什么关系?你少挑剔了,真讨厌。”
楚河车说:“那你也应该定时的洗洗澡,你看你身上都要臭了。”
魏朝阳:“你他妈的……你就不能说点有利于女孩子自尊的事情吗?”
楚河车轻描淡写的回复道:“不能,因为我喜欢揭你的短,这会让我觉得你在纵容我,而且你身上的确很臭。”
魏朝阳:“……”行,你真行,就非要把话题聊死是吗?好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于是她道:“你,一个一开始就浑身塑料胶皮味儿的混蛋男人,真的不学好,你说你融合个什么不好,偏要融合成人性玩具?是觉得玩具好看吗?我觉得你眼光不行,明明你自己的本相要比他好看多了。”说完发现不对劲,楚河车一个劲儿的在笑,而且笑的特鸡贼特贱,还特开心,一转念想到她刚刚是在夸他,而不是在骂她,就对自己无语了,难道说爱情真的会降低女人的智商,被人家夸两句就飘上了,然后就没有自尊了?这场子要怎么找回来了?悲哀,真是悲哀!
回去的路上魏朝阳有点头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能量。大概是几天前,霍地还没偷偷摸摸进来的时候,她就查了那些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片段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那些都是和她一样的女孩子的记忆,只不过看起来又和自己有点不一样。那时候她还不能像现在这样忽然之间掌控这些人的记忆,但是刚刚她竟然做到了,还是在和楚河车最关键的谈话时候,可以确定他的心意。
疼痛折磨着她的脑袋,脑子像是要炸了一样一蹦一蹦的疼,但是她还是没有叫嚷,而是原地蹲下抱着自己的头忍痛。她从小就很能忍的,刚才可能是得意忘形了,所以现在开始遭报应,但是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啊……
熟悉的自厌感涌上来,应和着这一蹦一蹦的疼痛,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有再度崩溃的预兆。
楚河车从她的脑袋边缘探进去一个触手分·身,发现是那些能量在作祟,她还不能很好的管控这些能量,于是他把多余的乱窜的记忆挪到了自己的记忆中。
他心虚的把魏朝的那一段特意挑出来放到自己脑子里,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味一下,就像男人回味自己的初恋,而他是回味自己另外一个版本的恋人,感觉就很奇妙。
要不是他经过了人格上的自我挑选和重塑,说不定现在这会儿还沉浸在对魏朝阳的愧疚和自我厌恶中呢,所以说他可真是个小可爱~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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