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五点半，外面外面的天还未亮。张雅欣的闹钟已经响了，她也会挣扎，但是在经过一声哼响过后，她大着嗓门喊了一句：“起床了。”
空气还是在沉睡，连一个翻身的都没有。
她自己也闭上眼死机了一会儿，才又复苏一般，一个接一个喊名字叫它们起床。有两三个人响应了。也有几个会翻个身继续睡。
总而言之，不慌不忙的早上开始了，先起床的可以先上厕所刷牙，不至于造成洗手池过于堵塞的现象。一个一个洗完，可以开始干值日了，优先干的有扫地摆东西这些活。两年的默契，大家配合起来已经相当亲密无间了。张雅欣扫着地，想起点什么对华曾瑾说道：“现在只有倒垃圾的活了，你倒垃圾可以吗？”
华曾瑾正在对着镜子扎头发，闻言欣然同意：“可以啊。”
沈芷苓对她说：“我也是倒垃圾的，以后我们一起倒好了。”
“嗯。”
杜玥萱总是第一个洗漱完，第一个出寝室和男朋友去吃早饭。她走到门口，嗓音甜甜地活力的对着其他人说：“拜拜，宝宝们，我走喽。”并招了招手，开门，走了出去。
门还没关上，又回身，探头嘴往下一撇，转出生气的样子，嗓音却还是甜甜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再见！”
站在门口的梅雪：“好好好，再见再见，可以了吧。”
华曾瑾把垃圾扔到唯一一个开着盖的大垃圾桶，就走到食堂前的水池前洗手。沈芷苓她们也出来了，就和她们一起去吃早饭了。
食堂冷冷清清的，因为高一高二还没来，食堂只开了一楼，窗口只有零星几个，早饭也少得可怜。华曾瑾随便打了个炒面，面已经很冷了，使得炒面吃起来更油。
吃了一半多点，华曾瑾就放弃地放下筷子。
沈芷苓看她只吃了这么点，问道：“等一下考试就吃这么点儿，会饿的吧？”
华曾瑾早想好了：“我去超市买点吃的，考试之前吃。”
两人拿起餐盘，放到回收处。
先去拿了瓶矿泉水，再买了些小零食。临了要去付钱，看见沈芷苓去拿了餐巾纸才想起来，从家里拿的餐巾纸老是忘记带，放在宿舍里，便也去拿了一包。
付钱的时候发现卡里还有九百多，觉得不太对劲，就算有上个学期剩的一点钱，也绝不至于剩这么多。
应该是孙铱晓女士也给她充了钱。
从小学三年级她们就意识到了这段婚姻再继续下去没有人会感到幸福，走的一直是下坡路，她们就商量好了决定结束。在这之前她们一直在对华曾瑾疏通、沟通，希望她能接受父母的分开。那时候的她太小，听到这相关的内容，只能用哭来逃避。不能也不愿意理解父母。
也是那一次，华曾瑾的外公，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斥责孙铱晓：“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负起一点当父母的责任！曾曾还那么小，你们就给她讲要离婚，她能听懂吗？啊？你们不管我来管，我不管你们想怎么样，这段时间曾曾我来带，你们自己把问题解决好再说吧。”
后来华曾瑾的奶奶也听说了这件事，没跟别人红过脸的温婉老太太也为了这件事，拿起东西就往华夏达身上抽过去。
最后两方思量再三，当时孙铱晓的事业正在最最最忙的时期，根本无法顾及女儿的成长。华夏达也尽到了所有的职责。对于女儿，两人都从未离开过眼。
华曾瑾也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开始理解他们了。尤其是高中以后，在通晓事理以后，有更多自己的见解去思考婚姻。婚姻应该就是慎之又慎、思考再三、权衡利弊的事情。
早自习还是正常上。站着早读二十分钟，接着排了位置。下课的时候，华曾瑾把买来的小零食吃了垫吧垫吧，怕考试饿肚子。一整天都在考试，考完，再考试，吃饭...的循环中度过。
考完数学、物理、化学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人类正常活动该有的行为，比行尸走肉有秩序一点，比活着差点火候。
晚饭打了两个菜，华曾瑾感觉只是在机械的搅碎食物，大脑里的东西全部交出去了，只剩呆滞的她看着饭盆一处，微微喘气。嚼咽食物只是放空状态下机器也无法停止工作的惯性。
晚饭华曾瑾一般和沈芷苓一起吃，杜玥萱和她男朋友单独吃。所以晚饭一般是三个人，我，沈芷苓，和她男朋友。一般不熟的人吃完给对方一张纸，熟的两人分一张纸，那朋友的男朋友会给你几张纸呢？
两张。
说实话擦嘴用两张纸还挺奢侈的，人家想给女朋友纸，当然也得给你这么个电灯泡，毕竟你坐这里她们不会被抓。有领导来问，她男朋友只用说一句：“哎呀，臭贝贝你过来干嘛呀！”嘴巴一嘟，小手往前一甩，活零活现。
今天晚自习，一节数学，一节语文，一节课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写作业。数学老师讲完考试试卷，又布置下去两张卷子，一片哀声哉道。邵静看着底下的反应，只淡淡道：“吵什么吵？嫌少吗？嫌少再来一张。
语文老师在上课铃响响过后，手上拿着书，缓步走进了教室。语文老师林绵绵响起舒缓悠扬的声音：“把今天考试的卷子拿出来，我要讲的。”
大家跟着照做，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找卷子的声音。
“先看阅读一，你们选择题选了什么？”林绵绵询问。
台下前排的男生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我目前还没有听到有正确答案，还有吗？连浩轩你选了什么？”
连浩轩摸了摸头，声音不高的说：“BCD。”
“错了一个，怎么回事啊你，每次都要错一个两个的，能不能对一次。”嗔怪的语气。
“朱翔呢？”“......”“你也不对。”“蒲京...金骏眉...姚宇杰......”
“你们真的是气死我了，就一个人全对了，你们这篇在做点什么啊？这不是很简单的吗，我做的时候挺顺利的，你们怎么都错了。来，全对的人举手让我看看。”
华曾瑾还有些沾沾自喜，自己刚来上学，语文课都没上上几节，这篇那么多人错了，自己居然还全对了。莫非天才横空初四。
她自信满满的举起了手，结果之前前排许多没被叫到的女生，后排很多人都纷纷扬扬的扬起一片手。林绵绵略感惊讶，抬起手数了数有十几个人全对，得有三分之一人了。
林绵绵：“行，还不错啊，把手放下吧。
看这个第一题啊，先去原文找找看，这段内容有没有......
你们看这个低空经济在很多方面运用广泛，农业啊很多方面，其实已经是未来的趋势了。像我之前有看到过一个视频上说大海这个靠相机火起来的牌子，在无人机播撒农药这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就跟你打个的一样，你这个打个飞的就会派专人过来帮你撒农药，五到十块钱一亩地。低空经济这些你们都可以了解一下，未来要是有人想从事这方面的职业，或者是从这方面创业的，你大学也可以选择这方面的专业。现在就业形势很严峻啊，同学们，老师希望你们可以想好未来想干什么。
当然我们大多数人还是走艺术的比较多，但是你们艺考成绩也快全部出来了吧？没考好的，就可以开始想了，到底还走不走这条路。此路不通的话，你们下一条路想怎么走。很现实的问题，你们要上大学，也要想想自己的分数够不够。未来有很多条出路，同学们要想好啊。”
华曾瑾声音不大，坐在最后排，这个声音只有后面几排的人才能听见：“那我去卖风筝算不算低空经济？”
后排听到的人反应过来，立刻笑开一片人，前面没听到人听到后面发出的笑声，全都好奇的往后看，不停地问后面的人发生了什么。后排的人边笑边解释，王杨雨隔着两排人转过头来：“我偶像就是有商业头脑，可以的，我支持你。”他对着华曾瑾点点头，以表认可。
讲台上的林绵绵也对台下巨大的反应好奇，她没听见最后排说了什么，于是问道：“怎么啦？说什么了让我也听听。”
王杨雨立刻大声地说：“华曾瑾说放风筝算不算低空经济。”
林绵绵听到，也牵动了嘴角，笑着说：“把线放的长一点的话，确实是算的哈，华曾瑾你去试试吧，老师会去支持你的。”
华曾瑾不敢回。林绵绵要是真去支持，她也不可能让她付钱的，那还有什么低空经济效益。
林绵绵接着继续上课，一节课很快结束了。她叮嘱了几句自习课乖一点，别吵。作业就让她们分析错题，把错题和知识点写在笔记本上就没别的作业了。其他科目的作业都在黑板上。
华曾瑾现在的能力，还有些基础的只有英语作业能完成，其他的只能花时间慢慢写，效率很低，速度很慢。
晚自习也在大家唰唰唰的写字声中，过去了。
十点二十的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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