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长得极具攻击性,不笑的时候,给人冷脸的感觉,似乎对所有人都不爽。
不过确实不爽,无辜背上灾星的名号,换她也不爽。
宋知安咧嘴一笑,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倒像是冷笑,于是露出牙齿,皮笑肉不笑。
难道是她最近奔波劳累,眼里没有光的原因?
宋知安沉迷于欣赏原主的美貌之际时,水里窜出一条花色水蛇,溅起几丈高水花,她一个鲤鱼打挺,接连几个后空翻至树后。
一条花色水蛇吐着蛇信子,发出“呲呲呲呲”声,蛇尾左右摇摆拍打湖面,水花四散。
【检测到宿主惊恐值+30。】
反应过来后,宋知安才意识刚才的行为是原主的肌肉记忆,不自觉露出微笑,“小九儿,你真棒!”
【任务进度条为31%。】
什么?夸原主一句进度条增加1%,那她一天夸一百句,任务岂不是完成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完全把花色水蛇抛之脑后,嘴跟机关枪似的,“小九儿,你真厉害,一下就躲开了,简直神一般的反应,神一般的速度……”
系统安静得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毫无反应。
【系统,请你做出合理解释。】
【经过科学的计算,准确得出数字,系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质疑。】
又是这套说辞!
宋知安无语凝咽。
另一边花色水蛇尾巴摇酸了,闯入它地盘的凡人竟然无视它的怒火,简直不可饶恕!最后一下用尽余力,惊起阵阵拨浪席卷向宋知安。
宋知安连连后退,下意识用手臂遮挡,无事发生,歪头望去,水落下打湿一片花草,唯独树叶没有水滴。
是能力有限,还是攻击范围被限制湖边到树的距离?
她将手裹成喇叭状,大声吆喝,“菜花蛇,你也不过如此。”
蝼蚁般凡人竟将它和愚蠢、笨拙的菜花蛇混为一谈,不可饶恕。
花色水蛇红温了,蛇头钻入水中,连带尾巴一起消失。
远处观望的宋知安挑眉,“这么不经逗的?”
等了一会儿,湖面平静,她心念一动,一张灵符出现中指雨食指中,甩向半空,湖水自动注入灵符里。
带点水给谢之屿梳洗梳洗,从见面起,谢之屿一直干净、整洁,一副别人家孩子的模样,醒来见自己一身血污,不得糟心成什么样子。
花色水蛇重新冒出水面,变成一条血蟒,身体盘踞一起,几乎占满湖面,水只能一丝一丝地注入灵符中。
变个身还躲躲藏藏的,宋知安双手环抱胸前,抬头眼皮子向下,丝毫不慌张,【瞄不准方向。】
系统问:【是否全部用完?】
【先用一次。】
【霉运转移开始,恐惧值剩余29。】
花色水蛇张开血盆大口,上下四颗红色尖牙露出,极其锋利,倒吸一口气,口中灵力呈现一颗血红色珠子,越滚越大,喷射而出。
珠子绕四周转一圈,似乎有一道无形屏障隔住,只能原地自娱自乐,渐渐珠子变小,花色水蛇也变回原型。
宋知安摸着下巴,可怜它几秒钟,但霉运不用浪费,【让它灵力时而失效。】
【失效时间为一百年,宿主是否全部用完?】
【是。】
花色水蛇在湖中游来游去,试图阻止湖水流失,几次后发现无果,索性仰面朝天吐泡泡。
有的泡泡飞向空中破碎,有的飘湖面。
看得宋知安眉头一皱又一皱,她喝的湖水中有菜花蛇的口水,手搭树干弯腰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逼近霉运入,哪有出。
眼不见,心为净,她去找些野果充饥,得会儿再来取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撒宋知安身上,细长的影子跟在她身后,胳肢窝夹一捆干柴,脱下外衣包裹野果子,挂一根长树枝上,肩挑着往回走。
离开秘境的时间未知,灵符得省着点用,晚上取暖用柴烧,走路用“借灵”,三公里内的灵力勉强够她使,累了就歇歇,慢点就慢点吧。
山洞前,谢之屿负手而立,等待远方归来的人,原来失去灵力,变成寻常人是这种感觉。
山底下,宋知安向他招手,对方无动于衷,她脚轻点地,经过刚才不断“借灵”练习,上个半山腰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一眨眼功夫,宋知安出现谢之屿旁边,他回神,“你回来了。”伸手接过宋知安腋下干柴。
宋知安侧身避开进山洞,哪有让伤者干活的道理,“我给你带点吃的。”
谢之屿看了眼落空的手,愣了下,他不至于弱到连捆干柴都拿不到,不过好意他心领了。
宋知安用灵符中灵力点燃柴,二人围坐火边,接着摊开衣服,上面铺满大小不一的果子,颜色涵盖红、橙、黄、绿、青、蓝、紫。
她捡个又大又红的红色果子递给谢之屿,“尝尝,味道应该不错。”随后给自己一个中等红色的果子,袖子擦擦开吃,五官扭成一团,“真酸呐。”
谢之屿握着手中果子,心里五味杂陈,看她的反应,倒不像是已经吃过一次,也就是说,找到果子后,她全部带回和他一起享用。
“所有你是饿着肚子出去,饿着肚子回来?”
宋知安面容狰狞,嘴酸得胃里泛苦水,“错,我是饿着出去,喝了个水饱回来。”还有菜花蛇的唾液,她当然不会告诉谢之屿。
经她这么一回答,原本沉闷的气氛,变得苦中作乐,谢之屿咬一口红色果子,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酸,尚且能接受,嘴角不经意划过一抹微笑。
居然能笑出来,她问:“你不觉得酸吗?”
谢之屿咽下后,“还行。”
宋知安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夸他,“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真厉害!”
诚然他一生听到过太多的夸耀,竟觉得她的最真诚。
宋知安扫了一眼其余的果子,颜色多彩,当真漂亮极了,但不敢吃呀,认命般呲牙咧嘴地大口吃,不敢多嚼生吞,在吃的过程中表情丰富多彩。
在福利院期间,她吃过一段时间的苦,换院长后,有吃不完的糖,没想到现在改吃酸了。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再动剩下地果子,一个是没有口腹之欲,一个则是宁愿饿,也不愿再动口。
宋知安将它们打包好,明天做陷阱,引/诱鸟儿,或许能开顿荤。
“有水,你要清洗一下吗?”说完后宋知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补充道。“你也不是很脏,我的意思是洗完睡觉能舒服点。我去洞口守着,不会偷看你的。”
不等他回答,宋知安把灵符放座位上匆匆离开,话说得跟嫌弃他似的,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像掩饰。
“多谢。”
道谢声从身后传来,缓解了宋知安的胡思乱想,脚步轻快不少。
宋知安坐洞口处,脚放崖外,双手撑地向后倒去。
夜色漆黑,不见一颗星辰,等的过程中,她摇晃双脚打发时间。
忽然大风刮过,带来一股寒意,宋知安收起双脚,往里面走几步。
这风有古怪,还是谨慎些好。
果不其然,夜空中开始飘雪,她伸手去接,雪花落掌心,瞬间化成水,冰冰凉凉的,灵机一动,一张灵符出现半空中,自动收集雪花。
宋知安靠墙,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如此一来便有干净的水喝了,至少没有唾液。
“殇姑娘,可以进来了。”
“哦哦。”宋知安穿一件里衣,能在外面待久,全依赖借周围三公里的灵力保暖。
进去后宋知安不由得看呆了,火烧得“劈里啪啦”作响,外面不时灌入冷风,吹得火苗晃动印他身上。
他一身蓝白色锦服,长发披肩,额间血污去除,留下指甲大小伤疤,脸色苍白。
宋知安感叹,好一幅伤美人出浴图。
谢之屿咳了几声,宋知安回神自动坐风口,荒郊野岭的,吹感冒了,可怎么办。
他说:“殇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宋知安打断他,“我是在报恩,不久前,你多次帮助我,半行山素不相识,便送我丹药。”手伸进袖子中,从镯子里拿出丹药,半行山她吃了一颗,给蓝悦一颗,还剩最后一颗,“待会儿,殿下你把它吃了,伤口就不会再疼了。”
谢之屿婉拒,“如今我是凡人之躯,灵丹妙药于我而言,只会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殇姑娘留着几颗,若有需要,我还有很多。”
这倒也是,身为天界独苗苗,带的装备自然只多不少,要不哪儿来的干净衣裳,不像她只有镯子里的几套换洗衣服。
她心安理得收好,底气十足承诺,“放心,安心养伤,其他一切交给我。”
谢之屿微微侧头,余光瞟向她,难以将眼前人和半行山初见时的模样融合在一起。
那时她虚弱到站不起,虽说她现在和他以往见过的强者沾不上边,但她气壮山河的气势,在他们身上少见。
他不禁打趣道:“时间有些长。”
谢之屿在考验她吗?宋知安神情严肃,“三年五年不在话下。”
“半年。”
突然间谢之屿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惭愧,因为自己的恶趣味捉弄一个真诚的人,却不能让对对方知道。
二人聊天戛然而止,陷入沉默中,良久,宋知安说:“我去看看洞口。”
谢之屿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径直起身,“我本体是一只灵狐,恢复得很快。”
宋知安眼珠子随他转动,“原来如此。”
困意来袭,她避开风口,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准备睡觉,一会儿是凡人之躯,一会儿是灵狐,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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