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有记忆起，就跟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沈籽青放慢语速，娓娓道来。
“她是你的第一个养母？”
“嗯，我的名字是她翻字典取的。她没钱供我读书，我六七岁，身边的小孩子都去上小学了。
一天晚上，我回家晚了些，怎么找都没找到她。隔壁家的阿姨告诉我她衣衫不整在大街上乱跑，警察把她带去了派出所。
我到派出所去找她，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我玩，我和人的交流仅限于我和养母。
对于一个只身带着女儿的女性来说，在小县城生活很困难。经常会有老光棍找上门来骚扰，他们用下流的眼神看我的养母。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用削尖的铅笔戳瞎了他的眼睛。
他们家想要私了，让我出医疗费。那是我第一次冲动，但我不后悔，要是再放纵不管，我总感觉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听到这，温时屿心底泛起微妙的感觉。
她想起外婆说的那句：“要是你不揍回去，他们会觉得你更好欺负。”
当然，这样做的危险性也很大，可能换来对方的报复。可人被逼到绝境，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就是唯一的办法。
她没办法，只能这样做。
温时屿吐了一口浊气，“后来呢？”
“他们收敛了，每次我出门，他们看到我就像见到了瘟神。然后，各种流言传开。
我试过辩解，但那些人捂住耳朵，朝我砸石头。我就不解释了。”
“我养母还是在我十二岁那年溺水离开人世。因为我没成年，又没亲戚，所以被送到福利院。”
奉阳福利院虐童。
沈籽青沉默了良久。
“你知道的。”她缓过神，继续说道，“后来明家收养了我。”
她平淡地讲述着过去，像个局外人。
她不会永远被困在以前，不爱吃甜的是想不被甜蜜与美好所蒙蔽，而想让苦痛提醒自己。
温时屿不知道她有一个苦难的童年，心跟着闷疼，愧疚感如同潮水淹没了她。
她不应该那样对沈籽青的。
温时屿不说话了，裤腿倏地传来一股拉力。
她垂眸，看到一只橘猫咬了咬裤子，围着她转来转去，尾巴翘得高高的。
她蹲下身，抚摸着橘猫的背，认出来了这是去年喂过的流浪猫。
刚见到橘猫时，全身脏兮兮的，瘦得只剩下骨头。温时屿将它抱去宠物医院，治疗好后送给外婆。
外婆养了一段时间。后来，温时屿听说橘猫跑了。
温时屿惊喜得很，抚摸着它的头，“你又瘦了。”
沈籽青同样蹲下身来。
温时屿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可以摸一摸。
橘猫“喵”了一声。
小家伙的毛非常软，被摸舒服了，微微眯起眼睛。
温时屿趁机讲了去年捡到橘猫的事情。
沈籽青挠了两下猫的下巴，“果然爱能让人长出血肉。不过它现在干干净净的，应该没再流浪吧。”
话音落下，温时屿吸猫，盯着它的黄色眼瞳，柔声问道：“小橘，问你呢，有好好生活对吧？真是，好好的家不待，跑哪里去了呀。”
橘猫“呜呜”了两声。
沈籽青第一次看到温时屿这么温柔的模样，不禁动了动喉咙。
温时屿：“嗯，回答我了，看来过得还不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对，你不是狼。”
橘猫抗议般喵了声，表示不是白眼狼。
温时屿勾起唇角。
“仔仔。”女生的呼唤传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差点以为你跑丢了，不好意思小姐姐，这是我家的猫。”
温时屿一把抱起橘猫，“它蛮可爱的。”
猫咪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但温时屿只抱了一会儿，就交给女生。
“这只猫就是有点爱乱跑。”温时屿最后看了眼橘猫，掩去不舍。
”听到没仔仔，人多就别乱跑了哦。”女生宠溺地揉揉橘猫。
“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温时屿：“好。”
它却不安分地乱动着，伸了伸四肢，不断发出叫声。
“干嘛。”女生嘟囔。
橘猫渐渐远离视线，温时屿挥了下手，当作最后的告别。毕竟小橘现在过得很好，有个爱它的新主人，她何必去拆散。
“你很喜欢它。”沈籽青感到不解，“为什么不要回来？”
温时屿简单答：“我没空养。”
沈籽青隐约知晓了她的意思。不过，如果换作是她，肯定会要回喜欢的东西，达到目的就好，不会成全别人。
温时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善良了。
眼见天黑了，温时屿担心起了沈籽青的住宿问题，“沈籽青，你的身份证还在吗？”
“在。”沈籽青上大巴车时顺手把身份证揣进衣服口袋里，没有放进包中，这才没被偷。
温时屿觉得她们之间需要缓一下。
态度好了不少，“你今晚住哪？”
“你愿意邀请我去你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沈籽青眼里带笑。
“我外婆在。”温时屿急忙否定。
她接着说：“有家酒店还行，我带你去吧。”
沈籽青眼神晦暗，答应了，转念一想：“可是我现在没钱。”
温时屿：“我借你。”
把人带到酒店门口，温时屿忽然有些后悔。沈籽青再怎么说也在奉阳县生活了十几年，还要她来当导航？
“怎么了？姐姐。”沈籽青叫出很久都没脱口的称呼。
温时屿挪动步子，“没怎么。”
酒店前台微笑着对两人说了句“欢迎光临”。
沈籽青递上去身份证，开了间双床房。
她转过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温时屿。
温时屿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沈籽青：“你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温时屿的确有很多话想说，包括一句道歉。
在酒店这种地方看起来不太合适。
温时屿警告自己别多想，虽然和沈籽青关系暧昧不清的，但是不至于交流到酒店。
“以后再说。”温时屿认真道，“现在想说的话，找家咖啡店也可以。”
这副模样落到沈籽青眼里。沈籽青想亲吻她的冲动愈发强烈。
装个样子：“在这里不是更加方便吗？难道你想歪了？”
温时屿脸烫烫的：“哪有。”
“那你还不敢。”沈籽青微微挑着眉尖。
温时屿吃瘪。竟然被一个小她四岁的妹妹拿捏住了。
有什么不敢的。
前台偷听着她俩的“**”，恨不得再长一只耳朵。
看着都挺漂亮的，没往明星方面想。另外一个清洁人员提着打扫工具过来，打工人的丧气消失不见，“诶，你长得好像我女儿喜欢的那个明星。”
温时屿一怔，瞧见清洁人员指着她。
“叫啥来着。”清洁人员挠挠头。
“温时屿。”
“哦，对对对，温时屿。”
温时屿没想到自己这么火了，清洁人员拉着她聊了会儿天，最后要了签名。目送粉丝的母亲离开，沈籽青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走进电梯，一阵沉默。
找到房间，沈籽青刷了房卡。
“她看到了我们，会误会的。”温时屿开口。
沈籽青推开门，冷静道：“误会什么？”
“她们只会觉得是朋友。”
话罢，温时屿张了张嘴，踌躇几秒钟，就被猛地拉进室内。
紧接着，堵住了她的唇。
“砰”的一声，门合上。
哪有朋友会接吻的？
温时屿迷迷糊糊地想，下意识挣扎，却由沈籽青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
她的背抵在墙上，任凭沈籽青夺去氧气。
不知过了多久，沈籽青终于松开她。
她撞进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浓浓的欲念像在发酵，刺激着她的细胞。
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上。
温时屿按住她的手，汗涔涔的，“不是说只是谈话吗？”
“我没有说只是。”沈籽青眨眨眼。
随后，再度吻了上去。
温时屿说不出话，就算想说也说不出。
黏糊糊的，全身都在发热似的。
在事情走向不可控时，沈籽青退开。
温时屿松了口气。
“姐姐，你的眼睛真漂亮。”沈籽青痴痴地说道。
温时屿呼吸微滞。
一个吻落在耳朵上。
温时屿收紧手指，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细微的颤栗自尾椎骨传遍全身。
待她反应过来，那双手已经滑过腰腹，停留在柔软的胸口。
“沈籽青。”温时屿想叫她别乱摸，说话声线带着喘。
“......姐姐。”沈籽青神情低落。
温时屿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了。
内疚感还在翻搅。
反而让沈籽青更加得寸进尺，舔吻着她的颈侧。
贴身毛衣堆叠在胸前，冷空气紧随着贴了过来。
“今天我不想谈话，想亲一亲你。”热气拂过耳廓。
沈籽青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抚摸着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里盈满水雾，带着几分矛盾与不安。
“姐姐，我可以亲你吗？”沈籽青询问。
都这样了，还问。
温时屿是个不愿屈服的人，摇头。
沈籽青眼神疯狂：“不可以拒绝。”
压着她亲了半晌。
沈籽青带着温时屿来到床边，打开空调。
欲.望像丝线，缠紧了两人。
温时屿情难自已，微仰着头，眼前一片晕眩。大腿根忽地被狠狠地咬住，似是在发泄情绪，痛感混合着说不清楚的东西。
她“嘶”了一声，吸了口凉气。
想咬回去，结果被摁住了。
想推开她，也被躲过去。
意识和身体都在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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