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鞭的气流卷下了周围一树的花及败叶,以为没人,放肆得多。
今儿个确实还没客人从正门进。
他家果园平时就开着,做点生意,路过解渴的、村里摘果的,一般都从门而入,至于不走正门的就不知其所想为何了。
不过他的鞭总能教爬墙爬树的、打洞遁地的做回直立行走的人,当然,这要在他们的鞭伤养好之后了。
一丈长的细鞭,有一半的小指粗细,看上去平滑光亮,似利刃,但的确柔韧与鞭一致,可也不似皮鞭质地,竟不知是何材料。
练过眼部功法的凑近细看才能发现,那是由无数极细的尖针一圈圈攒成的,整个看下来,竟无手握之处。
清风徐来,果香微醺。
鞭的末梢卷成一个小圈,在各树枝杈间腾舞,未着花叶一分,而轻巧取下枝上小花,一圈气流轻震,折下花茎。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1】。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2】。
不过要是让他妹看见了,肯定躲不过一顿吵闹。
同时,他也瞄着泛黄的枝叶清除,趁着练练手。
鞭长不够时,他轻点直立的树干,斜飞上高处,在短暂的腾空间隙飘逸地挥鞭,如指臂使。
恰巧。
一人斜坐靠在树干上喝酒,刚好掉了一朵花,落在他的酒坛子里。他喝的本也不是烈酒,就是寻常家酿的果酒,这下再添上一朵花,可真是趁景。“阁下好功夫,多谢你的花。”
他略微惊诧,“不谢。”细鞭掠过那人耳畔,带起发梢,下一刻,灵活卷上那人的酒坛,暴力地亟待扯下。
那人意外,手上不松劲,“这是为何?”
“你长的好看,像我家媳妇儿。”不过还是欠揍。
他借着细鞭的撕扯力纵身跃起,瞬间缩短两人间距,趁着那人惊愕余隙,一脚踹上那人揽酒的小臂,登时留下一个乌黑鞋印,又用另一只空闲的腿从下至上踢上坛底。
此时他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借那一踢迅速落地后撤,与地面成一个惊险的角度。他也不管那酒坛子了,回正腰身,就收鞭立在四步之外,看一出狼狈好戏。
可不是不用管了吗,那酒坛里的酒直接被他给踢出来了,虽说只剩半坛酒,也不失所望得从头顶向下,洒了那人一身。
不过倒也说不上狼狈不堪,那人当得起“容貌昳丽”四字【3】。此时着了酒水,也只是反应过来后静静看着四步外的他,像极了他无端作妖,无理取闹。
他刚说出“别人家,也是随便进的?”,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刚落进酒坛的花此时好巧不巧耷拉在那人头顶,要滑不滑地挂在额头中央,花中酒还不知收敛地顺着那人鼻梁流下,一路招惹是非般地蹭过嘴唇。
夸不是白夸的,他前面虽是随口一说,不过要真把那人娶回家,小妹肯定要对着人流口水了。他不着调地在脑子里浪完,无意识地抬手抹了下嘴角,回过神儿后若无其事地放下,一脸坦荡荡。
那人用一只还干净的袖子蹭了把脸,“我不知是你家,只是路过,抱歉。”
“无妨。”他上下嘴皮子一掀,吐出的字都在证明着他刚刚的行为多么得“无辜干净”。
【1】出自唐代杜秋娘的《金缕衣》。
【2】出自清代龚自珍的《己亥杂诗?其五》。
【3】出自《战国策?齐策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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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二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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