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窦恒大半时间用来赚钱。
十五岁,窦恒大半时间用来打铁。
十七岁,窦恒照着书,锻造了一批更加精细的短兵器,便于携带。窦恒锁了家门,外出求学,三年,拜了好几个师傅学武,种类杂,擅短兵器,打架招呼起来还是狠厉。
又游荡五六个月。
二十一岁,窦恒回家,将房子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住下来。
还是打铁的老营生,来人找他打铁时都闲聊到一个人。
最近城里来了个怪书生,刚来时被两个混混赖上,索性搜刮了一遍,将城里的恶霸混混们都教训了一顿,使一把剑,功夫着实厉害。
听说还是个举人,被城里大户人家请去作诗写文,传出来的诗文都是一绝。
就是不知怎么,没再参加会试,而是游历江湖,众人都惋惜不已。
二十一岁,窦恒认识了一个人。
若褚沉是逆世而行,早有准备,那么窦恒就是行事有异,不容俗世。
“但你很好,窦恒。”褚沉曾经说,声音低沉,让人安心。
褚沉在练字,纸上一句“克己守礼,不可莽撞”撞入窦恒的眼。
最近窦恒收敛很多,架能不打就不打,能不骂就不骂。
褚沉疑惑。
窦恒去书房翻出了那张写有“克己守礼”的纸给他看。
褚沉展颜:“没说你,窦哥多招人啊。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窦恒挠了挠头,小声嘀咕:“我招麻烦吗?”
褚沉没忍住,笑着扑到窦恒身上:“多招人喜欢啊!”
“我也喜欢你,”窦恒稳住身形,硬绷住嘴角别翘太厉害,“褚沉。”
纵横健笔,题字书匾。
“我给你题个匾,教书吧。”褚沉说。
“好。”窦恒将家里修整了一番,腾出了一间敞亮的屋子给褚沉教书,自己则在褚沉放学后打铁。
二十三岁,安居。
窦恒不解旁人登高望远的意图、凭栏远眺的愁苦、赋诗苦吟的相思,他只管登楼看景,仰头喝酒。
他有一个教书的就够了。
身上利器,为先生斩去祸端。
窦恒诉衷情打草稿的纸团:
你很好,你太好了。
你足够坚定,面色如常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做着自己的事,活着自己的人生,丝毫不觉旁人会面色微愣地瞧着你。
我不行,我不够强,会被言语所困。
以前,我在无人的地方发泄、无声嘶吼,像只哀嚎而嘴角带血的跳梁小丑。
现在,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些让我暴跳如雷的难听话连骨混血的狠狠砸在那人脸上,只要他再张口,下一秒我就会毫不犹豫将硌牙的碎骨头渣子和会刺破喉咙的嘲讽灌进他的嘴里、肺里,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被难堪的话刺得爆体而亡。
但是今后,我要变得像你一样好——不仅强大,而且磊落。
因为你足够好,好得让我希望换一种方式反抗,在今后都想像你一样从里到外身处阳光下,不是曝晒,而是浸透着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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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二十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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