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俊逸的字迹入墨般越染纸上,沈棠知道那是她的名,她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祖父进过秀才,她也是识得几个字的。
“哦?这是?”沈棠佯装不识,她并不想在这位少爷面前表现的太出挑,她没有妄想姨娘的位分,她知道那样不现实。只是体己银两什么时候能攒够,诶,慢慢熬吧!
“你的名字,我教你写!”张静说着温柔的握起沈棠的小手,一支毛笔沾满了香墨,横扫在纸上,一簇兰花遥相辉映,趁着“沈棠”二字越发典雅大气。
“表……”而二人相拥执笔的模样,映在前来送补品的李锦心眸中,是那样的面目可憎,恶心至极。
“当……”强烈的怒意从心头涌出,李锦心双目哭的猩红,“你们……好,好,好……”
“干什么,你疯了?嗯?还不滚出去……”对于自己的好兴致被打搅,张静显得很不爽。但沈棠却觉得李锦心来的正是时候。
她懵懂的想到男人的深情都是有原因的,那就是馋她的身子。她不懂什么尊严不尊严的,只是不想任由别人肆意磋磨,虽然,少爷张静的模样的确养眼。但她……她是不会八抬大轿的七媒八聘的娶她的,她有自知之明。
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吹落了一地的尘埃。表小姐李锦心捂着脸跑出去的身影在眼前,地上是一片的狼藉,修长的手指,抚弄过沈棠的发梢,秀发如瀑般的肆意。沈棠没有挣扎,任由少爷张静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火热的唇,肆意的手指修长而狂乱,它们如同一场劫难,一点点的吞噬沈棠仅存的意识和理智,□□被撩拨的燃烧到了沈棠身体的每个部位,但她并不享受,她只觉得压抑,一声嘤咛划破最后残存的底线,沈棠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床榻也不再是床榻。
她突然很想哭,哭自己的身世地位,哭命运的不公,也哭这撕磨间疼痛的羞耻。但是她想忍住,她不想别的人看见她脆弱。
“啊!求求你放过我吧!”一开口,沈棠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娇媚的不成样子,她红着脸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可是她哪敢,在这个院子,只要少爷想,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抵抗只会遭罪。
“呵,这就受不住了?”纤长的手指猛然伸进沈棠的口中,逗弄着她柔软的舌,下一秒钟,一只手紧紧的抵住她的肩膀,让她无处可逃。
“咳……救命……”窒息的压抑随之而来,沈棠觉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呜呜呜呜……”沈棠说不出话来。
“啪!”一个冰冷的巴掌冷冷的呼啸而过,结束了这场劫难,“你弄疼我了。”
张静眸光中的火焰瞬间熄灭,他穿好衣服,又恢复了朗朗君子的模样。
而沈棠,满目泪光的任由鲜血混着污物从嘴角滑落。她摊在床上全身发软,她想哭,哭这不公的世道。
“哭够了,吐够了,就喝了这碗避子汤,给你脸了是不是,小贱人。还不滚下来。”
沈棠擦干眼泪,颓然的爬下床,只觉双腿发软,脑袋嗡嗡直响。
眼泪再一次灼伤脸庞,苦涩的味道划过唇边,她突然很想娘小时候给她吃的酥糖。
也许此刻,只有那糖的甜,才能抵过她心里的万般无奈与苦楚。
亲情易散,没了家人的保护,沈棠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物罢了。
“怎么了,你惹主子不开心了?好妹妹,不要心高,像咱们这样的人,入得了眼,不过是个玩意儿,入不了眼,连个东西都不如。你快别意气用事了,好好的讨宠不比什么强。”
萍儿进来的时候,床帐已经被收拾得当,红木小桌上摆了一只空药碗,而沈棠正一脸惆怅的望着窗外,初春时节,咋暖还寒,万物生发。就如同她此刻疯长的愁绪。
“姐姐多虑了,沈棠哪敢惹少爷不快啊!左右横竖都是少爷的人了,沈棠早就认命了,你放心。”
“那……”萍儿还欲再打听,但见沈棠并不欲与自己交心,顿时觉得还是算了好。多她少她也不打紧的,横竖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个说话没有分量的贱婢。
“姐姐,莫再问了,少爷打发我去收拾花,我去便是,少爷开心就好了。姐姐不必为我担忧。”
薄薄的胭脂遮不住萍儿脸上的伤,但她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她觉得这样少爷才会好好的疼爱她,疏远表小姐李锦心。
而沈棠并不管她什么心思,只想不要这么屈辱的活着。去花房侍弄花草也好。
小小的暖房并不大,却温暖如春,花香肆意。地上新撒的水还没有干透,古朴的花盆中,绿意盎然,枝丫绽放。一丛丛摆放的干净整齐。
黄老头是个奇怪的人,话不多却是出了名的倔,此刻他正悉心的打理着一盆绿梅,并不理会领着沈棠前来的小厮。
“这是大少爷房里的沈棠,人给你送到了,我先回去了,少爷那里还有活计要做。”
小厮轻唾了一口“老不死”的之后,草草的将沈棠交代给了黄老头,便一溜烟的走了。只留下沈棠一个人尴尬的站着,欲言又止,上前搭话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她知道,她和大少爷那点子烂事,全府上下都知道,没人会看得起她。不理她也正常。
“去,打水过来吧!沈棠丫头。”突然的黄老头抬起头来,缓缓的叹了口气。
“好!”
见花匠黄老头突然同自己说话,沈棠立马受宠若惊的提来一桶清水。
“倒是个乖顺,听话的。可惜了……”
黄老头见了水桶,这才正眼瞧她,见她生的粉雕玉琢冰雪可爱,顿时惊为天人,直呼可惜。
“不可惜,我希望可以一直同黄老待在花房。”
沈棠哪里知道黄老头口中的可惜并不是她想的可惜。
“诶,傻孩子你又何必这般自苦呢?我这里又是什么好去处呢!放着轻福不享,来这找罪受。”
“黄老不懂我,我自是不同她们一般,自轻自贱,爬高踩低!”
诶,何苦呢?这个小女娃真是好大的气性,老黄感叹着,随即一笑,在这深宅大院任你多好的性情也会被磋磨的不成样子,不信,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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