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站到了,请各位乘客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有序下车。”
珀西被广播的声音吵醒,她嘟嘟囔囔骂了几句脏话,抬头看到交库托娜又把剩下的话吞下去了。
“走吧。”交库托娜拿起箱子,起身离开。
“等等我!”珀西赶紧跟了上去。
一群人离开月台,来到大厅,几位工作人员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其中一位见到交库托娜赶紧上前,殷勤想要帮她提箱子,不过被抬手拒绝了。
交库托娜回头对珀西说,“和同学好好相处,” 她顿了顿,还是把自己觉得肉麻地话说出口了,“小珀西已经长大了,要成为我们大家的骄傲,好不好?”
珀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拉住交库托娜的衣角,“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交库托娜用眼神示意珀西去那群少年少女那里,“去吧。”
珀西知道自己没法挽留,一步三回头地走过去。
珀西一直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只是舔一口嘴唇容易被自己毒死而已。
交库托娜想着,突然一个温热的东西扑了上来,是珀西。她抽抽哒哒地哭着,“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那么拼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顿了顿,将泪水抹在手背,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走啦,交库托娜姐姐,要记得我啊!”然后风一样跑开了。
哦,这小孩还有点阴晴不定。
“走吧。”交库托娜平静目送珀西离开,然后对工作人员说道。
路上,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命定圣女。
第一眼就想到了冰川,千万年未化的寒冰,藏在深蓝的瞳孔里。
浅色的睫如霜雪敷上,唇薄且毫无血色。虽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却冷得毫无生气。
不如弥赛亚。
他这般想到。
“你在看什么?”交库托娜突然出声询问。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交库托娜声音温和却是面无表情,真的有些瘆人了。
工作人员慌忙摇头,低头带路,不敢再看她。
性格也不如那位,那位脸上总是挂着笑,蜜糖似得漂亮。
交库托娜不关心这位工作人员怎么想,她现在全部心神都被即将到来的谈话困扰。该将什么不讲什么,她心里盘算着,轻微有些烦躁。
他们一起穿过曲折的回廊,层层铁门打开,几经周折,终于到达办公室门口。
“到了,交库托娜小姐。”
交库托娜点点头,“多谢。”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吱呀——”木质红漆大门推开。
现在很少地方会用这些华而不实的古老家具了,但,高位者喜欢就可以了。
就像墙上几个世纪前大师的真迹,桌上绘着金纹的茶具,座上人黑色正装上的手工打磨的袖扣——都是高位的象征,不是吗?
“好久不见,交库托娜。”H女士面带微笑坐在一旁。
“你看起来长大了不少,托娜。”英特普瑞特先生和蔼可亲。他座在真皮靠椅上,笑得得体。
交库托娜颔首行礼,然后站到桌前。
“在五城的五年,过得还好吗?”英特普瑞提先生把茶杯推过去,“怎么不坐?”
交库托娜摇摇头,“在下是来述职的,不应该坐着。”
英特普瑞提有些哀伤的样子,“托娜,许久不见这么生疏了?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把你下放到五城。”
交库托娜只好坐下,手指扣住茶杯“没有。您把我下放基层,是在锻炼我,托娜学到了很多。”
“是啊,你做得很好。我看过了,五城,改天换日呢。”英特普瑞提爽朗地笑了,他又夸耀了一番交库托娜的能力,说她很有魄力也有手段。
“托娜已经整理好报告了吧?那这些我们就不聊那么多了。”他话锋一转,“你知道为什么突然叫你回来吗?”
交库托娜把手提箱放上去,摇摇头。
“有些东西,是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对吧?”他笑眯眯看着交库托娜。
交库托娜刚想开口,突然有人敲响了门。
“请进。”
来人是位少年。
该怎么形容他的出现——太阳悬于山边,熔金不过是他的发丝。
他穿着得体的制服,笑得明媚,甚至有些天真,“部长,有人说您找我?”
“你看我这嘴,说太多都耽误时间了。”英特普瑞提先生有些懊恼地挠着头。H女士适时介绍到,“这位是见习圣女交库托娜,这位是圣子弥赛亚。”
“看来以后会是同学呢。”弥赛亚笑起来,美得像油画。
他伸出手,与交库托娜相握。
H女士看了一眼她的上司,“那我带交库托娜先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嗯,好,下次聊。”
她们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H女士主动开口,“这五年,你,还好吗?”
交库托娜沉默了一会,轻声开口,“开始的时候……不算太好,没有什么实权,只能外出做任务提升威望。后来就好起来了,该退位的退位,该杀的杀,肃清了政治环境,什么事都好干多了。”
交库托娜轻描淡写,就这样盖过了那血与苦的五年。
H女士知道得不多,从暗线那里只有几张图片。
她看过交库托娜重伤被送进抢救室,脊背被利爪撕裂,翻卷的血肉中露着白骨,像肉蚌里强取的珠。
还有过度使用瞳术后,呼吸面罩盖住惨白的脸,旁边机器记录微弱的生命体征,整个人像枯萎的百合,下一秒就要躺进棺材了。
更多的是道听途说。
听她不败的战绩,听她周全的计划,听她与政客周旋的一针见血,听她肃清敌人的铁血手腕,听她如何颁布各项政令,听她如何关心市民群众……
“辛苦你了……”H女士想摸摸她的头,却被挡了一下。
“不辛苦,你们这边怎么样了?”交库托娜问道。
H女士简短概括了一下五年来的情况。
当初改革党和保守党相争,保守派胜出将改革派该降职的降职、该流放的流放,然后加强对教会的合作,狼狈为奸。而改革派苟延残喘,摇摇欲坠。数位内阁成员,半数以上都是保守党。
“现在,当初的计划,他们又想卷土重来了。”H女士情绪低落,步子都慢下来了。
交库托娜记得那个计划,她是其中一位牺牲品。
她们在地轨上,一路沉默。
直到到了下车,走进宿舍,交库托娜才开口,“我回来了。”所以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不要绝望。
“不说这些了,看看,原封不动。”H女士录完脑机权限后,将房间展示给交库托娜看。
交库托娜钟爱洁净的纯色的装饰,简单明了。房间没有变,从始至终,人也一样。
交库托娜终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像雪花一样散去了。
“滴——”有人来访。
“好了,看谁来了。”H女士笑着,像是等待一个惊喜被交库托娜发现。
交库托娜开门,只是愣了一下,就把人迎进来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来个拥抱……”H女士有些可惜地说。
“那很肉麻了。”来人和交库托娜异口同声道。
1.卡了好久,在交库托娜的外貌。
2.真的讨厌那些弯弯绕绕的政治场合!我为什么要写这个题材啊!哄自己把这种鬼东西写完,社交的手腕哈哈哈。
3.啊哈哈哈有点好笑,感觉自己写文好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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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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