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无人接通sorry……”段袭楚狠狠地把烟摁灭,但烟味杂糅着冰岛上的孤独气息还未消尽。
弥散于别墅里,即是暖黄的灯光与高大落地窗外,初白的雪色,相衬也无法将孤寂掩埋。
段凌辞的ACE刚刚在雷克雅未克的KEF机场平安着陆,Double R行驶在冰岛的公路上,车轮辗过白花花的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但在车里寂静无声。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堆画稿,他边欣赏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
白烟很快将车窗外的雪掩埋,蒙上一层白雾,他用手擦去上面的雾,看到的是自己和白雪混在一起。
他的头仰着看到篷顶上的星空,他还记得上次来,哥哥说冰岛的极光很美,也没有来得及看,就匆匆忙忙去了北极圈一带。
他闻着从空调里带出来的气氛香,既舒适又安心。
哥哥的味道,好闻。
他将烟摁灭,又仔细看着画稿,画稿上面是两个缠绵的人,那是他的梦。
他梦到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一个月了,梦的主人公是他,另一个人是他的哥哥。
“哥哥,好久不见,我喜欢你。”
段凌辞将画稿收起,车也停在了雷克雅未克的一处山丘边,段袭楚的房子在背靠熔岩地貌,面朝北大西洋与城市天际线,冬季雪景与极光一览无余。
其实说实话,段凌辞看在雪落在山丘上,山丘和别墅浑然天成,像是连在一起一样,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愿意留在冰岛了。
雪覆盖了山坡上那些低矮的、倔强的苔藓,覆盖了黝黑如铁、嶙峋沉默的火山岩。风起来助势,裹挟着雪沫在冷冽的空中打着旋,呼啸着掠过坡地,世界顿时只剩下了风雪的声响。
而那栋房子矗立着,俨然不动像一座有温度的雕塑。
“哥,我来了。”段凌辞把门打开时,他是雪中唯一的方物,即使被冻得鼻尖发红,脸上的欣喜气息也遮不住。
“最近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段袭楚的鼻音有点重,他的目光带着很重的侵略性,像是能把猎物活活生吞了一样,段凌辞被他看得不由地滚了一下喉结,试探性地带有讨好地问“哥……你知道的……”
他刚准备补充自己的措辞,却被段袭楚打断了。
“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打断你的腿。”
见讨好没用,段凌辞立马现出原形,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丝毫不带犹豫地“去了北极圈内的不冻港,摩尔曼斯克港,你能拿我怎么样?哥哥~”
最后的哥哥咬字特别重,仿佛话里有话在说:你能奈我何?
听到后面两个字段袭楚没有任何愠色,淡淡地从鼻腔内发出冷淡的“嗯。”以作回应。
“就嗯?段袭楚你失去了当哥的威严了,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弟弟?”
段凌辞有被他的态度气到,其次是怀疑双手抱胸开始发言。
“我严重地怀疑你不是我的亲哥哥,你只是一个机器人,懂吗?利用3D打印复刻了我哥哥的样子。”
“是吗?”段袭楚轻轻地挑了下眉。
“不然呢?你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温度,就连呼吸也没有温度,简直不该像一个拥有三十七摄氏度体温的人体。”
段凌辞的鼻尖红红的,还没有在温暖的屋子里缓过来,但在段袭楚的眼中有趣,甚至还有点可爱。
段袭楚在咖啡机里给他做了杯咖啡,最后饶有兴趣地问“那段凌辞弟弟,请问我是什么温度的?我很好奇。”
“你和冰岛上最后一个维京人一样是被雪冷死的。”
段袭楚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坦白道
“冰岛的雪并不冷,它有温度。”
“嗯,要不你美丽冻人呢,和雪一样,感觉你做梦都是和雪一样冷冰冰的。”
段凌辞将咖啡喝完后,自顾自地拎着行李箱去了楼上,而此时的段袭楚目光晦涩,在思考昨晚上的梦。
梦里的段凌辞,凌乱的衣服,床单被弄皱,梦中千吻混合着冰块、蜂蜜、迷迭香……
直到被一声“哥哥”打断后,才猛然回神。
“哥,我的神谕卡和灵感石呢?”他知道自己爱放东西的弟弟又找不到他绘梦的工具了,讲真的,段袭楚觉得自己成为调香师已经很意料不到了。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地进入一家香薰店闻到了松枝百合的香气,恐怕自己还在实验室里向试管加入苯甲醛,通过傅—克酰基化反应制备芳香酮。
蝴蝶效应引起的变化,是聚成风暴的不定因素,驶向命运的他乡。
“你看看,是不是在在你左手边倒数第二个抽屉里。”更让段袭楚想不到的就是他的弟弟,段凌辞会成为绘梦师。
这个职业他几乎都没有听过,如果不是段凌辞信誓旦旦地给他展示这个职业的从业内容,他真的会觉得学哲学宗教的弟弟被该死的哲学给弄疯了。
“在里面,不过现在我想吃饭了,哥,我想吃香煎羊排和奶油蘑菇汤。”
讲真的,冰岛这个国家的食物很难吃,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依靠进口,段凌辞觉得如果不是哥哥每天用自己的私人飞机从自家的新西兰庄园里空运新鲜的蔬菜、肉类……
他真的死都不会来冰岛,这个没有温度的国家,寒冷是构成它的骨骼。
段凌辞换下沉重的衣服,穿上简单的家居服,他倚着楼上的雕花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段袭楚。
而段袭楚面对他的目光丝毫不怵对着它无可奈何地来了一句“没大没小。”
饭后,冰岛的夜可以漫长到让人觉得疲倦,段袭楚到自己的调香室里做实验,他最近莫名有一种感觉。
感觉是香水最大的魅力,任何一种香型、香调都逃不过感觉二字。
人的感觉会将香型、香调,分类、命名,无论是柏林少女还是冥府之路,亦或者是风靡全球的香奈儿五号,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感觉,被吸引着……
“哥……这么认真啊!”段凌辞揩揄着他,也不由地四处打量着,这间调香室里面装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香料和香源,他倚着调香室厚重的橡木门框,目光像只好奇的猫,在琳琅满目的香料瓶和精密仪器间逡巡。
这间屋子是段袭楚的圣殿,装着从喜马拉雅山麓的岩玫瑰到马达加斯加依兰依兰的精华,是气味构筑的王国。
在冰岛这个寒冷的地方,段袭楚像是一个国王独自守着自己的象牙塔,依靠着冰雪将来者拒之门外。
还好,他自己留了一个小门专门放我进去。
段袭楚这才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弟弟。段凌辞换了件宽松的米白色羊毛衫,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截锁骨,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湿气,柔软地搭在额前。
冲淡了他身上惯有的那种张扬,显出几分罕见的柔软。这模样,竟和他昨夜的梦境边缘微妙地重合了一瞬。段袭楚不动声色地压心头那点异样的涟漪。
段凌辞的目光不由移向檀木玻璃柜里放着价值大几百万的龙涎香。
嗯,抹香鲸的臭臭香香的。
突然一股轻淡又不失侵略性的冷香弥散开来。
“什么啊?这么香!”段凌辞凑近段袭楚脸快贴在他的腮间,嘴边呼出的热气,起起伏伏的。
实际上每一次呼吸的频率,都像电流般直击段袭楚的心脏。
“你污染了我的实验。”
“是吗?那还真是荣幸至极。”
段袭楚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捏起一支细长的滴管,将几滴琥珀色的液体滴入锥形瓶里。
瓶中原本清澈透明的基底液晕开一抹奇异的蓝,旋即又沉淀为深邃的墨绿。空气里弥漫的复杂香气似乎又厚重了一分,混杂着雪松的清冽、某种难以名状的树脂甜腻,还有一丝……危险的金属感。
“好漂亮啊,感觉它像活的一样,闻起来有点像雪的气息,你在香水里面加雪了?”
段袭楚看着段凌辞,眼睛里充满了对无知的无奈与无语。
“没有,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的脑子里肯定加雪了。”
“……”
段袭楚看着段凌辞仿佛没有交谈的**后,又很耐心地给他讲
“薄荷和麝香可以模拟雪后森林的呼吸感。”
“所以我闻到了雪的气味只是我的感觉?”
段凌辞恍然大悟,但又陷入沉思。
“那喜欢也是感觉吗?”
“是的,感觉是一种发自大脑皮层的美丽物质。”
段袭楚的目光定格在段凌辞的脸上,久久不能离开。
“那你喜欢我吗?”
“你的脑子不是被雪藏了吗?”
“……”
段凌辞微微一笑。
好了,再告诉你,段袭楚,你现在是我最大敌人了。
段袭楚皱了皱眉,不明白段凌辞又怎么了。
“如果论脑子被雪藏了,感受不到喜欢的最佳人选,应该是你。”
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段袭楚想着,可惜心里面清楚得很,段凌辞是一个最会将喜欢广泛化的人。
段袭楚没有回答,调香时指尖的冷光,如冰川裂隙映在弟弟瞳孔,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你没有证据,这个说法不成立。”段袭楚留下这一句,转头就将香水放到恒温避光柜里。
手指在瓶身上无意识多停留了一瞬的微颤,段袭楚的镜片后眼神一丝未能完全压制的波动。
“你每天都捣鼓你那香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孤独啊?”段凌辞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只是单纯地不想扫兴。
他之所以来到这个苦寒之地,是想搞明白梦的缘故,其次就是想看一看冰岛的极光。
上次没有看到的,想重温旧梦一场
1 .本次设定的主人公是Old money设定,他们两个人的资产少说有个百亿补贴,当然他们两个不算是最有钱的,但相比较来说算是比较有钱的。
2.他们两个居住在冰岛不是因为落魄,是因为钱赚够了,不屑于周转在上流这个圈子,他俩在哪,哪里就是上流,十分有钱的那种。
3.我没有传播媚富,不要把你看到什么就把我想象成什么。
4.骨科这个设定,我不会改一点,实在是不能接受的咕咕,就不要看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5.我接受看完文章的评论,没看别骂,没人逼你看。
6.非常感谢你们能看完我的这些个碎碎念,如果你们能喜欢我的文这样的话,我只能说感谢,谢谢你们喜欢我的文章,不喜欢的话,走掉就好了,算是积德了。十分感谢。
[合十][合十][合十][合十][合十]
然后就是给大家补充一下知识。
(1.)原文中提到的段凌辞说自家在新西兰有庄园,通常来讲,一般的old money会把自己的庄园更加准确一下,加上自己庄园的名称(为什么?可能是那个圈子里面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在新西兰有庄园,呃……我的意思是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他们在新西兰有庄园的概率比较大,不是说在别的地方没有庄园,只不过是新西兰的庄园那个环境比较好。)不会直接称呼新西兰的庄园。
为什么我在文中没有加上特定的名称,是因为在设定上段家属于非常有钱,不仅仅有一个庄园。
(2.)一定要记住,有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我希望看过我这篇文章的宝宝,把钱握在自己手里。[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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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冰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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