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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破冰的花

晚上,商场灯火通明。簪冰春和楚婷并肩走着,随意晃进一家明亮的女装店。空气里浮着新衣服特有的气味。

簪冰春眼神掠过衣架,没什么焦点。楚婷动作快,已经抓了几件钻进试衣间。门“唰”地拉开,楚婷穿着条新裙子走出来,站在落地镜前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冰春,漂亮吗?”

簪冰春抬眼,视线终于聚焦在她身上,点点头,声音平静:“很漂亮。好看。”

楚婷满意地笑了,对着镜子又看了看,没半点犹豫,直接抓起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和店员递过来的袋子:“不换了,穿着走。”她把换下的衣服塞进袋子。簪冰春没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走向收银台。

付完款,两人继续闲逛。路过一家门面低调却透着奢华的男装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深色羊绒衫剪裁利落。簪冰春脚步顿了顿。

楚婷立刻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停顿,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促狭的笑意:“哎?进去看看呗!给你家那位买点衣服啊?他那种身份,穿这牌子才不算掉价。”

簪冰春看了楚婷一眼,没反对:“……走吧。”

店里灯光柔和,空气里有种高级皮革和雪松的混合气息,很淡,很冷。店员穿着合体的制服,挂着得体的微笑,目光在她们身上礼貌地扫过,没有立刻上前。

楚婷好奇地东张西望,手指小心地摸过一件衬衫的领口,啧啧感叹料子。簪冰春的目光在衣架间移动,没什么情绪。她随手拨开一件深灰色的卫衣,看了看,又放下。手指划过一排笔挺的西裤,指尖能感觉到细腻的羊毛纹理,但她眼神毫无波澜。

看烦了。

她像是完成任务,又像是被什么莫名的情绪驱使,忽然伸手,动作带着点不耐烦的干脆,直接从旁边的货架上抓起一件叠好的、看起来质感极佳的炭灰色高领羊绒衫,看都没看尺码标签。紧接着,目光一扫,又从另一边模特身上扯下一条挂着的、剪裁利落的黑色休闲西裤,同样,对尺码标签视若无睹。

两件衣服被随意地搭在她臂弯里,柔软的羊绒和挺括的西裤料子形成奇异的触感对比。

楚婷凑过来,看着她臂弯里的衣服,又看看她面无表情的脸,小声提醒:“喂,冰春,你……不看尺码的吗?”

簪冰春抱着衣服,脚步没停,径直走向收银台,声音平平的,没什么起伏:“不看。我不知道他穿多大码。”

楚婷眼睛瞬间瞪圆了,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快步跟上她,压低声音惊呼:“什么?!你没给他买过衣服?!你们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买?!”

簪冰春已经走到收银台前,把臂弯里的羊绒衫和西裤放到光洁的台面上。羊绒衫柔软地摊开,西裤保持着挺括的线条。她这才抬眼看向楚婷,眼神里带着一丝楚婷看不懂的、近乎坦然的空白,语气很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嗯,第一次。平时……”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都是他给我买。”

楚婷看着她那张漂亮又没什么表情的脸,再看看台面上那两件明显价格不菲、却连尺码都没确认的男装,一时语塞,嘴巴张了张,最后只化作一连串带着复杂意味的、拖长了尾音的感叹:“哦——哦哦哦!明白了!行……行!好——好好好!”她用力点头,眼神在簪冰春和衣服之间来回扫,那眼神里有惊奇,有调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我懂了我懂了”的了然。

店员保持着专业的微笑,拿起两件衣服准备扫码,目光扫过没有任何翻看痕迹的尺码标签时,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小姐,一共是八万七千六百元。”店员的声音温和有礼。

簪冰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她甚至没低头看台面上的衣服一眼,直接从随身的小包里抽出一张纯黑色的信用卡——卡面没有任何银行标识,只有边缘一圈极细的哑光暗纹——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随意地、轻飘飘地递了过去,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迟疑。

“刷这张。”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店员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张触感冰凉、质地特殊的黑卡,动作明显更加谨慎了几分。机器发出轻微的读取声。簪冰春看也没看小票,在店员递来的电子屏上干脆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硬。

“需要帮您包起来吗?”店员问。

“不用。”簪冰春直接伸手,把叠好的羊绒衫和挂着的那条西裤重新拿回手里,动作甚至带着点随意的粗暴,和这店里精致考究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拎着两个袋子,转身就走。楚婷赶紧跟上,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堆满昂贵衣物的店铺,再看看前面簪冰春拎着袋子、头也不回的纤细背影,嘴里无声地又“啧啧”了两下,眼神里的惊叹几乎要溢出来。

直到走出男装店一段距离,楚婷才忍不住凑近簪冰春,看着她手里那价格惊人的袋子,小声问:“冰春……你刚才刷卡……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可是……小十万啊!”

簪冰春脚步没停,侧脸在商场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冷硬,她淡淡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经地义的理所当然:

“花的是他的钱。”

楚婷把奶茶递给簪冰春:“等我一下,去买奶茶!”簪冰春点点头,拎着那两个沉甸甸的男装袋子,松散地靠在香水店门口冰冷的玻璃墙边。长发随意地垂落,遮住部分侧脸。她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点开法斯文的朋友圈——最新的还是那条“女朋友送的纪念日礼物”手表图。

一个穿着运动外套的男生脚步迟疑地靠近,声音带着点紧张:“你好……”

簪冰春头都没抬,视线依旧黏在手机屏幕上,声音毫无波澜:“怎么了?”

男生清了清嗓子:“那个……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真的很漂亮。”

簪冰春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深潭:“谢谢你的欣赏。”她的声音清晰、冷淡,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脸上的期待瞬间垮掉,尴尬地“啊”了一声:“哦……好吧。”他飞快地转身走开,背影有点狼狈。

楚婷拎着两杯奶茶小跑回来,正好看到男生离开的背影,好奇地凑近:“刚那谁啊?”

簪冰春接过她递来的那杯粉色的奶茶,熟练地插上吸管,吸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问路的。”

楚婷狐疑地挑眉:“商场里头问路?”

簪冰春又吸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下去,她看着楚婷,眼神毫无闪躲:“嗯。问厕所在哪的。”

楚婷看她一脸理所当然,也没再追问,耸耸肩:“行吧。走,去看看化妆品?”她指了指旁边灯火通明、摆满诱人瓶瓶罐罐的专柜区。

簪冰春点头:“嗯。”

两人走进一家高端化妆品专柜。璀璨的灯光打在琳琅满目的彩妆上,空气里弥漫着各种脂粉和香精混合的甜腻气息。楚婷眼睛放光,像掉进米缸的老鼠,立刻凑到一排新出的口红前,手指点着:“冰春!你看这个新色号!绝了!”

簪冰春兴趣缺缺地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拎着那两个男装袋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随意扫了一眼楚婷指的那支颜色浓烈的浆果色口红。

楚婷拿起一支口红试用装,扭开盖子,手臂一伸,直接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哇!显白!”她转头看簪冰春:“冰春,你那杯草莓摇摇奶昔好喝吗?我看你喝挺快。”

簪冰春晃了晃手里已经下去大半的粉色奶茶杯,吸管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抬眼:“你要尝尝吗?”

“好啊!”楚婷立刻放下口红,凑过去就着簪冰春的手,含住那根吸管用力吸了一口。冰凉甜腻带着草莓果粒的奶昔涌入口腔,她满足地眯起眼:“哇!这么好喝?比我想象的好喝多了!”

簪冰春点点头:“嗯,对啊。”她自己也吸了一口。

楚婷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又拿起自己那杯浅绿色的茉莉奶绿:“我这个茉莉奶绿也超好喝!清清爽爽的!你要不要试试?”

簪冰春看了一眼楚婷那杯,摇摇头:“不用了。”她低头,含着吸管,几口就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奶昔和果粒吸了个干净。塑料杯底发出空荡荡的“滋啦”声。她随意地晃了晃空杯,确认一滴不剩,然后手腕一扬,精准地把它扔进了几步外的垃圾桶里。

楚婷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又看看自己手里那杯才喝了一小半的奶绿,赶紧也吸了一大口,然后才恋恋不舍地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口红上。

“冰春,你以前也爱喝奶茶?”楚婷拿起另一支奶茶色的口红,在手背上试色。

“嗯。”簪冰春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柜台另一侧陈列的、包装极其奢华的眼影盘上。那些盘子里,深紫、墨绿、暗金……颜色浓郁得像凝固的毒液,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她伸出手指,没有去碰那些试用装,只是用冰凉的指尖,极其缓慢地划过那眼影盘冷硬的金属外壳边缘,像是在抚摸某种危险武器的锋刃。

“哪种?也是这种水果奶昔?”楚婷追问,又拿起一支豆沙色,比较着。

簪冰春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金属的冰冷触感。她没看楚婷,声音很轻,带着点回忆的模糊:“差不多吧。很久以前了。”

楚婷没察觉她语气里的那点异样,兴奋地拿起一支正红色的唇釉,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这个颜色好正!气场全开!冰春你试试?你涂肯定绝杀!”

簪冰春的目光终于从那些浓墨重彩的眼影盘上移开,落在那支鲜红欲滴的唇釉上。那颜色,红得像刚凝固的血。她没什么表情地伸出手。

柜姐立刻热情地递上一次性唇刷和消毒棉片。簪冰春没接唇刷,直接用棉片擦了擦手背的一小块皮肤。然后,她拿起那支唇釉,拔掉盖子,细长的刷头饱蘸着浓稠的红色液体。她动作随意,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将那抹刺眼的红,涂在自己苍白的手背上。

一道鲜艳、饱满、边界清晰的红色痕迹。

楚婷凑过来看,惊叹:“哇!真的好显白!衬得你手更白了!买一支吧冰春?”

簪冰春垂眼看着手背上那道突兀的红,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她没有回答楚婷,只是抽了张纸巾,用力地、缓慢地擦拭着手背。纸巾被染红,但那抹红晕似乎已经渗进了皮肤纹理里,留下淡淡的痕迹。她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再看看别的。”她声音依旧平淡,目光已经转向旁边陈列着各种诡异色号指甲油的柜台。那些颜色——深海蓝、祖母绿、暗夜紫……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她拿起一瓶近乎黑色的深紫色,对着灯光晃了晃,瓶身里的液体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淤血。

簪冰春回到宿舍。钟离艺芳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打游戏。申诗佳抱着手机,对着屏幕那边的人笑得甜蜜,声音压得低低地视频。楚婷抱着沐浴露和换洗衣服进了浴室,门关上,水声隐约传来。

簪冰春把手里装着昂贵男装的袋子塞进自己衣柜深处,“哐”一声关上柜门。她拿起手机,推开阳台门,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宿舍里的声响。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她点开法斯文的微信头像,直接拨了视频通话。

屏幕亮起,法斯文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和平时不同。他戴着一副金丝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显得更深邃锐利。头发被全部向后梳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只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额角和鬓边,添了几分不羁。背景是简洁冷硬的办公室。

“想我了吗?”法斯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慵懒的笑意,目光像实质一样穿透屏幕锁住她。

簪冰春点点头,没说话。

法斯文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嗯?”

“我今天……给你买了衣服。”簪冰春开口,声音在夜风里有点轻。

法斯文脸上的笑意瞬间加深,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真的吗?买的什么?”

“就……随便拿的。”簪冰春语气没什么起伏,“卫衣和裤子。”

“那我回去就穿。”法斯文立刻说。

簪冰春顿了顿,补充道:“你估计不能穿。”

“为什么?”法斯文挑眉。

“因为……”簪冰春移开视线,看着阳台外模糊的夜景,“不是你的尺码。我不知道你穿多少尺码。”她说得坦然,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陈述感。

法斯文看着她微垂的侧脸,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透过手机震动,带着宠溺和纵容:“没事。只要是你买的,我都会好好珍惜。”他强调着“珍惜”两个字,眼神灼热。

“用不用我给你寄过去?”簪冰春问。

“不用。”法斯文拒绝得干脆,“等我回去,亲手给我。”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

簪冰春点点头。夜风吹过,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眼眶似乎有点泛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法斯文……”她顿了顿,“我讨厌异国恋。”

法斯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了一瞬。他透过屏幕,清晰地看到了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和强忍的情绪。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更低,带着安抚的急切:“那我每个月都飞回去一次?好不好?保证每个月都见你。”

簪冰春摇摇头,抬手飞快地抹了下眼角,声音恢复了些许平静:“没事。你有空再回来就行。”

法斯文看着她逞强的样子,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揉了一下。他拿起手边的水杯猛灌了一大口,压下喉咙里的涩意,故意换上轻松调侃的语气,试图驱散那点压抑:“冰春,我今天才走你就哭了?这么舍不得我?簪姐,你别太爱我了,我心脏受不了。”他夸张地做了个捂心口的动作。

簪冰春被他逗得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瞪他一眼:“你真的是……”

法斯文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屏幕靠近,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异常认真,语气也沉了下来:“冰春,檀民,我帮你解决了。”

簪冰春脸上没什么意外,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中午来找我了。文姒雅是他表姐。”

法斯文眼神骤然一冷,像淬了寒冰:“我知道。”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澄清,“冰春,我和文姒雅,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身边,除了你和塞梨,再没有过任何一个异性。”

簪冰春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笃定:“我知道。我相信你。”

法斯文看着屏幕里她清透却无比坚韧的眼睛,心底最深处那块冰似乎被彻底融化了。他喉头发紧,问出了一个近乎卑微、却又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问题:“冰春……你能爱我一辈子吗?”

簪冰春几乎没有犹豫,清晰地点点头,甚至反问:“可以啊。那你呢?”

法斯文几乎是立刻回应,声音低沉而坚定,像立下最郑重的誓言:“我也能。”

当晚。

两人的微信头像,无声无息地同时更换了。

法斯文的头像,变成了他和簪冰春的合照——照片里,簪冰春微微侧着头,法斯文低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发顶,眼神专注得旁若无人。

簪冰春的头像,是同一张照片。

紧接着,法斯文的朋友圈更新了。

没有配图。

只有一行文字:

[爱就像冬天和春天。被爱就是冬天第一枝破冰的花。不被爱?那就是冬天和春天。但她是法国冬天第一枝破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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