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很漂亮,这是优势。”
女孩紧紧拉着舅舅的衣角。
“我不想去。”女孩小声对舅舅说。
“听话,乌莲,跟着叔叔去吧。”舅舅摸摸她的头,“战争早晚会从邻国蔓延过来,给你找个地方谋生,也是为你早做打算。”
屋檐下,乌莲看着舅舅的眼神,明白这和从前她撒撒娇就混过去的那种事情不一样。她看向对面的男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慢慢松开了舅舅的衣角走了出来,伸出小手拉住了对面男人的的手。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模糊,无论是路边骑着单车经过的青年,还是买东西的小店店主,还是几个踢着皮球哼唱歌谣的小孩。
“乌莲喜欢这首歌谣吗?”男人问。
“不喜欢。”乌莲怯怯地回答。
“这首歌谣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你想听吗?”
“什么是爱情?”
“是一种……”男人迟疑了片刻笑了笑说,“是一种大概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很难体会到的东西。”
“那我不想听。”乌莲说。
金发、黑发、棕发、白发……
不同的人影闪过乌莲的眼前。
“你很漂亮,这是你的优势。”
身边其他浓妆艳抹的女人带着嫉妒的表情对乌莲说。
“优势吗……”乌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淡漠。
“当然,现在你可以比我们赚更多的钱,万一两国打起来了,就凭你这张脸,他们也会留下你。”
“留下我,也不会比现在更好吧。”
“怎么会,那些人给你的生活一定比现在更好。”
“怎么样都好吧。”乌莲撩撩头发。
“说实话,一点也不想伺候这些人,无聊至极。如果能有一位好心人把我买走,过上平淡的生活就好了。”
“你想什么呢,等战争一起,谁还会管我们,大家有钱也不会用来给我们这样的人赎身的。”
“万一呢,谁也说不清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要是能遇到一个专一的好男人,那这一生也是知足了。”
听着这些所谓的同行姐姐们说这样的话,乌莲轻笑:“我们自己都不专一,还期待别人专一,这不是个笑话吗?”
“哎哟,我们这又不是不专一,这不是因为不能挑自己喜欢的吗?要是能挑自己喜欢的,谁愿意轮番和这么多人睡啊。”
“既然改变不了,享受一下也不错,不是吗?”乌莲说。
“乌莲,你会说这种话,是因为才刚开始做这活没多久,年纪也还小。等像我们一样干的年头多了,就会想要安定的生活了。”
安定?
这个国家只会一步步走向混乱,居然会有人期待安定。
乌莲看着她们在嬉笑中做着白日梦,只觉得她们是那样可悲。在一条破破烂烂、注定要沉没的船上,她们想的不是如何逃生,而是要争抢看起来舒适一点的船舱。
乌莲用左手的无名指将原本如血般艳丽的口红颜色晕染得更加自然又动人。
如果可以,她更想靠着自己打破现在的劣势局面。
随着战火的不断蔓延,终于有一天,一群士兵闯入了乌莲她们所在的小楼。
“美貌是我的优势,美貌是我的优势。”
乌莲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对着进来的士兵们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果然,士兵们都被她的美貌吸引。而乌莲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打扮和别人不同的男人。
乌莲鼓起勇气慢慢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男人先是因为乌莲大胆的动作做出应对危险的本能防御姿态,但看清乌莲的脸后,表情明显闪过欣喜。
乌莲敏锐捕捉到了这个表情,她知道,自己估计可以赌赢。
“尊敬的长官,不知我能否有幸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长官思考了片刻,也许是真的被乌莲的外表所吸引,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他觉得一个女人而已,对自己根本毫无攻击性。
“自然可以。”
长官带着乌莲去了楼上的房间。
自那天起,乌莲就成了跟在那个长官身后的女人。最初,她只是做他固定的床伴,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被带到了军营。
“中将,招兵买马的话,我觉得凭她的相貌,应该可以帮上忙。”
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后,乌莲提出了交换条件。要她牺牲色相招揽士兵可以,但必须要让她在军营里跟着大家一起训练,成为正式的士兵,让她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和她实力匹配的军衔。
没人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个虚名而已。那些人就像对待一只小猫小狗一样,轻易同意了她的条件。
虽然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晋升,但乌莲明白,自己始终只是个工具。哪怕她真的学会了战斗的技巧,哪怕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哪怕她的实力真的已经很强,哪怕她真的可以上战场,哪怕她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军人。但为了她的脸蛋,上面的人也不会把她当做真的军队成员,不会让她真的上战场。
在乌莲身上,美貌是比战斗力更有价值的东西。
在A区,乌莲是可以被高于她的人预约共度**的,这一点,是除了新入A区的三部兵外都知晓的暗事。原本A区所有的人都可以预约乌莲,但她凭着自己的本事将军衔升了上去,也就能够拒绝一些地位低于她的人,还可以让一些喜欢女人服从自己的男人对她丧失兴趣。
但在训练强度极大的A区,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位近距离美女的陪伴。
虽说有些胆怯的人把目光放在了更温柔顺从的风尘女身上,但依然会有人喜欢来找乌莲。有的是因为独爱乌莲的飒爽,有的是嫌弃特地派人接风尘女来军营的麻烦。
所以现在的乌莲也并不算好约。
但是塞塔居然拒绝了她。
乌莲辗转反侧,她可是推掉了一个邀约,特地去找的塞塔,没想到塞塔居然拒绝了她。
那天以后,塞塔的眼里好像少了些什么,训练时对自己更狠。好多次,乌莲都想劝他没必要这样,但是看着塞塔不再分给她多余的目光,乌莲又觉得自己的劝告他大概也不会听。
塞塔真的很厉害,不出一年,他就又晋升了一级。没过几个月,塞塔已经和乌莲平级了。这期间他又参加了几次军事冲突,每次都幸运地活了下来。
在A区待久了,军衔提升了,塞塔才发现,虽说乌莲是少将,但没有真正出去参加过战斗。而A区里除了乌莲,似乎也没见到过别的女长官。
那么乌莲说的那句“在A区,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她游刃有余的游戏,还是一种她不得不遵守的、无声的规则?
塞塔心中似被一阵寒意侵袭。
难道整个A区,就是一个用权力和**编织的、更大的牢笼?
那乌莲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一个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并逐渐学着乐在其中的囚犯,还是一个早已将牢笼的规则内化为自身逻辑的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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