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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监视了

沈韶华正处于一种略显紧张的状态之中,这种紧张如同细密的针脚,一针一针地缝进他的神经里。当耳畔清晰地传来江酻觞那带着独特磁性询问自己身在何处的声音时,他的心脏瞬间就像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手紧紧揪住,揪得他呼吸都为之一滞。心中顿时警觉起来,那股警觉之意如同一股迅猛的电流,以极快的速度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如弦,仿佛稍有动静就会崩断。

他下意识地先是缓缓转动脑袋,那动作极为缓慢,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成了厚重的琥珀一般,每动一下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生怕发出一丝哪怕极其细微的声响就会惊动到潜藏在暗处的未知危险。他的目光如同警惕且训练有素的猎犬一般,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高度的戒备和敏锐至极的洞察力,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的双眼睁得很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破绽。

他的视线从左边的墙壁开始,那墙壁上的墙皮有些许剥落,形成了不规则的小块,他都一一留意着,一点点地移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每一条细微的裂缝、每一处颜色的差异都被他仔细地审视着,生怕有旁人潜藏在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毕竟,此刻的他正顶着“苏晨”的身份呢,这个身份就像是一层脆弱得如同薄纸的保护壳,一旦被打破,将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要是被人发现他以“苏晨”之名接听了沈韶华的电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将不仅仅是身份暴露这么简单,一旦被识破,那罪名可绝不是轻易就能逃脱的。可能会面临一系列复杂而棘手的问题,比如被人诬陷、被敌对势力利用,甚至会让他陷入绝境,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世界里,他将孤立无援,如同落入陷阱的困兽。

在仔细确认四周暂时没有可疑的人之后,沈韶华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原本紧绷得像石头一样的身体也微微松弛下来,但肌肉依旧保持着一定的紧张度。但他的内心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又镇定。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缓缓流转,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江酻觞说道:“我这会儿回家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你想啊,我总不能一直都穿着你的衣服吧,这多不方便,而且也不是长久之计。你瞧,你这件衣服的尺码和我不太合身,衣领勒得我的脖子有些难受,袖口也紧紧地束缚着我的手腕,活动起来都不自在。而且衣服上还残留着你的味道,那种独特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走在外面,别人说不定还会投来异样的眼光呢。我回家拿自己的衣服,穿起来也能更舒适一些,这样我也能更安心地做其他事情。”

说完这些话,沈韶华停顿了一下,嘴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俏皮和调侃。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能透过电话看到电话那头江酻觞的表情,调侃江酻觞道:“我不就出来一会儿,江队就着急了,这么关心我,害怕我丢了。你看我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走丢呢。不过你这么紧张我,我心里还挺暖乎的,就像冬日里晒到了第一缕阳光。”

江酻觞听完沈韶华的话以后,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皱起眉头,眉心挤出了几道深深的纹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关切。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那些危险的场景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放映。思考着沈韶华独自在外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比如遭遇抢劫、被敌对势力绑架等。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中带着无奈和对沈韶华的一丝宠溺,带着一丝嫌弃的口吻说道:“我那是怕你丢,我是怕你又被恶魔纠缠。沈法医那么好看,不仅女生会心动,连男的都想要得到了。你看看你,走到哪里都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要是盯上你,可就麻烦了。他们可能会利用你的善良,也可能会觊觎你的身份背后的秘密。”

江酻觞停顿了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正色道:“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你在外面可一定要小心,注意周围的环境,留意那些形迹可疑的人,遇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就赶紧联系我。早点回家,我也好放心。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法向自己交代。”

沈韶华听了江酻觞的话,心里暖暖的,那股暖流如同潺潺的溪流在他的心田流淌。他犹豫了一下,试探地开口道:“要不然你来接我,我拿不动。其实我这也是想着能多和你待一会儿呢。”

江酻觞正想怎么去接人呢,这不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去接人了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马开口道“好”,那声音干脆而果断,仿佛在向沈韶华承诺着他会立刻出现在他身边。

他轻轻吐出的这一声“好”,那声音虽不算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属实把沈韶华给惊到了。原本呢,他也不过是意思意思地提了那么一嘴,心里想着对方大概率会委婉拒绝或者再商量商量,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就同意了。这突如其来的应允,让沈韶华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错愕。他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就跟装了弹簧似的,立刻行动起来,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得赶紧,一边快速地伸手去拦出租车。他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一门心思就想着必须在对方之前赶到自己家,仿佛晚一步就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似的。

沈韶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刚一踏入家门,他的眉头便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摆脱身上那身“苏晨”的伪装。他急切地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双手快速地在脸上揉搓着,想要把那厚重的特效妆尽快卸去。每一下揉搓都带着些许慌乱,仿佛那妆容是一层危险的外衣,多停留一秒都会带来巨大的风险。

特效妆一点点被水冲掉,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他看着镜子中略显憔悴的自己,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中却依然警惕。接着,他又匆匆回到卧室,迅速将所有伪装“苏晨”的证据一件一件地收了起来。那些衣服、道具,每一样都承载着他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仿佛在封存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收拾完这些,他顺手从衣柜里抓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动作慌乱而急促,衣服在他的拉扯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沈韶华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江酻觞来了。心中一紧,他顾不上手中还拿着的衣服,快步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很快,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了门。然而,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愣住了。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的眉头再次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的一角微微翘起,仿佛在向他发出神秘的召唤。

沈韶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没有多想,弯腰捡起了信封。信封的表面有些粗糙,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他拿着信封走进屋里,将信封放在桌子上,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它。只听见“哗啦”一声,相册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色变得煞白,冷汗从额头一颗颗地冒了出来。

那些相册里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他扮演“苏晨”时的画面。照片中的他,或神情紧张,或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他仿佛能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一种深深的恐惧笼罩着他,他甚至意识到,就算自己曾经犯下杀人的罪行,对方也可能了如指掌。想到这里,他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无措与惊慌,那双眼眸里像是有一片混乱的旋涡,搅得人心生不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的青筋都隐隐浮现,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丝颤动都似乎在宣泄着内心的痛苦。此刻,他的心里如同被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刺着,难受得仿佛有一团乱麻在不断地纠缠、拉扯。

他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一只受伤后无处可躲的小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带着满满的疑惑,小声地抱怨着:“为什么啊,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我明明已经拼尽了全力去逃离,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做着殊死搏斗。我慌不择路,甚至在极度的恐惧与慌乱中犯下了杀人的大错。可即便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难道还是错的吗?难道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活着吗?我连好好活着、安安静静度过一生的权利都没有吗?”

沈韶华呆坐在那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抽离了一般,每一根筋骨都像是被抽去了支撑的力量,变得绵软无力。双腿更是软得如同失去了筋骨的面条,完全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

他想要站起身来,这个简单的动作此刻却变得无比艰难。他的双手死死地抠住地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苍白的颜色,指缝间甚至嵌入了一些细微的砂石。他咬紧牙关,颈部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暴突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嘶吼声,像是在与这股无力感做着最后的抗争。然而,他的身体却仿佛不听使唤,一次次地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终于,在一番艰难且无力的挣扎之后,他才从那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站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迟缓而沉重。他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条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每移动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一口干涸的古井,没有一丝生气和希望。他的脚步拖沓着,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他朝着浴室的方向挪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到了浴室门口,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上紧紧攥着的照片上。那些照片记录着曾经的美好时光,可如今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刺痛着他的心。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那小小的火苗在他的手中跳跃着,仿佛是他此刻心中仅存的一点微弱的希望。他将照片一张一张地凑近火苗,看着那火焰迅速吞噬着照片上的影像,刺鼻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燃烧的照片,直到它们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他才将灰烬轻轻一吹,看着它们在空中飘散。

看着照片烧成灰烬以后,他缓缓地走进浴室。浴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且略带寒意的气息,那股气息像是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墙壁上的瓷砖因为水汽的缘故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灯光在这层水雾的折射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机械地伸手打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如注般倾泻而下,击打在浴缸底部,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那水花溅落在他的脚背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随着水流的不断注入,浴缸里的水开始逐渐增多。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像是他此刻内心无法平静的思绪。他缓缓地抬起颤抖的双腿,那双腿因为寒冷和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脚小心翼翼地探入水中,那冰冷的水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瞬间刺痛了他的肌肤。他咬了咬牙,将整个身体慢慢地跨进了浴缸,然后整个人慢慢地坐了进去。那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从每一个毛孔渗入他的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身体蜷缩在浴缸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躲起来。他整个人深深地躲进了水里,只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水面不断荡漾,那层层的水波模糊了他的身影,仿佛要将他彻底淹没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

他颤抖着右手,缓缓从一旁的缝隙中拿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小刀。那把小刀像是一个邪恶的精灵,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显得格外刺眼。刀刃上的寒光像是一道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青白色。他咬了咬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在给自己最后的勇气。他将小刀贴近自己的肌肤,那冰冷的刀刃触碰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但更多的是绝望和痛苦。他用力一划,一道道血痕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鲜血如同鲜艳的花朵般绽放,混着浴缸里的水,缓缓地流淌着。那红色的血水在水中扩散开来,像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诉说着他内心的伤痛和无奈。

“沈韶华”

“沈韶华”

“沈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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