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保证。”顾风开开心心地去洗了手,躺到床上给她留出了位置,“我睡这儿,绝不乱动。”
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江逾夏最后的一点犹豫也散了。她简单洗漱过,躺在了顾风的身旁。
“我关灯了。”顾风刚要起身,江逾夏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袖子,侧过脸抬了抬下巴。
顾风意会,靠过去在她脸颊印下一吻,又把自己的脸转向江逾夏,“我也要。”
“亲了不许动。”江逾夏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顾风却凑得更近了,“再来一下嘛。”
“没有再来。”江逾夏心里甜丝丝的,但还是把她的脑袋推了回去,“就这样,睡觉。”
“嗯。”顾风应声,将手伸向开关。“啪”一声轻响过后,黑暗温柔地吞没了房间。
躺回去重新盖好被子,顾风静静听着江逾夏的呼吸声,总觉得掌心里有一点空。
“你……腰疼么。”她犹豫道,声音有点干涩,“我给你按一下。”
“滚回去。”江逾夏的呼吸骤然加重,比起情动却更像是生气,“现在就滚。”
顾风没动,只是小声嘟囔着,“那,手给我可以吗。”
“最后一次。”江逾夏抬手摸索了几下,找到顾风的手虚虚拢在了掌心里,“再说一个字就滚。”
顾风捏了捏她的手作为回答。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开来,许久之后,江逾夏感觉顾风的呼吸近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整整两天,两人待在别墅里哪儿也没去,除了吃饭和散步,都是对着设备各忙各的。江逾夏没有提起项链的细节,顾风也没问,她选择等待着这份惊喜。
周日晚饭后,顾风没再打开电脑。陪江逾夏待了一会儿,她温声道,“明天早上有考试,要是路上堵车,对心态不好。我先回去了?”
“嗯。”江逾夏应了一声起身走向顾风,在她刚要站起来时,用力把她按回了椅子里。
“不许乱动。”她低声警告着摘掉顾风的眼镜,两只手抓住她的手肘,俯身吻了下去。
顾风真的没动。此刻她的脑子里正响着低沉而安稳的嗡鸣声,巨大的幸福感和肘间的力道一起拢住全身,她知道一旦挣开,接下来会失去什么。
感受到轻颤的舌尖,江逾夏稍稍离开顾风,微垂着眼睛深深看进她的眼底。
那里正泛着一片动人的欲色,却又被一层带着委屈的乞求牢牢压住,像是关在细柳条笼子里的野兽,明知道轻易就能出去,还是甘愿伏在地上。
“真乖。”江逾夏喃喃道。
她知道顾风或许会这样,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险。或许就是为了看见这样的眼神吧……
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沉静的、温柔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好的顾风,唯独只有在她面前,会因为一个吻而变成这样。
“真乖。”她重复着,再次吻向顾风。身下的人吻得更加激烈而肆意,被钳制住的手臂却丝毫不敢动,只是仰着头,不停纠缠着她的唇舌一次次吞咽着。
因为太累而直起身时,江逾夏发现顾风的眼底红得就像哭过一样。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顾风的脸,“好好考试。考得好……有奖励。”
“好。”顾风重重点头,眼里瞬间亮起的光简直有几分灼人。
江逾夏几乎想开口让她晚点再走,但理智把这句话拦了回去。身体应该没事了……但这样的顾风,可不是一点点就能满足的。
还是不能冒这个险。江逾夏收回目光,后退一步低声道,“我不送你了,想……早点休息。”
不知道是因为用那个姿势站了太久,还是因为让顾风亲到身体发软,此刻她连站着都有点困难了。
“嗯。”顾风应着,人却往前挪了半步,手臂抬到一半迟疑地停住了,“再……抱一下?”
江逾夏没说话,只是伸手搭上了顾风的腰。顾风立刻贴上来,手臂收紧把她箍在怀里,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颈窝,嘴唇却没有落下。
“你……”江逾夏咬住嘴里的软肉,稍微清醒一点后推开了顾风,“回去吧,不早了。”
时间还不到八点,两人都清楚,这只是个托词。顾风闭了闭眼,用力点头,“好。”
房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江逾夏走向床铺倒在上面,拽过被子牢牢抱进了怀里。
真要命啊……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想着。不该这样的,待会儿怎么睡得着呢?
生平第一次,顾风在自己坐车时升起了隔屏,又调低了椅背。任凭身体瘫在椅子上,她几近空白的大脑里除了刚才的江逾夏,一时间什么都没有。
按在肘间的那两只手,俯身时垂下来的发丝,鼻端的香气……唇间的柔软和香甜,抚在脸颊上指尖的触感,还有她眼神中的迷离和一点痴。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好到光是想着心口就有些发烫,只想把她每一处全都用情/欲浸透了,直到她一个字也说不出,一点都动不了。
耳边细微的声响拉回了顾风的知觉。她转头看向车窗,稀疏的雨滴正不断击打在玻璃上,再迅速滑落成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地击打在车身上,玻璃上的水痕不断被新的雨水冲刷,蜿蜒成一片片扭曲的形状。
模糊的车窗玻璃外,五颜六色的霓虹、暖黄色的路灯光、有些刺眼的红色车尾灯在雨幕中晕染开,变成了一副湿漉漉的、不断滑出她视野的油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辆终于停下,王姐的声音在扩音器中响起,“顾小姐,学校到了,您下车记得带伞。”
顾风按下通话键,简短道谢后拿了伞下车,一脚踩进了映着路灯光的积水里。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像是变得粘稠而缓慢了。
顾风从不惧怕考试,名次也毫无悬念,差别只是拉开第二名多少分。只是在所有放下笔或者离开电脑的间隙,她会骤然跌进那一个吻、还有随之而来的潮湿梦境里。
这让她在脑子没有高速运转的每一刻,都过得十分艰难。
周三中午,刚刚结束一场考试,顾风领回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上接连跳出了江逾夏的信息。
鲸鱼不是鱼:[图片]
鲸鱼不是鱼:嘻嘻,稳了。
鲸鱼不是鱼:我接到招生电话了!你考完跟我说。
顾风取出耳机戴好,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拨出语音。
“喂喂喂!”江逾夏的声音听起来雀跃极了,“你猜怎么着?我考得特别好,刚出成绩就接到了江大电话。老师问我意向,我当然……”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哈哈笑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当然要哄抬一下身价啦!我说家学所限,要去隔壁读珠宝设计。她顺着话打听,劝了我整整半小时,说读商管更好继承家业!”
顾风顺着林荫道慢慢走着,嘴角无声地弯起,听着耳机里欢快的声音。
“我就装作犹豫,说有设计功底,真的很想去隔壁。然后她说可以课程置换,用那边的学分抵这边的课!这种画饼我当然要她落实啊,晚点会有老师过来签协议。
“对了,还有停车的事。我妈联系了老师,说可以签实习合作项目,要了个车辆通行证,可以把车开进去临停。以后方便了,就是下雨都不用怕……”
江逾夏又说了很多,顾风一直听着,偶尔应和一声。等江逾夏说累了长出一口气,她才笑着说,“恭喜啊。”
“嗯。”江逾夏的声音里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真好,以后就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天天跟你在一起”几个字投进顾风心里,稍稍驱散了一片刚刚浮起来的阴影,“会的。那助教我也不用考虑了,以后有时间,都跟你在一起。”
“哇……今天嘴这么甜。”江逾夏的声音软了许多,“想你了。”
“我更想你。”顾风低声说着,站在树影底下伸手戳着树皮上的一块小疤,“快要想疯了。”
“嗯……”江逾夏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声,“你……你超纲了!”
“是真的。”顾风的手指顺着疤痕的边缘无意识地滑动,还轻轻抠了一下,“我……”
她不太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空气越发闷热黏腻,蝉鸣声吵得刺耳。
“你还在外面吧。”江逾夏骤然转换了话题,“快去吃个饭,回去洗个澡歇着。不说了,我先挂了。”
“嘟”地一声过后,顾风有些怅然地停了手。
她是真心实意地为江逾夏高兴,也为将来的“天天在一起”高兴。但心中涌起的那些暗影又是什么呢?
两年前,她也接到过这样的电话。对她来说,但凡分数线够上江大,世界上就不会有别的选择,当时确定好意向、做了一些专业课的咨询便挂断了。
时至今日,江逾夏却可以用她的机敏、她的家世,轻巧地撬动一些东西,为学业和生活铺就更顺遂的路。这无疑是好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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