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笠坐进车里,还安抚的朝着面色铁青的俞宁烛挥了挥手。
“回去吧,没事的。”
没等俞宁烛再说些什么,黎鸣毅直接让司机启动了车辆。
黎玄笠感到颇有些好笑,他转过脸,看着身边头发丝都打理得板板正正的男人,“黎总不会贵人多忘事吧?”
理论上讲,从他们解除协议那一刻起,就应该互不干扰,各自不见。
“进了黎家的门,就把你那些花花心思收起来。”黎鸣毅冷声告诫,目光直直看着前方,似乎不愿多看一眼旁边的男生。
这个人很危险,也很狡猾。
贪婪、虚荣又不可否认的漂亮。
比他在交际场上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
黎玄笠挑了挑眉,鉴于黎鸣毅算是唯一一个多多少少窥见点他真实面目的人,他也懒得伪装。
在车内抽了一张消毒湿巾,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脖颈处淌下来的汗。
湿巾没办法完全抹去艳丽的玫瑰,他又开始擦拭指尖。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腾腾地擦着,半分都没有搭腔的趋势。
黎鸣毅的一句话像落到了深海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
他虽然不是黎家亲生的孩子,却也是正儿八经被当继承人备选培养的豪门少爷。
这几次三番的忽视像沉默的巴掌,扇在他的礼仪教养上。
黎鸣毅终于偏过头,欲要拿起长辈的架势说教几句,瞳仁却在触及到身边人时猛然一颤。
夜里校外的光线黯淡,他方才看得不太清晰,此时在车内明亮的顶灯下,他看见了全貌。
瑰丽荼靡的玫瑰在洁白如雪的皮肤上傲然盛开,大片大片炫目的红和花枝的深黑色,在修长脆弱的脖颈上交错着。
湿巾擦拭后把纹身贴的颜色又往周围晕染了一圈,带上了烟雾朦胧的美。
晕染开的红色,像吻落下后的痕迹。
细腻光滑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和花枝缠绵,喉结滚动时仿佛带着玫瑰一同摇曳。
糜烂的,诱惑的,无端的吸引着。
想要破坏,想要撕碎,想要……
让那朵花在身下绽放……
而黎玄笠慢悠悠擦拭的动作,就像开关和钥匙,湿漉漉的消毒纸巾从指尖滑到指根,圆润的甲床透着嫩嫩的粉色。
那粉色的指尖晃了晃,沾染着一层透明的水汽,潮湿柔软,又带着说不出的引诱。
黎鸣毅清楚听见了心跳的沉沉闷响。
明知危险,却还是不可抑制的陷下去了。
或许从医院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便已经沦陷。
“荒唐!胡闹!”他狼狈的呵斥,端起长辈的架子。
欲盖弥彰,他自己都知道。
黎玄笠无所谓道:“对啊,我就是荒唐。”
“所以黎总,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呢?”
他并不觉得以黎老爷子好面子的情况,会急着认下他这个流落在外的亲孙子。
权利,名誉,声望,才是他们这群人更加看重的。
黎鸣毅的眸子沉了下来,“不是你让俞家的人做的亲子鉴定吗?现在又在玩什么不知情的戏码。”
“哈?”黎玄笠放下湿巾,纤细的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我让俞家做亲子鉴定干什么?怎么,他们要认我这个人外人当干儿子?”
他是真觉得有点意思了,黎家的反应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黎鸣毅从身边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文件丢过去,“里面有俞珂烛用你的样本做的检测报告。”
“一会儿回去,我会让医生再给你做一个。”
黎玄笠拿起文件,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对了,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手臂受伤被俞珂烛撞见,那条手帕上沾了他的血!
黎玄笠把文件丢开,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在黎鸣毅看来就是变相默认。
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他不再看对方,沉着脸转动手腕上的佛珠。
黎玄笠从他的举动里辨别出态度,也没给自己解释,他懒得张这个口。
俞珂烛,真是好样的。
他冷冷的笑着,余光扫过黎鸣毅。
穿着衣服和没穿衣服还是有很大区别,不过西裤是贴身的剪裁,他只往下一瞄,就能注意到那十分可观的物件。
就是不知道,上次那么一撞,有没有把人命根子给砸坏。
黎玄笠嗤笑一声,低着头在手机上看俞宁烛连番轰炸的消息。
【俞宁烛: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俞宁烛:要是被绑架了就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俞宁烛:你还有没有心啊!能不能回复一下!】
【俞宁烛:行,黎栗,你真行!我在你那是不是连号都排不上?】
【俞宁烛:你别忘了那晚是谁让你舒服的。】
【俞宁烛:他能让你舒服吗?他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有我会疼人吗?】
……
对面巴拉巴拉发了一串。
黎玄笠看到“舒服”这个词时,身体好像自动唤醒了记忆,酥麻感又窜了上来。
小屁孩。
说的那么暧昧含糊,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怎么了呢。
好好一个酷哥狼系青年,怎么就变成黏糊糊的犬系了?
黎玄笠舌尖舔着牙齿,把体内的躁动压下去。
应该是方才揉擦指尖和脖颈时触发了这特殊的体质问题。
他盯着手机里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复一个字。
算了,不能再把俞宁烛拉进来,他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何必祸害呢。
车辆一路行驶到偏远郊区,如果不是确定黎鸣毅不会干出什么触发法律红线的事情,此情此景倒真有些悬疑刑侦片的调调了。
这里不是黎家老宅。
黎玄笠下了车,看着独栋的小别墅,视线转向旁边寡言的男人。
“黎总不会要谋财害命吧?”他调侃道。
黎鸣毅没看他,一手松了松衬衫扣子,迈步往前走:“跟上。”
门口有穿着管家服的中年男子,还有别墅的佣人。
很安静,不像是家。
黎鸣毅把西装外套脱下丢在沙发背上,忽然转身拽住了黎玄笠的手腕把他一路往楼上拖。
“做什么?!”
黎玄笠踉跄着被拽着往前,脚步急促。
手腕被抓得生疼,他的眉毛拧成一团,一手用力去掰黎鸣毅的大手。
他不喜欢被动的被人触碰。
“放开!”
“黎鸣毅!”
不喊黎总,也不喊黎先生,直呼大名,让别墅内的佣人们沉默的低下了头。
“让医生半个小时后上来。”
“是。”管家应答道。
黎玄笠挣不开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指尖去掐,反而把自己的甲床绷得刺痛。
一身硬邦邦的肉!
他不由想起俞宁烛发的消息,黎鸣毅确实没有俞宁烛会疼人。
“你放开我!”
“砰!”一路走到二楼房间,踹开了浴室的门。
黎玄笠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有病吧!”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他也没想到黎鸣毅醒来之后居然会是这么个性格。
还不如在医院躺着。
男人堵在浴室的玻璃门口,一步向前,在黎玄笠警惕的目光下,伸出手拧开了身后淋浴喷头的开关。
热水兜头而下,黎玄笠懵了懵,简直要被气笑了。
黎家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靠!”他骂了一声,黎鸣毅眼神一变,摘下喷头对着他的脖子冲着。
“洗干净。”黎鸣毅冷声道,“不准说脏话。”
“多管闲事!”黎玄笠推开喷头,**的头发垂在眉眼上,水珠一路往下淌,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瘦弱纤细的身躯上。
黎鸣毅心底的烦闷非但没有减弱。
他把这归结于黎玄笠的反抗和叛逆。
黎栗在医院时明明是喜欢他的,连听到解除协议的消息就难过得昏过去了,一离开医院,被外面的人引入歧途,满嘴脏话,还学会了勾三搭四。
他不可能回应黎栗,但是作为长辈,他有权教育家中的晚辈。
哪怕他只是黎家收养的孩子。
黎鸣毅想着,眼神逐渐清明。
看见黎玄笠依旧不配合的躲避水花,他丢开喷头,大手一抓。
细白削瘦的两只腕子被压在瓷砖墙壁上,黎玄笠的后背撞在了墙上,□□被黎鸣毅高大的身形分开。
“哈。”他确定了,黎鸣毅真的有病。
头顶固定的花洒还在往下淋,脚边是丢弃的喷头往上喷着水。
粗粝的指腹重重抹过莹白脖颈上的玫瑰,绽放的花瓣在水雾里颤抖。
“艹!”黎玄笠受不了了,系统是不是给了他盗版剧情啊。
一个俞珂烛,一个黎鸣毅,都喜欢压着人玩是吧。
虽然黎鸣毅没动他,但是黎玄笠丝毫不怀疑自己容貌的优势。
“闭嘴。”黎鸣毅按在他脖子上的大拇指往上移动,压住了黎玄笠的唇珠,“再乱说话,就把嘴巴也洗一洗。”
黎玄笠差点笑出声。
真会装啊。
他闭上眼睛,索性不动了,任由那只手流连在他的脖颈上狠狠抹去玫瑰的痕迹。
也好,省了他自己动手。
水流哗啦啦的蜿蜒,两个人都湿透了。
黎玄笠像一颗鲜嫩的荔枝,晶莹剔透的,被握在黎鸣毅的掌心里。
他的皮肤又开始发热,双腿撑不住的要往下滑。
可前面挡了一个黎鸣毅,一往下滑,就避免不了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软乎乎的,像棉花一样的触感碰上肌肉结实的大腿。
湿透的布料好像成了摆设,黎鸣毅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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