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无界》的概念产生那一刻，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追求，现在终于要真正实现了。”刘远航郑重说。
荞绮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他可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时刘远航是站在荞家的立场上，为他考虑。
现在又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那你提前告诉我，不算泄露商业机密？”荞绮眨眨眼睛。
但其余的公司拿到这个情报会有什么用处吗？全息的技术，大概没有游戏不想实现，只不过是技术没办法达成吧。
刘远航推了推眼镜：“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你应该得到消息，谢总目前依旧处于飞行状态。”
荞绮瞪大眼睛。
“你要把他架空？让《无界》变成我们家的产业？”荞绮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即严肃，“这个不行，我要联系爸爸。”
刘远航看他手机都拿出来了，忙不迭阻止，无奈道：“不是的，我接下来告诉您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谢总允许的情况下。”
说着，刘远航怕荞绮一个电话直接打出去，他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合同，递给荞绮。
荞绮对合同并不陌生，他成年那天林韵和乔广平各给了他一份合同，都是审批通过的《股权赠与协议》。
现在刘远航拿出来的名字叫做《股权代持协议》，荞绮没见过。
“这是？”荞绮翻开，看见合同出资人一方明确写着他的名字，而名义股东是谢川亭的名字。
名义股东算不得什么好的身份，没有转让出售股份的权利，如果公司有一些问题反而都是他的责任。
荞绮看到之后直接去看签署日期，赫然是两年前。
“什么意思？”荞绮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参与什么投资。
“简单来说，《无界》是您的公司。”
荞绮沉默片刻：“我更听不懂了。”
“你该不会是和谁串通好，要把《无界》占为己有？”荞绮怀疑，反复翻看合同，公章之类的手续全部都是齐全的，又不像是造假。
刘远航陡然发现，荞家这位小少爷对谢总的信任度还在乔总之上，意识到这一点后刘远航短暂无言，并打算好绝对不能在乔总面前说漏嘴。
“不是这样的，《无界》具有雏形时，谢总还在读高中，基于您从小开始会毫无征兆的失明，他才萌生出开发《无界》的想法，总之这个游戏完全是因您的存在而诞生的，乔总那会儿得知谢总的资金不够便进行投资，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更加具体的情况您还是需要问您父亲和谢总。”
刘远航继续补充：“谢总原本的计划是想要在您18岁生日的时候将礼物给您，只不过那会儿全息游戏的技术尚且存在许多bug，没办法正式发行。”
荞绮突然想起来他打地狱级试炼副本那会儿。
谢川亭的脸色的确很差，还产生了操作失误。
“明天，我们会正式向《无界》的玩家发放一部分全息游戏体验的名额，属于内测。”
刘远航表情认真地收起合同：“我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但现在谢总还在飞机上，所以还是由我向您赠送一句迟到的生日祝福。”
“请您务必体验一下明天将要推出的、崭新的《无界》。”
所以才会瞒着他《无界》这件事，因为谢川亭是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他不希望送上半成品。
他希望送给荞绮的，是一个没有瑕疵的乌托邦。
“嗯。”荞绮轻轻应了下，放开装着牛奶的温热陶瓷杯。
最近天气很冷，咖啡馆内有地暖，他刚进来的时候手指完全冷透，现在已经回温了。
荞绮将围巾拿起来，余光倏忽看到窗外——下雪了。
难怪那么冷。
刘远航不动声色观察着荞绮的反应，从常理上来说，有些过于冷淡了。
《无界》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游戏，荞绮作为播过《无界》的主播更加应该知道游戏自身给他带来的热度。
不过联想到荞绮的家世，刘远航便有些释然了，大概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资产已经变成纯粹的数字。
“是谢川亭让你来和我说的吗？”荞绮围好围巾，临走前突然问了句。
刘远航愣了下，才回答：“是。”
“好。”荞绮点点头，柔软的羊绒布料贴合着脸颊。
出了咖啡厅，落雪之后反而没有那么冷，荞绮刚伸出手便有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
S市不常下雪，难得的事物发生总是令人新奇欢快。
即便荞绮小时候身体更加不好还是会出去玩雪。
看来A市的雪是很稀松平常的，荞绮看大家带着伞，和面对下雨时的态度没什么两样。
一片雪花很刁钻地落到荞绮没有被围巾遮住的小片肌肤上。
很快融化消弭成水。
等的出租车到了，荞绮拉着门把手的同时回望咖啡馆的门口。
陪他玩雪，替他撑伞，拉开车门的人，荞绮黑眸中划过惘然，收回视线的同时复漾起光。
不能自私。
第二天上午十点，果然如刘远航说的那样，《无界》发布了全息技术上线的公告。
最开始能够开放的名额有限，只有5000人能够体验，并且没有联机系统，公测以及联机后续会陆续测试开放。
伴随着公告发布，荞绮收到两条短信，都是恭喜他中了《无界》的内测资格。
大号的这个还在预料之中，但小号竟然也给了一个名额，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无界大概有80万实时在线玩家，总玩家数量高达500万，抽中名额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
内测玩家需要在对应时间内和官方克服联系，核验邀请码，之后会有全息头盔免费寄到获得内测资格的玩家家中。
荞绮对比了两条短信，发现邀请码的序列号是一样的，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运气有那么好，而是两个号都和他的基因信息绑定了，所以就都收到短信了。
荞绮打开游戏论坛看了下，本就热闹的游戏论坛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国内第一款全息游戏啊，《无界》太强了】
【话说没人关注是这个公司的第一个游戏吗，还是说其实是有前身的，只是你们都没说？】
【收《无界》全息内测资格，价格好说！】
-不用想收名额了，抽中的玩家基本上都是生物基因绑定的，头盔也都是绑定好的，没有转让的可能性
-what？什么生物基因，这不是窃取我们的**了？
-就是虹膜，问了几个开工作室的玩家，基本上中的人全都是体验过盲人模式的，盲人模式是需要添加虹膜的，公告里也说了会将名额发放给他们认为更加有需求的玩家
-不是吧，送上门的钱都不要，正常人谁没事去体验残疾人模式
-我当时想体验盲人模式就是被一堆要开放的权限劝退的……好后悔
-耐心等吧，现在不是说了内测吗，《无界》产能还挺高的，肯定很快就会公测了
荞绮看到绑定基因信息之后，细眉不由自主蹙起。
会不会很容易暴露？
荞绮昨天留了刘远航的电话，他没有犹豫直接拨打过去。
“你可以把有关我的资料删掉吗？”
既然他才是《无界》真正意义上的老板，那么应该听他的。
刘远航似乎对这个要求有点意外，沉默了会儿才说：“如果您有这个需要的话。”
“需要，我等你删完。”荞绮毫不犹豫道，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那么顺利，估摸刘远航不仅是法务部的部长，身份更偏向于秘书长之类的。
毕竟是爸爸安排给哥哥的人手，哥哥会信任也是正常。
刘远航似乎进行了一些操作，但是过了一阵又同荞绮说：“我目前只能删除数据库中的，至于您拿到全息头盔之后游戏里面的具体身份我不清楚会是怎么样的。”
“您可能会同时拥有两个隐藏职业，或者能够创建两个账号。”
“其他拿到内测资格的人只能创建一个账号，那想玩其他职业怎么办？”
刘远航：“是的，只能进行转职或者销号重来，一份生物基因不支持创建多个样本，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不能确定。”
希望还是两个账号。
可能因为A市设有《无界》分部的原因，荞绮下午就收到了头盔。
作为最早能够体验全息游戏的玩家，荞绮自然第一时间准备登陆。
上午在和客服登记的时候，客服就发给了他一份说明书，不仅有头盔的操作指南，也写了如何进行录屏或者直播，甚至与《无界》合作的直播平台进行绑定后，能够看到实时弹幕。
荞绮一直进行的直播平台赫然在列。
想到x问他要不要重新开直播的话，荞绮纠结了会儿是否开启直播。
x希望的事，他也总是愿意去做的。
况且观众应该都非常好奇全息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
思考片刻，荞绮还是没开，决定先自己上去看看情况。
头盔戴起来非常轻薄舒适，启动之后眼前的光景一阵变幻，荞绮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不需要重新创建角色，他就站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
赫然是他上次用柒酱的账号直播后下线的位置。
没有选择账号的权利。
荞绮在脑子里面想着唤出人物面板，面板在眼前浮现，是半透明的材质，只有果冻质地的文字，没有图片。
荞绮捡着自己想看的信息看：
id：柒酱
职业：药王谷传人（隐藏）精灵牧师（隐藏）
两个账号的职业就这么合并了。
荞绮关闭面板，四处看了看，他站在村口，进去往左第一间的大婶家里面有一面镜子。
他想去借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荞绮自从成为药王谷传人之后，村子里面的npc对他的好感就变高了。
但现在婶婶一看见她立刻显示：【王大婶对你的好感度 20】
荞绮：咦？
他和大婶说想要借镜子，大婶立刻热情地让他自己去看。
透过朴素不高清的黄铜镜，荞绮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
有一双尖尖的精灵耳朵，头发和瞳孔都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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