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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沙

“铛!”

一声刀剑相击的铮鸣响起,演武场上火星四溅。

红衣少女灵巧地翻身,卸掉弯刀上的余力,稳稳落地。她随手抹去额上的汗,琥珀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在大漠正午的太阳下显得更亮。

她的对面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他甩了甩自己虎口崩裂、微微颤抖的右手,复又攥紧了刀柄。

少女并没给对手太多喘息的时间,又挽着刀花扑了过去,身法极快,只能瞧见道道残影。

再看清时,男子的那柄厚重的精铁刀已经被震飞,插在数丈外的沙土里,刀身还在小幅度地颤动。

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才开始欢呼。

“承让了,巴和尔长老。”女子在欢呼声中笑嘻嘻地抱拳,她收刀入鞘,然后翻身跃下演武场,帮长老拾起他的佩刀来。

“阿越的功夫愈发好了,不愧是咱们的天才。”巴和尔甩着手接过,龇牙咧嘴地苦笑,“若在战场上,我已丧命了。”

“是长老让着我呢!”姬於越接过亲卫递来的水囊,咧开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兴许是因为姬氏久居敕羌这四国交界之地,世代与关外的部族通婚,姬於越的长相并不似一般汉人,反而高鼻深目、轮廓分明,她的眼睛大而亮,一弯新月眉显得整个人桀骜又狡黠。

简而言之,看起来很野,会扎人。

她正待说些什么,一声高呼打断了她:“越姑娘!不好了!”

来人是姬氏的老管家田和,他脸色煞白,几乎是滚鞍下马,踉跄着冲到近前:“斥候来报,一支足足三百人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北边,打着沮戎苍狼骑的旗号!他们还扣押了十几名才出城的商人!”

姬於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锐利:“又是沮戎,这个月第几次了?阿爹和兄长呢?”

“家主一早就被小陇的使者请去了库漠商议过税一事,孟公子眼下也在四五十里外调解水源纠纷。”老管家急得跺脚。

原来他们都不在,姬於越心头一紧。沮戎人选择这个时候发难,肯定是故意为之,城中有叛徒。

她迅速压下疑虑,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敕羌有规矩,若遇敌来犯,姬氏子弟必须第一个顶上去。

“点齐我的亲卫!备马!”她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去会会这群苍狼!”

老管家觉得不妥:“越姑娘,是否先紧闭城门,等家主或者孟公子……”

“来不及了。”姬於越打断他,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我们等得,那十几个无辜商人如何等得?牵我的‘东珠’来!”

片刻后,城门洞开,一骑火红当先冲出。姬於越伏在缇户神驹东珠的背上,一身轻甲泠泠作响,如同一团奔腾的火焰,直扑前方。

戈壁炽热的风裹挟着沙粒,刮过面颊时有些痛感,却让她更加清醒。她喜欢这种纵马疾驰的感觉,仿佛天地间再无束缚,即便前方是沮戎的铁蹄,也没什么好怕的。

马儿奔出不远,已能看见沮戎骑兵,果真是苍狼骑,姬於越认出领兵的是苍狼骑的穆帕将军。他们看起来并不着急,任凭马儿散漫地走着,甲胄反射着日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她凝神细看了一瞬,被俘的十几个商人脖子上都拴着手腕粗的麻绳,后面的士卒挥着鞭子,驱赶他们向前走,他们一面瑟瑟发抖,一面却不得不迈开步子。

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穆帕在最前方,正用沮戎语大声咆哮着,话语粗鄙难听,显然是为了羞辱他们。

姬於越在五十马步外勒住东珠,马匹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她带着二十名亲卫,稳稳停在沮戎骑兵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敕羌城地界,不容侵犯,谁允许你们在此撒野?放了这些商人,立刻滚回去!”姬於越声音不大,她动用内力,将自己的话清晰地送入了每个沮戎骑兵耳中,带着一股不容挑衅的威严。

穆帕转过头,贪婪的目光扫过姬於越那张明艳逼人的脸,又粘在她身上逡巡片刻,才咧嘴露出黄牙,用不甚熟练的汉话道:“哟,姬崇的掌上明珠亲自来了?怎么,敕羌的男人都死绝了,派个娘们出来迎战?”

说完,他还吹了一声抑扬顿挫的口哨,污言秽语引来沮戎骑兵一阵哄笑。

姬於越眼底寒光一闪,脸上却笑得更明媚了,像戈壁滩上骤然盛开的花:“穆帕,你疤还没好透就忘了疼?上次被我兄长一枪挑落马下,跪地求饶才换得一命的滋味,这么快就忘了?”

穆帕脸色瞬间铁青,那道疤扭曲得如同蜈蚣:“呸,找死!老子今天来,就是要抓你这小娘们儿献给王上,说不定王上心情好了,还能饶姬氏一条活路!否则……”他拍了拍自己腰侧的刀,“就别怪苍狼骑的铁蹄,踏平敕羌!”

“献给沮戎王?踏平敕羌?”姬於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们那位的尊容,也配给我牵马?就凭你们这百来号人,也妄图踏平敕羌?穆帕,你是昨晚马奶酒喝多了,还没醒酒呢。”说最后一句时,她目视着那些沮戎骑兵,面色森寒,无端让人想起阎罗。

“你!”穆帕彻底暴怒,猛地抽出刀,指向姬於越,“给我上!活捉她!”

姬氏的亲卫瞬间结阵,刀锋向外。

姬於越的动作比任何人都快,穆帕话音未落,那道红色的身影已驱使东珠鬼魅般地冲了出去,不是冲向杂兵,而是直取穆帕!

“来得好!”穆帕大吼一声,策马迎上,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悍然劈落,他力大势沉,曾一刀将战马劈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以为姬於越会暂避锋芒。

但她没有。

眼看刀锋将近,她没再放任东珠向前,反而勒住缰绳,自己足尖轻点,向着穆帕一跃而起。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如同无骨的灵蛇,贴着刀面滑过。腰间的软剑悄然出鞘,如同毒蛇吐信,直取穆帕因发力而暴露的腋下。

穆帕大惊,回援已来不及,只能拼命避过。

“滋啦!”

她的剑尖极锋利,划过坚韧的皮甲,一溜血花凭空绽开。

疼痛让穆帕更加疯狂,他怒吼着,反手横斩,姬於越却早已回身,整个人如红鸢般腾空,眨眼间她已在马背上借了力,软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穆帕的格挡,直取他咽喉。

穆帕亡魂大冒,拼命后仰。

剑尖擦着他的喉咙划过,留下一条血线。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手数个来回,穆帕竟完全被压制,又添了几道伤口。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姬於越鬼魅般的速度和刁钻的身法面前毫无用武之地。他往前一直瞧不起女人,不论别人如何夸奖姬氏这嫡女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他都觉得可笑,一个娘们儿,绣花枕头里塞的全是稻草,但如今他才明白,那些传说所言非虚。

“喝!”穆帕双眼赤红,暴起使出杀招,弯刀极快,舞出一片刀光,如同狼群扑食,将姬於越周身笼罩。

姬於越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不再闪避,以内力催动软剑,剑身骤然绷得笔直,发出细微的嗡鸣,精准无比地点向那片刀光中最薄弱的一点!

“叮——!”

一声刺耳的锐响!

穆帕只觉得一股诡异的震荡顺着刀身传来,整条右臂瞬间麻痹,竟再也握不住弯刀,让它脱手飞出,同时空门大开。

软剑如同穿透阴影的阳光,没有丝毫阻碍,瞬间刺入了穆帕因惊愕大张的嘴中!

剑尖从他后颈透出,带出了一蓬血雨。

穆帕的动作彻底凝固,脸上的愤怒和暴戾统统化为了难以置信。他嗬嗬了两声,似乎想笑,又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庞大的身躯轰然坠马,溅起了一片黄尘。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无论是沮戎骑兵,还是姬氏亲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天地之间只剩风卷流沙的呜咽。

姬於越轻飘飘地落回东珠马背上,手腕轻抖,甩落剑身上的血珠,赤色的衣摆在风中飘荡,白皙的脸上也溅了几点殷红,瞧起来惊心动魄。

“还有谁?”她缓缓地扫了一眼剩下的沮戎骑兵,勾起一个懒散的笑来,声音平静,众人却觉得有什么重重地压了过来,连喘气都困难。

主将瞬间成了亡魂,骑兵群龙无首,又为她身上蒸腾的杀气所摄,不觉魂飞魄散,有胆小的发一声喊,整支队伍瞬间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连穆帕的尸体都顾不上。

“越姑娘神武!”姬氏亲卫这才反应过来,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狂热。

姬於越看着马匹逃远的烟尘,轻轻吐了口气,招呼亲卫去给那些抖如筛糠的商人松绑。

初战告捷的喜悦兴奋过后,一丝隐隐的不安浮上姬於越心头。

穆帕……似乎死得太容易了些?好歹是位将军,就算大意轻敌,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更何况他最后的神色,除了对死亡的恐惧,似乎还有别的……

她甩甩头,压下疑虑。无论如何,又一批来犯的沮戎骑兵被击退了。

姬於越走着神的功夫,亲兵已割下了穆帕的头颅,携着那些商人返回敕羌城。

看着缓过神来的商人和亲兵,她的心中放松了些许,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将因这一战悄然降临。

姬崇和孟仪光匆匆赶回敕羌时,已是傍晚。

姬崇的面容见得些年岁的痕迹,平日里就有不怒自威之意。他听着姬於越叙述白天阵前斩穆帕、吓退苍狼骑的经过,眉头越蹙越紧。

听到后来,他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姬於越转头看了看孟仪光,发现这位平素以温和有礼著称的兄长神色也异常凝重。

姬於越刚说完,姬崇便喝道:“糊涂!”桌子被他拍出震天声响,“谁让你擅自出战的?”

姬於越不服:“这里只有姬氏会管事,难道还指望醴京那位派兵么?你们不在,就该任由沮戎杀了那些商人?爹,我已长大了,再说,我不是赢了么?”

“赢?”姬崇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看起来焦躁不安,“那些商人的身份你都未曾核实,就急匆匆地奔出城去,到现在你还以为自己赢了?你压根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虽然早就隐隐地猜到白日的胜利有些问题,但被阿爹这样指着鼻子骂,姬於越的脾气一下也上来了:“什么祸?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孟仪光眼见他二人要吵起来,赶紧唤了句:“世叔,阿越。”

兴许是因为他是姬崇结义兄弟的遗孤,人人面对孟仪光都生不起来气,他劝架总是最有效的,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各自撇开头去。

孟仪光叹了口气,继续道:“阿越,沮戎近日频繁骚扰,并不只是为了挑衅,他们是在等一个开战的借口。你杀了穆帕,沮戎王族……”

姬於越听了一半,脸色倏忽白了,孟仪光不忍心再说下去,住了嘴。

她光想着退敌,眼下才明白,穆帕就是被派来激怒他们的,原来她一早就踏入了对方的圈套。

“我,我没想那么多……”她喃喃道,声音低了下去。

屋内一时陷入沉寂,就在这时,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三人心头都是一跳。

田管家在外道:“家主,府外有客求见,自称来自芜陵陆家。”

芜陵陆家?眼下这节骨眼儿上?

姬崇闻言,长叹口气,随管家去见客了。留在屋内的姬於越和孟仪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疑虑。

芜陵陆家乃是皇商,生意遍布关中,有传言说他们富可敌国。芜陵离敕羌极远,两家更是鲜少来往,这个时候前来拜访,究竟是巧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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