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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还未到下一个驿站,便又开始下起小雨。

阴雨蒙蒙的,连马车帘子都渐渐洇湿,马车里潮得发闷。秦忘冬数次想直接将车帘子卷起来,在祝正衣注视下,又老实的放下爪子。

待长风奉了午膳上车,秦忘冬饮口热汤,这才烦燥将帘子一打。

“跟狗似的。”他小声骂道。

祝正衣耳力出众,听个正着。他歪头,视线落在对方那红肿的唇上,满意的端起盅汤,遮住自己扬起笑意。

官道比寻常小路好走许多,又有正当名头,所以哪怕因着雨势走走停停,行驶也不算慢。在晃晃悠悠中吃完略显清淡的午膳,秦忘冬往外问:“到哪儿了?”

车夫听见,侧头回道:“秦安抚使莫急,此间才行驶到青城前,再有一段,便到青城驿站可歇脚了。”

秦忘冬坐的腰酸屁股痛,他看了祝正衣两眼,想到二人唇齿交缠的模样,他心里烦的厉害。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歪在塌上不再动弹。

越往青城走,雨越小。

到青城城门前的驿站时,雨已经停了。

秦忘冬与祝正衣的房间面对面,除开贴身伺候的小厮,其余人都宿在楼下。

不知是天气不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夜近了,总之天色黑沉沉的。秦忘冬几乎没怎么跟祝正衣说过话,维持着淡然的模样回了房间。

晚膳是半碟酥饼,几碟清口的小菜,还有份药粥。

长风放下膳食,他叮嘱秦忘冬定要趁热吃了,才在秦忘冬的催促下离去。人一走,秦忘冬便从桌前站起来。

他取出帕子浸湿,按在唇上蹭了蹭。唇色更红,他仍像不满意般将帕子扔在盆里。

想了想,他伸出舌尖,将自己的唇舔舐彻底,又狠狠啐出来。

“恶心。”

他厌道。

这顿饭终究没吃几口。

晚间又下起雨,伴着雨声,他倒是难得睡的沉了些。

次日醒来,他第一时间将窗打开。

雨后轻盈的风吹进房中,带走整宿的闷热。

他叹一声:“这才是活人该喘的气儿。”

要下楼的祝正衣隔着门听见这句,高声笑他:“哪日没给你喘气儿了不成。”

秦忘冬僵了下,回身去开房门。

门一开,神色倦怠的祝正衣就站在他门口看他。

“怎么,爷没休好么。”他木着脸问。

祝正衣抱着胳膊睨他:“今儿不装得对爷关心备至了?”

秦忘冬扬起笑。

“这怎么话来得。爷没休好,我定是担忧的。”

祝正衣冷笑,亏他说得出口。

没说什么,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昨日整天都跟他同乘马车,到了驿站实在困乏,没什么机会捉着长风好好问问。

今儿逮着机会,他往马厩去,果然见着了正跟马夫唠闲天儿的长风。

他使了个眼色没叫长风怎么,他就像来随意看看似的靠在旁边栅栏上,听着二人瞎唠。

马夫力气大得很,却是个实心眼子。没聊太多,自己打什么时候入府、怎么当的马夫、干了多久、养过多少马全倒豆子似的说了个遍儿。

直到马儿吃饱了,俩人才止住话头,各干各事儿去。

长风随着秦忘冬身后半步走,俩人轻声轻语的,别人只当主子在嘱咐什么事由,也没多想。

走着走着,秦忘冬侧头问他:“付先生可有其他信儿?”

长风摇头,“没着呢。”

这就怪了。

秦忘冬琢磨着,出了京约摸已四五十里地,按理来说在他们落脚这处驿站时,付先生便该来信儿才是。

除非出了什么其他事绊住了脚。

他站在原地不动,静静思忖。

左想右想,实在是没什么头绪,秦忘冬索性决定再等等,最迟下个驿站必得要长风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叮嘱道:“路上多做些记号,顺便吩咐给沿路等着的弟兄们,就说,京城那边先压住别动,但崎州这边,必须动。”

长风压下心头的担忧,想劝又不好劝,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欸。”

他刚想退下,秦忘冬又叫住他,扔给他两个香袋。

他连忙接住,小心翼翼的拿着。

“找个带手艺的,将这两样东西复刻出来。”秦忘冬认真看着他,“要千万仔细,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长风收进心口,连声应了,这才一路跑走。

他目送他,刚转身走没几步,便察觉周围不对劲。秦忘冬停下脚步,心里提了几分气。

他面上不显,只侧着头,向树后一望。

那人也没打算藏头露尾,见着他发觉了,便从树后悄摸显出身形来。

“是什么东西,还需得他大费周章。”

祝正衣一袭清衫绿衬,摇着折扇,打眼一瞧还以为是哪家的白面公子哥儿,哪儿像个威武将军。

秦忘冬瞧他神色无异,拿不住他究竟听去了多少。心思打个旋儿落下,他说:“没什么,不过是微臣小时候贴身佩着的物件儿。”

祝正衣动作一顿,“你拓它做甚。”

“不行?”秦忘冬笑着,靠过去离他近了些。

“爷总不能什么醋也沾两口吧。”

“呵!”笑话!

祝正衣只觉得他口出狂言,“本王吃你的醋?”

秦忘冬盯着他的眼睛,依旧笑眯眯的,手却离他的额头越来越近。

“靠这么近,你想试试本王有多利索么?”祝正衣拧眉,明明此时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却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秦忘冬真愣住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抬手将他肩膀的几片残叶拂去。

他抬头,那双如星辰般的黑眸看着他说:“我拓它,是为了交给皇上。”

一语激起千层浪。

祝正衣迅速蹙起眉头。

秦忘冬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阴阳怪气说他两句。但没有。

他只是轻轻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有些怪异。

秦忘冬看着他匆匆离去,好半晌,他才回过神。

祝正衣这家伙,

确实不太正常。

他想,如果听见了自己那些话,依照他的性子,该一怒之下将他赶出王府,断手脚泄愤。或将他关起来问清缘由,而后灌下哑药,自生自灭。

再不济,也该上报皇帝,治他个欺君灭国之罪,求生不得。

可他只是走了。

竟连问句“为何”都没有的。

这下,该他想不通了。

——为何?

一路提心吊胆,直到马车在青城歇脚,补充些必要物资再次启程时,他才缓缓安下心来。

无妨。

兵来土掩。

他合上根本看不进去的书册,抬眼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祝正衣。

既然没有动作,便是没听着。

既然没听着,自然不要为没发生的事而去乱了心志。

过了青城,又驶上官道。

与京城附近不同,其他府城的官道也只是非泥泞土路罢了,远远做不到京城官道那般平整好走。

过了青城,便要往花都去。

花都府如其名,花开甚艳,连草木都比其他地方旺盛些。

故此地雨水也多,空气更潮湿些。

几道风浓重吹过,掀起车帘。

就着风的脚步,有个细小的纸团悄摸滚了进来。

秦忘冬眼皮狠狠一跳。

不等他有动作,马车外便响起凌厉的声音怒喝:“什么人!”

马长长嘶鸣一声,停了脚步。

祝正衣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视线第一时间便投在他身上。

马车外陡然乱起来。

随行的几队军兵还没什么,那些从府中跟来的奴仆哪见过这样的景象,各个慌乱不已。

眼看祝正衣就要下去马车,说时迟那时快,秦忘冬刚喊了声长风,车窗便从外射进来一支铁箭。

破空声一响,秦忘冬脸色大变,他拼了口气往前堪堪一护。

“爷!”他喊。

腰一挺,肩膀便被那支铁箭捅了个贯穿。

那箭力道很大,他往后硬生生跌在马车的车壁上,又将箭怼出几分。

他惨白着脸,只觉心脏要从喉头跳出来。

秦忘冬暂时感觉不到什么痛意,他只觉得好像身上破了个口子,世间所有的风声都往他身体里凛冽的灌。

他动了动左手,将纸团塞在随身的香包中。

祝正衣也白着脸,他那么高的一个大汉,竟半个步子便跨过来,手足无措的冲着他比划半天。

看样子是想替他止血,又不敢下手。

不是常年征战沙场么?这点毛毛雨,便露了怯?

秦忘冬想,

对,就这样,再慢些,好叫他缓过劲儿来活活痛死。

就在他半晕不晕的时候,这才听见耳边爆喝道:“大夫!护大夫来!”

“你等等,府医即刻过来。”祝正衣难得语气柔和的哄他。

秦忘冬喉间升起熟悉的痒意,他忍了又忍,憋不住闷咳两声。喉间的咳意带动胸腔,胸腔震动肩膀。

此时,铺天盖地的痛意一股脑涌进他的四肢百骸,叫他忍不住嘤咛。

等。

再等,就该等他下辈子投个好胎了。

许是看懂他的意思,祝正衣抿着唇,松开他的手,大步流星跳下马车。

没用多久,他扛着个老大夫便回来了。

大夫衣袍染着血迹,惊魂未定的在他身边查看伤情的时候,秦忘冬终于缓上来几口气。

他声如细蚊,意识不清的骂道:“汪!”

世界喧嚣再与他无关。

昏过去最后几秒,他只祈祷长风速来。千万收好香包,切莫让他拼死救下的纸团落入他人之手。

真真是倒霉透了。

等他醒了,他得一笔一画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信儿,非得如此不可。

马车外,无痕无影收拾完所有痕迹,拿着几样东西来禀告。

祝正衣暂时没心思听他们说这些。他满脑子都是一转头,秦忘冬那张惨白痛苦的脸。

还有那只,拉他衣袖的、点缀着一颗红痣的手。

那颗红痣如此夺目,如同此刻他肩头隐隐渗出的血渍,刺痛他的眼睛。

“如何。”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

那大夫没理他。

只认真将箭矢在离他皮肉接近的地方斩断,又仔细查看他肩头的情况。

来回好半晌,这才皱着眉回他:“回王爷,秦安抚使身子忒虚,如今箭头带有倒钩,若强行拔出万万不妥。

“可若另一种,只得委屈秦安抚使受着苦头了。”他摊开手,往那堆特殊的匕首刀具示意。

听到这话,长风红着眼眶,哽咽道:“我们公子不怕吃苦头,还求王爷、大夫,救我公子一命!”

他哐哐磕头,好像磕得别人家的脑袋似的。

祝正衣冷冷瞥他一眼,没理他,却郑重向大夫拱了手,“劳你动手吧。”

“老夫必定尽力,王爷不必太过于担忧,箭上无毒,只不过深了些。取出后静养,注意伤口加之听医嘱,敷药服药不可有误,便无大碍。”

想了想,他又多嘱咐道:“秦安抚使身体太弱,且虚亏的厉害,定要温补才行,否则影响寿数啊。”

祝正衣认真应下,又朝着长风冷声道:“别杵着挡事儿,还不快给你家主子煮药去。”

长风抹了两把泪,看秦忘冬两眼,凑过去给他盖了盖被子,才跑下马车去队伍后头寻药去了。

祝正衣只当没看见。

老大夫仔细净手,又烧了几根火针,刺入秦忘冬穴位,防止血脉逆流。而后,才取了一柄刀刃很薄且窄的小刀来。

像杀猪时专门剔骨的刀,却又比之更小、更窄、更薄。

别看他年纪大了,手依旧稳得很。

大夫轻轻沿着箭矢的形状,将肉与铁细细分开,还要小心防着不叫他出血过多。时不时停下来观察情况,或上些药粉。

足足半个时辰,带钩的箭头终于被取出来。

槐心在一旁伺候,只觉得看着都痛到要命。

他想,要是他得了这么一遭,甭说叫他交出身家银钱,就是叫他将祖宗本子掏出来,他也应得。

大夫拿了药粉,连伤口深处都翻开肉,仔细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包扎了个结实。

祝正衣微微放松,轻声问:“这便好了?”

大夫叹一声,“是了,千万记着静养,别有大动作,别沾了水,更别出汗。还要注意不可提重物,不可食发物。”

大夫一点点说,祝正衣一样样记。

槐心一开始也跟着听着记着,听到后面直咂舌。乖乖,这可真真儿成了娇养媳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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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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