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模拟训练考试的日期就定在三天之后,在模拟训练场地关闭前的最后一天,实时成绩幕布上盛听的名字在短短一个小时里从最后一位直接飙升到第一名的位置。
不仅如此,原先谢昭的成绩破了首附高中的记录,这一下盛听又把记录拉到了一个更不可思议的高度。
因为成绩的飙升速度过于骇人,引了不少学生驻足,其中就有谢昭。
可惜她来晚了,没能观看盛听夺冠的全过程。
谢昭又看了一眼幕布上两个人的成绩,内心没什么波澜地离开了。
她乘车到首都医院,像往常一样静静地等待叫号,十分钟后,拿着单子进入房间检查,再拿回单子,再次到另一个房间前的长椅上等待。
单子上数据仍然是万年不变的23%,她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
医生回回看见她都先是一阵头痛,再看她的单子,头更痛了。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吗?你这怎么还不进反退了呢?你心情不好啊?”
谢昭:“……没受什么刺激,也没有心情不好。”
“胡说,你天天一张扑克脸,我看你那么多回就没见你面部表情变过……你面瘫吗?我有医生可以推荐给你。”
他又啰嗦个不停,等他把药抓好,放在谢昭前面,只等着她把药拿走去结账就算完了,但是谢昭没拿药也没走。
他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有没有……”谢昭迟疑道。
“没有!”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时候不管病患询问什么都要一口回绝!
“……”谢昭一阵失语,但还是继续道:“我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这个月失控过几次,经常都是没什么预兆的,所以你得给我开个药,要那种抑制强度很大的。”
“你总给我一种精神和躯体有仇的感觉,先不说这药有没有,就算有,它副作用也很大。”他摆摆手,“只要你保持心情舒畅,按时按量吃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些说辞打动不了谢昭,但她看起来不打算纠缠下去了,拿了药就乖乖走了。
这下反倒是他有些慌了,看着走得干脆利落的谢昭,眼皮一阵一阵地跳。
“等等等等!”他心理斗争不过,还是拿了药给谢昭,他就怕这孩子像上次一样再给药里加点别的什么东西。
“你说的那种药我实在没办法开给你,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考试比你的命还重要吗?这个你每天定量吃,可以保证你不会没有任何预兆就失控,但我提醒你,是药三分毒,我只开这一次。”
谢昭如愿以偿拿到了药,狡黠地一笑。
跟着谢沅逛过几次街,每次都会被她砍价的手法震惊到,如今小小一试,果真有用。
在考试的前一天,学校会公布出各自的组别和考场。
谢昭原本对这个分组的情况不抱什么期待的,但看到名单的时候还是挑了挑眉。盛听居然和她是一组的。
她继续往下看,剩下的几个名字她都不怎么熟悉,但目光定格在了末尾的两个名字上。
她立刻回想到了令人不快的记忆,再看名单上明晃晃的那两个名字时,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最后一节晚课,徐雪卿不放心地又细细地叮嘱了一遍考试的注意事项,拖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堂。
等她终于结束了,乐理班的学生得到解放一般冲出了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谢昭,她还没打算离开,把小提琴又架到颈肩上,余光忽然撇到门边没有藏住的一片布料,有人躲在门外。
谢昭用0秒猜到了那是谁。
“找我什么事?”
盛听的身影闪了进来,故作幽怨道:“你好没意思,这么快就拆穿我。”
谢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是你自己没藏好。”
“……好吧,”盛听的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找到谢昭的位置,把椅子拉了出来,就这么面对着谢昭坐了下去。
看到谢昭无语凝噎的表情,她还催促道:“不是要拉琴吗?你拉你的,当我不存在。”
“出去。”她得到的是冷酷的回应。
“哎呀拜托拜托了,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有亲眼见你拉过琴呢,让我开开眼界吧。”
谢昭:“……”
盛听的死皮赖脸在很多时候都对谢昭凑效了,于是她只好顶着盛听如有实质的炯炯的目光拉动了琴弦。
盛听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撑着下巴,聆听淌出来的乐声。乐符在这间宽敞的教室里找到了唯一的目标,丝绸一样的乐谱便缠到盛听的身上。
谢昭一开始有些不满,调整琴弦把曲谱拉回去一点,但没出一会儿它们又缠回去,她便懒得再管了。
盛听觉得新奇,指尖试探性地去挑了挑乐谱,它们仿佛有生命似的躲了躲,盛听看得十分有意思,骚猫脑袋一样逗那些乐谱。
持续不断的痒意让谢昭实在没办法忍受了,瞪着盛听道:“能别动吗?”
盛听睁着无辜的大眼,收回了手,道:“你看它们还怕痒呢,真有意思。”
“……我求你认真上理论课,不听就出去。”
盛听不知道这又和理论课扯上什么关系了,但看谢昭的表情她直觉最好不要问出来,只好举双手,说:“我听我听,不搞小动作了。”
她确实老实多了,谢昭无声叹气,继续拉琴。
这一曲拉完,谢昭便在盛听激情的掌声中把琴收了起来,看她的动作,盛听怪道:“不拉了吗?”
“我要睡觉。”谢昭道。
“哦……哎对了,你看到名单了吗?我们俩一组唉,你说巧不巧?”
“不巧。”
盛听在她身后咿呀乱叫发出奇怪的声音,谢昭皱着眉头回头看她,她立刻又恢复成一副人样了。
“……”
“身上痒就去洗澡。”
盛听哼了一声,从桌子上跨过来拦在谢昭前边,双手叉着腰不满道:“我说谢同学,你对我的态度怎么总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我要谴责你这样的行为,这一点都不友爱,我的心灵受伤了……”
她说着,真的装作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捂着心脏弓着腰,可怜兮兮地看着谢昭。
谢昭莫名觉得她这副样子还怪可爱的,眉眼弯了弯,抱着手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盛听转着眼珠子,真的在认真想该怎么样,忽然谢昭那张美丽的脸闯进了她的视野。
她弯着腰,和盛听的脸凑得极近,那双琥珀淡色的瞳孔含笑着看她。
“这样吗?”她眼睛亮亮的,带着很明媚的笑容说:“盛同学?”
“……”盛听看到她的嘴巴在动,但是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
很久没有得到回应,谢昭皱了皱眉,看到她那副呆傻样,立刻想象到她上理论课的样子,噗嗤一声轻笑。
她直起了身,转身从另一边走了。
盛听回过神来,看谢昭已经走到门口了,又着急忙慌地追上去。
“哎不是?谢昭你等等我!”
……
“在进入考场前,我最后再说一次!考试形式是团队协作,系统会根据贡献值进行计分,所以每一个队员都必须尽自己所能帮助队友,一起对抗星外死侍,考试中绝不允许出现同伴相互伤害的现象!如果出现意外状况,不要勉强,一定要发出信号弹!考试全程有监视器跟随,不要作弊,一经发现,将面临重大处罚!就说到这里,祝同学们旗开得胜,考试顺利!”
监考官讲话结束,便站在了每个区的考场的入口前,被喊到的组号才能进入考场。
盛听老早就找来了,她杵在谢昭旁边,两人一块等剩下的队员。
一个长卷发的女生和一个男生姗姗来迟,他们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瘸着腿的男生。
知道让人等久了,那个瘸着腿的男生又加快了速度走过来,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腿不方便,来迟了。”
和他的态度相比,后边那一男一女还散步似的慢悠悠地走。
谢昭没分一点眼神给他们,看着那个腿受伤的男生,问道:“腿怎么了?”
“前天摸黑走路摔下楼了,不过还好不严重的,你们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他伸出一只手,“我叫夏姜行,我是乐理班的。”
谢昭犹豫了两秒,和他握了握手,说:“谢昭。也是乐理班的。”
“学霸啊,谁不知道?和你一组真是太有幸了!你是……”他看向盛听。
“盛听,术攻班的。”
夏姜行立刻惊讶得捂住嘴巴:“啊?你……你就是盛听?!久仰大名,一直没有亲眼见过本人长什么样,太巧了吧,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居然在一个组里!”
盛听眼皮跳了跳,排名这种事在谢昭眼里看得很重,她怕谢昭听了会不开心,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谢昭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我真的很害怕拖你们的后腿,我成绩不太行,进攻的曲目都没有弹熟呢,我腿还受伤了……你们就只管前进吧,反正就算腿不受伤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我到时候撑不住会放信号弹的……”
夏姜行似乎是个嘴闲不下来的人,但大概心眼不坏,盛听虽然觉得有些吵,但还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谢昭就不行了,她直接打断了夏姜行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你可以跟在我们身后。”
夏姜行惊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吗?!那太好了!虽然我……”
“但条件是少说话。”谢昭补充道。
夏姜行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密得像机关枪,很不好意思地闭嘴了。
这小插曲结束,许愿和何宏光才慢悠悠地到来,他们还在自顾自地聊天,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盛听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但碍于表面功夫,她还是准备主动打个招呼。
这个时候她余光瞥见谢昭转身就走,刚好又叫到了他们的组号,于是立刻放弃了那个愚蠢的打算,屁颠屁颠地追上去。
“谢昭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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