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的清晨，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温晚卿站在值机柜台前，看着工作人员为她的行李贴上标签，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惆怅。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仿佛昨天才刚踏上这片土地，今天就要离开。
羽生结弦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但即便如此，温晚卿也能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宇间，读出他此刻的心情。
"真的不用再送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摇摇头，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登机箱。"再送一段。"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航站楼里，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距离登机口越近，他的脚步就越慢，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时间抗争。
温晚卿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这三个月的相处，让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表面冷静自持的男人，内心有多么细腻柔软。从初遇时那个在控制室里害羞地请教问题的运动员，到后来在植物园里认真为她讲解每一种枫叶品种的温柔伴侣，再到长野雪夜里那个在她耳边许下承诺的深情恋人...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就到这里吧。"她在安检入口前停下，转身面对他。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她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冰场的清冷。
"晚卿..."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我会想你的，每一分每一每一秒。"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也是。"
这个吻很快加深，他捧住她的脸，忘情地汲取着她的气息。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细微处流露出无限柔情。直到广播再次响起登机提醒，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到了马上告诉我。"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缱绻，"每天都要视频，不许因为工作忙就敷衍我。"
她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你也是，训练不要太拼，记得按时吃饭。"
"我知道。"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等你到了东京，我要好好检查你有没有瘦。"
这句话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东京...那是他们约定的重逢之地。
最后看了他一眼，她转身走进安检通道。在转角处，她回头望去，他依然站在原地，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孤独。
飞机冲上云霄，多伦多渐渐变成地图上的一个小点。温晚卿靠着舷窗，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腕间的手绳。这十二小时的航程，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回忆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第一次在控制室见到他时，他穿着被汗水浸湿的训练服，眼神里带着惊艳和羞涩；想起他在语言课上认真教她日语时，因为一个词语的发音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想起在植物园里，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拂去发间落叶时的温柔；更想起在长野的雪夜里，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时的郑重。
每一个瞬间都清晰如昨，让她在享受甜蜜回忆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分离的苦涩。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悲伤，而是被一种饱满而复杂的情绪充斥着。这份感情来得太快太浓，让她在享受甜蜜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分离的苦涩。
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时，初夏的热浪扑面而来。她开了手机，几乎是立刻，他的消息就跳了出来："到了吗？脚踝有没有肿？酒店准备了筋膜枪和泡脚桶，记得用。想你。"
看着这细致入微的叮嘱，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他就在身边絮叨。她回了条语音，背景是机场嘈杂的人声："刚落地。一切都好，就是...特别想你。"她的声音带着飞行后的疲惫，更显柔软，"刚才在飞机上梦到你了。"
回到北京的生活，瞬间被巨大的声浪包围。《失语者》引发的现象级讨论并未因她远在加拿大而减弱，反而持续发酵。专辑不仅稳居各大榜单前列，其深刻的社会议题性更引发了学界和主流媒体的广泛探讨。
《音乐周刊》用整整三个版面对她进行专访，称她"用流行乐的外壳包裹深刻的社会思考"；《新文化报》邀请她参与"当代青年的失语与发声"主题论坛，与知名社会学家同台对话；更让她意外的是，剑桥大学社会学系也发来邀请，希望她能参与一个关于"音乐与社会运动"的国际研究项目。
她的团队不得不增派两名助理，专门处理这些邀约。经纪人林薇拿着厚厚的日程表，既欣慰又担忧地看着她："晚卿，这些机会都很难得，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摇摇头，眼神坚定："没关系，我能处理好。"
她迅速调整状态，投入工作。白天的日程被切割成无数片段：接受专访时，她思维缜密，谈吐优雅，深入阐述专辑的创作理念；参与高端文化论坛，她与学者、艺术家们侃侃而谈，观点独到；审阅巡演方案时，她对舞美、灯光、流程每一个细节都要求极致。
只有在深夜，回到位于京郊的安静住所，她才会卸下所有光环，允许自己彻底沉溺在思念里。这时，他的视频邀请总会准时到来。
"晚卿..."屏幕那端的他刚结束训练，头发还湿漉漉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蜷在沙发上，抱着软枕，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好累...今天连续接受了三个专访，笑得脸都僵了。"
他心疼地皱眉："别太拼了。记得泡个热水澡，我让酒店给你准备了浴盐。"
"你呢？"她抬起眼，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今天训练顺利吗？"
他摇摇头，像个讨要安慰的孩子："那个四周跳总是差一点点，摔了好几次。"说着，他掀起T恤下摆，给她看腰侧的淤青，"好疼..."
她立刻坐直身子，手指不自觉地伸向屏幕："怎么又受伤了？药油擦了吗？"
"还没有..."他委屈地说，"想要你帮我擦。"
"又在撒娇。"她忍不住笑了，心里却软成一片，"等我到了东京，天天帮你擦。"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重复。他们跨越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却从未间断联系，且充满了恋人间的亲昵与琐碎。
他会在她北京的清晨，发来多伦多冰场的夜景视频，镜头晃动着，伴随着他微微喘息的声音："刚练完最后一个连跳，冰面状态很好，就是感觉少了你在旁边看着，有点不习惯。"视频的结尾，常常会不经意地带到他自己汗湿的额发和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则会在他训练的中场休息时间，拨通视频通话。屏幕里的她可能正素颜坐在堆满乐谱的工作台前，头发随意挽着，跟他抱怨："今天试吃了巡演团队的餐单，健康是健康，但味道实在太清淡了，好想念由美妈妈做的茶泡饭。"她甚至会孩子气地嘟起嘴，向他撒娇。
他们无话不谈。从专业到生活，从理想到琐事，毫无保留。
他详细跟她描述新考斯滕的布料触感，询问她某个纹样在灯光下的效果；会跟她吐槽某个跳跃总是差一点点感觉，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般气馁；甚至会在睡前，发来一段哼唱她《秋日私语》的跑调音频，惹得她对着屏幕笑得前仰后合。
她则跟他分享新写的旋律小样，逼着他用"花滑运动员的直觉"给出最直接的评价；会告诉他今天哪个记者问的问题特别犀利，她又是如何巧妙应对的；会事无巨细地描述她今天吃了什么，见了谁，甚至楼下那棵玉兰树又开了几朵花。
在一个特别疲惫的夜晚，她趴在床上，对着手机那头的他轻声说："结弦，我想念你的拥抱了。想念你身上的味道，想念你抱着我时的温度..."
屏幕那端的他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声音低沉而性感："我也想念...想念你在我怀里的感觉，想念你的体温，想念我们肌肤相贴时的温暖..."
"还记得在长野的那晚吗？"她的声音轻柔如梦，"你抱着我，说永远都不会放手..."
"我怎么会忘记。"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感，"每一个夜晚我都记得。晚卿，我渴望再次感受你的存在，不只是隔着屏幕的思念..."
这样的对话常常让两人都陷入沉默，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夜色中交织。分离让渴望变得更加强烈，也让每一次通话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悸动。
在他出发前往波士顿参加世锦赛前，她一边整理着巡演团队的服装清单，一边在视频里问他："波士顿的天气怎么样？我看预报说过几天可能会降温，你带够衣服了吗？"
"带了，妈妈准备得很齐全。"他趴在酒店的床上，镜头对着自己的脸，显得有些慵懒，"就是有点紧张，晚卿。"他难得地直接表露情绪，那双在冰场上锐利无比的眼睛，此刻像蒙了一层水汽，带着依赖看着她。
"我知道。"她放下手中的平板，专注地看着屏幕里的他，"但我的结弦，从来都是为挑战而生的，不是吗？把你的力量，你的灵魂，都滑给冰面看，它懂你，我也懂你。"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他听着，慢慢点了点头，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和锐利。"嗯。等我比完。"
短节目他发挥出色，暂列第一。自由滑前夜，他跟她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没有太多讨论技术，只是漫无边际地聊天，听她哼唱巡演中新编的和声，直到他在电话那头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听着他入睡的声音，没有挂断，仿佛这样就能陪伴他度过赛前紧张的夜晚。
自由滑当日，温晚卿正在国家大剧院与巡演团队进行第一次全要素彩排。中场休息时，她躲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用流量观看了比赛的实时文字直播。当看到他最后一个跳跃意外失误，最终以微弱分差获得银牌时，她的心紧紧揪了一下。
她立刻退出了直播页面，没有去看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评论。她只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简短的语音，没有安慰，没有惋惜，只有全然的理解和支持："我看到了。无论奖牌是什么颜色，你都是我心中最无畏的勇士。好好休息，我的结弦。"
几分钟后，他回复了，是一条文字信息："嗯。想你了，晚卿。"
简单的几个字，她却能读出他此刻的疲惫、失落，以及对她毫无保留的依赖。她知道，此刻他不需要任何外界的喧嚣，只需要一个能让他安心停靠的港湾。
那天晚上，他们通了很长时间的视频电话。他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讲述巡演准备的趣事，听着她新写的旋律片段。直到深夜，他才轻声说："晚卿，有你在真好。"
波士顿归来后，羽生结弦回到了他的家乡仙台进行短暂的休整和总结。他给她发来了仙台家中的庭院照片，盛开的樱花如云似霞。"家里的樱花开得很好，妈妈说，比你照片里杭州的桂花树也不差。"他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家乡的骄傲，还有对她的邀请，"下次，带你来看。"
而温晚卿的《失语者》全球巡演计划也已最终敲定。首轮巡演的城市包括东京、首尔、新加坡等。当她将巡演日程表发给他时，特意在"东京"那一站标了个小小的记号。
"东京站的时间，刚好在你休赛期后。"她在电话里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立刻心领神会，声音里染上笑意："我知道。我已经让伊藤先生把那几天的行程空出来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在东京订好了酒店，顶层的套房，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到时候，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这句话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你...已经订好了？"
"嗯。"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从多伦多分开的那天起，我就在计划这件事了。晚卿，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想要真实地拥抱你，而不是隔着冰冷的屏幕。"
他详细地向她描述那间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东京塔，卧室里超大的双人床，还有他特意要求的按摩浴缸。"我想和你一起看东京的夜景，想在你累的时候为你按摩，想..."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明显的渴望。温晚卿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里却涌起一阵甜蜜的期待。
这个明确的约定，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道照亮未来数月的光，让漫长的分离和各自繁忙的拼搏，都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春天渐深，北京的空气变得温暖。温晚卿在忙碌的间隙，会收到他从仙台寄来的包裹。有时是当地特产的荻之月，有时是他和由美妈妈一起腌制的梅干，甚至有一次，是一小盒仙台香取神社的樱花铃铛，寓意平安顺遂。
她则会给他寄去杭州的新茶，或是她发现的好用的运动防护贴。每次寄包裹时，她都会附上一张手写的小卡片，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鼓励的话语，或是简单的思念。
他们交换着彼此城市的季节与物产，也交换着深入骨髓的思念。每一个包裹，每一张卡片，都是跨越重洋的牵挂，让分离的日子不再那么难熬。
在仙台，羽生结弦开始了新周期的规划。他坐在儿时的书桌前，重新审视自己的技术构成和艺术表达。他常常戴着耳机，反复聆听温晚卿分享给他的各种音乐片段，寻找灵感。
"晚卿，你上次发来的那段旋律，"他在一次视频通话中说，"让我想到了新的衔接步法。就像水流绕过岩石，既有力量又不失柔美。"
她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吗？我可以把完整的编曲发给你。"
"好啊。"他笑着说，"也许下次，我可以试试用你的音乐来滑。"
"那我可得为你量身打造才行。"她笑着回应，眼中闪烁着创作的火花。
他们不仅是恋人，更是彼此最坚定的支持者和最敏锐的共鸣者。在各自攀登事业高峰的路上，他们是对方最重要的精神支柱。他理解她对音乐的执着，她懂得他对花滑的追求。这种深层次的理解和认同，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牢固。
夜深人静时，他们常常会进行长时间的视频通话，有时甚至不说话，只是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他研究跳跃录像，她批注乐谱草案。偶尔抬头，看到屏幕里对方专注的侧脸，便会相视一笑，继续埋头工作。
那种静谧的陪伴感，仿佛对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有效地驱散了时空距离带来的孤独。有时候，她会对着屏幕轻声说："结弦，能遇见你真好。"
而他总会认真地回答："我才是幸运的那一个。"
五月的北京，已经有了初夏的燥热。巡演排练进入最关键阶段。温晚卿每天在排练厅待十几个小时，与舞美、灯光、乐队反复磨合。每一个走位，每一个音符，都要做到极致。
这天晚上，她累得几乎虚脱。回到住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沙发上。手机震动，是他的视频请求。她挣扎着接起来。
"晚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立刻察觉到她的异常，眉头紧紧皱起。
"没事...就是有点累。"她勉强笑了笑，"今天的排练强度太大了。"
"你这样不行。"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我让助理给你订了燕窝粥，应该马上就到。你喝完好好泡个澡，不许再工作了。"他像个严厉的医生，下达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结弦..."她心里暖暖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哭。我在这里。"他的声音柔和下来，"虽然不能在你身边，但我的心一直陪着你。"
正说着，门铃响了。外卖果然到了。
"快去喝。我看着你喝。"他坚持要监督她。
她只好把手机支在餐桌上，一边小口喝着温热的粥，一边和他聊天。"今天排练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编曲的改动，用在《回声》那首歌里，可能会更贴合舞蹈的呼吸感。"她兴奋地跟他分享着创作灵感，完全忘了刚才的疲惫。
他专注地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从运动员的角度分析动作与音乐的配合。这样的讨论，总是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喝完粥，在他的"监视"下，她乖乖地去泡了澡。温热的水洗去疲惫，也让她更加想念他在身边时的温暖。
"结弦..."她对着手机轻声唤他。
"嗯？"
"我想你了。特别想。"她的声音带着水汽，显得格外柔软。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也想你。每一天，每一刻。晚卿...快点到东京来吧。我想亲眼看到你在舞台上的样子，想在你谢幕时，第一个为你鼓掌。"
"不只是想看演出，"他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深情的期待，"我更想好好拥抱你，感受你真实的体温。想念你在我怀里的感觉，想念我们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
这样的情话，让她的心酥麻一片。
"好。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最完美的演出。"她承诺道，"我也等不及要见到你了，结弦。"
泡完澡，她躺在床上，和他继续聊天。不知不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他听着她入睡的声音，轻轻说了声"晚安"，却没有挂断电话。就这样，让彼此的呼吸声相伴入眠。
这样的夜晚，成为他们分离生活中最温暖的慰藉。虽然相隔重洋，但他们的心始终紧紧相连，期待着在东京的重逢，期待着再次相拥的那一刻。
随着东京巡演日期的临近，他们的通话中越来越多地讨论起见面的细节。他告诉她，他已经勘察过演出场馆周边的路线，知道哪家餐厅的宵夜最好吃，哪个时段的交通最便利。她则跟他分享演出曲目的最终编排，甚至偷偷告诉他哪些歌曲是为他而写的。
每一个细节的讨论，都让期待变得更加具体，也让分离的日子有了盼头。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努力拼搏，为了梦想，也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重逢。
山海虽遥，心意相连。这段在聚光灯外悄然滋长、历经考验的感情，在分离的淬炼下，非但没有褪色，反而变得更加深厚、坚韧。他们清晰地知道，前路尚有挑战，公开的时机也需等待，但此刻，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闪耀，彼此灵魂紧密相依，共同期待着在东京，在那个交汇的点，完成一次短暂却无比珍贵的重逢，为这首冰与诗的恋歌，写下属于他们的下一行旋律。
异地恋的小情侣也太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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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山海遥望，心意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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